《双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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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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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不用茶水了,你下去吧。”

    帐门口的人影没有消失,反而慢慢走了进来,手里压根没有茶杯,火沛微微蹙眉,“怎么了?”

    “军师,你之前在看的地形图,太旧了。”袖口一松,一卷牛皮纸从袖子里滑落到他指间,“这个,才是现在的雁门关。”

    火沛站直了身子,眼神盯着他,沈默握着左手,手心的汗水带来阵阵冷意,还好,她确实没有叫人,他慢慢走上前几步,“紫风开朝后,雁门关重新整修过,前后总共花了十年时间,塔台的位置都有改动。”

    “你不是火头军的人,你是谁?”

    “你不想先看看吗?”卷起的牛皮纸放在了桌上,之前的茶水没有干透,浸透了纸背,因为卷着,压根看不出来。火沛只是朝桌上看了一眼,“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

    “是吗?”她手一挥,桌子应声而倒,牛皮纸滚落在地上,一阵白烟扬起,细长的木刺朝着她面门射出,她险险闪身避过,门外听到声音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军师。”

    “那么现在呢?你觉得,还不重要吗?”

    “军师。”他勾了勾唇角,“我总得知道,这副地形图到底能不能送到值得它的人手里。”

    “你们下去。”火沛朝那几个士兵挥了挥手,坐回那已经翻倒的低矮长桌后,“而你,把地形图捡过来。”

    他弯身扶起了桌子,牛皮纸摊开在桌上,火沛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似乎很确定,我不会杀你。”

    “至少,在你确定我对你没用前,你不会。”

    她发出一声轻笑,“那你倒是说说,你对我有什么用?”

    “我比你军中任何人都清楚雁门关的地形。”

    “仅此而已?我有你的地形图了。”

    “也许我故意少画了些什么。”他说得云淡风轻,抬眉看着她,“一个人总比一张地形图能告诉你的更清楚。”

    她没说话,沈默眼神转了转在帐内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她床铺上,“那是什么?”

    火沛站起了身,慢慢走到床头,“墨麒麟,我新罗族的圣物之一。”她探出手,划向床头的琴,五指一拨,一阵琴音倾泻而出,让人心头一荡。

    划到一半,她手下琴弦突然一紧,他伸手一掌按住了琴弦,“军师,不如我来弹一曲请你品评。”

    “你?”火沛看了他一眼,手下一用力,右手抓着琴一翻,沈默的手落了空,琴在半空中翻了个转,被她左手托住,“我想,我来比较好。”

    右手拨琴,惑人的琴音倾泻而出,沈默缓缓闭上了眼,全身都软软地松了下来,火沛轻声哼笑,放下了琴,“现在,你准备好和我聊聊雁门关了吗?” 

“他把自己玩进了大帐,渊将军,你怎么一点要去营救你那位主君的意思都没有?”

    火渊皱了皱眉,“你就非得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一向如此,难道渊将军是第一次认得我?”

    “不,你对我们越来越没有敬意。”

    宁炽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渊将军,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堂堂紫风帝后,我为什么要对你们有敬意?”

    “哼,冒牌的帝后。”

    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嘴角弯起一道凛冽,“罢了,反正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我现在就去放倒火浔。”

    “不,他说了留下火浔。”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因为他是主君。”

    “不是我的。”

    两人对喝出声,又双双安静下来,火渊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毫无准备地进那大帐。”

    “那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生生等着?”

    “除了等,你还能做什么?”

    他站直了身子,微微抬起的脸上泛过一丝称不上笑容的笑意,“做什么?我要证明给你们所有人看,我不是他的影子,从来都不是。”

    “喂,你…”火渊没能叫得住他,他已经冲入了夜色中,月光下隐约已经能看得见远处雁门关的城墙,灰色的塔台闪烁着点点金属色的光芒,爬满了青苔。

    ***

    “雁门关北面就是阴山,山道陡峭非人力所能攀爬,无法行军。”

    “这里一共是十座塔台?”

    “没错,入关无非两条路,若是不想直攻塔台,就需要从东南方向改道,本来这里有一条路地形开阔,最为合适,可惜原本的山道已经被山洪冲垮。如果你要绕开这十座塔台,就只能走,这条路。”

    火沛微微蹙眉,他指尖所点之处,是一座山谷,两侧山势崎岖难行,若是她大军真的进了那条山路,而谷中又有伏兵的话,那她们就真的是瓮中之鳖了,她摇了摇头,“如果直攻塔台呢?”

    “雁门关的守将赵屏是西荒十四将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军职只是副将。”

    “我有探子回报,西荒的兵力都部署到了樊城附近,现在的雁门关,根本没有残留多少守军。”

    “所以你当然可以直接攻取塔台,只不过她既然能被孤身留下独守雁门关,你还是不要轻敌的好。”

    火沛盯着地形图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间大帐外传来一阵惊响,紧接着一阵骚动,守着火沛大帐的女人掀开帘帐冲了进来,“军师,元帅大帐出事了。”

    火沛甩开了地形图,一掀帘帐出了大帐,纤长指尖从身后指在沈默身上,“看紧他。”

    帘帐落下微微摇晃,沈默眼中原本的迷离散得干干净净,清明如镜,没过多久,就听见帐外两个士兵发出一声闷哼,两道人影倒下地去,帘帐被人掀开,“主君,你没事吧。”

    “他做了什么?”

    “他失手了,火浔没死,不过他被抓了,主君,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找十四,雁门关守军再少,也总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火渊。”沈默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紫风帝后,就算被抓,也与我们无关。”他摊开手,袖子里掉出另一卷纸,“你立刻回去,将这个交给雁门关的守军,照我所画来部署,我会引她入瓮。”

    “不行,主君,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没时间了。”

    进大帐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走到这一步,若是之前茶水催动的机关真的要了火沛的命,他就会让火渊来顶替假冒她,若是不成,他就走现在这条路。

    他已经让火渊将那几首媚曲的曲理细细解说与他,火沛那几首媚曲对他的影响,他已经可以控制住。

    “可是…”

    “叫我主君就照我说的做。”

    火渊咬牙转身,她当然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可是他也不想想,万一他要出事,她该怎么向殿下交代?更何况,如果回来的那个是风承远,谁会知道她的怒火会席卷几座城池?

    ***

    天色在一点点露白,沈默趴在火沛大帐的桌案上打了一个浅眠的盹,直到被帘帐掀开射进来的微微光亮照醒,一道中气绵长的女声传来,“拔营。”

    他微敛着袖子站起了身,才放下的帘帐又被掀开,这次进来的人是火沛,“骑上马,在后面跟着,别想着开溜,我会派人看着你。”

    “军师。”

    “我不管你是风承志的人也好,是风承佑的人也好,也不想管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不过既然人已经到了这里,就最好乖乖做事,否则…我很有兴趣让你试试媚王调。”

    沈默面上没有动静,心念却是一动,那,就是传说中新罗媚术的极致。火渊说,嫡系血脉中,练成此术的也只有火沛一人而已,便是她自己,也未曾亲眼见过这种据说威力无穷的媚术。

    只是施行媚王调对自己本身的消耗很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真的动到这个念头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男儿身,你为什么不怀疑我将地形图将给你,是为了报仇呢?”

    “报仇?”

    “情仇,你要知道,男人嫉恨心的可怕,不是你可以估量的。”

    “怎么?被人抛弃了?”火沛勾唇弯出了一个微带着讽意的笑容,“不管你怎么说,我与元帅已经决定直攻塔台。”

    ***

    “我找了探子细问过,那张地形图基本上没有问题,只是那个男扮女装的诡异男人满口真真假假连我都实在难以分辨。”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决定直攻塔台,若是守军力量不弱,或是她们有援兵…”

    “不可能,这个时候,风承佑不可能分得出人马守在雁门关。”

    “那个帝后呢?”

    “我派人将他送回季火宫看守,风承志打的这到底是什么算盘?明里拱手以雁西七城要我们与她前后夹击,暗地里却又…”火沛话说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前方的先锋军似乎缓下了速度,一骑马掉头奔来,“元帅,军师,雁门关塔台已不足五里。”

    “原地待命。”火浔喝了一声,火沛一手拉着缰绳微微侧转了马头,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兵,“把那个人带过来。”

    ***

    那个人终究是不习惯马背生活,正自因着连日颠簸带来的椎骨疼痛咬着牙,拍马迎上。“元帅,军师,有何贵干?”

    “塔台的构造。”

    “主关门七座塔台,以北斗阵排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动任何一个其他六台随时都可以营救,每座塔台上有十二名巡兵,至于塔台内的守军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那另外三座呢?”

    “一座在原本东南山道的必经之路上,我之前说过山洪冲垮了山道,这座塔台的塔基曾经被毁,现如今只做瞭望台用。另外两座,只知道在东南偏南方向,至于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

    火沛眯起了眼,“别给我玩什么把戏。”

    “军师,我句句所言非虚。”

    火浔拧起了眉,就听得前方传来一道拖长音的‘报——’

    “元帅,日头起了,攻不得。”

    “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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