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子。”
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得弟的脸庞,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来,可那冷静的神色,却是什么也看不透。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担心,生怕接连的打击会让得弟受不了。
得弟微微笑道:“娘,还要割青草喂野鹿呢!我一起去动作要快些。”
刘氏愣了愣,怎么感觉昨儿的那事就没有发生一样,不然得弟也不会这么的冷静淡然。可是…她目光移向田光明,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田光明愕然,因为昨儿的那事,昨晚上他与刘氏可是大半夜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担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毕竟,村子里还不知道怎样传这事…可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得弟遇事过后的反应。
他们怕的就是得弟想不开。
他回过神,目光仍有些不解的道:“既然大妹想多帮帮忙,也行…”
看着爹娘的这反应,得弟垂下眼眸,眸光里掠过一丝笑意。
而一旁的招弟看着爹娘这样,真想说一声,“爹娘,你们多虑了。”可是却没有说出来,得弟昨晚上可是再三交代了她不让她乱说话的。她这会儿要是说了,不光是得弟不肯罢休,怕是爹娘的反应会更大吧!
吃完饭招弟帮忙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刘氏连忙把她拉到一旁,低声的询问道:“你大姐昨晚上没有什么反常吧?”
招弟笑笑,反常倒是有,不过就不是你们担心的那种了。她迎上刘氏的目光,微微摇头,“我看大姐是真没有什么呢!”
刘氏不解的摇着头,自言自语的道:“不对啊!怎么这么冷静…”又交代招弟,“你可多多注意着你大姐,要是有什么反常就快些告诉爹娘,知道吗?”
看着刘氏无比慎重的模样,招弟也没有办法,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才出厨房,得弟却已在等她。
招弟不禁捂额,这两边做人还挺难的。
得弟看着招弟的眼睛,轻声道:“你没跟娘乱说什么吧?”
招弟叹息一声,“我能和娘说什么?难道说你也喜欢蔡卓越?”顿了顿,“要是那样,还不把娘给气死。”
她可记得昨晚上刘氏哭泣的时候说过,怎么也不会让得弟嫁给蔡卓越的。
得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露出微笑,“就知道二妹是个嘴严的。”
“那你还这么不放心?”招弟撇嘴,这马后炮她不相信。
得弟乐呵,“别这么小心眼嘛!”
说笑间,招弟瞥眼看见对面出门的况氏,她朝着这边冷冷的一笑,让招弟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那笑怎么看怎么邪门。
她有些郁闷了,本来一大早不好不坏的心情因为看见况氏就彻底的糟透了。她心里暗暗琢磨,以后如果要建新房子,一定要离得冯辉伦一家远远的,不然整天都看见那么几个人在眼前蹦跶,要想快活的过日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得弟问:“咋不说话了?”转身朝着招弟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了过来。
得弟感觉到况氏不光是在笑,而且那目光还紧紧的盯着自个儿,仿佛像看见了砧板上的鱼肉,随她怎么办!
摇摇头,甩出这个不好的念头。
刚好刘氏也出门了,背上背篓,叫上两人锁门就往外走。
至于来弟却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等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刘氏才低声的道:“以后离那人远点,她就不是个东西,大妹的事情她还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她乱传的。”说着目光愤愤不平,那架势还真恨不得暴打况氏一顿才解气。
对此,不用刘氏说,两人都有这种想法,自是忙不迭应了下来。
刘氏交代完这句话时,脸上的神色有些紧绷。
招弟不解,目光向前看,却是有人过来了。
像平常一样,相互打了一声招呼过后,才各自离去,也是这时,刘氏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招弟恍惚是有些明白了,刘氏肯定是害怕得弟的事情被拿出来乱说。
哎,她微微叹息,就算是正的有事,别人也不可能当着她们的面说。这不,刚刚找到一块青草多点的地方,才放下背篓,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几人的目光看过去时,那说话之人才连忙的垂下头自干自的活,再是没有说什么。
刘氏眉头微蹙,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得弟。
倒是得弟反过来安慰道:“娘,我没事的。”
见没什么异样,刘氏这才安心的割起青草来。
这几天,她们做的是散活,比如做饭、打猪草和做女红,倒是田光明趁着水稻没有成熟,有空闲时间,便赶着把地都翻了一次。
因为招弟说的,菊花要秋季栽种…
其实招弟也细细的思考了一下,今年如果马上就开始种植药菊,肯定要错过花期,还不如等菊花采摘过后,再开始培育,这样明年四五月份就可以长出幼苗来。可谓是两全其美。
可地就这样荒着也不划算。
她倒是想出了一个弥补的办法来,那就是先培育忍冬的苗子。
忍冬主要栽培有种子和扦插繁殖两种方法,现在没有种子,她就只有选择扦插繁殖了。扦插繁殖的季节刚好是这段时间,只要选择阴雨天气就行。
该是做好准备了。
她打着商量的语气道:“娘,地也翻出来一些了,其实我们可以做好准备了。”
刘氏愣了片刻,便是明白了过来,不过招弟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了这两日琢磨的,问:“二妹,你说的种药菊,那种下去是不是今年就能摘花啊?”
招弟笑笑,看来就算她没有想起这茬事,也会有人提醒的,“这倒是我的考虑出了漏子,那药菊这栽种下去,要明年四五月才能拔出苗来,摘花是不可能的了…”接着又道:“所以我想了想,便决定等花期过后才栽种,这样明年拔苗可能玩一点,至于后面的花期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而且那忍冬刚好是这段时间扦插。”招弟笑道:“不过那地今年暂时怕用不了那么多了。”
她有些歉意。因为不光是忍冬,就连药菊也一样,今年都是培育幼苗。地,肯定用不了多少。
“地用不完倒是没什么,反正时间还有空闲的,倒是可以把冬小麦种下去。”刘氏笑着道:“倒是你说的扦插是什么啊?”
现在阴历已经进入六月末,还等几天就是七月了…如果是冬小麦,倒是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做准备的。
这样一来,招弟倒是放心了不少,幸亏没误了农事,不然爹娘指不定怎么心疼。
她缓缓一笑,解释道:“扦插就是选择健壮的没病虫害的,且生长了一两年的忍冬藤用剪刀剪下来,摘去下部叶子做插条,随剪随用。”特别强调道:“不过这得在雨季里才行。”
这样一解释,刘氏倒是听明白了,却是有些担心的道:“今年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下下来雨呢!却是不知道会不会误了事。”说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天,阳光刺得她眼睛微眯了起来。
招弟安慰道:“这扦插在夏秋两季的阴雨田里都可行的,娘您就放心吧!不会误事的。”
“这样时间倒是宽裕了一点。”刘氏微微点头。
中午午休的时候,刘氏便把这些话与田光明说了。
田光明笑道:“这样说来,今年的地还可以拿出一部分来种植冬小麦?”
刘氏笑着点头,这下可把田光明乐的,竟是笑出了声。
招弟不禁捂额,看来她爹骨子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种植草药的事啊!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
这次村里虽然时不时的有一些闲话,但也不过就那么一两个人在那儿使劲儿蹦跶,却是没有得到应和什么的,相反的…
小溪旁,好多妇人正在洗衣服,说着闲话。
“哟!今儿这么多人啊!”
因为是坐在地上,大家都微微侧目看了过去,见况氏正端着一个木盆来了。
有人小声嘀咕,“话唠来了。”
因为招弟家出了那幺蛾子事,况氏这两日的心情无比的好,却总是坐不住,到处窜窜,自然,她走到哪儿,那张嘴就说到哪儿。其中,已经有好几人听过她的那些话了。
况氏笑着看了一下,却没有地方了,竟自个儿找了一块石板来,一边把木盆里的衣服取出来,一边就悻悻然的偷看了大家几眼,见众人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其实只要她细心一些就能够发现众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股子尿骚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难闻啊!
不过大家都有这样的心里,谁都有老的那么一天,说不定自个儿老了还要…便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当处在况氏下流的人看见况氏直接那衣服往水里扔时,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但况氏却丝毫不觉,见现场有些安静,便一边揉搓衣服,一边似心不在焉的道:“你们看见没,田得弟出了那事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在外面走动,也不知道刘氏是怎样教女儿的,都不怕惹了笑话…”又自言自语的道:“我就说,那蔡卓越多乖巧的一个男娃子,怎么就敢忤逆了大人说出那样的话来,指不定就是受了谁的教唆。”
有人听这话都听了不下五次,便有些厌烦的抬头准备说道一番,却在抬头的瞬间,目光愣愣…
恍惚是一时,现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只能听见那溪水流动的哗哗声,打在溪底的石头上,溅出水花与叮咚声来。
况氏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怪异,抬起头,看见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的背后…她微微转头,看见原来是张氏正怒气冲冲的站在她的身后。
被那怒火一般的眼神一盯,况氏心里“咯噔”了一下,后仰的身子没有把持住,竟就一下子摔坐在了溪水里,衣服顿时湿透衣衫。
如果天上没有下雨,小溪的水源就全部靠的是一股地下水。这地下水冬暖夏凉。其中夏天冰凉的程度就算是一青年男子站在里面一分钟就受不了。
那冰凉的水冷的况氏顿时就打了一个冷战。
也不知道是谁惊呼着上前把她从水里扶了出来。一出水,倒是没那么冰凉了。她顿时生气,仰头怒视张氏,“大白日的,你吓什么人。”
张氏看着况氏的狼狈样,冷笑一声,“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何况这儿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
况氏被这话噎住,不知道回到什么。
而一旁站着的众人看见张氏生气的模样也是暗暗一惊,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