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必是冲顾月彤而来。
顾月彤明白他的忧心,因为与之同时,她也想到了这些,“少阳,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被捕(下)
会上公堂,是威王早就料到的事情。现在不过是让她提前进了公堂,所以她也就坦然了。
既然连锦云都亲口说了自己不是凶手,而何韵被杀一事迟早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天下一个交待。
她相信苍天是有眼睛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杀何韵的凶手一定会被找出来。
“彤儿你可知…”
她此时的释然,他反而更加担心,毕竟她这一去,必进监狱,像监狱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对她身上的伤不会有任何好处。
有他有他这样的知己为自己担惊受怕,她已经很满足了,冲他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少阳你就放心吧。记得一会儿去王府告诉青宇,我不会让自己有事,要他一定要冷静。”
金大人听到这,转身朝押着顾月彤的衙役使了使眼色,衙役押着顾月彤先一步出了达人园。
“彤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何少阳心下一沉,追上前几步,拦下金大人,从袖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进他手中。
“既然金大人有心为我们何家讨回公道,我自然不能怠慢了金大人,同时也请金大人也别怠慢了顾月彤。毕竟她有什么不测,也不利于金大人审理案件不是?”
他说的低声下气,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哪知金大人还不领情,把银子退回他手上,笑呵呵的道:“何公子多虑了。本官对犯人一向厚道,而且深知顾月彤对案子的重要性,所以绝不会怠慢了她的。”
何少阳见他一脸推托,愣怔了一会儿,柔声道:“大人可是嫌少?”
金大人笑的谄媚,“何公子有所不知,顾月彤的事跟银子多少没关系。”说到此,立时沉下脸来,昂首挺胸,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态度,高声道:“再说了,本官为官清廉,绝不是贪污受贿的官府败类。”
牢房
他说的字字铿锵,大义凛然,恨不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的。
何少阳见状,只知他是往他自己脸上贴金,面上又是一怔,心中却是暗暗心惊,嘴上不得不迎合道:“金大人说的是,是在下刚才不懂规矩,误打误撞,真是惭愧至极。”
心道:这个金大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跟过去简直判若两人?
“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金大人微笑着。
何少阳点头,拱手相送,看他离去身影,想起他刚才的言行举止,疑惑的紧皱眉头。
犹记得金大人一向是见钱眼开的主,什么事情只要有钱就好对付,可此次居然会说出那番意味深长的话来,着实令人意外。
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如此直接、坚决的抓走顾月彤,可有想过威王…
眼看他们一转眼消失在过道上,何少阳连忙转身,沿着巷子直奔王府方向而去。
暗暗心焦:也不知威王知道这件事后,会怎样?  ;
此时,黄昏将至,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洒落在九门提督衙门的院墙之上,似是铺就了一层黄沙一般。 ;
顾月彤在两名衙役的羁押下,沿着一条长廊来到题着‘大牢’二字的大门前。
随着哐当几声,牢门上的大锁打了开来,换下身上华丽的衣饰,只穿着单薄的写着囚字囚衣的顾月彤被推搡着走了进去。
牢房里很是灰暗,在火把的照耀下,才勉强看清楚里面关着许多人,此刻见她进来,万头攒动,一阵骚乱,纷纷从牢房中伸长手,口中大声喊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救命啊救命啊…”  ;
……
诸如此类的声音,比比皆是。顾月彤从中走过,目睹那一张张经过岁月蹉跎的面孔,尽是面黄肌瘦。
光明和黑暗
而与之同时,周围有一股阴凉之气朝她袭来,凉意攻心。
“哈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没舒服一点,就被身后的衙役推着往前走,口中叱道:“快走。”
这回她是明白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正走着,一个衙役突地拉住她手臂,迫使她停下;另一个衙役则打开一间牢房的门,用力将她推了进去。
继而利索的锁上牢门,两人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留给顾月彤两个无情的背影。
回头看着周围只剩下方木柱子的牢房,嗅着牢房中潮湿的气息,顾月彤感觉胸口堵住了一口气似的,难受之极。
抬手轻抚胸口,轻咬下唇,这个地方很早之前她就应该来了,现在进来也不算晚。
这里是罪恶聚集的地方,也是还人清白的地方。
想到要不了几天,她就可以清清白白做人,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慢慢走到一旁的草席上坐下。
扫视一眼四周,感觉这个地方真的好阴暗,就像晚上一样,黑乎乎的,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垂头的一刻,感觉这里跟外面像是两个世界,一个光明,一个黑暗,而她则从光明进入了黑暗,只能暗暗期待光明的到来。  ;
仰头看向牢房的天窗。  ;
但见窗口的那抹蓝天已然拉上了夜幕,一颗启明星在天上闪呀闪的,仿佛是一小孩子在跟她眨眼睛,煞是活泼。
低垂眼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威王笑容满面的样子,耳中回响起他哈哈的笑声。
幸福,她和威王一定会幸福的。
想着,眼中充满了对幸福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
威王府。
此刻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何少阳在王府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却仍旧没能看到威王回来。
 ;
吉凶难测
没回来过…
是不是宫中突发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耽搁了?
记得洛麟说过,之前威王每次进宫,都回来的很快,可这一次不知何故,竟然…去了好几个时辰还没回来。
何少阳站在大门口,不安的踱着步,双眼不时的往前方的大道上瞄上几眼,暗暗焦急威王怎么还不回来?
要知道顾月彤现在吉凶难测。  ;
虽然洛麟和尚琪听说顾月彤被抓一事后,不放心的已经赶往衙门去探视顾月彤,可他心中仍然忐忑至极。
只觉冥冥中,在达人园发生的一切愈发显得复杂和神秘。没忘记金大人临走时,嘴角流露出的那一丝狡黠!
他,对顾月彤一定是心存不善的,而他那些说的冠冕堂皇的话,完全是为了应付自己,丝毫不值得信任。
他会对顾月彤怎么样?
要严刑逼供,还是会屈打成招…
越是想下去,何少阳心里越是纷乱如麻。现在,他好想知道会是谁造成了今日这样令人无法掌控的局势?
而那个藏在幕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紧握双手,面向九门提督的方向,咬牙道:“彤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
苍茫的夜色中,随着一阵“嘚嘚嘚”地马蹄声自前方传来,何少阳陡然抬头看去,但见夜色下,身着一袭紫袍的威王骑着一匹雪白毛发的高头大马,直奔王府而来。  ;
“姐夫”
他又惊又喜,仿若看到了曙光,顿觉眼前一亮,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下地来,急忙走下台阶,奔向前迎接。
看到王府的时候,威王就见他一直在王府门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般。此刻看他匆匆过来迎接,心知一定有什么事要找自己,紧拉缰绳,马步慢了下来,威王面色凝重的对他张口道:“少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王府?”  ;
谁给的狗胆
没忘记早上他已经离开了,难道下午他背着自己来见了顾月彤…翻身下马,威王强自压下那些猜想,望了一眼王府,静静地看着何少阳,“月彤呢?”
她说过,她会等自己回来的!
迎着他热切的目光,何少阳嘴唇掀动,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顾月彤叮嘱过,要他一定让威王保持冷静。
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反而更加让他不冷静。
拉了他的双臂,何少阳尝试着让自己和威王一起平心静气,“姐夫,你深呼吸一下,然后好好听我说。”
怎料威王听到这,不但没有平心静气,反倒更加着急,“你到底要说什么?”受不了他此刻的故弄玄虚。
“姐夫,彤儿她…”瞧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威王把他推到一边去,走进王府,目光四处张望,“月彤,月彤…”
他大声叫着,何少阳听在耳里,急在心里,一咬牙,索性直接一些,望着他进去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她被抓了。”
“被抓?”威王闻言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在王府好好的会被什么人抓?”  ;
“姐夫,事情是这样的。”何少阳几步走过去,缓缓道:“今天下午彤儿从余香那儿拿到一封说是我写的书信,说我在达人园,要求她去见我一面。
可能她担心我出什么事就去了,并且见到了我。可是谁知道后来金大人带着几位衙役前来抓走了彤儿。”  ;
听了何少阳的话,威王当即握起了拳头,口中直呼金大人的名字,“金达然!他竟然敢抓月彤,本王倒要去问问,是谁给他的狗胆?”
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就往王府大门走,何少阳见状,急得上前拦住,“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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