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坊?那是墨凝整理的了,说来她有段时间没见到墨凝,还真的有点想见他,西岭琪想到这,微笑道:“如此是令卿的弟弟整理的吗?”
“正是。”长烟道。
“墨凝果然有心,朕最近大婚,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你让他空了可多来宫中。”西岭琪道。
多去宫中?长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西岭琪。
西岭琪见长烟一脸疑问,笑道:“宫中那么多的侍君,太皇侍君,你们柳凝坊不是新奇货品多吗,常来走走不是也能替你们柳凝坊赚银子。”
原来是这样,长烟想了想,道:“臣明白。陛下,臣去赤炎的事?”
令长烟这个人看上去绵软,实则做事确有恒心。感情的事,西岭琪不予置评,这三夫四侍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国事为重,既是贤臣,还当安抚,早去早归为是。思及此,西岭琪道:“令卿,你早去早归,沿途可留心赤炎动向。十四皇弟那里你需早日安抚好,你们不能总是闹到我这里,是不是?”
长烟想到她和西岭辰的事,的确是自己屡次来找女帝对西岭辰施压,但是她要的也是个名正言顺。遂道:“陛下的恩情,臣没齿难忘。有道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臣求家和,而后为国死而后已。”
抱负的确不小,说的也有道理。西岭琪道:“朕能理解你作为一个女人的难处,十四皇弟的确强势,但是他有这个能力不是吗。你既然选择了他,他的幸福就是你的责任。你告退吧,朕允你去赤炎,一月内必返。”
“臣明日出发,一月内必返洛京,臣告退。”长烟告退从皇宫出来,转而去向贤王府。小厮通传,西岭辰一样不见。长烟遂留书告知西岭辰明日去赤炎,只是这次不待小厮回转,直接离开。西岭辰暗处见她离开,知她此番心意坚定。这世上,只有感情是无法左右,他深感无奈,也无良法,嘱暗卫暗中保护长烟,自己心中徒留黯然。
司马恣的事,长烟已告知墨柳与墨凝,二人也一早替她收拾好行李。墨凝无暇,墨柳知自己此番也不适合同去,长烟一人上路,到也轻省。一路快马,日夜兼程,十日长烟已达炎京。
大司马府。
司马玄闻侍人通传长烟又来了,心中纳闷,让人领了长烟进府。
长烟一见司马玄,当即长跪不起。司马玄更是纳闷,问道:“令姑娘,你这是为何?”
长烟道:“司马大人,我已知道恣儿还活着,请您让我和他见上一面。”
这个消息,令长烟如何得知?若令长烟知道,女帝赤朔那如何交代?司马玄觉得事情蹊跷,遂问道:“令姑娘,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恣儿已逝,墓你也是见过。你从何处乱听来的消息说他尚在人世。”
长烟见司马玄如此坚决的否认,说是拒绝她,看起来又像是另有隐情。于是长烟问道:“司马大人,去年恣儿回炎京后,赤炎女帝是否逼迫为难于他,以致他不得不假死逃避?”
“咳咳……”司马玄正在喝茶,没想到令长烟居然几句就说的与当初的真实困境相差无几,于是她放下茶杯,道:“令姑娘,我知你思念恣儿,只是你这个故事说的也太离谱。恣儿已逝,你不要再拿他来说事。再说,你是从何人那里听说恣儿尚在人世。”
长烟闻言,觉得司马玄的言语中已有松动,而且带着试探,不隐瞒,直接回道:“司马大人,我想您这样说一定是有隐情。恣儿还在人世,是因为恣儿今年二月去过月沼见过月沼皇亲,而那人已将见过恣儿的事告诉我。司马大人,请您不要再隐瞒我。当初的事,长烟想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长烟不敢瞒大人,长烟和恣儿,早已是夫妻。司马大人,为了恣儿的幸福,请您务必让我和恣儿见上一面。”
你们的事,我自是知情,只是这事谁让你错在先,背叛了恣儿呢。司马玄想到这,道:“令姑娘,你也知与恣儿已是夫妻,为何又与他人成亲,而且是入赘做了西岭皇子的妇君,你这样不是自己绝了和恣儿的姻缘吗?慢说恣儿是否心中还有你,他就算心中有你,也不会与你再续情缘,这于你于他都是要招惹灭族之祸的。”
长烟道:“如大人所说恣儿真的尚在人世,长烟真的是太欣喜。长烟知恣儿假死定是有隐情,只是长烟当初入赘也有苦衷。”
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这白丁攀上皇家的事,自古人人都是挤破头,何况传言长烟入赘的那个皇子还被封了王,极为出色,非一般皇子可比拟。司马玄心中不悦,想想还是说道:“如此你说说当初是怎么回事。”
长烟遂将当日之事来龙去脉解释给司马玄听,司马玄听了,心中暗自叹息,自己儿子和这个女子的姻缘,好好的原来是这么被搅黄的。只是如今铁板钉钉,她除了叹息,也没个奈何。于是她道:“令姑娘,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只能说你和恣儿有缘无份。恣儿的确是为你伤透了心,而恣儿假死,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司马玄将当日司马恣怀孕,为免家族受牵连,自导自演了一出假死的事告诉长烟。长烟闻言,一边唏嘘,一边欣喜若狂。她居然有女儿了,她居然当了娘亲,她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她激动的说道:“司马大人,哦不,岳母大人,恣儿既有了我的孩子,我肯定是要对他负责的,您快让我见见他吧。恣儿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流落在外,岳母您也太狠心了。”
见长烟语无伦次,倒打一耙,司马玄有意为难她,道:“令姑娘,这个岳母大人,我当不起。谁说恣儿是一个人了,他的师姐对他很贴心的,从恣儿怀孕起就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孩子出来也是整日照顾孩子,简直就和孩子的亲娘一样。比起有些人,也不知强到哪里去。”
长烟见司马玄这样说,知她不满,也意识到刚才的言语有些不合适,急道:“司马大人,我这是太喜悦激动,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您多包涵。我的确是太想见到恣儿,您就帮帮我吧。”
司马玄也常去终南山看司马恣,知他心中郁结,忘不掉这个令长烟,再说孩子都有了,这能说断就断吗。于是她道:“令姑娘,恣儿一直住在终南山,他愿不愿意见你,我可不能保证。若是我以后见到他,会和他说你的事。眼下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你不是妇君吗,见到恣儿也没用,你可不要拖累了恣儿。”
长烟见司马玄已经默许了她见司马恣的事,心中释怀,道:“司马大人,长烟谢您愿为我向恣儿解释。如今我已在西岭国出仕,承诺为西岭国做出丰功伟业,西岭女帝已答应让西岭皇子改娶为嫁,所以,我不会拖累恣儿,我有能力照顾恣儿。请您放心。”
丰功伟业是这么容易就做到的?司马玄见长烟长的是不错,言语也算伶俐,只是这身子骨弱的跟个男儿似的,不要风一吹就吹走了,一脸的怀疑。
长烟见司马玄怀疑,也不再收敛,将当日五份奏章中除了军防之事不提,其余皆说给司马玄听。司马玄闻言也听得沸腾,方觉自己确实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这样看来,儿子的眼光还是不错,儿子和这个令长烟也还有个将来可言。她道:“令姑娘,你这样说,我听着觉得也还不错,不过将来怎么做,还是要看你的魄力了。咱们女人家,有担当是应该的。至于恣儿肯不肯原谅你,我也不敢保证。恣儿从小就个性刚强,能看上你真是你的福气,你们两阴差阳错,我也盼你们能有个好的将来。”
长烟见司马玄这次是真的默许了自己和司马恣的事,心中开怀不已。司马玄见她还跪着,道:“起来吧,这做臣子做惯了,膝盖就不精贵了?看你的身板,也太弱了。快点起来,不要落下个毛病,将来拖累了恣儿。”
长烟闻言更是欣喜,正欲起身,谁知跪的久了,双腿全麻。司马玄见状托了她一下,又吩咐下人给长烟揉了腿,后又留长烟用膳,席上长烟只捡着有趣的事说给司马玄听,倒是把这个威武肃穆的大司马逗的连笑不迭,心中倒也认可了长烟做儿子的妻主。膳毕,长烟已知司马恣还在终南山,又有了女儿,心中极为挂念,遂告辞去往终南山。司马玄知她心思,也不留她。
长烟心中有了期待,更是日夜兼程,五日到了终南山。拿着司马玄给的信物,长烟顺利的进了山。只是一问才知司马恣一月前已离开终南山,带着孩子云游去了。
原来甘苍见司马恣自三月回山后心情一直郁结,也听闻孩子娘亲居然入赘当了妇君,心疼司马恣,所以一直鼓动着司马恣出去走走,寄情山水。原本孩子小,司马恣不放心。不过眼见着孩子已经快满一周岁,长的也结实,他也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于是和静然,甘苍,以及自己的三师兄一起,一月前出门云游。
长烟听后,不啻被浇了一盆冷水。她再三询问,山中人也不知司马恣一行如何行路,她与西岭女帝有一月之约,此刻返洛京,只怕还需多多赶路。长烟无法,只得留书给司马恣,将自己的遭遇告知于他,心中只盼着司马恣能早日看到这封书信,能原谅自己。
长烟出得山,无比遗憾的回望,却不知明月几时圆,何日再见君?一人一马,寂然离去。
为了盟约的盟约
长烟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西岭辰闻讯不由松了口气。因司马玄和终南山人武艺皆是高强,暗卫不曾靠近,故而不知长烟去赤炎究竟结果如何。
赤炎境内表面风平浪静,长烟将沿途所见告知女帝西岭琪,二人皆觉得要么赤炎一无准备,要么赤炎已经准备完备,显而易见结论是后者。
女帝西岭琪的线报,蕊王西岭蕊最近动作频频,看样子已与月无疆达成某种盟约,只是盟约内容如何,尚在详探。
江城,蕊王府。
萧远将手中鸽子放飞,这一次他一定要西岭蕊和西岭辰身败名裂,君清扬,你欠我大哥的,父债子偿,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