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得很近,情形暧昧得很。华秀几乎陶醉在苏若尘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里,觉得这样抱着苏若尘感觉实在不错。他热乎乎的气息吹在颈边,华秀不由伸手慢慢的顺着她的耳侧打了一个转,滑到了她的肩上,然后说道:“如果我要回突厥,你会与我一起走嘛。”
苏若尘听到这句话,立时只觉得心里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华秀感觉到了,立时笑着说道:“我只是随意说说,你紧张什么,便是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去那里放牧牛马的。”
苏若尘听到这句话,只是转眼瞧着华秀,好半天也没有说话,看见苏若尘这般沉静下来,华秀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笑容里有些毫不在意的味道,只是刚才两人那番温情风光已是不在了,苏若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到他的手自自己的肩上拿开了,然后人也慢慢的顺着马滑了下来,那样子好像之前那个有些捉弄自己的夫君,只是一个错觉,而他现在又恢复成那个有些淡漠的男子的模样。
苏若尘抿了一下嘴,看着华秀去一侧牵着自己的马过来,然后说道:“咱们该出发了,对了,岳母大人是在那里候着嘛?”
“嗯,听说娘在那里住了几天了。”苏若尘应了一声,两人相视一笑,但笑容都是那么的淡如清风,苏若尘心里突然觉得自己与他或许都不是在真心的笑容。
想到这里,苏若尘突然觉得自己与华秀其实都很可怜,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可信任。两人慢慢的放马而骑,沿路多有路标,到也不会迷路,不多会就到了那林中深藏着的一座小寺庙外,这里很幽静,苏若尘敲门,出来一个引路僧人,将两人引了进去,苏若尘走到后面院里,这院子里开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那红艳艳的一片,看着是那样的妖艳,而又要让觉得可怕,就好像是一片血光在那里笼着一般,这种花又叫彼岸花,苏若尘隐隐记得有一个这样的传说。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发现彼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恋,便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注定此生无法相见,而且让他们自此长在黄泉路上,路人闻到彼岸花的花香便可以想起前世的自己,忆起那些无法忘记的恩怨情仇,然后带着无尽的痛,再度轮回……
这是一种让诅咒过的花,苏若尘看在眼里,只觉得不寒而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宝相庄严的庙宇之中,为什么要种满这些花,为什么?正在苏若尘心里感到诧异的时候,她突然间觉得脖颈子后面让人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她只觉得眼前一晕,她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只是那声音还没有发出来,便让一个手掌捂在了嘴上,她只觉得眼前越发晕沉,渐渐意识已经远去,只是在那半晕半醒之间的时候,她突然间想到,华秀呢?
华秀呢?
他正站在苏若尘的身后,捂着她的嘴,让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看着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卢海潮,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他凝神静气的说道:“卢先生好本事,怎么在这里也有你的触手。”
卢海潮只是看着正抱着苏若尘的华秀,然后淡如清风的笑着,好半天才说道:“看来,你对你的新夫人的家里情况还不太了解。”
“她不是苏将军庶出的女儿嘛?”华秀有些不解的瞧着卢海潮,却听见他缓缓的答道:“她的母亲姓卢,名绿萼。”
华秀的眼眸立时变大了几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让凉水沷过,一阵一阵的寒意直冒,好半天,他才说道:“也就是来这里,是她与你们一起来算计我的。”说话的时候华秀的眼眸慢慢变的有些凌利,他是真的生气了,居然让自己的夫人与外人一起算计,这与让其他人计算的感觉,完全不同,华秀的脸色越发难看,再看了一眼正晕睡在他怀里的苏若尘,那目光都如是有刀锋一般的锐利,但苏若尘只是闭着眼眸,让他的怒气无处而出,只能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曾言语。
卢海潮看着华秀的神色,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然后淡淡的继续说道:“将军,我们去里面谈吧。”
两人一起走到那回廊,满院的红色曼珠沙华迎着风慢慢的摇摆出红一般的波浪,对面的禅院里,正开着的门中阿弥陀佛宝相庄严的伏视着这一切,不知道佛能不能看出来,他们的心里在密谋的想法,将是把万千众生都带进战火的洗礼里,有没有会为这万千众生流下慈悲的泪。
苏若尘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伏在华秀的怀里,一直到华秀将她放在了禅房的床上,屋里燃着好闻的檀香,一切是那么的安静祥和,她躺在那里,就如是一个熟睡着的婴儿一般。
华秀看着她这样安静的容颜,心里的怒火慢慢的平息了下去,突然间他想到,从头到尾苏若尘都没有邀请过他来这里,他会来,是临时起意,而且以两人之前的关系情况,只怕苏若尘都从来不曾想过要他陪着一起过来,再回想起来,早上苏若尘的举动,完全不曾计算过要他一起出来的表现,华秀再看向屋外正候在那里的卢海潮,眼里开始有了几分疑惑的神色,但只是一隐而过,很快他带着笑容的迎了出去,然后说道:“卢先生,有劳久候了。”
南山卷 158 恶俗的掉涯了
158 恶俗的掉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华秀与卢海潮谈过了些什么,当华秀回到屋里的时候,苏若尘已经醒了,她神色淡然地望着窗外,正是日暮西垂之时,天际间弥散开合的云雾在夕阳的映照下,正幻成五彩云霞,灿如锦绣,映着院里的漫珠沙华更加绯红鲜艳,苏若尘只是这般闲闲的坐在那里,华秀走了进来,也不曾回头,看起来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华秀笑着说道:“你睡醒了,咱们回家吧。”苏若尘回过头,看着他,只是那样看着他,多想问些问题,可是却知道有的事说破了反而不美,终于,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淡然的应道:“好。”
那模样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样子,华秀看了她一眼,其实他的心里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是却也不想再问下去,两人只是闷头向前走,到了庙口处,牵过两人的马,但也不曾放开绳,两人骑着马,不快不慢的向前赶着,突然间华秀脸色一变,低语道:“前面有人,而且人数不少。”
苏若尘立时也凝神倾听,虽然没有听到人声,但回身一看,这正是山腰处空地,前行是山道,山道两边是树林,可是埋伏的好场所。回想到之前在庙里所遇的一切,苏若尘微有试探的说道:“不如我们先退回去?”
华秀嗤笑道:“不必了,没准他们是一伙人。”
“你就那么肯定?没准就是路过的山贼呢”苏若尘无奈的撇撇嘴,强撑道,调笑了一句,只是两人都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华秀听到苏若尘的话,立时微笑了起来,从身上拔出随身配着的弯刀丢给了苏若尘,有些蛮不在乎的说道:“呆会,你先走。”苏若尘接过华秀丢来的弯刀,刀柄上还有着他身上的余温,她直觉得有些触动,然后望着华秀说道:“你怎么办?”
“我有马鞭。”华秀继续微笑着,只是凝视着苏若尘,然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如果你能跑掉,好好活下去,找个好些的男人吧,我是个废物。”
苏若尘真的觉得心里软了几分,正在这时候树林里传来一阵地面震动的“轰轰”的声音,可见来人不少。一队劲装山贼丛林中开始向苏若尘与华秀两人之处奔蹿,个个身着藏青的劲装,脸上蒙着块布,都被挡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两个眼睛在外,个个目露凶光,腰间别着弯刀。看的出,来人个个马术了得,闪转腾挪在到处是障碍的树林里如履平地,行动如风!只听一声吆喝:“杀。”转眼间就训练有素的刷的一声,一切拔出了弯刀,整齐的让人害怕,这那里像是山贼,再说那有山贼还能统一着装的……估计这些人本来是想在林里埋伏着等,看苏若尘与华秀突然不动了,估计是行踪暴露,也就干脆从伏击改为明杀。当你看到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向你冲来的时候,你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个字“逃!”
所以完全不用华秀招呼,苏若尘便催马向一侧奔逃,刚跑了没多远,便发现华秀没的追上来,苏若尘一回头,只见华秀一人骑在马上,立马横行,居然在回击这群山贼。
一时间,只是看见明晃晃的刀光闪烁,苏若尘眼角地余光就瞥见宛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从华秀的手掌中劈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夺来了一把弯刀,只见持刀在手的华秀如是一个杀神一般,一路过去,留下来的是血肉断肢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刺鼻的血腥味直冲鼻端。
苏若尘让这血味薰的几乎要晕倒,但心里突然间下定了决心,一个回拔马头,居然回驰救援华秀,华秀本来已经让这群山贼压住了冲锋的势头,这时候苏若尘再次回击,立时又杀了这群人一个措手不及,华秀看见苏若尘回驰,也是惊的一失神,然后大喝一声骂道:“你这个白痴,你回来干嘛?”
只是这一失神的功夫,苏若尘的马便让人确断了马腿,那马一个前倾,就要倒下,好在苏若尘也是练过些年功夫的,赶紧脱开马腿,一个跃身站定了,但这样她的压力就更大了,看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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