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车和下车的,当他跑到跟前时只顾着寻找绿萍,终于在旁边的绿化带上看见了她。周临猛地醒神,拿起手机叫了120,待冲到绿萍身边扶起她,见她神志尚清醒,先放下一半心来,随即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除了左小腿似是骨折之外,别处没有血迹。周临边轻声安慰绿萍,边脱下衬衫撕成条,又折了路旁树上枝条做了简易夹板把绿萍小腿患处处理固定了一下。绿萍受了惊吓还有些恍惚,此时见父亲在此心中登时大安,倚在他怀里忍不住抽泣起来。周临怕绿萍还有什么内在伤害在身,不敢搬动她,便搂着绿萍坐在草地上等着救护车的到来。过了一小会儿,绿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摇着周临带着哭腔道:“爸,楚濂,楚濂!快去看看楚濂啊!他,他在哪里?怎么样了?”周临一呆,这时也才想起楚濂来,见绿萍等不及努力想坐起来去看看楚濂,忙把她按住,道:“别急,别急!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你稍微等等,我这就去看他回来告诉你,不许乱动,要有什么大毛病就坏了!”说着便起身朝事故地跑去。
周临赶到时,只见紫菱早已下了车,此刻正跪在楚濂身边,满脸是泪,抱着他不散手,口口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喊一声摇一下,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看周临来到,紫菱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大声喊道:“爸,快救救楚濂,救救他啊!他要不行了啊!”周临顺手推开紫菱,见她死抱着楚濂不放,命她松手,看紫菱恍若未闻,用力掰开,仔细看看了楚濂,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脸上还有玻璃茬子,真是让人目不忍视。紫菱见状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拔,被周临挡住。周临喝道:“别乱动他,反而坏了事!你又不是医生,一边坐着去。”紫菱泪眼朦胧,也不知听没听见。周临学过一点急救知识,此时便将楚濂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楚濂迷迷糊糊地,不时呻吟几声,依稀可辨的神情上显然极是痛楚。周临转头对紫菱道:“眼下也只好这样,救护车来了就好了,绿萍就在那儿,你先去陪陪她吧,这儿有我呢。”紫菱原是一步也不想离开楚濂身边的,她哭着道:“楚濂不会有事对不对?你不要骗我好吗?我不走,我哪儿也不走,我就要陪在她身边!爸,你看他伤的那么重,你怎么忍心赶我走啊!”
周临气得大骂道:“你在这儿顶个屁用,不帮倒忙就是好的了!绿萍是你姐,你连看也不看她一眼,问也不问她一声?行啊,你还真是个好妹妹,好女儿!守着你的楚濂过一辈子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紫菱被周临骂的吓得忘了哭,眼见周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腿脚就下意识迈开了,虽是如此,还是一步三回头。等到了绿萍那里,见绿萍靠着树坐着,衣衫头脸尚是整齐,精神还好,似乎无甚大碍,正一脸焦急担忧地向紫菱来处张望,绿萍看见紫菱来了,脸上浮现出希翼之色,连声问楚濂如何了。紫菱看着不知比楚濂要好多少倍的绿萍,心中竟升起一个念头:为什么伤重的是楚濂而不是绿萍?至少,两人受伤程度得会差不多吧?紫菱却不想想为什么非要拿绿萍跟楚濂比,她自己不是跟楚濂更亲密吗?绿萍见紫菱一路走来神色有异,心里咯噔一声,已有了不好的预感。紫菱满心眼里就是楚濂,就是绿萍不问她也要唠叨的,便主动开口道:“楚濂伤的好重,他快要死掉了!我叫他他也不答应,想是真的不行了!天,这叫我怎么办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绿萍听紫菱如此说,只道楚濂快不行了,泪水一下涌了出来,紫菱见绿萍伤心,心下倒是舒服了些,又陪她掉了几滴泪不提。救护车终于赶到,绿萍远远地看见楚濂跟个血人似地被抬上去,只感到两耳轰地一声,眼前一暗,便昏倒了。她本就疲惫不堪,兼之心情激动,支持到此时已是不易。紫菱早在楚濂被抬上车时就跑去也跟着上去了。周临看见了也懒得理会,和医护人员把绿萍也送上去后,朝家里打了个电话,为免两家人急着赶过来出事,便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随后也跟着走了。
待两家人到达医院时,周临正站在急救室门口。见人都到了,便无声地打了个招呼。心怡脚都软了,抓着周临胳膊问楚濂怎么样了。周临只说里面正在做手术,就他在现场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很严重,温言安慰了几句。舜涓急不可耐地问绿萍的情况,周临叹了口气道:“万幸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左小腿骨折。其他医生看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当然还要具体检查检查。”舜涓放下心来,双手合十说着阿弥陀佛,正想去看看绿萍,突然想到楚家两口子还在,他们的儿子还生死不知,便不好提出要去。尚德心中忧急烦乱,面上却不怎么显出,见舜涓脸色,知她心中所想,一片是为儿女的心意,就开口劝舜涓先去。舜涓口中推辞,眼却看向周临,周临向她点点头示意,舜涓便快步走开了。剩下三人越发沉默,气氛凝结。尚德首先道:“展鹏,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小濂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周临知道尚德想了解这是怎么回事,便把缘故讲了,末了还自责道:“这都怪我。要是我当时拦住他们让他们做我的车就好了,唉,小孩子不懂事,我这个大人也跟着迷糊起来了。尚德,这事我有责任啊!”尚德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自家儿子非要带别人坐摩托车,也连累别人受了伤,这责任很大一部分要楚濂负。但看见楚濂被送去急救,父子连心到底心痛不已,任再是谦谦君子也不免迁怒一二。周临说了这般话,姿态放得极低,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抗,尚德也不好去怪罪。正在这时,周临手机响了,周临道了个歉便走到最近的花园中去接。打来的人是紫菱,听她开口就问楚濂情况,周临不耐烦道:“你人跑哪去了?瞎跑什么?要是又出事了怎么办?要关心你不会自己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等着吗?”紫菱嗫嚅了两句,只是说自己不敢去看,现在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左思右想不放心所以来打电话问问。周临松了口气,叫紫菱好好在家待着,不许出门,等父母回来再说。又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紫菱放下电话,双眼依旧红肿。身旁的费云帆伸手温柔地为她擦泪,柔声道:“你父母和楚濂的爸妈都在,料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与其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可不要哭坏了身体,瞧你这个小失意都快成小泪包了。”紫菱自车祸之后首次有人对她如此温存小意,心怀一畅,感到自己还是有人重视的,不由轻轻一笑,倒入费云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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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涓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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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濂受的伤不轻。除了全身多处软组织擦伤两处肋骨骨折外加严重脑震荡之外,脸上大半个地方几乎被毁容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疤痕或如僵蚓或如枯枝,往昔俊秀的容颜已是不在。在随后细致的检查中发现脑部有血块,并有化成积水的态势,医生们也不敢妄动他,正在研究手术方案,楚濂本人暂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处于昏迷状态。相比之下,绿萍除了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不能随意动弹外,几乎没有什么毛病。连医生都说像她这样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出车祸还这么轻的都是极为少见的。周临舜涓为此暗喜不已,舜涓还特地抽空驱车去了趟郊外到一处香火鼎盛的庙宇感谢神佛。可是奇怪的是绿萍自被送进医院后就昏迷不醒,检查都说没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最后只能给出一个自我保护的反映机制在起作用。周临为此没少安慰舜涓,舜涓虽心中烦恼但看见为楚濂担心得泣不成声的心怡和白了不少头发的尚德,就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
楚沛在得知消息后就懵了,这几天一直是他在医院陪着楚濂,都没回过家。看着昏迷伤重的哥哥与伤心痛苦的父母,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一切都是他导演的,为什么这样的后果不让他去承受?楚沛迅速地憔悴下来,刘雨珊再见到他时简直被他吓了一跳。楚沛面色青白,有了黑眼圈,浑身上下像是没收拾过一番,身形瘦了一圈,声音暗哑,眼神暗淡,那里还有半分阳光男孩的影子?刘雨珊不由分说将他带到住处,好好让他洗了个澡并把他打理一番,这才显出了几分以前的样子。见楚沛心结难解,刘雨珊好言相劝了一会也是无法,知道除非楚濂苏醒并医治得当方才能让他去了压在心头上的大石。楚沛见刘雨珊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生暖,联想到父母现在只能依靠他了,要是自己又有什么让他们怎么办?真是不孝!于是振作精神,重新有了些许的笑模样,让父母见了不至于担心挂念,也让自己保持心境平稳,好更能照顾一家人。
汪家。紫菱的卧室。费云帆坐在紫菱对面,怀抱着吉他,拨弄了两下,发出淳厚好听的声响。紫菱轻蹙双眉,一双水水的眼里含愁凝怨,环抱着双肩,清秀的脸上又是犹豫又是茫然。“费云帆,我想去医院看看楚濂。可是我又不敢!这样一个始作俑者出现在大家面前,即使他们不知道,我内心的罪恶感都快把我自己给淹没了!我是那么爱楚濂,没想到这份爱就是伤害他的毒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只有为他祈祷,为自己忏悔,为自己赎罪!我的‘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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