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庄书瑶低头,“只是小妹是个人才,如果因今晚之事影响到她的仕途,做为她的姐姐,我也想帮帮她。”
眉目不变,甚至连笑容也更是温和了,司徒明锐信手理了理衣袖:“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不说是怕皇上责怪庄丞相或是你或是整个丞相府呢?”违反圣命,重则祸及九簇,轻则罪及家人。
庄书瑶面色一顿,因为司徒明锐说的是事实,她首先想到的当然可以不是庄书兰的仕途,而是怕一会儿回去后,无法跟后直交差!但这又什么错?庄德懿不是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区区手足之情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对庄书瑶而言,庄书兰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妹妹罢了!想虽然是这么想,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番了:“司徒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书兰是我的亲妹妹,且从小就没有了亲娘的教导,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得多费点心来关心她了。”
庄书瑶的话听到司徒明锐的耳里,忽然间觉得什么意思也没有了——言不由忠的话听得多了,也不差她这两句。“嗯,说得有理!”随意懒懒地应付了一声,抬脚扭身就走。
见司徒明儿往黑乎乎的假山后转过去,庄书瑶也不顾及什么礼教不礼教、淑女不淑女了,急忙喊道:“司徒大人要到哪里去?”
“如厕!”司徒明锐驻步,微微侧身轻笑,“庄大小姐真的想随我去吗?”
“……司徒大人不是不识路吗?”
“与皇宫相比,一个相府有多大?有什么东西是找不着的?”司徒明锐回头,脚步再次移动,边走边缓缓地反问着。
庄书瑶愕然,同时带有深深的没落,一开始,司徒明锐的态度就很清楚,她也看得明白,他是在逗庄书兰,只是她想抓住机会与他私处一会儿,所以才缠着不放,也认为如他般聪明的人,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的人,会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他到最后竟是嫌弃着她的一番心意的!
想到这里,庄书瑶暗暗地厌恨起庄书兰起来——庄书兰不是说跟司徒明锐不熟吗?那怎么司徒明锐会无缘无故地针对起她来?难道是司徒明锐故意找庄书兰的麻烦的?!唔,如果真是故意找她麻烦就好了,要知道,这朝野间,被司徒明锐故意找上麻烦的人,都没有一个会得到好下场!如某廉洁的官员被外放,某上书弹劾他的官员被罢官,某个没有贿赂他的官员被降职……甚至连最无辜、与他扯不上一点关系的三公主也被他一道上书给丢到了遥远的塞外!
哈,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是否表示着,以后庄书兰的为官之道是何等的崎岖坎坷了?就算庄书兰是丞相之女,可以庄德懿这几年的为官态度来看,庄德懿的行事作风是尽量不要跟司徒明锐起冲突——两股势力相当的人开战,获胜的只有第三方,这一点,谁都明白!自然而然庄德懿不会因庄书兰而跟司徒明锐发生摩擦来失去他的强大战斗力了。
喔!希望老天如她所愿!喔!庄书兰,从今以后,你注自求多福吧!庄书瑶双手合十,笑着向天边祝福着。
第二十八章
醉春宛一如往常般灯火辉煌,丝毫没有因今晚丞相府里惊天晚宴而冷清半分。
轻车熟路,庄书兰推开了醉春宛西厢阁的房门:“姨,今晚怎么突发奇想地召我来这里了?不是说不准我来这里了吗?”
“你这孩子,还真跟我记仇啊”飘姨笑呵呵地从里间转了出来,关上了房门,用手轻截了一下庄书兰的头,抱怨着,“这两个多月来你什么消息也不给我,还有没有把我当姨?”
“姨!别生气啦!你也知道我是在备考嘛!”庄书兰抱住飘姨的手,轻摇着撒着娇,“这不,您今晚一召唤我,我连皇帝也不见了,直奔您的怀里呢!”
“少来了!说话给我正经一点。”飘姨拉下了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是满满的,携了庄书兰的手就往里间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惊呼了起来,“兰儿,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连皇帝也不见了?”
看来,皇朝的三巨头到丞相府一事外面并无人知晓!而且庄书兰也不想让飘姨知道这事,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急着让自己回去——她可不敢跟皇帝抢人呢!眼睛轻眨,不解地问:“姨,您问的是什么啊!什么皇帝也不见了?皇帝不是呆在他的皇宫里吗?我怎么知道他见不见了?”在跟司徒明锐、庄书瑶扯不清时,见着她们放的青烟炮,就急急的赶了过来。
“少装蒜!别给我扯到一边儿去!我可没耳聋!”飘姨瞪眼。
“呃……其实呢,我只是借皇帝老人家来打个比喻,说明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庄书兰扬眼笑着,在转过屏风时,眼角的笑就凝固了,因为酒桌旁,坐着花如玉和幻柏两人——这一点,庄书兰并不觉得奇怪,以及往他们也这样出现过,只是今晚最与以往不同的一点是花如玉如同没有骨头的人一般靠在了幻柏的身上,一双玉手缠着幻柏的肩、颈。
“呃……”微微愣了愣,庄书兰见着花如玉甜蜜地一笑及幻柏那万年不变的冰脸,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眼角的笑再次回到了原位,甚至整个脸上,都是淡淡的笑意,看来,这两个月,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啦!
“花如玉!你给我收敛一点,别带坏了兰儿!”飘姨微微蹙眉,对花如玉的行为不是很满意。
“姨,没事的啦!在青楼里混了多年我,会把她这点小儿科放在眼里吗?”庄书兰笑呵呵地拉了飘姨坐到了花如玉的身旁,自己再走到另一边,坐到了幻柏的身旁,同时用手顶了顶幻柏的手臂,“师傅,这才两个月没见,没想到你已经给我找了位师娘了啊!”
对于庄书兰的调笑,幻柏脸色一成不变,只是轻轻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坐好!”
花如玉收到命令,立即像乖宝宝一样,端端地坐正了身子,脸色微红地向庄书兰笑了笑:“兰儿,恭喜荣登皇榜!”
“哈哈!”庄书兰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也恭喜如玉姐姐守得云开见太阳,终于得到冰美男的心啦!”
“呵呵!”花如玉眼眸微垂,轻笑了一声,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又像是粉面羞涩。
飘姨只是微笑,同时拿起茶壶来替庄书兰满茶,却被庄书兰抢过茶壶:“姨,今晚我喝酒吧!”说着,拿起一旁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
飘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幻柏先开口了:“不怕出疹子了?”
“怕,但是今晚是特殊情况,喝一小杯不会有事的。”庄书兰无所谓地道,“而且呢,现在我得多多练习喝酒,让自己习惯酒这个东西——哪天我一不小心嫁了人,洞房花烛夜的交杯酒总不能拒绝吧!”
庄书兰的话,幻柏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只不过,眉峰动了动,却猜不出他的思绪。
“嘻嘻,兰儿,你不是不在思春了?”花如玉先是看了幻柏一眼,再笑得一脸暧昧地问,“哎,难道京城里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你跟那傅贝子还真……”
“如玉,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飘姨拉下了脸,同时也忘了今晚让庄书兰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板着声,“兰儿,这七大街八大巷的流言飞语是怎么回事?”
“嗯,就是那么回事呗!”庄书兰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甚至开始调笑起飘姨来,“姨,你可是当老鸨的,这市井里的流言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您还分不清吗?”
微微一阵沉默,飘姨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唉,你娘死得早,你又常在醉春宛走动,我怕你哪天真误入歧途了。”
庄书兰也沉默了,知道飘姨的心思,也感激她对自己的关心,想要解释这件事情,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不想让飘姨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姨,您别担心我。我在做什么事,我知道。”
“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生的名声就这么毁了,这么下去,谁还敢娶你?”飘姨说出了心中最为担心的话。
就是为了让别人不敢娶自己啊!庄书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我不用喝那什么交杯酒了,更不会因喝酒出疹子了!”
“你……”
“飘姨,兰儿好不容易来这里,您就别生气啦!儿女自有儿女福!您瞧像我这样的人,不也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吗?”花如玉见飘姨对庄书兰避重就轻的话生气,赶紧出声,做着和事老。
庄书兰向花如玉感激一笑,又不自觉地看了旁边一直沉默的幻柏,再将视线重新调回到花如玉的身上:“花姐姐,你已经赎身了吗?”如果是在以前,只要醉春宛的姑娘不想做这行,想从良了,只要跟飘姨说一声就好,飘姨不会为难她们;但是现在,醉春宛已经签给了冷爷,她们想要从这里脱身,还有以前那么容易吗?
“没有!冷爷不肯收赎金,因为我的卖身契上写的是十五年。他说要我按着契约上所写的做满剩下的五年。”花如玉一脸郁闷地回答。
十五年?嗯……好像花如玉来醉春宛也有十年了吧!也就是说,幻柏还得等五年才能真正携她双飞啊!“师傅,您能等如玉姐姐吧!”庄书兰笑着问。
幻柏扭头,与庄书兰对视着,半晌才问:“兰儿认为呢?”
“我?”庄书兰先是一愣,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认为如何不如何又怎么样?可看着幻柏认真的眼神,庄书兰只得尴尬地回答,“呵呵,要我说嘛,师傅就该等了。如玉姐姐追了你五年,现在你等她五年,唔……一人五年,很公平……很公平!”公平?有什么公平的?一个人,就几个五年可以等?庄书兰心中暗骂着冷爷的不近人情。
“是吗?”幻柏低吟一声,又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庄书兰一眼。顿时,整个气场都陷入冰原。
庄书兰不解幻柏为何有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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