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姝那小丫头是满心满眼地算计着旁人,就你这愣头小子……”元熙帝想了想还真不知道我要用什么言辞来形容自己这个儿子。
“我怎么了?”谢淮隐忍不住问着,他觉得自己还是挺不错的,“父皇你刚刚不也是同意了那主意么?”
那是因为朕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云姝那小丫头打着的是个什么主意,这么做对他们大庆也不算是有多大的坏处,甚至若是处理的不错还能够让大庆狠狠地赚上一笔,作为一个帝王来说,国泰民安开疆辟土这才能够永世流传,而今这国泰民安也可算是做的不错,要是还能够做到开疆辟土,他也有颜面去见先帝和谢家列祖列宗了。
“算了,天公疼憨人。”元熙帝可算是看出来了,指望着自己这个儿子干出点阴损的事情来多半是指望不上了,不过索性还有云姝那目光放得十足长远的丫头在,只要有这个丫头在多半也不能闹出什么差池来。
谢淮隐觉得自己还没怎么说呢,父皇就已经将他定义在“憨人”这一面上了,越发觉得有几分的摸不着头脑,不等他问,元熙帝倒是开口了。
“听说这一次高丽那太子来的时候还带了个人来?”元熙帝也不再同谢淮隐说那些个事儿,如今反正这事儿现在也不是迫在眉睫,既然云姝那丫头有主意,想必也想到了往后的事儿,且看着吧,那高丽和琉球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不留着后手也是不成,瞧瞧现在高丽干出的那点事来,哪里像是个正常人应该做出的事情来的,真当他们大庆无人了不是?!
“长得可真的够像的?”元熙帝问道。
谢淮隐想也不想点头,神色不悦:“真心挺像的,我看这其中还有王家那丫头搞的鬼!”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将那个丫头赐封为郡主送到高丽去的,就应该直接赏赐一条白绫给她才对。
“你很不高兴?觉得只要出现那样一个相像的人,瑾婳就能够受到影响?”元熙帝轻笑一声,声音之中充满着对自己那个女儿的笃定,“小十三你可太小看你七姐了,可没有人比你七姐更加清醒的了。”
元熙帝从来都不觉得高丽弄来一个和白博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能够将瑾婳那丫头给整的一团乱,世人总是有一个底线在的,而白博南就是自己这个女儿的底线,只怕现在的高丽已踩到了她的底线了,只怕还不知道是想着要怎么收拾这些个东西呢。
“一个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且看他们自己作死吧。”元熙帝冷冷地道了一句,那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厌恶,若是高丽不作出这种事儿来倒也还能相安无事,但作出了这种事来,就看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吧。
谢淮隐听到自己父皇都这样说,觉得这一次只怕在父皇的心中也已经记了王家和高丽一笔,这也可算是十分的不容易了啊,看来要是闹出事情来等到他和七姐也能够从这一点上动了王家也未必。
元熙帝那冷漠的话说完,又便像是拉了家常一般地同谢淮隐开了口:“最近这招商局是忙破了头还是云姝那丫头又跑哪里去,怎生还得朕下了令才肯进了宫门不成?今日这事儿是她的主意,本不是应当他同你一同来同朕说这事儿的么,有胆出这般的主意倒是没胆儿来见朕了?”
谢淮隐忍不住腹诽,父皇你见了云姝又能如何,现在还不是同意了这事儿,就算是云姝来说这事儿自己父皇不也会答应么,而且……
谢淮隐忍不住大了胆子道:“姝儿进了宫来陪父皇说话的时候也没见父皇给什么好,如今她都已经及笄了……”谢淮隐的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元熙帝,儿臣年纪也不小了啊,父皇你看十四弟都已快成婚了,您怎么就没瞧见年岁还长了十四弟两岁的儿臣啊。
元熙帝看了谢淮隐一眼,那声音幽幽的:“你个浑的倒是有胆量在朕的面前暗示这事儿来着。”索性这寝宫之中也没有旁人,否则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只当他这心中是有旁的想法的。
谢淮隐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父皇刚刚那一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了,他也不怕,腆着一张脸道:“那要不父皇你收回成命,儿臣也好同柳大人求了亲去,也省得旁人在那边巴巴地看着哪怕是心中想着也不敢表露出半点来,半点不由心,像是儿臣这般表里如一那也可算是少见的了。”
“胡闹!”元熙帝轻斥了一声,对于谢淮隐这说辞只是一声轻斥,却也不恼怒,他何尝又不知道自己那些个儿子所打着的主意呢,一个一个虽是没有什么动作可到底也还是没有放弃的,云姝是一个很好的试金石,可以将那些个打算有些动作的人都看个分明,同样的也是一块极好的分水岭,也能够便于他将自己那些个儿子的脾性看的更加清楚一些,所以元熙帝又可能会就收回成命呢,再者他身为帝王这说出口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收回,这不就成了朝令夕改,那他身为帝王哪里还有帝王的威仪所在。
谢淮隐被斥了一句也不恼,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静默在一旁不说话,他早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意外的,要是刚刚他的父皇应允了他才更加要觉得奇怪呢。
元熙帝训斥完了之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半点也不敢吭声的谢淮隐一眼,“等你什么时候站稳了脚跟,朕就什么时候允了你,只是你这脚步稍稍得着紧一些了,若是朕闭上眼儿之前你还达不到朕的要求,那你就等着看你中意的人嫁给旁人为妻吧!”
谢淮隐那一瞬如遭雷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他父皇实在是太绝情太无理取闹了。
正文、第二百十六章
王允苦熬了两日,终于是等来了休沐日,又早早地将自己要拜访的帖子递到了谢瑾婳的公主府上,也得了谢瑾婳的应允,所以休沐日那一日过了辰时就到了公主府的门口拜见。
府上的门房也早早地得了消息,所以在王允和聂毅上了门之后,门房的人就通知了府上的管事嬷嬷,将人迎进了门。
聂毅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公主府,这公主府在大庆人眼中也可算是尊贵的代表,但这府邸上也算不得太过奢华,比之前朝那些个受宠公主的府邸来说,如今的七公主府邸已算是十分的低调,但这即便是低调的,这里头亭台楼阁一类的该有的还是有的并不曾少上一分,毕竟七公主谢瑾婳是元熙帝最疼爱的一个女儿,若是公主府小气吧啦的那也显现不出她在元熙帝心中的分量。
见得时间长了,大庆尤其是雍都之中的百姓对于公主府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就搁桌上的菜似的,同一道菜天天吃再怎么龙肝凤髓那也会腻味。
可对于聂毅这个初次到了大庆的人来说,他所见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十分的新鲜的,原本以为丞相王家的府邸就已经足够叫人吃惊的了,他在初见王家府邸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下里巴人头一回进了城似的,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丢人的很。
可现在在看到公主府的时候,聂毅也不由地再成了一回下里巴人,大庆果真是地大物博至此,聂毅以前觉得他们高丽那些个太子府王爷府什么的都是挺大的,甚至他还觉得他家的侯爷府也可算不小了,可现在和丞相府,公主府一比之后,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太子表哥,难道大庆之中那些个王爷府公主府一类的都是这般的奢华不成?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都是能做了宫殿了。”
聂毅的声音虽低,但领着两人往着偏厅走的人是伺候在谢瑾婳身边多年的春嬷嬷,早就已是个人精了,她也早就已经听闻了雍都之中如今传的那些个事儿,对此心中早就已经憋着一团火气,想她的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现在却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被人闲言碎语,要不是公主大度,依着她的个性恨不得是将那些个人全都打了板子。春嬷嬷心中已恼火了好几日,现在瞧见引发这一系列的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春嬷嬷觉得自己没有一巴掌拍上去那是因为她是宫里出来的,最是知道“规矩”二字,但这不变代表着她看到聂毅和王允的时候心中没气,哪怕长得的确是像那已经故去了的驸马爷那又如何,人相似罢了,形却半点也似的,瞧瞧那样子,完全就像是个没见过场面的人,哪里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人应该有的模样。
春嬷嬷嘴角微微一勾,道:“瞧小侯爷这话说的,公主府哪里能够同宫殿同日而语的,宫中那三十六宫七十二院的,光是御花园都比我们这公主府要大上不少了,只是小侯爷初来才这般觉得,若是小侯爷有机会能进了宫看上一眼,那才算是真的金碧辉煌气势如虹呢。”
聂毅这面色一红,他哪里听不出来的春嬷嬷这话外话外说的就是他见识浅薄的意思,觉得一个小小的公主府都能够将他给震惊到这种程度,亏得还是个侯爷府上出来的,在他们大庆之中哪个公侯府上出来的人会是这般的见识浅薄只有那些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动静出来。
王允这面上也委实有些不大好看,头一次来大庆的时候他也是看着这些个建筑的时候也是觉得十分的震惊的,国和国还是有差距的,因为早就已有了印象,这才没有像是聂毅那样说出不得体的话来,可春嬷嬷的话同样地也让王允觉得颜面无光,毕竟现在聂毅也是代表高丽来着,被人这样抹了面子,哪里是能够高兴的,可春嬷嬷刚刚那话里虽是带刺,但这面上却半点也没有刁难的意思,不过就是点出了一个公主府不如皇宫的事实而已,可也就是这样的事实听着真心是叫人觉得难受。
聂毅的面色僵了又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看轻了,明明眼前不过就是一个公主府上的奴婢而已,区区一个奴婢竟也是敢于在他的面前这般的放肆的,且等以后他怎么收拾了人去。就因为大庆地大物博,所以这公主所居住的府邸也是这样的奢华就能够成为他们炫耀和看不起高丽的资本了?!等到往后且看到时候是高丽胜过大庆一筹还是大庆一直都这般。
春嬷嬷才不管这两人听了自己那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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