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会是要顾月彤下地狱呀…
锦云神色一凛,不敢与他对视,微微垂着眼,对于他的厉声质问,保持沉默。
见此,何少阳更困惑了,咬牙道:“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听着他近乎咆哮的话语,锦云有了一丝动容,缓缓抬眼看他,却不料金达然见状,声色俱厉地命令,“把他给我拉下去。”旋即,两名衙役大步走来,不由分说地架住他的双手,拖了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何少阳极力反抗,用力蹬腿,可惜毫无作用。在两名衙役的羁押下,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大堂。
锦云静静看着,咬了咬下唇,脑海中不停浮现的是何少阳看她时,又苦恼又疑惑的面庞。
以及临走时,充斥她整个大脑的话语:“锦云,你要说的是事实…是事实真相。”
他没有生气,他没有!
“事实真相…”
随着何少阳走远,似乎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回音一般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在大堂之中。
听得锦云有些恍惚。
金达然见何少阳已然拖出去了,心头稍安,转眼看着锦云的背影,突地开口,“锦云,在这大堂之上,你的每一眼每一字都是要负责任的。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刚刚说的可是事实?”
锦云闻言,陡然转身面对,张口要说的时候,听得右上首坐着的威王抢了先,“在这大堂之上,若是有人做伪证,可是要坐牢的。锦云,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否则你的下半生就很难见到想见的人了。”
公审(11)
他边说边用手拨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凌厉的眼角余光瞄着她。心想像她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呢?
这一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谁会知道会有人要利用锦云置顾月彤于死地?
这个锦云真的叫人不省心,原以为有何少阳,那么一切就都够了,可他错了。也不知何少阳平时是怎么对待她的,此刻,她竟然会反口。
金达然听了威王的话,先是一怔,继而顺着威王的话接道:“做伪证的确是要坐牢的,不过锦云,你已然说她是凶手,这会儿要说不是,那可就真的做了伪证…”
威王闻言一惊,抬眼看他,“金大人,你在恐吓证人?”
“下官不敢。”金达然一脸恭敬的说着。
四目相对,彼此话外的目的是什么,两人俨然是心照不宣的。
而一旁听审的两名官员,见威王说了话,也就不好开口说什么,任他们鹬蚌相争。
锦云听了,心头挣扎不已,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收不回来就只要放任它流走。
定了定神,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管今天发生些什么,一切都是为了美好的明天。
顾月彤顾不得去理会威王和金达然之间的剑拔弩张,只想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锦云,竟要遭到她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抬眼看她,眸光冷定,“既然你说我是凶手,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杀了何韵?”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锦云不甘示弱的转头看她,脸上出奇的平静,“你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何少阳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何韵的不同意,而一时气恨就杀了她。”
“你胡说。”
这种话还是那个在王府叫她月姐姐的人说出来的吗?
一直以为可以把她当妹妹看的,也愿意看着她跟何少阳在一起,谁承想,原来她和小春一样,是一条农夫怀中的蛇。
公审(12)
猝不及防的就会咬你一口,恩将仇报。
人性,人性真的太阴暗太不可捉摸了。
“想知道我是不是胡说,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锦云此时的无所畏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何少阳身边,她一直都扮演者小鸟依人的角色,没想到原来没了何少阳,她竟能如此坚韧。
真不知是何少阳看错了锦云,还是锦云太会演戏?真的难以想象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若每个人都戴了一副面具在跟她来往交涉,为的是掐住时机,给她致命的一击。
想想,顾月彤忍不住苦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心底存有的希冀,到此刻像是阳光下绚丽多彩的泡沫,虽然美丽,却挡不住阳光对水分的吸收,眨眼就会破裂,消失无踪。
威王!
她想过要跟他幸福的在一起,可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锦云几步走向她,问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古彤儿是不是你?”
“什么?”一听这话,一旁端坐的何正元和何夫人腾地跳了起来,看看锦云,又看看顾月彤,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锦云你刚刚说…说她是古彤儿?”
没有什么事情比起引起何氏夫妇的共鸣来的更为重要。
锦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说的没用,关键是要顾月彤亲口承认。
“你回答我,你做都做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敢说的。”锦云柔声说着,瞅着面不改色的顾月彤,续道:“烧掉锦绣阁的是古彤儿,杀害何韵的是顾月彤,这两个名字之间已然有了联系。同样有一个彤字,而且姓氏又那么相像…”
她到底想干什么?  ;
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是古彤儿的事情抖出来?
是想更进一步把自己推下万丈深渊吗?
公审(13)
好啊,既然她想一意孤行,顾月彤自是要奉陪到底,慢慢站起身,以一种陌生人的姿态静静的凝视她,“请问你见过古彤儿吗?”此刻锦云的一言一行,背后一定有人在出谋划策。
更何况,刚才何少阳才冲进来,就让金达然不由分说的派人拖下去,由此可见,金达然抑或是参与了其中。
故意要排开何少阳。
但不管他们一个个出自什么样的目的,终极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死!做梦也没想过,原来这世上,想她死的人不在少数。
可笑的是,她竟然都不知自己哪里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居然只能用死来弥补一切。
锦云闻言一怔,原以为此刻该心虚的人应该是她,可这会儿却变作了自己,瞄一眼金达然,金达然当即有了反应,恶狠狠的蹬着顾月彤,“谁允许你起来的,给我跪下。”
顾月彤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这里是公堂,是公开的,是给人公平公正的地方,跪着和站着有那么重要吗?”
他这会儿的行为无异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金大人,不知你是不是第一次审案,竟然连案子怎么审都不知道。任由证人在这询问有的没的事情,且问,今天审案的人是金大人你还是证人锦云呢?”
她冷嘲热讽的说着,瞥了一眼锦云,淡漠的道:“这样也就算了,可她却没半点真凭实据来论证,而大人也不曾要求证据证明…试问,在这公堂之上,真正说话的是某些人的一面之词呢还是证据!”
她掷地有声的说着,随即冷笑出声,“这真叫人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公堂,而你金大人是不是此案的主审官?”
“放肆!”金达然似是被激怒了,此刻猛地一拍惊堂木,惊得在座之人,个个愕然。
威王听了顾月彤的这番话,理论上是十分认可的,但实际上不禁为她此刻的不计后果感到担忧。
公审(14)
“民女不知自己哪里放肆了。”顾月彤迎难而上,突地拜倒在两位听审官的面前,“请听审的两位大人给民女做主。”
威王见状,吃了一惊,继而顿觉眼前一亮,暗道一声聪明。
要知道这两位听审的人是父皇派来监督此案的,若是他们在父皇面前开口,比起金达然更有说服力。
听审的两位大人,也就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个个身着蓝色官服,其中一个留着长须,一个浓眉大眼的,莫名受了顾月彤一拜,显得错愕不已。
暗叹,世上似她这般聪明大胆的女子当真是少见。
但更多的,鉴于今日公堂之上,顾月彤刚才的字字句句说得尽是实话,他们也就面容严峻的朝金达然拱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金大人,不如此案押后再审?”
金达然听了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原想着扯出顾月彤就是古彤儿的事情就能当堂断案,可惜这顾月彤狡兔三窟,竟然倒打一耙,绝境逢生。
碍于他们是皇上派来的人,金达然自然要给几分薄面,不然一会儿进了宫,还不知他们是否听进了顾月彤的话,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
那时,自己的官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两位大人既然如此说了,下官理应答应。”说话间,转头看向威王,语气意味深长,“就不知威王殿下怎么看?”
听到威王二字,顾月彤心头一动,此刻她匍匐在地,看不到他,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眼下,她所作的一切都违背了威王昨晚的计划…
“本王同意此案押后再审。”
听到这,顾月彤心中一宽,在没弄清楚锦云为何会反口之前,押后再审是最有利于他们的处理方案。
“既然如此,今日,案子就先审到这,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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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15)
随着惊堂木的敲响,顾月彤被前来衙役从地面拉起来,羁押前往牢房。前来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
金达然急着跟两位听审官讨好,便急急下了首座,追着两位听审官出了大堂。
而威王则故意慢了一步,目光停留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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