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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好处?”冒顿上前数步,逼问。
梅儿想了想,把自己的随身包打开,东西倒了一地,“你看,这里有压缩饼干、牛肉干、矿泉水,够我们几天的吃喝,来。”
梅儿拾起矿泉水给他,看他戒备,会意的先打开喝了一口再递给他,冒顿这才咕噜噜的喝下数口。
“免费提供吃喝,就当酬劳行吗。”梅儿舔着脸征求。
“你的东西我随时可以抢走。”冒顿似强盗般的言语,却又接过梅儿的压缩饼干,看来真是饿的不清。
“堂堂草原上的王绝不会做出抢杀弱者的盗匪行径。”梅儿看他也就16、7岁的模样,小毛孩糊弄几句肯定上当的。
果然,他真就同意了,“好,本王子就答应你这老女了。”
“老女?我可不是!我今年才28!”女人最听不得别人评论年纪,特别是她这种略微有些年纪的。
“哈哈,二十八!本王子才二八年华,你说你不是老女谁是!”冒顿爽朗的大笑,饼干屑喷了一地。
才16岁的小毛孩,梅儿很是不屑的撇嘴,可又不好言语相讽,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嘛。
冒顿轻蔑的问:“呵,你叫什么?”
王梅儿这个名字太汉化了,她自不敢说出真名,一边思索给自己取个洋气点的名字一边拾掇东西,杂乱的东西一件件收入包中,此包就像个百宝袋,忽然眼前一亮:“我叫哆啦阿梦。”
“真难听,以后就叫你老女。”冒顿纵身上马,“走吧,老女。”
“去哪?”梅儿随口问了一句,心中还在想着“老女”这个名字,气不打一处来!
“给你找套衣裳。”冒顿居高临下道。
草原上早晚温差是有点大,找套衣裳也好,可这种地方上哪儿找住户呀?梅儿只得道:“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冒顿骑着马在梅儿身边绕了一圈,玩味道:“带着血赶路,我倒是不介意。”
“血?”这倒是把梅儿说蒙了,她又没杀人怎么会沾上血的?
梅儿发觉冒顿一个劲盯着她的臀部,半醒半疑的拿出小镜子照去,她的月事时间没到怎么会有血的!
“呵,老女,多亏你相中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冒顿拍了拍马脖,忍俊不禁的揭开谜底:“大宛汗血马。”
梅儿原也是一眼便看中它在万马中的高大俊挺,马儿高速驰骋时肩膀处会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这才明白是自己坐在马儿前方不慎染脏了裤子,梅儿已是满面羞红,急急的把包移到臀后遮掩,却一个不留神被冒顿抢走小镜子。
冒顿照着镜子捋了捋自己披散的发,赞叹道:“好东西呀,我收下了。”
“那是我的……”梅儿哪里肯依。
“连你都是本王子的,你的东西自然全是。”冒顿毫不讲理。
“谁是你的呀!”匈奴!野蛮人!强盗!
他藐视的冷冷一笑:“命,你的命就是本王子赏的,想拿走随时可以。”
梅儿无意跟个小毛孩争口舌之快,骑上马,“啪”的拍响马臀赶路。
大草原的冷暖难以恭维,加上梅儿穿的是短衣短裤,早间艳阳高照紫外线极强,晚间呢又风大,偶尔还要下点雨夹雪,天气就像中国的股票一样忽上忽下。
终于看到一处白色的帐篷,二人快马而去,冒顿行动迅敏的进了帐篷,待梅儿疲惫的进去,发现一家三口已被绑在木柱子上,“你干什么!我们借住不就行了,干嘛要把他们强绑起来!”
“少废话,那,给你。”冒顿早坐在了火堆旁,盛上一碗热腾腾的羊奶。
正好她也有些口渴,便接过乳白的液体,温温的刚好合适,连看着都很美味,品上一口……天呀!一股子膻味,梅儿恶心的吐回碗里,整个胃翻腾得直作呕。
“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喝,比如白开水?”梅儿咳嗽着问。
冒顿不理会她,自顾自的继续喝着羊奶。梅儿四处搜寻,除了有几块薄薄干干的饼就只有那一锅子难闻的羊奶,草原上的食物单一到令梅儿发指。
先顾好眼前,梅儿趁冒顿未留神之际,欲解开他们的绳索,可就那么点轻微的声响很快让冒顿发现,梅儿好说歹说的求,“他们都是老百姓,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还是先放了吧。”
“你懂什么,这是月氏地界,必须防范每一处危机。”冒顿拿眼横去,抛给她一套胡服。
“我们又吃又喝又穿又住,还绑着他们简直就是土匪行为,不是王子殿下该有的贤德。”他的想法梅儿能够理解,但实在难违心的同意。
冒顿的目光落回到火堆上,缓缓的喝上口羊奶,他才幽幽道:“明日一早启程,就让他们委屈一晚又何妨。”
翌日,冒顿经不住梅儿的软磨硬泡提早放了他们,马儿“哒哒哒”走远,但听“嗖”的一声,冒顿耳尖,马绳一带略偏了方向,却仍未避开射来的箭。幸好只射伤马臀,马儿疼得扬蹄而起,加快速度奔腾。梅儿回头发现是昨天被绑的那家男主人,他再次抽出身后的射来,显然是气得不清。
两天后,月氏士兵得到消息亦追了过来,马儿跑了三天三夜才摆脱追击,终因外伤内疲耗尽生命。
二人双双跌下马来,冒顿一个翻身站起,手握着大刀便要砍去!
“你要干嘛!”梅儿忙叫住,伸手摸那尽责的马儿,“马都死了,你还砍它作何?”
“妇人之仁,马死正好做口粮。”冒顿说着推开挡在马前的梅儿。
梅儿踉跄着后退一步,急急的制止:“等等!”欲给马儿留个全尸,可转念一想,若被秃鹰啄食岂不更可怜,故妥协道:“先给马调个方向。”
冒顿犹如一头正欲扑猎的野兽,一双黑瞳紧盯着她,浅淡的笑容带着股阴寒,“太聪明的女人祸人祸己,不过我喜欢。”
为支开月氏士兵二人合力移动了马匹方向,之后便又是一段长途跋涉。梅儿背上扛着干饼、马腿和水囊子等好几斤重的食物,累得她气若游丝话都无法再说出,连才买的一双登山鞋都被磨破,裸露在外的脚趾血污不清,完全不要指望冒顿这小毛孩懂怜香惜玉。再说马腿风干好后,咬上一口半生不熟没有任何调料还一股子的腥味,恶心到直呕酸水,只当是在减肥吧。反正这一路走来,她也不觉得苦,心中那一丝不该有的希冀膨胀到难以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鸣镝箭响
秦朝时期北方草原自西向东分别住着月氏、匈奴、东胡三大主要部落,匈奴的南方又与秦朝接壤,夹在中间可谓是三面楚歌,以致匈奴民风彪悍,常有战事。
快到头曼城时,梅儿提议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并洗漱整理一番,可冒顿不但不搭理还把自己的胡服撕得更烂。
未待守卫禀报,就硬拽着梅儿往王帐冲。帐内歌舞升平,头曼搂着瘀氏品着美酒,但见两个乞儿朗朗跄跄的闯进来,待看清容貌,难以置信道:“冒顿?”
“父王,儿子冒顿,回来了。”冒顿笔挺的跪着,低垂头颅,一双狼眼挑起看向他那无情的父亲,明明把他送去月氏做人质以求和平的,没多时却派兵攻打,根本就是要置他这个儿子于死地!
头曼仰头饮尽杯中酒,慢悠悠的说:“冒顿,不要怪父王,这是长生天的意思。”
冒顿把梅儿放在一旁,双手高举向天,虔诚道:“感谢长生天赐我一个女人,带来一匹良马,让我历经四十个昼夜,把儿送回父王身边。”
头曼听罢大笑,亲自扶起冒顿,“好,果然是我撑犁孤涂单于之子!”
“父王的历练冒顿通过了……”有父王在身边,冒顿的戒备松懈下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虚弱的晕倒在头曼的肩头。
梅儿正聚精会神的远望角落里的地图,努力记忆方位,忽感身侧凌厉的目光,回头发现比自己还健康的冒顿居然晕倒了!梅儿一个外人尴尬的站在王帐中,若被问到什么该如何回答?梅儿脑袋瓜一转,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咚”的倒地,学着某人装晕更实际!
补了一天的眠,再醒来时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吓了一跳,但听女孩问道:“你就是冒顿哥哥的女人?”
“什么女人,我不是!”本来看小女孩长得还挺清秀讨喜的,可话一出就让梅儿气愤了。
“他们都说你是长生天赐给冒顿哥哥的。”女孩天真的说。
梅儿懒得跟她争论,正好帐内没有其他人,小声问道:“问你哟,哪边是南方?”
“南方?你是要去……”女孩刚说到一半帐帘便掀了起来,冒顿抢先说道:“秦国。”他阴寒的看着梅儿,对女孩道:“冒臻,你出去。”
待他的妹妹冒臻离帐后,冒顿一声冷哼:“老女,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谁说南方有秦国我就一定是去秦国。”梅儿狡辩。
冒顿根本不听,扣了她的手腕,“你是我的女人,哪都别想去!”
“少在那胡说八道,我可不是。”梅儿疼的呲牙皱眉。
“我说你是,你就是!”冒顿很是霸道,他如果连个老女都征服不了,何以征服匈奴草原!
“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你给我放手!”梅儿真是被他的言语挑衅上了。
“就不!”冒顿瞪视着她。
梅儿偷偷摸了摸腰间,幸好小刀还在,故迅速拔刀划伤他的手臂,冒顿猝不及防,臂上吃疼只得收手。梅儿摆脱钳制,一个翻身下床,忙往帐外跑。刚跨出两步,一股外力猛的把她拎回,“砰”的跌回床榻。
他怒道:“我冒顿就不信制服不了一匹野马。”
“啊,你别乱来!”梅儿紧握小刀,左右挥舞着以挡开冒顿。
“哈,我对老女没兴趣。”冒顿一声低笑,蛮横的说:“可你也休想离开匈奴。”
“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梅儿不服气的吼道。
冒顿掀帘离帐……
由于冒顿历尽千辛的回归,头曼欣然自己的儿子长大,替他挑选上草原最美的女子成亲,并赐给他一万兵马,从此立业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