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流民同日为他两结缘祈福。
令长烟番三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今天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着了一身桃红。他看向我,目光若水般温柔。
我们的爱,平淡如水,没有波澜,不曾壮阔。命定,水到渠成,我依然欣喜。今日爹娘都很开怀,在他们心中,墨柳才是我原定的夫郎,所以一切如愿,他们的眼中满是欣慰。我看向皓雪,敬茶时他眼中曾有一丝的怔忪,待见到我眼中的期待,他释然一笑,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今天,前路漫漫,幸而一直有他在我身边。我还记得,那年春末,我坠入深海,醒来见到一脸紧张的他,说到底,来到这个世间,也是因了他的无心之失,这是命定的缘,我幸。
我还记得,刚来时的懵然,他在我身边,不厌其烦的解答着我一个又一个的茫然。他年少的肩膀,早已承担曾呆若朽木的“我”,我那已陷入贫困的双亲。
在清风城的第一步创业,最初的难耐等待,皆是他陪在我的身边。我终于开始绽放我的色彩,他只问我心中可有他,我道有他,我很安定,心中亦觉温暖,他,信我。
世事轮回几度,我已入赘他人,我让他等我,我对他说,我不会辜负于他,他道:我信。
这世上的事,让人沮丧的是如此之多,他一直对我说,他不要求什么,只要能在我的身边就好,他,愿意信我。
他,不是最让我心动的男人,也不是为我付出最多的男人,可是他一直对我说,他信我。于是,我庆幸,因为我始终记得,有个人无怨无悔的信任我,所以无论再苦再难,我愿意努力,为了那份信任。
我走向他,他拿起早已备好的酒杯递给我,他对我说:“烟儿,我终于等到今天。”
我接过酒杯,环住他的手臂,道:“这交杯,交的是心,柳哥哥,你的心早已交给烟儿,烟儿从不曾忘。”
他不再言语,举杯饮尽,我看见他的眼眶已湿。终究,我已让他等待。我喝尽杯中酒,道:“柳哥哥,这酒,真甜。”
他微微一笑,搂住了我。红鸾帐暖,这夜,迟到,终到……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今天,曾经的承诺,我终于实现。
烽烟起
西岭琪明为遣送实为护送月无疆的一干人等尚未到达月沼,月沼与赤炎接壤的边城沼城守将已接到赤炎的战书。月无疆知悉,立刻星夜兼程赶回上京。
赤炎女帝赤朔昭告天下,月沼国主动挑衅,派刺客皇宫行刺,卑鄙无耻,不顾天下大义,赤炎国檄文讨伐,势必讨回公道。月沼国自是不认这子虚乌有之事,两国遂在边城开战。
原本刺客行刺的事,不足为信。只是赤炎女帝同时宣布骠骑大将军司马恣为护圣驾,不幸罹难,加封其一等忠义侯,厚葬于终南山。当朝大司马司马玄中年丧子,不堪悲恸,请辞举家迁往终南山守护爱子,女帝赤朔怜她一门忠义,准辞厚赏安抚。
此檄文一出,天下哗然。司马恣在赤炎军中声望极高,这几年他虽入京,不曾露面。但当众军士闻得他的噩耗,群情激怒,那仙人一般的男儿居然被月沼的刺客暗算,赤炎的军士皆恨不得立刻上了战场,找月沼人替他讨个公道。
女帝赤朔的野心,司马玄自是知晓。这次讨伐月沼,就算没有司马恣的事,女帝赤朔一样会找到其他的借口。于是司马玄顺势请辞,不愿再伤无辜,只保了阖家平安。
司马家族原本就握有赤炎泰半的军权,女帝赤朔碍着司马恣为救自己已遭不幸,这两年未曾明着动过司马家族,且娶了司马氏族的一名男儿为皇夫,可是这忌惮之心,赤朔从未停歇。这次司马玄请辞,女帝赤朔顺势收了她的军权。司马玄将年届五旬,早退了是件好事,赤炎尚武,女帝赤朔想找个非司马族的人领兵打仗,轻而易举。而且司马玄此举,更是坐实了月沼行刺不义之举,女帝赤朔极为乐见。
司马恣带着孩子和甘苍,静然等人原本流连于赤炎的名山积云山,闻得檄文,知这天下将要大乱,又闻娘亲司马玄也请辞去了终南山,于是当即回转终南山。他们一行皆是易容换名,倒是不惧有何不妥。
长烟自去年十二月得知司马恣尚在人世且和甘苍云游之后,一直命人查探甘苍的下落。西岭辰后也遣人相助,奈何这司马恣与甘苍等人皆是易容,行至积云山流连此山风景更是极少行走,故长烟一直未能寻得司马恣的下落。
司马恣今年三月回了终南山,此时月沼与赤炎已是边战不断。司马玄将长烟来寻他,当日长烟入赘西岭皇家的无奈告诉了他,且道长烟已想了办法可让西岭皇子改娶为嫁,劝司马恣为了孩子着想,给长烟一个机会。司马恣闻言怅然,又见了长烟的留书,心中杂然。
潇儿已经一岁多,会笑会走会说,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却是出生至今都没见过亲生娘亲。长烟,最后一次见她是去年四月自己的假墓前,一晃又是一年。司马恣说不想她是假,可是有了潇儿,他对她的挂念也淡了。就算如娘亲所说,他们还能再续前缘,那又如何,她已经有了那个西岭皇子,也不可能休离,他们之间,终是多了其他的人,还会幸福吗,司马恣心中烦乱。
只是潇儿,早晚该知道自己的亲生娘亲是谁。甘苍这几年一直照顾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想要娶他,司马恣自是直接拒绝了她。甘苍也不退缩,待潇儿还是一样极亲,照拂有加。司马恣是感激她的,不过爱不能拿来施舍,姻缘不能成为回报,不爱就是不爱。司马恣对所有的事都不会拖泥带水,唯有长烟,他想切断与她的过往,却发现有些事早已深入骨髓,想遗忘,到头来忘成了铭心刻骨。他可以不去见她,可以不嫁她,却无法不想她,哪怕这思念,不过是疼痛。
司马恣想了又想,为了潇儿,他还是决定去见长烟一面。谁知刚到洛京,就听到西岭辰改娶为嫁,且为长烟纳侧夫的事。这个令长烟,明知自己没死,也不好好打探自己的下落,而是迫不及待的娶侧夫,司马恣还真是看她不起。如此的女人,要托付终生?谁知她将来会不会给自己娶上一打兄弟。罢罢罢,潇儿没娘亲就没娘亲,这世上中意自己的女人不要太多,少了她一个,会死人?自然不会。令长烟,你就使劲娶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娶多少个男人,薄幸到何时,司马恣心中恼怒,得了消息,连看也不愿去看长烟,打马回转终南山。
战败
霓城失守,卓城失守,泽城失守,越城失守……
月无疆从西岭匆忙的赶回上京,仓促中未曾联防的月沼城池,已经一个个被赤炎攻破。赤炎此番蛰伏两年多,为的就是要和月沼决一死战。月无疆本就有攻打赤炎之心,只是她这次,已是迟了一步,失了先机。
赤炎此番战线绵长,沼城下过战书后,赤炎与月沼接壤的疆土,全线开战。原本归属月沼国被收编的贺霓国和卓蔺国领土,最先失守。紧接着月沼本土的泽城和越城也告破。
五月初一,月沼边城沼城。月无疆手下最得力的威武大将军洽贺亲率三十万大军,赶至此处,驻扎在城外三里处,呈一铁血屏障,护卫沼城,欲在此城绝地反击,为月沼之前的不利局面扳回一城。
沼城靠流地,越过流地即是西岭国奕王的封地。
城外二十里,赤炎的三十万大军,有条不紊的驻扎在此。每次洽贺的叫战,赤炎均是小将出战,些许伤亡就撤退回防。如此三次,洽贺只骂这些赤炎人都是狗爹养的,就是一群缩头乌龟。
五月初十,探子突报,西岭国二十万大军从流地绕过,已到了沼城的后方二百里,是敌是友不明。洽贺当即飞鸽传书于月无疆。
五月十一子时,赤炎六万人发动攻击,洽贺六万人应战。此番攻击,持续两日,双方损伤各半。
五月十二,西岭国二万轻骑兵赶到。洽贺已知是敌非友,飞鸽传书月无疆求援。此日月沼十万应战,赤炎十万出战,会同西岭奕王二万轻骑兵,月沼损八万,赤炎损三万。
五月十三,西岭三万重骑兵到,会同赤炎十万兵,月沼十五万应敌,死十万,赤炎死五万。
五月十四,西岭奕王十五万步兵到,会同赤炎全部剩余兵力十九万攻城。洽贺兵力仅余九万,加沼城原本守军十万,十九万人应战。
苦战三日,月沼此处驻军全数被灭。投降兵士被活埋,洽贺被车裂,头颅高挂于城墙旗杆。
五月十八,月沼最坚固的堡垒,边城沼城沦陷。赤炎屠城,城内壮年女人悉数被杀,男儿被J杀,老弱被活埋。城内烧杀抢掠,两日,已成废墟。
五月十九,西岭奕王自封奕元帝,国号元。奕王封地五府誓与西岭决裂。赤炎国支持。
五月二十,月沼求援的加急文书到了西岭女帝西岭琪处。女帝召集重臣商议。正殿上,女帝西岭琪高坐凤椅,堂上群臣小声议论,并无人出列禀明态度。谁都知道这月沼的皇子是女帝西岭琪的皇夫,两国已算是盟国。而昨日,奕王西岭奕居然公然叛乱,自封为帝,欲脱离西岭,单立一国,最重要的赤炎国支持。这西岭国,已是内乱。
女帝西岭琪看了看朝上已议论很久的群臣,道:“这月沼求援,众卿皆是何意?”
群臣静默,良久,无人应答。
女帝西岭琪见状,道:“这种关键时刻,难道我西岭国就无人敢表明态度。朕真是失望,要是有一天我国也遇到此事,会不会堂下已无人?”
众臣见帝怒,更是无人应答。女帝西岭琪遂点名,问道:“左相,你说呢?”
西岭奕是左相杨敞之孙,她有叛乱之心,杨敞却知情不报,西岭琪自是拿她开刀。左相杨敞知西岭奕未能得到帝位,心中不满,也不曾想这西岭奕会如此公然叛乱,左相一门氏族,多人在朝中为官,西岭奕如此做,是已将族人视为弃子。昨夜杨敞已得到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