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云使用了隐身术悄然无声地飞落在几人身后,挥袖间几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可以了。”
“咦?”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殿门,回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宫女,大骇,“她们不会死了吧?!”不过怎么这么安详啊?
“白痴。”他冷哼一声,推开了殿门后进去便俯身蹲下,“下来。”
背部疼痛难忍,她若是下来根本无法走动。
圈着的双手加紧了力道,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背上有伤。”
他并未回答,抬手将她从身上拉下,却力道适中,未等她开口,便站起身道:“什么颜色?”
本以为他会转身离开,突然的询问使她愣住:“什么?”
看向她呆愣的表情,傻乎乎地红唇微张,不由更是心烦,果然人类愚蠢至极。
“鞭子!”
“哦!红色,红色。”她兴高采烈地看着他开始寻找起来,看来,他并不是过于冷漠,至少没有丢下自己,果然自己对他讨厌不起来。
他四周环视,角落中一抹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看着她一脸的希冀,抬脚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
伸手将地上的东西捡起缠好收起,站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没有寄托,你会变成行尸走肉?”
虽然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依旧认真回答:“那是自然,没有寄托,人活着根本毫无意义,你的寄托不就是你家主子吗?”
他沉默无语,走过去将她背起。
“你做什么?鞭子还没有找到啊!”
“她们快醒了。”不理会她的拒绝,抬脚便离开了大殿。
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他将她放下便要离开。
“你混蛋!”她哭喊着怒骂,看着他停下来的背影,随手抓起了地上的石头便扔了过去。
他回过头,石头恰好扔在了他的头上,鲜血从脸颊流下。
“我……”她愣住,看着他竟被自己砸伤,想要道歉,他却决然离去。
“愚蠢的人类。”
“你……”她挣扎着要起身,背部的伤口却剧烈痛起,眼前猛地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这时,寻找她的宫女发现,连忙赶来几人,将她小心地扶起带走。
暗处,冥云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身影,伸手拿出了几节断掉的鞭子,眸光阴沉。心烦地发现,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人类反常。
蘩茵殿——
“跪下!”侍卫将一脸嚣张的孙尚宫压倒在了地上。
“滚开!”她大叫着挥手将他扫开,目光触及到跪在一旁的环莲,心中冷哼,不一会儿她就会变成一具尸体,那么下毒便不会怪罪到自己身上。
她瞪向了上坐的欧阳烈,待看到旁边而站的伊冰月,眼底划过一丝狠毒,想不到这个女人竟如此命大。
“罪妇,你可知罪!”
“皇上,不知奴才所犯何罪,竟让您如此对待年老体迈的老人。”
“好一个大胆妄为的毒妇,下毒试图谋害竟敢质问朕来!”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阴沉着脸,“来人,将罪证让她看看!”
孟公公走上前将一包毒药扔在了她的面前,沉声道:“不知孙尚宫对这包东西可否熟悉?”
她心中一沉,表面依旧沉寂:“奴才住处有老鼠,这是喂给老鼠的。”
“那送给伊女官的汤中有此毒,你又该如何解释?!”
她发出了冷冷的笑,转头看向了环莲,却见她依旧无事,不由慌乱起来,心想难道是药力发挥太慢不成?不能自乱阵脚:“奴才毫不知情,这汤是奴才的婢女送去,而且奴才的毒也是会被偷走的。”
环莲猛地抬起头,连忙摇头否认,不住地磕头:“奴婢冤枉,冤枉啊。”
“汤是你送过去的,你又作何解释?”欧阳烈紧紧地盯着她。
环莲慌张无措看向瞪着自己的孙尚宫,心中害怕起来,又不想担下这罪名,一时梗住。
伊冰月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犹豫,分明是害怕孙尚宫若是脱险后自己会丧命。
“环莲,你不必害怕,你若是指出了凶手,那人一定会治为死罪,你不会有事的,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孙尚宫看向环莲的目光更是狠毒:“环莲,注意你的言辞!”她明明在她的食物内放了砒霜,看着她亲口吃下,为什么这个贱丫头什么事情也没有?
“真的吗?”听到了话中的威胁,她战战兢兢地想要去看孙尚宫。
“不用看她人,你只需看着我就行,相信我。”
她抬起头看着伊冰月脸上美丽的笑容,不由得安心下来,深呼出一口气,坚定地抬起手指向了孙尚宫:“毒是孙尚宫下的,是她逼奴婢去宫外买毒药,说伊女官您害她失去了亲侄女,一定要您偿命。”
“我害她?为何如此说?”
她紧紧地握着双手,不去看旁边杀人的目光,继续道:“上次古小姐受伤,其实是孙尚宫指使宫女和太监打得,事后她杀了掌事姑姑抵罪,却无意搭上了自己亲侄女的性命。”
“孙尚宫知道那时是您请来了皇上和
太后,所以向您下了毒。”接下来她一一说出来孙尚宫平日里如何打压宫女、下属,残害生命,更是说出当年上任尚宫并非去世,而是被她长久下药所致,一件件罪状每一件都可判为死罪。
------题外话------
且看且珍惜!
☆、第五十九章 功不抵过,临死一言
眼见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跟随自己多年的婢女败露,孙尚宫顿时露出了狰狞怨恨的丑陋面孔,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将环莲压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颈,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这个贱蹄子,竟敢背叛我,我杀了你!”环莲胡乱地挣扎着,小脸通红发紫。
“快将她拉开!”欧阳烈大声吩咐侍卫将她拉下,眼底划过了一丝明澈,看向不住咳嗽地婢女开口询问,“方才你说,孙尚宫与外戚势力私通信物,可有证据?”
恐惧地看了一眼被死死地压制住的孙尚宫,她吃力地爬起重新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虽说奴婢侍奉了孙尚宫多年,但难免也会担惊受怕,所以奴婢为自己留了保障。孙尚宫吩咐奴婢销毁的信物,奴婢全部偷偷藏在了床下的暗层。”
“什么?!”孙尚宫怪叫一声,目眦欲裂,心中死气沉沉,面容霎时黯淡无光。
欧阳烈听到之后,舒心一笑:“来人,去将信物取来。”他说着看向了现在一旁的伊冰月,沉静的侧颜美丽得不可方物,不由伸过手握住了垂在身侧的冰冷左手。
她猛地转过头,看着他愈发苍白的面容俯身过去:“你怎么样了?”依照中毒过的身体根本无法有力气坐在这里,但他为了有备无患,竟向太医要了聚神丸,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
“无碍。”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感谢你,这次不仅可以除掉长期以来恃功跋扈的孙尚宫,还可以揪出一部分外戚势力。”
“我也是为了保命的同时顺带着的事情而已。”看着他感激不已的表情,她清咳着转过头,尴尬地脸颊微红。
孙尚宫被侍卫压着,抬眼看向了站在上方的伊冰月,心中极是不甘,想她在宫中掌权三十多载,算计无数,如今竟败在了一介女子手中,而且一败涂地。
“伊冰月,你可否过来,我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为什么环莲被你喂下了砒霜为何无事对吧?”伊冰月挣开了欧阳烈的大手正要下去,后者连忙将她喊住,“你要做什么?”
“放心,她还不至于伤到我。”她回头微笑,缓缓地走下来,曲膝蹲在了她的面前开口解释道,“环莲为我送来补汤时,我就知道里面有毒。”
一句话说出,令她彻底愣住。
“开什么玩笑?”
“环莲是你多年的婢女,必定没少为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最好的证人,这次为你送来毒汤,为了以防她被你灭口,所以我送了她一支金步摇,上面淬了解毒药。”
“你怎么会料到我会……”
“我害你失了侄女,依你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谋害于我,所以,我就推波助澜了一下。”
孙尚宫看着眼前虽说温和的笑着,却眼中寒气逼人的白衣女子,顿时打了一个寒噤,这个女人竟是可怕到让人毛骨悚然,
“也……也就是说,那毒是你让宫外人卖给环莲的?”
她耸了耸肩,对她的话不加否认。
孙尚宫冷笑起来,满眼凄然:“原来,我竟走入了你的圈套,使得环莲背叛于我!”
“也不全是,你可知道,那汤是谁饮下了?”
她一脸茫然不解,不是事先发觉的吗?难道……
猛地抬头看向阴郁着脸,略显病态的高坐之人,她瞪大着双眼惊恐地瘫倒在了地上,身体不住地哆嗦着。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我竟成为了谋害天子的恶人,哼哼哼……看来我是难逃一死。”她面如死灰,双目失神,大笑着略显癫狂,“想我当年功盖九天,匡扶幼主,安定社稷,心中总是感觉何罪不能容?如今竟被你这个贱人害成了功不抵过!”
伊冰月冷哼一声慢慢地站起身,睥睨着地上狼狈的孙尚宫,冷眼相对:“你错了,宫中多年,你残害了一条条生命,心狠歹毒,嚣张跋扈,桩桩罄竹难书,早已功不抵过。黑夜将近,必见晨光,你的罪名必将暴露在日光之下!”厉声的指责字字珠玑,无不狠狠地鞭打着她的心神,在场的所有人也无不叹服。
她张口结舌了好久,却发现自己根本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来辩解,在伊冰月威严慑人的目光下恐慌起来。
这时侍卫带着环莲从殿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檀香盒,孟公公接过来快步跑过去呈上去。
打开之后,里面整齐的放着一摞书信,近五十封之多。
他冷哼一声,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孙尚宫,打开第一封阅读。
“孙尚宫的外甥工部侍郎。”将信扔在一旁。
“廷尉。”
“户部尚书。”
他一一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