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可明白?
脏1
“少爷,少爷。你不要爬了,危险,危险呐。”一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童站在一丈旁的砖红色的围墙旁边,头向上拼命探起,焦急地喊着。
已经借力爬到半空的少年不耐烦地道:“小福,你若再罗嗦,我将来就不再带你出府了。”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的后果就是,被称为小福的小童立马用手捂住嘴巴,充当起了哑巴来,只余一双小眼睛担忧地向上瞟着。不管怎么说此刻在爬墙,而且爬贤亲王府围墙的人是他家少爷,若他出了一丁点的事情就就算他小福有几个脑袋都是不够坎的。于是,嘴巴快于思考,他道:“少爷,你要见世女可以跟着小姐一起来啊,没必要这样啊……”
少年脚下不停地向上攀爬着,面上有些不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话虽如此,却也耐心的解释了下去:“以前听府里的下人说世女很好色,大白天的就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地与男子搂搂抱抱的。可是姐姐却说她很好,再问她哪里好,她又说哪里都好。姐姐心实,难免会被人表象所骗,所以她的话不足为信。这样的纨绔子弟若是别人我才懒得理,可惜偏偏是我未来的妻主。今日我不来探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放心将自己嫁出去。”
“可是婚事都已经许下了,少爷你就算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用啊。”真是搞不懂!
少年也不回头,只是清脆地道:“笨。”而后又听得他低低地道:“若她真那般不堪,脚长在我身上,难道我不会逃么?”
小福听得目瞪口呆:“少爷……”
“你给我闭嘴,别给我添乱。”少年轻声喝道,转眼又瞪了他一眼:“记着,眼下你是少爷,我才是小福。”于是继续回身,卖力的向上攀爬着。
李珞回府的途中,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一黄衣少年蒙着面纱,用匕首在她家某处人烟稀少,其实是根本没有人经过的围墙上剜出刚能放下脚尖的几道坑,慢慢地向上爬着。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身姿极为的轻盈,有着些武功底子。李珞微微一笑,虽然站得离那边有些远,但以她的耳里,却能将话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她心中已然明白此人便是她未来要娶的正夫。不愧是大将军的儿子,到不似那些养在深闺的男子那般娇弱。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看他那样的衣着,似乎是府里小侍的衣服,莫非是要深入群众,来探她的底吗?李珞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准备工作倒是做得很充分。
当下,也不去阻止他有些莽撞的行为。穿过偏门,向府内走去,招手向管家吩咐了几句。
管家眼一眯,道:“小姐,这可不大妥当。”
李珞笑了笑:“无妨,由着他去吧。找个身手好些的在后面跟着,免得出了什么事。”府里的侍卫虽然是经过选拔的,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怎么说也是韩烟的弟弟,若在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交代。
脏2
李珞笑了笑:“无妨,由着他去吧。找个身手好些的在后面跟着,免得出了什么事。”府里的侍卫虽然是经过选拔的,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怎么说也是韩烟的弟弟,若在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交代。
管家打趣道:“我瞧着小姐就很不错。”
李珞不紧不慢地一笑:“管家,听娘说最近岳秋生意特别好,还缺好几个打杂的,管家现在的日子似乎特别清闲呐……”
管家有些僵硬地一笑:“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跑不动了啊……”
“没关系,能跑几步就是几步。”
“小姐,你不会这么狠心吧……”管家一脸委屈地看着李珞。
又是这种表情……为什么管家一把年纪还要用这种纯洁无辜犹如小白兔的表情来污染自己的视听?李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抑制想挥出去一拳的冲动,冷眼一斜:“还不走?”
管家瞬间跑得飞快,仿佛后边有一只狼在追赶一般。
少年继续与一丈高的围墙做着斗争,墙外小童眉目焦急之色愈加严重。然他家公子爬得越高,他就更加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眼睛则是直直地盯着着墙上的少年,双手伸在半空中,似乎是怕少年会失足掉下来。
然……一阵风刮过……小福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手上,不重,不痛,不是少爷!他瞄了一眼手里之物,咦,啊,面纱?
“少爷……”小福心中骤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他家公子不会直接将面纱给仍了吧?
少年稳稳地坐在了墙上,两只脚悠闲地在空中晃荡着,朝小福眨眨眼睛,轻快道:“少爷,小福替你去探探未来妻主的情况,可别等得太心急。”
说罢,转身开始往下攀爬。
站在墙外的小福只能干瞪着眼……能不着急么?万一少爷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小福拿几条命来换都不够呀。
见管家溜得飞快,李珞无奈地一笑……根本是个活宝嘛,真不知道李敏器重她哪里了?又走了几步,忽然想起雅致似乎生病了,恩,还是去看看吧。这样一想,步伐又加快了几分。还未到屋内,就听得一阵低低的咳嗽声,似乎暗藏着极大的苦楚。
李珞连忙推门进去,只见雅致神情极为憔悴,原本灵秀的双眼居然一片黯淡无光,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愈加的苍白。
李珞忙走进去,左手惯性地想抚上他的额头,哪知却被他一把推开。
“雅致?”李珞茫然地注视着自己的左手,有些不知所措。
雅致因为病着的缘故,原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经过这么一推,他整个人更加的虚弱,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脏。”他低低地道。声音暗哑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如同陷入绝境时孤狼的低嚎。
一个脏字,逼得李珞怔愣在原地,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却又听得他略带些哭腔的声音:“我脏。”
“雅致。”李珞轻轻地唤了一声,他背对着她躺着,三千青丝柔顺地披散下来,遮掩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雅致变成这般模样,只是忽然觉得心在涩涩地疼,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三姐后背惨不忍睹的伤痕,再是现在雅致这般伤心绝望。一时间她的思绪凌乱不堪,抓不住的虚无侵袭着她的全身,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夏夏明天有事无法更新了……恩……所以明天不更了呀……
脏3
她原本以为,当暗处的人消失后,日子可以这样一直平静下去的。就这样上上学,弹弹琴,偶尔逗逗雅致,带着小康小乾去玩,看着柳氏垂头丧气的模样,然后初一十五的时候去风吟坐坐,和修琪海阔天空地聊。
是的,她虽然不才,然经过师傅的方法修习了内功后,耳力却好得惊人,能轻易地分辨出一些骤然出现的气息,即使如风般迅疾地掠过,她也可以分辨出来。
依稀记得自己来这个世界没多久,似乎是与三姐相识后的第二日,暗处的人,便已经消失了。那时,她还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却没有想到,伤痛一直都在继续,只是,发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而已。
她,如何能这样没心没肺地活下去?假装一切,都不知道,都不曾,发生过,存在过?
坐井观天,她,终是没办法,这样,静静地看着天了。
只是,幕后那人,到底是谁呢?思来想去,她根本就没有得罪人的可能性,和柳婼之间的恩怨,也只是孩子间的斗气罢了。
除非是上一辈的恩怨……那些纠葛,关于他与李敏,与女帝之间的情事,据说原本范氏是要嫁与女帝的,可是不知怎的,却临时变卦,成了李敏的王君。这么些年来,这些闲言碎语也不是没有听到过,终究只是零碎得不知真假,她也并不曾放在心上过。
可惜,如今细细思量开来,却唯有往这方面想去,才有可能。想想可能性最大的也就是那生下她后,便离世的父亲,被众人讳莫如深的父亲,前王君,范氏。
这算是要,父债女偿么?
三姐后背的伤,除了女帝,还能有谁?当然也有可能是三姐的父亲,只是,怎么可能是那个柔弱的男子,不过,李珞自嘲一笑,女帝不也是温柔如风,对自己好得让人没话说么?可惜……要从现象看本质才行啊。
这六年的安稳生活,算是偷来的吧?抑或是那人更加喜欢猫捉老鼠,喜欢一瞬间将人毁灭掉时痛快淋漓的感觉?
硬要这么想的话,似乎也说得通为何女帝要对自己那么好,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女帝啊,必定是个心理极为阴暗的人。这么变态的报复……只是,三姐的伤又是为何?雅致这般又是为何?
女帝她待自己,确实很不错……可是……偏偏思考的结果可能性最大的幕后人便是她,李珞只觉得她头都要炸掉了,这皇家的生活,果然,不适合她。
适应了六年,却依然停留在原点。不曾前进过半分。
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想使用那个方法的,只是,只是,现在的一切,越来越脱离原先的轨道了,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吗?她偏头看向雅致单薄的身子,隐隐约约地觉得,她的底线,就快要被碰触到了!
或许欺骗1
“雅致,不过是得了风寒,又不是会传染的病,小姐又不会因此将你赶出府,你还担心什么?”菲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略略几句调侃便缓解了这室内明显有些压抑的氛围。
虽然心知事情不一定如此,然现下来说重要的是先将这僵硬的局面缓掉,于是李珞也乐得顺水推舟下去,她弯下腰,忽然觉得这满屋子里苦涩的药味下,竟然还隐藏着一熟悉的香味,那香味很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闻道过。心里突然觉得,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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