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心中忍俊不禁。瞧吧,嘴上说着,可心里到底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开的。也是,追逐了这么久的感情,如果到眼跟前就放弃了,以后想起,不知道多么的后悔。
她道:“既是这样,你又去想那么多做什么?”顿了顿,“周博那人,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性子沉默寡言了一些,他心中的那份心意,你能明白就是。”
“可…”来弟欲言又止。
招弟微微一笑,“三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一个人。你要对自个儿有信心呢。在二姐眼里,自是周博般配补上你,你哪里又如自个儿心里那般不好。”
来弟撇嘴道:“你是二姐,自是这样说的。”
招弟乐得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人以后还会是你的夫婿,自是会这样觉得的。”
“哦!”来弟拉长音调,大眼眨着,似乎在想象那么一天的到来。
“不然。等哪日他们回来了,我再叫周博谈谈?”周博那性子,就算找他谈,怕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啊,到底只有跟三妹在一起时,嘴上的话语才多上一些的。
来弟眼前浮现出周博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来,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事,还得自个儿亲自出马才行。让二姐去,到底是不好的。
招弟笑着。在感情的世界里,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容不得外人多加干扰的。三妹能够想通这一点,她心中倒也是畅快的。
她拍拍三妹的肩膀,笑呵呵道:“既然这样,你就放一万个心便是了。”
来弟笑着点头。虽然那笑还没有多么的恣意,但到底比先前要好了许多。
于是乎,两姐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事。
留下来吃了午饭,才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自打是有了两个小家伙,走哪里都是不放心的。仿佛只有两人好好地在眼跟前,心里才算她是。
秋日,天高气爽。
即使是午后,温度中和,微风徐徐。整个人说不出的精神劲儿。
这两日,招弟让孙成特地挑了土地质量好的村子接洽了一下,话倒是没有多说,就大意上询问了一下事情。却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只让人回去等着。
而去年让孙成照顾的番红花,今年的移种日子也到了。她也特地派了时间,下地去看了一趟。经过一年的繁殖,番红花离花期虽然还有一两年的时间,但花株的成长却是一点都不差的。根系发达,花株肥大。在经营上面,是极好的。
招弟见着,忍不住夸道:“看来这地让给你照看着,到底是不差的。”
孙成听了这话,笑呵呵的挠了挠头。他道:“多亏少奶奶信任。”
招弟乐了乐。着眼先前的状况,番红花的种植早晚是要成规模的。有孙成这样踏实的人,帮忙照看着,她倒是能够踏实不少。场面大了就是不好,什么事,总不能亲力亲为。
在地里也没呆多久,心里挂念着那两个小家伙儿,便回了家。刚到家坐下,秦叔倒是回来了,顺便递了口信,说明哲忙了这两日便到家。
招弟纠结一二,犹豫了一番,到底是沉不住气,开口直接问:“秦叔,你给我说句实话,明哲那边的情况,到底怎样了?苏二爷一家,真的迫不及待了?”这段时间,她能做的,就是在家老老实实呆着,陪着婆婆说说乐乐,再逗逗两个孩子。可心中,却是无时无刻不挂念着那正在忙碌的人。
秦叔笑着,“少爷那边,没事的。也不过是应酬多了,暂时抽不开身而已。”面对她的质问,秦叔面色平静的叙说着。人活到他这个份儿上,到底是什么事都见过了。眼前的事,虽是棘手了一些,但比起以前,那样素手无策的时候到底是好了许多。所以,万事在他眼前,只要沉得住气,就行。
招弟面色凝结的看着秦叔。眼前这人,跟着明哲也是好多年了,大风大浪过来的,要是不想说话,她就算是拿着铁锹撬开也是不抵用的。她微微一叹,道:“今儿是我急了。想来秦叔也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秦叔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到底是转身回来说了一句。
等他离开,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秋天,天渐渐地黑得早了。太阳将近西山,倾斜的洒下了一片金辉。从大开的房门斜斜的照进来。像是带了风一般。
少奶奶,你只需相信少爷就行。
招弟回味秦叔说的那句话。她无奈笑笑。对于明哲的能力等方面的问题,她向来没有质疑过。她相信,他能够凭借自个儿的能力去解决所有的问题。只是,对于他,免不了担心。
担心他是否按时用饭,是否按时睡觉,是否…
成了亲,有了挂念,大抵是如此吧。
她拍拍自个儿的脑袋,颇有无奈,活了几十年,前面那样的畅快,现在倒是婆妈了。
秦叔的话到底是没假,隔了两日,明哲就回来了。相比上次,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是要好了许多。
她也不盘问事情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只是嘱咐他生活上面,要仔细一些。他听了,都应了下来。不过见着他那随意的样子,招弟免不了置气,沉着脸道:“我与你说的话,可都听仔细了?”要不是这关头又有了孩子,她说什么,也要在身边照顾着,才能放心的。
明哲正逗着两个小孩,得了她这话,才抬头看她。沉着脸,故作生气的模样,瞧着,倒是让人忍俊不禁。他憋着,没敢笑出来。他可知道,这会儿要是笑出来,可有得罪受。
“放心,都仔细听着呢。”他认真的点点头。
招弟这才勉强的满意了,又道:“娘在家,嘴上虽没有念叨你,但到底是担心你在外面吃苦受累…”她自个儿都不曾发现,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开始变得啰啰嗦嗦了。才快满十八岁的年龄,放现代,也不过成年,可这会儿。
其实,这便是生活。
平平淡淡中,每日里为了那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费力。
等夜里,孩子入睡,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明哲轻声的说着。他知道她的担心,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躲开,就可以的。
“…你好好儿的就行。”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他好好儿的,能回到自个儿的身边就行。对于他要去做的那些事,她会尽自个儿最大的努力,巩固后方,不让他操心身后的事情。他只需要拼尽全力的,往前面冲。
“你放心,我会顾看好自个儿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明哲尾调上扬,丝丝愉悦从嘴里溢了出来。
“知道就好。”招弟身子挪动了一下,寻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静静的躺着。
…
第二日,明哲在家呆了一整天。两人坐着的时候,招弟也顺便把这些日子,她的盘算都说了一遍。明哲倒是神神秘秘的笑着道:“你觉得,我们要是种植山参,利润空间会不会更大?”
“山参?”招弟沉吟一下,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光亮,就像天上璀璨的星辰。不过旋即,又沉了下来,继续帮孩子换尿布,道:“当初我也想过的。可山参的种子我们去哪里找?”
山参的药用价值高,市场价值自然大。利润空间就更不用多说了。
“你要觉得这个法子行,种子你倒不用操心,交给我便行了。”明哲笑呵呵的说着。等孩子尿布换好,永重新把孩子给抱在了怀里。
招弟咧嘴笑笑。也不知刚才是谁看见小孩尿裤子时的模样,紧张跟什么似的。他啊,孩子是喜欢,可最不喜的,就是孩子尿床尿裤子了。
她把尿布和裤子放进篓子里,让秋菊端出去。自个儿则是走到一旁,用早已打来的水洗手。净手,笑问:“种子的事,你有什么办法?”这方圆几百里,可没听着有谁种植过山参的。
“你忘了,开阳镇近些年,是靠着什么发展起来的了。”
招弟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是码头。他算是明白明哲的意思了,只要有码头,自然有外来物品。想着上次大姐夫送的两件舶来货,必然是这样才流入开阳镇的。
“有眉目了?”她问。他向来不是随便乱说的人。
明哲点点头,“当然。不过还得等等,也就这十来半个月了,等到龙翔回来就行了。”
“嗯?”招弟不解,这又关那“放荡浪子”的什么事。
明哲道:“明哲在春初的时候,跟着船队出去了。因为知道我们种植草药的事情,前些日子递信回来,说是得了山参的种子,便询问我们需不需要。”
招弟迟疑。说到底,她还是跟那个龙翔的不太熟悉。
“山参的种子,价钱应该挺贵的。”她慢腾腾的说着。
明哲当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也不多说。人与人之间,往往是需要交往才能够产生信任的。他也不希望把自个儿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只希望,以后能够让她多多认识他的朋友。他笑着,“龙翔说,这就当他入股。这可是他从很远的北方带回来的。听说,还在都城的北方,是蛮邦地带呢。他说自个儿反正对这些方面不熟悉,索性让我们打理,到时候他分钱就是了。”
“哦。”招弟笑着,“看来,你那位兄弟,还是个乐享其成的人。”
明哲嘴角一抽一抽的,“这样说来,你倒是愿意了?”
“有钱赚,何乐不为?”她瞥了他一眼。
明哲笑着,自是不再说什么。
招弟对于这事,倒是上心了,继续问:“可说了,有多少种子?”她对种植草药这事,倒是挺上心的,何况还是价值非凡的山参呢。
两人又在这事上面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招弟才道:“等你那兄弟回来,也还有些日子,到时候天气也凉了。就算是想种植,也得等明年才能再做准备,也不着急这会儿。”
等得入夜,万籁俱静。
屋内,木床吱呀吱呀的响了许久。
明哲咬着招弟的耳朵道:“昨儿是真的累了,这次定要补上。”
招弟觉得浑身溺在一汪水中,是全然没了力气,只能抓住他这块浮木,祈求他可怜可怜,带她上岸。迷糊间,又听见了他这带着蛊惑,施了魔力的话语,只余下“嗯嗯哼哼”的回应了。
明哲借着月色,看见她桃腮粉红,双眼迷离,红唇娇艳欲滴,已是控制不住。这会儿再得她的回应,只觉得,一股子热血冲上了头顶。他让她一个翻身,背对着他。双手扶住她的腰,就横冲直撞了起来。只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