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像山鬼的那个,呃,仆从(下属?)上前拉开了黑纱帘,冥女带着我慢慢靠近。我这才发现,高耸的纸堆后面埋着一个脑袋,似乎正在奋笔疾书。
刚才那个粉色影子是个穿着粉红色和服的漂亮小姑娘,不过,她的侧脸怎么这么眼熟呢?
小姑娘还在对着那脑袋口沫横飞地讲个不停,垂着头拼命干活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露出一张近似正太和帅哥之间的美少年脸。啧,细看之下,还真和冥女这个萝莉长得有点像。
“牡丹,你给我安静点,没看见有客人在吗?”
多么普通的一句说话,对我来说却有着五雷轰顶的功效。这美少年刚才叫她什么?牡丹?那,这个牡丹刚才喊美少年什么?似乎是——小阎王?我使劲分析美少年额前刘海下的印纹,别告诉我,那里刻着两个字母‘Jr’啊,我会受不了的……
“啊,冥公主大人,琉璃大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们呢?山鬼,快搬两张椅子过来。冥公主大人,琉璃大人,我去给你们端茶。”
话音未落,人已无影,小阎王扶额叹气,冥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还没从刚发现的事实中醒悟过来,也就不去感慨牡丹的活泼可爱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冥女的哥哥居然会是‘幽游白书’中的小阎王,山鬼是小阎王的随从,牡丹是灵界的灵魂引路人。我现在严重怀疑,冥女究竟是个什么身份?难道我生活的现实世界其实一直都是动漫中的虚拟存在吗?太打击人了也……
“冥,自从你得到了混世神元后,一直都不曾见过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呃——还有,你什么时候找到琉璃的?父王已经给她解禁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啊……”
眼前的小阎王和我在漫画中看到的有些不一样,怎么说呢?这个小阎王,首先没有叼奶嘴,其次没有变成婴孩模样,再次就是处事冷静,最后——他居然散发着像猫一样的慵懒劲儿,这一点着实让我惊奇。
从踏入灵界的一刹那,我就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这里和我的气场不合拍吧,或者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我是打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说。反正,除了冥女,其他的人我一概不熟悉。虽然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也认识我,可是双方所了解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究竟是谁?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混乱慌张,不知所措。
“哥,你一口气问那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
“算了,刚才的问题你不用理,你先回答我,你来找我,想要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
我冷脸旁听他们的对话,小阎王抱胸扬眉,冥女双手搅着衣角,我看不懂其中的奥妙。
“琉璃。”
听到小阎王喊我的名字,我看向他的眼睛。
“你不记得我了?”这问题问得,让我怎么回答?
“你是……小阎王。”我犹豫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废话。
“呵,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父王可真狠啊。”小阎王的笑容,我竟然会觉得哀伤?而我身边的冥女则摆出一副困惑的模样,都疯了么?
“哥,你知道父王加盖封印章的事?”难道冥女你不知道吗?
“嗯——知道一点点。”
“父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冥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就像是自言自语。
“你这次来是想让我解封印,是吧,冥?我告诉你,这个忙,我绝对不会帮,你最好带着琉璃立刻去见父王。父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们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我是千古罪人啊?亦或是重刑犯?
冥女抿唇,似乎是在考虑小阎王的建议。
我看看冥女,再看看小阎王,试着张口问:“我可以插话进来吗?”
冥女低着头不理我,小阎王抬眼看着我,说:“当然可以,琉璃想说什么?”
“那个,我是谁?”出口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很白痴,22年真是白活了。我的人生观,我的世界观,统统被颠覆了。我的唯物辩证主义,我的无神论……渐飘渐远。
“呵呵,有意思。”小阎王很感兴趣地打量我,“你失去了记忆,居然能站在这里如此镇定,罕见罕见。”
我失忆?联想到他们前面的对话,我做冥界指路人的记忆是被冥王封了?冥女似乎提到过,是因为我私自动用了冥契盒的力量所致。我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呢?其实我又觉得现在这样子,蛮好的……好矛盾。
“冥,琉璃的第一个封印章你并没拆除完全吧?”小阎王向冥女问道。
冥女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哥?”
“猜的。”小阎王的态度真有气倒人的潜质。
冥女抽动了一下嘴角,说:“就像你所说的,父王那次确实下了狠心,封印章上的灵气太霸道,我无法完整拆除,只是破坏了少许。”
“嗯,冥,想好了没有?是继续带着琉璃去各界游历,还是去找父王?”小阎王拿起一份报告类的文件看起来,打算继续工作了吗?
冥女长叹一口气,说:“就听你的吧,哥。我这就带琉璃回去。”
“带我向父王问好。”小阎王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摆手说着不送,好走。
冥女制止我要催动冥契盒的动作,说灵界和冥界之间的跨越只是普通的传送,用不着引幽门来划界。
冥女拉着我施了某种法术,我眼前白光一闪,便到达了一开始见到冥女时曾来过一次的添胤阁。
冥女带路,我跟随。途中,我看到了大片艳丽绽放的彼岸花。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在灵界时,直到我和冥女离开,牡丹也没把茶水端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有点卡,幽游白书,扑~~
(10)参见冥王
冥界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走了半天,我好累。
我和冥女一直沿着冥河在走,途中遇到的人(鬼=_=?)皆对我们点头哈腰。
即使彼岸花再妖娆绚烂,也经不起这样长时间地欣赏,我深刻体验到什么叫做视觉疲劳。
我问冥女,有没有比较便捷的交通工具可以加快速度?
冥女撇了我一眼,说:“要不是为了照顾你,我早就到幻冥殿了。”
我不屑地回到:“如果我没有受伤,我也不会找你问交通工具。”
冥女停下来,回头瞪着我,说:“你居然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嗯?经冥女一提醒,我倒是注意到,貌似走着走着,我的内心情绪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说,我不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就好像我和冥女的地位是平齐的;再比如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总觉得有种熟悉之感,就仿佛我以前来过这里。
我笑了一下,心中想,也许,失忆前,我还真的就是住在这里冥界指路人琉璃。
冥女看到我笑,似乎更加不爽了,她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道:“琉璃,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个戴罪之人。如果不是我,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我们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像是侍卫一类的人。此二人先半躬行礼,然后其中一人恭敬地说:“冥公主大人,冥王大人请您速去幻冥殿,与,琉璃大人一起。”
冥女看了我一眼,对那侍卫说:“带路吧。”
一名侍卫徒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的脚下忽然盘起一股风。耶?风火轮吗?哦,只有风,没有火,是风轮才对。
冥女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别乱动,跟着我走。”
然后、然后,我就失去语言了……这是平地过山车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脚下的空气流动异常,两名侍卫在前,冥女和我紧随其后。因为高速,所过之景物模糊一片,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的,有没有拐弯。反正,不消片刻,我们四人就停在了一处水榭前面。
风轮消失,脚踏实地,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冥女起脚迈进水上长廊。
-×-×-×-
说实话,我一直把冥王默认为阎王那样的角色。见到冥王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我在内心深刻自省,我应该能想到的,小阎王和冥女两兄妹是一对出色的美少年、美少女,那冥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进入幻冥殿,冥女对着帘子行蹲身礼,甜甜地喊了声:“父王。”
我瞅着那白色的幕帘,微微嗤道,怎么这么喜欢弄垂帘这一套?刚才在小阎王的灵憬堂就有一道黑纱帘,现在在幻冥殿又弄出一道白纱帘。儿子的毛病,是老子传染的?
“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冥王的声音很好听,浑厚却不凝重,没有鼻音,音色清澈,算是男中低音?
从声音中就能听出,冥王不是一个老人。难道是大叔?我站在冥女后面走神。
“父王……冥知道了,请父王看在冥主动回来认错的份儿上,饶冥一次。”说着,冥女跪在了地上。
啧,还真没看出来,原来冥女还是个孝顺的乖女儿。见了冥王,立刻变身成听话的小猫。
“冥,你到奉岂宫翻看一下这段日子的记录,自行领下3个任务。好了,先下去吧。”
冥女站起来,说了句‘多谢父王’,便转身离开了。
与我擦肩之时,我听到冥女说:“一会儿在水榭前等我。”
“琉璃,你现在已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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