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现在的黄种人在国际上地位仅仅高于非洲人,很受歧视,流云知道自己要在白种人的社会里被人认可并且获得一定的尊重,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并且拥有更多的财力。
现在,她除了在国内的报刊发表文章之外,还时常尝试着英文创作和找来比较好的中国文人的作品翻译出来,向一些外文杂志社投稿。现在的邮递速度很慢,流云寄出的稿件经常性石沉大海,不知所踪。她上个月倒是收到了一篇美国的报社寄来的回执,不过,想了很久,才记起那是自己半年前寄去的文章。
真正到了上海,接触外边的世界,流云才知道自己曾经的专业在这个时代用处小到可以忽略。
国内混战不断,绝大多数中国人民只是期盼能安稳地活着的时候,是没有几个人有心情去研究那些已经作古了几百年的人,他们在想什么,干什么。当然,现在的中国也不是没有学者,可是文化界的主流都是反封建、反旧社会,现在人文类的许多学者恨不得将中国历史上得东西全部当做糟粕给扔掉,将中国的社会全都换成从西方学来的那一套,他们觉得那样才能救中国。
这是历史问题,流云无力去改变。只是,那些她曾经喜爱并且投入了十年精力去研究的东西,现在却要为了生存、为了成名而放弃。转而去做一些迎合现在人思想的文章,有时候想起来,流云难免有些沮丧。
“小姐,你教我的我都已经织好了,下面的呢,该怎么织?”小桃兴致勃勃地舀着做了一半的衣服来找流云,将她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思绪叫了回来。她于各种手工艺方面很有天分,流云已经将大部分工作教给了她,只有比较复杂的地方才会自己动手。小桃很喜欢做这些手工活,连续几日都兴致高昂!
盛家的小姐据说都很漂亮,盛家三小姐现在的年龄并不大,虽然已经嫁人了,但是依然活跃在各种宴会交际场所。随信给流云寄来一张半身照片,烫着一头卷发,人很精神。
流云为她设计的是一个半长款的修身翻领毛衣,腰间用手编的工艺将细牛皮条扭成一根细细的腰带串在毛衣三分之二的位置,穿上后扣上扣节,腰带扣就会微微垂在小腹处,这样就算腹部有些赘肉也不会显出来,反而会显得楚腰纤细,不赢一握。
因为是第一件,流云不知道现在这些顾客的接受度如何,整件毛衣都是
用染好的棕色线织成,流云只让小桃在织毛衣时将银线和毛线捻在一起织,这样毛衣织好了整体看来虽然很庄重的颜色,却是极为亮眼,也足够奢华撑面子。
小桃织好了毛衣,流云又另外用钩针钩出一件镂花的白色短款小马甲,作为小礼物,可以搭配毛衣一起穿。
其实这些设计都是曾经在二十一世纪大街上常见的款式,只是现在还没有人设计出来,又被流云剽窃了而已。现在的流云对于自己剽窃后世的创意、故事和设计都已经麻木了。
短短五天,衣服便织好了,毛衣本身就有弹性,所以一般的身材胖一点瘦一点都可以穿上,小桃试了试,看着穿衣镜里自己的影子,只觉得自己和上海大街上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的摩登的小姐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心里兴奋极了,立马又舀起了竹针,决定为自己也织一件。反正毛线还剩下很多,小姐最近除了写作就是发呆根本没空理她。
流云想了几天用棉线钩出一朵空心的雪花图案,中间缝上白色丝绸质地的小布条,布条上用十字绣的针法,绣出一朵白云的图案。流云告诉小桃,以后在每一件寄出的衣服内侧的衣领上和衣摆的接缝处都缝上一朵这样的小雪花,作为自己的品牌标志。
第一次生意做得很完美。盛家三小姐很喜欢这件衣服。流云寄出衣服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她补齐的钱款,让流云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失去工作半个月来,流云一直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现在做成了这第一笔生意,她的心情才晴朗了起来。
天气很好,流云决定出门走走。春光明媚,大街上人来人往。脱掉了冬日厚实的衣服,男男女女的穿着都十分摩登。流云不再像从前那样走在街上目不斜视,而是分出一分心思来打量街上人们的衣着,不管怎么说,能够流行起来的元素,就一定是符合现代大众的审美观。流云现在决定做这一行,自然要留心一些。
前面的巷子出口处一群人围在那里,挡住了去路。流云对这样大街上引人围观的事情素来是兴趣缺缺,因为她一直觉得围观别人的热闹很容易就会引火烧身、殃及池鱼。不过,这些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也只能走过去看一看了。
众人围观的,只是一个喝醉酒的少年和他身旁哭泣着诉说命运不公的他的母亲。很平常的戏码,只是这个少年流云一眼就认出,是曾经害得她丢了工作的那个嚣张的学生。
短短半个多月,他就从一个可以不讲老师放在眼里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去留的大少爷变成现在这般穿着一件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落魄地醉倒在这个巷子门口引人围观。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戏剧性!流云想到,向四周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对母女大概是刚搬来不到一个星期,就住在我家隔壁。听说之前还是什么富家的太太和大少爷。可是据送他们来得人说,这女人年轻时候在外偷人,之前被他丈夫发现了。还查出来,连儿子都不能那个男人的,你说,哪个男人碰上这事情不会生气?就将这两个人从家里赶了出来。从到了我们这里,两个人就什么也不做,这个男孩就天天喝酒,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回去母子俩就开始吵架。男孩天天埋怨母亲说她不知廉耻,这女人就骂这男孩说他不知道争气,说她是冤枉,被陷害的。丈夫被外边的狐狸精迷住了,狐狸精找人陷害她,才被赶了出来……”
“哎,这不,母子俩个天天坐吃山空,才几天啊,没钱交房租,就被人赶了出来了。”
流云觉得,作为这个嚣张大少爷的受害者。她对他的遭遇应该幸灾乐祸,然后再感慨一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才正常。不过,流云疑惑,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点吧!随即,流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样的豪门恩怨并不少见,只是时间上赶巧罢了,跟她应该没什么关系,她一向不信天神,但也不得不感慨实在巧合的如有神助!
见到那个男孩子一身脏污躺倒在地上的样子,流云又觉得不忍心。
说到底,他只是个未成年人,人生才刚刚开始,人生观和价值观都还没有成型。骤然遭此大难,可以说是上辈子的恩怨却报应在他的身上,这男孩的母亲实在是不称职,之前将自己的儿子教的那般跋扈任性,现在遭逢巨变,不说照顾好儿子,让儿子站起来,面对生活,不得不说,其实苦难有时候是种财富,正确的引导也许能使他一生受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自己的孩子躺在地上,自己却只知道怨天尤人。
流云想,将来她不光要教自己的儿子学习各种知识,懂得生活的技能。还要教会他如何正确面对人生的□和低谷,面对生活的骤然变化时要保持积极地心态,永不言弃的精神。
“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耳边传来轻笑声。
流云微微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最近小桃也说过她总是不知不觉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这样在大街上实在不好。转过头,看到一张见过两次的熟悉俊颜,眼睛里正带着笑意看向她。
“你好,唐先生!”
☆、61061
“真巧;顾小姐;这里碰见。”唐承烨微笑着向流云道。
“是挺巧!”流云点点头;“天气很好,出来走一走!唐先生呢?”
“父亲上海的分公司这附近;去处理一些事情。”唐承烨走到流云身边;任春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身上。这样相伴着走熙熙攘攘地街头;悠然地;没有目的地,心中是从没有感觉过的宁静。
“听曼青表妹说,学校里当老师。教什么科目呢?”
“教历史,唔,不过那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前;因为一些原因;就不做老师了。”流云笑一笑,只是失去一份工作而已,她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承烨微微一笑,他喜欢这样的态度,不会因为失去了什么就觉得天塌地陷。他一直觉得,能淡然面对生活的起起伏伏的女子,才是真正拥有智慧的女子。
“为什么呢?的样子很适合做老师呢。教历史,是因为喜欢吗?如果之前的学校不够好,可以试着到别的学校去应聘啊。就知道上海的几家中学每年的暑期都要招老师的,可以去试一试。”
对于这些学校的招聘信息,流云并不清楚,她上海呆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了,现的信息并不是很发达,没有后世的招聘网站和铺天盖地的电视广告。现的用单位,一般都是单位门口贴上招聘启事。财大气粗的公司,也会报纸的夹缝处买下一片小地方发广告,不过这样的,很少有会看到就是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流云觉得自己暑期的时候可以到处去转一转、看一看。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有一个社会上的身份定位,不需要多么高贵,但是教师从古至今都是比较受尊重的职业。
“谢谢了,唐先生,说的事情还真得不了解。其实挺喜欢历史,也喜欢做老师的。”
“现喜欢读史的,很少见了。回国不多,不过看现书店的书和文章,绝大多数都是外国的一些著作卖的好。中国几千年来本身的经典书籍,都很少见了。许多出版社都不再出版了。有些版本想要买到都很难的了。”唐承烨读过流云的作品,其实许多评论性质的文章都是引用历史中的小故事或者名句做对比评论。她也许自己都没有太注意,但是他还能看出来,流云笔下小说物,都是偏向于古典。物对话也能常常见到引用古的名言。
唐承烨的教育中,各国的兵法、君主国策和史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虽然现国内的学者对于中国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