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珞横眉冷对道:“谁说没有?就是你,迟早也是都要嫁人的。”
男子见李珞神情如此认真,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这一路有些奇怪的见闻,当下敛起戏谑的神情,肃穆道:“这是哪里?”
李珞一怔,道:“贤亲王府。”
“陆常峻陆亲王?”
“不是。”李珞纠正道:“是李敏李亲王府。”
“这里不是京城么?”
“是京城。”
“是夕照还是明恪或者烟鸾的京城?”
“夕照。”李珞不明所以,看到男子一脸的惊讶,再联想到其刚才所说那番话,略一推断后她问道:“你怎么了?”
男子懒懒一笑:“我迷路了。”
“厄……”见男子如此坦诚,李珞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习惯了。”男子丝毫不介意地道:“倒是小娃娃你这表情,挺可爱。”
李珞哼了一声,中气十足道:“我都已经八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有夫侍了。”李珞从未如此感谢过万恶的封建社会,赐予她如此早变可成亲的权利。瞧,现在说话,底气多足?
男子微微一笑,弯下腰摸摸李珞的头道:“无论如何,在我眼里,你都是个可爱的小娃娃。”
见自己无论怎么说,他都把自己当娃娃,李珞怒了,反手扣住男子的头,顺势扑向男子泛着粉色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吻。待偷袭成功后她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气势磅礴地反问道:“你见过有小娃娃会做这种事的么?”
拜师2
心里却开始后悔不迭,生性稳重的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荒唐的举动?刚才的自己,怎么可以为了一时之气就做出这样可笑的事情?小娃娃就小娃娃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要如此纠缠呢?
默哀,呜,沉重地默哀。李珞耷拉着脑袋,一副被谁欺负了的可怜样。
男子却忽然笑了起来,“这样不乖的小娃娃,实在是很少见呢。既然被我碰见了,少不得也要好好教导你一番,免得你将来铸成大错后后悔莫及。”
“谁……”要你管?李珞刚说出了一个字,忽然眼珠骨碌一转,单脚跪地双手拱起有模有样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话音刚落,便准备躬身行礼,李珞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被定在半空中,硬是弯不下去,她疑惑地看向男子,却见他嘴角弯弯道:“这拜师礼我可受不起,免了吧。”
李珞道:“是你说要教导我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
李珞问道:“既然你要教导我,凭什么?有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又有一句话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此可以得知教导子女是父亲的责任,而师傅具有替代父亲教导的责任。你明显不是我父亲,若不加上师徒关系,何来权利教导我?即使我将来行为不端铸成大错又与你何干?你即不愿做我师傅,又何必在这边假惺惺地说空话欺骗我?”
男子边听边心里暗暗称奇,这女娃年级虽小,然说起话来引据用典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这一番话虽然是诡辩,但颇得其要领。
他忽然叹息道:“不是我骗你,只是我天绝门的规矩向来如此,从来不收女弟子。”
李珞淡淡一笑:“正所谓,不破不立。规矩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让人打破的不是么?”
男子不语,然神情间却透露出他的不以为然。
见此情景,李珞念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你说可对?”
男子听后道:“有些道理。”
鱼儿上钩了。李珞心里偷笑着,然面上却是一片风轻云淡:“我却觉得不对。”
“怎么说?”男子目光妁妁。
李珞朗声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说对吗?”
男子默然,眼角的余光却有兴趣地瞧着李珞,李珞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偏过头继续把心里所想的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世间万物,千种变化,万般心情,皆由心生。万事皆空,唯心而已,心空则万物平等,有何来男女不同之说?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法非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你又何必执着于我是不是男子这一问题呢?”
话说完后,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呈现出诡异之形状,李珞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估计是刚才说得太激扬了!
看着满室的寂静,她忽然哀嚎一声。
男子问道:“怎么了?”
李珞压低声音道:“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很响?”
男子小道:“岂止是很响,根本就是振聋发聩如雷霆贯耳。”
“惨了。”
“恩?”
“刚刚我说得那么大声,菲仪雅致又是浅眠之人,肯定会被吵醒的,要是让他们看到你在我这里,那我们可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你……你快出去躲躲。”李珞语无伦次道。
谁知男子轻笑道:“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拜师3
“刚刚我说得那么大声,菲仪雅致又是浅眠之人,肯定会被吵醒的,要是让他们看到你在我这里,那我们可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你……你快出去躲躲。”李珞语无伦次道。
谁知男子轻笑道:“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李珞无奈道:“聊胜于无嘛。”看到男子仍然纹风不动地呆在桌子旁边,她急道:“你快走呀,我这里可是已经够烦了的,可不要再凭空多出许多麻烦来,累都累死了。”
男子轻叹一口气道:“这可是你要赶我走的,今后可别说我空口说白话骗你。”
“好好好……”她无意识地应到,忽然她仿佛清醒了一般,连忙抓住男子翩翩欲飞的一方一角,非常狗腿地拖长音喊道:“师傅。”
男子眯起狭长的凤眼,道:“不赶我走了?”
李珞抬头望望天,一脸的无辜道:“我有说过这话吗?”
那神情真正是拿捏的恰如其分,男子忍不住抬手点点李珞的鼻子道:“调皮。”
李珞一本正经道:“师傅喜欢就好。”
男子道:“这回不怕惊动到你那两个小侍?”
李珞笑道:“师傅都不怕,我怕什么?”其实刚才她只是一时惊慌而已,这一刹那的功夫她已经想清楚了,眼前的男子神情那么悠闲,分明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自然不需要惊慌什么。况且,这里可是女尊国家,在一个女子房间里发现男子,损失名节的人,可不是她!
“哦?”男子坐在椅子上,嘴角轻微勾起弧度,白衣在黑夜里,透过淡淡的烛火,显得别有一派的悠远宁静。
在男子清澈如水的眸子注视下,李珞略微有些底气不足,于是岔开话题道:“师傅,说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不等男子回答,她继续道:“我是李珞,木子李,璎珞的珞,今年八岁。师傅你呢?”
“云祈桑。”说完以后,男子想了想又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令牌,手指在上面看似虚空的划了几画后递给李珞道:“这是我天绝门的信物,你要收好。”
李珞兴奋地接过,只见上面写着天绝第十三代传人李珞,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眨眨眼睛后,那令牌上面依旧是这几个字,她疑惑地问道:“师傅,你不会只有我一个徒弟吧?”
入学1
云祈桑点头道:“师门规矩向来如此,代代相传只一人。”
厄……李珞眼角抽抽:“那我岂不是很荣幸?”顿了顿后,她又小小翼翼道:“师傅,作为天绝门第十三代传人,麻烦不?”
“这个……”云祈桑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诗书礼乐样样皆通,医术武技门门精湛即可。”
诗书礼乐样样皆通,医术武技门门精湛?这还叫很简单?李珞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跳进了火坑一般,要做好那些事情,分明是要过炼狱一般的日子重新回到高考前的状态才行啊~她发誓,她后悔了。
于是她试探地问:“师傅,我自知自己资质愚钝,必定会辱没了师门名声,这传人我是做不了的,你另找高人好不好?咱俩师徒情分虽然不在,但友谊长存,这样可好?”
答应吧答应吧!李珞眼巴巴地看着云祈桑,心里碎碎念叨着。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啊,若他答应的话自己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个天大的助力啦。
云祈桑是何等机警之人,又怎会不知道李珞心里绕的那些花花肠子,他笑道:“我看珞儿你骨骼奇佳,资质甚好,分明是块未雕琢过的璞玉,何须如此自谦。”
李珞喃喃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上了贼船的感觉。”
云祈桑正色道:“原本我并没有收你为徒的打算,不过,既然令牌已经送出,就算你资质再差,也无反悔的可能。”
见他神情严肃,李珞打着哈哈道:“师傅,我是在开玩笑呢。”
云祈桑这才神色稍显柔和:“等从明恪回来后,我就会开始传授你我们天绝门的独有心法及武功。”
“师傅,你这就要走?”李珞忽然有些不舍,虽然说作为传人很麻烦,不过这么个便宜美人师傅,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云祈桑点点头,道:“这些日子你就读读道德经,修身养性吧。”说罢,烛火一灭,人影一闪,空留清烟阵阵飘散开来。
待李珞完全的适应了黑暗之后,她一看,屋里哪还有云祈桑的影子?搞什么啊,这么神秘?李珞嘟哝着,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靠近,却是府里正在巡逻的侍卫。
过了一会儿,方听得侍卫道:“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从小姐房中传出?”
李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另一侍卫道:“你听岔了吧,小姐才八岁,又是个傻子,房中哪会有什么男人?”
那侍卫凝神细听一翻后,才不确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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