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也知道如今不是什么正经说话的好时候,虽说她对尹仲的死还是带了几分疑惑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说话的,如今有客来,他们也应该各自散了去,只是在看到来的人的时候云姝不免的还是有几分的意外,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是一身素服的谢淮隐。
谢淮隐是皇家的人,虽说尹仲是二品大员,可这样白事还轮不到谢淮隐出场的地步,作为一个王爷来一个臣子的丧礼那也可算是十分的给了颜面了,颇有点屈尊降贵的意思。
谢淮隐也不管旁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他来说尹仲是他所尊敬的一个人,已经去了的人不管如何,也不管他的身份来上一柱香也算是最后送了尹仲一程了。
谢淮隐也是看到了云姝,若是在平常的时候他自是要给她一个笑脸的,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尹家的人在那边哭泣着,他要是给人笑脸那算是个什么事儿,所以谢淮隐也就是在最初的时候朝着云姝点了点头。
云姝也知道谢淮隐的意思,这白席会留下来吃的人也不多,一般上家中有几分家底的人也不会想着在白席上吃上一顿如何,白席也被称之为“豆腐饭”,那上头大多都是豆腐做的菜色,荤菜倒是也有,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好吃的,通常来吊唁的人也不过就是上了香留下喝一杯茶水,差不多的时候也便走人了,留下的也就是只有一些个亲戚之间的人罢了。
谢淮隐也无心留下来吃这白席,总觉得在这里的时候有些不大滋味,在吃茶哪里看了一眼没瞧见云姝之后,谢淮隐便出了门,在门口处便是瞧见了云姝的身影。
柳博益也是在的,瞧了那一脸有话要说的谢淮隐之后便是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回了府去了,留下云姝同谢淮隐,左右也阻拦不得,柳博益干脆也便是破罐子破摔懒得管去了,只看往后再说,也觉得云姝是个有分寸的人要做什么应当还是晓得,所以也干脆不拦着了,如今朝堂之中的情况是越发的不明白了,哪怕是柳父这个曾经跟在元熙帝身边做过伴读的人都有点摸不准陛下的那点心思,所以柳博益也越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情他自是希望自家女儿能够得了好得,可这皇家不管如何在柳博益的心中还是觉得并非是良配,但是半点不由人。
谢淮隐和云姝漫步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百姓还是忙忙碌碌的,尤其是东大街,买卖笑闹依旧,和刚刚尹府上下那悲凄的场合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场景。
“刚刚听说你在尹夫人的面前许了往后照应的事儿?”谢淮隐问道,他刚刚也就吊唁之后出去就听到在吃茶哪儿的人开始一个劲儿地说着,只怕今日过后所有人都是要知道了。
“尹大人为官还算不错,你刚刚去的迟倒是没瞧见他夫人那生无可恋的模样,性子也素来是个柔软的大概也不比我母亲能刚强几分,当日我母亲若是没个人撑着只怕也是要寻死觅活的,我这也不过就是且让她晓得她丈夫去了可到底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的,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想想。”云姝道,“总是要给人一些活下去念想。”
谢淮隐想着倒也是觉得还真是个这道理,当初万淑慧那性子柔弱的很,要不是有着云姝这样的女儿撑着,可没有如今这般的日子,尹家的夫人性子柔弱身边的孩子都还是没长开的,大得没有那样得性子撑不起来,小得太小太腼腆,要是没有人帮衬着,府上有两个刁奴都能够折腾够了,也难怪云姝会起了心思在这样的场合这样表示了。
“过两日,我去向陛下求个人情,请两个教引嬷嬷去尹家教导那尹家小姐吧,有教引嬷嬷在,旁的人只怕也不敢有旁的心思。”云姝道,“没了尹大人的支撑,尹家小姐现在还小倒是没什么,等几年长大了之后说亲的时候总是讨不到什么好的,有教引嬷嬷的指点,总是能够说个好人家的。”
云姝道,虽说她是不怎么在意亲事这种事情,但对于旁人来说这也可算是顶重要的事情,自是马虎不得,尹仲会变成这样说到底也还是因为朝堂的关系,虽是该有的抚恤不会少,可有些东西到底不是能够用银子能够买的来的。
谢淮隐点头,“你有这样的打算也好,父皇也是能够同意的!你进宫去见见父皇也好,父皇最近几日看着气色不是很好,许还是在伤感着。”
这几日元熙帝休朝,但谢淮隐还是去看了自己父皇,只觉得原本父皇就不怎么样的气色最近看起来的时候实在是越发的难看,觉得云姝要是能够入宫去同父皇说说话也是不错的,从早前父皇就一直挺喜欢云姝的。
“对了,那琉球使臣对那‘福寿膏’的事情催得急,若是你进宫的时候和父皇提上一提这事儿,到底也是打从琉球来的,总不能让人一直都留在我们大庆之中。”事实上要不是他一直阻碍着,那武藏团次早就已经想要进了皇宫求见了,他父皇现在心情就已经足够糟糕的了,要是再拿这种事情去烦他,自己还真是没有这个胆量。
“福寿膏?”云姝看着谢淮隐,声音之中也全然都是古怪。
“哦,那一日你不在,所以大概也是不晓得,最近这些日子颇忙,再加上最近又出了太多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一件事情,”谢淮隐想起那一日武藏团次来的时候云姝就不在,当然云姝也不是三天两头都在招商局的,所以谢淮隐也习惯了,毕竟云姝又不是大庆的官员,名义上虽是帮着参详招商局的事儿,但到底也不是在官职上加上一笔的,所以也无需每日都去点卯,所以云姝也是时常不会出现在招商局里头,但有些事情谢淮隐还是会和云姝一同商议一番,若是两个人都拿不定主意到时候便是给他七姐和父皇商议去了,原本这事早该前几日的时候就通知云姝一下的,但最近真的是事情太多,一下子就忘记了,直到今日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说是那福寿膏是个民生用品,消疲解乏的。”
“有这样的事情?那武藏团次可有送来样品,能否拿来看看?”云姝对于‘福寿膏’这种东西十分不感冒,虽说现在这个时代和云姝所学到历史完全不一样,但只要听到福寿膏这种东西,她心中就觉得其中有点问题。
“哦,那武藏团次给了一盒,就丢在招商局哪儿,去看看吧。”谢淮隐看云姝这神色,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干脆也就领着云姝前往招商局去看那福寿膏。
等到了招商局之后,谢淮隐直接领着云姝进了书房,翻箱倒柜地寻了那一日他顺手一塞的福寿膏,这好不容易寻到了之后便是将那一小盒子‘福寿膏’递给云姝,见云姝要打开他忍不住提醒一句道:“小心些,那气味有点刺鼻。”
云姝闻言也不说什么,只是将那福寿膏打开,闻到那味道的时候云姝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原本还以为这种东西不会出现在这个世道里面,却不想竟出现了!琉球你们可真是好样的,这种事情都是能够干的出来的。
谢淮隐看到云姝那神色变得有些挂怪的时候,他心中也忍不住是有点忐忑了,道:“这东西是不是有些问题?”
云姝盖上了盖子,也不回答谢淮隐的问题,反而是看着谢淮隐问道:“你可向陛下说了这件事情?”
“我倒是没说,但是在前几日就是尹大人出事的消息传来的那一日早朝上,那琉球的武藏团次迫不及待地说了这件事情,这该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谢淮隐看着那是一盒子福寿膏的眼神就已经有几分的惊恐状态了,“我传了信息给琉球那边的人让他们去调查调查,但是这事儿还没个消息传来,姝儿你要是知道什么就直接说,我胆子可没那么大,你别吓唬我了!”
“也亏得是没同陛下说起这件事情来,否则这往后你还真不知道是要如何收场!”云姝看着谢淮隐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的好笑,只能说傻人有傻福,天公疼憨人,“这东西绝对不能流入到我大庆的境内,只要是有了这东西,只要有人吸食这玩意,不需要几年的时间咱们大庆的百姓就能够被掏空了身子,到时候大庆便是无兵可用!到时候若是举兵而来,不知道是要引出多少祸事来!”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他脸上都是震撼,好半响之后这才挤出了一句:“果真?”
“骗你做什么!”云姝对于这福寿膏也可算是熟悉的很,她是化学专业出身的,研究的时候闲着没事也用研究所的资源做过一些个东西,比如这种实际上就是“鸦片”的福寿膏,再比如那些个黑市上贩卖的违法的东西,她都提取出来过,后来全都丢去了马桶之中,但这不妨碍她对这东西的了解。
“这东西别听武藏团次说的那么好,用了之后会上瘾,从此之后就十分难戒掉了,发作起来的时候涕水横流,浑身如同附骨之蚁的痛苦,整个身子骨也是会被掏空了去,从此还有子嗣困难的情况,这东西邪的厉害,若是一旦沾染上了,到时候百姓们卖儿卖女的都有,这等东西绝不能出现在我大庆的国土上,谁要是敢做这种逼死子孙后代的生意也绝对不能留着!”云姝正色道。
谢淮隐心中一哆嗦,云姝是怎么样的人他是晓得的,能够让云姝说出这种话来那这件事情也已经是十分的严重了,他是相信云姝的,她从来不会无的放矢,那也就是证明这个东西是真的那样的恶的。谢淮隐不由地也有几分感谢上苍让他还没有对父皇说出这件事情来,这要是说了出来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他拿着那小小的一盒子福寿膏只觉得手上是在被火焚烧似的。
他将这东西一丢,道:“这是自然,这等邪恶的东西断不能流入到我大庆之中,但凡有查出的定是要严惩不贷的,我要去告诉父皇,这琉球可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谢淮隐只觉得那武藏团次甚至是他背后的琉球天皇都不是个好东西,竟会想出这样的计策来,断然是不能轻饶的。
“你在想什么呢,你现在去同陛下说了这事儿,最坏不过就是将那武藏团次打发了回琉球罢了,到底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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