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等到锦瑟拿来了东西之后也不说话,这些个东西那可是这一段时间她挤着时间拼命赶制出来的东西,就等着现在这个时候来用了。
苗氏坐在一旁,看着云姝一样一样地倒弄着,先是倒了一个瓶子从里头倒了一些个水扑在万淑慧的脸上,抹匀了之后又倒了像是奶一样的液体,接着又是香膏似的东西,那一样一样下来,苗氏原本还想训斥云姝是在胡闹,但这看了一会之后却是半点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呆呆地盯着云姝捣弄,之间那些个东西,一样一样地堆在脸上却是半点也没有往日里头擦着铅粉的时候那白皙的有些僵硬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什么都没擦,但却看上去无比的晶莹剔透,那小布包里头打开是一样一样的小工具,都是用陶瓷做的,有些看着像是毛笔但细细一看之后又觉得不像是毛笔了。
云姝认认真真地给万淑慧上妆,现代人里头没有几个不会化妆的,她自然也是会的,有一种说辞还是化妆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在初中高中时代或许还过着清汤挂面的日子,但进了大学之后首先学的一课就怎么倒腾自己了,经过那么多年,云姝不敢说自己的化妆技术一定是到来化妆师的级别,但在这古代来说,她足以成为化妆大师了,更何况,她一个化工的高材生,当初还在实验室里面用材料制作出过几克违禁品,虽说在古代折腾这些个化妆品的确是稍稍有些难度,但也不至于让她完全素手无策的地步,她研究了许久,终于让她把在现代的一些个化妆品给制作出来了。
云姝小心翼翼地用唇笔刷给万淑慧刷上唇彩,最后再用那胭脂刷轻轻地抹了两下胭脂之后这才放下了东西,抬头看向苗氏她们道:“外祖母, 姝儿这妆点的如何?”
苗氏半晌都是没话说出口,她看着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女儿,那皮肤几乎是晶莹剔透,那妆容更是恰到好处,且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心中忍不住觉得十分的神奇,明明是擦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的还是这般的好看呢,这皮肤看着倒半点也不像是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娘了,反而像是当年刚出嫁的时候那般,娇嫩,除了有着少女一般的模样外,还有着一个女人的韵味,那模样娇俏的厉害。
万淑慧见苗氏他们半句话也不说,她这也忍不住专向那梳妆台上的铜镜看着自己,这铜镜里头的自己看着,她也忍不住诧异了,那还是她么?
“夫人这妆好看极了,和小姐这般在一起,不晓得的人还当是小姐的姐姐呢!”锦瑟也十分的意外,夫人这妆容一点之后就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岁一般,甚至脸上的一点点小斑也全部遮了下去,且完全不着痕迹,半点也没有突兀。
“就你瞎说!”万淑慧斥了一声,脸上却是有几分笑意。
“哪里是有瞎说,小姐如今这般一来看着可年轻了,真真是漂亮极了,还是姝儿小姐有办法,老奴刚刚看小姐,都觉得像是当年小姐未出阁的时候那般年岁呢!”章妈妈也实心实意地说道,以往的时候是她小姐不打扮也不去争宠,平日里头就穿着一些个素色的衣衫凭白多了一些个老气,但今日这是大红色的嫁衣一上身,再加上姝儿小姐那一点妆,整个人便是鲜活了起来,甚至比那朱碧琴还要漂亮上几分,那云家侯爷那真真可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那朱碧琴,不过所幸也便是他脑子不清这才有了小姐的好日子。
“行了,若是章妈妈稀罕,我也可以给章妈妈妆点一个,也让章妈妈年轻几岁。”云姝笑道,“锦瑟你这般的嘴甜,等到日后这胭脂铺子开了起来,小姐我给你打个折收个本金卖你就成。”
章妈妈和锦瑟对看一眼眉开眼笑起来道:“那到时候还得给小姐捧捧场才是。”
正在笑闹着,只听得依兰走了进来道:“小姐,这抬嫁妆的吉时到了,您看?”
“吉时到了,那就抬嫁妆吧!且叫人小心一些,等抬了嫁妆我自有厚赏。”
云姝镇定地吩咐道,她站起了身,这脸上已没了刚刚同章妈妈和锦瑟笑闹的时候那欢脱的模样,转而已经换上了严谨的态度,那模样真真是叫人不敢小看一眼,仿佛这小小的一个女子能够有扛了天的力量似的。
这嫁妆的事情是她一手整治的,就连万淑慧和苗氏也不晓得到底她是置办了多少东西,万淑慧是对这些个事情不怎么在意,而苗氏是有心想要帮衬帮衬女儿却也到底是没有这般的本事,只好是由了云姝一手做了决定。
这抬嫁妆的时候,云姝是要看着的,她走了两步之后,回头朝着万淑慧展露了一个笑颜道:“母亲不必担忧,今日,我要这雍都之中都记得你的十里红妆。”
万淑慧听了云姝这话,她这眼眶一红,只觉得自己这鼻子不断发酸,却还是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她这辈子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值了!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整个雍都的人都还记得当日柳家夫人这个曾经嫁过人的女子再次出嫁的时候的那些个嫁妆有多么的奢华。
此时此刻的柳家是热闹非凡,在嫁妆到之前,那些个所宴请的宾客就会临门。
管家柳贤和柳博益便是在前厅之中候着那些个客人,这客人送来的礼物也是要记档,方便日后的时候回礼。
陆陆续续地也便是有不少的人上了门来,那些个多数都是柳博益在朝堂上的同僚居多,多数都是带着夫人同府上的嫡子嫡女一同来的,虽说在晓得柳博益要娶的女人是那曾经嫁过人的万淑慧的时候,虽是有些不解甚至还多少有些不屑,可到底在朝廷上同为官多年,自是要来道一声喜的。
再者,这喜宴不同白宴,再加上如今往来的都是那些个权贵多数也是要带着子女来参加的,这也可算是一个变相的能够接触且相看的机会,别说柳博益是要娶了那二嫁的女子了,就算是要娶个瞎子瘸子都是要来的,再者,这些个人的心中多少也还是藏着一些个小心思想着看看热闹的。
谢淮隐原本也不着急着来,这喜宴对于他来说原本就是想着打发了无聊时间的用处,想到去得早了势必是要同那些个朝堂上日日见面的嘴脸再见一次,还得虚与委蛇,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觉得烦躁的很了,他也就是打算着在嫁妆到的之前顺着时间到了就成,免得到时候失了礼数。
李檀越也是这样想着的,他也没多少兴致,但柳御史这请帖也已经送上了门,若是接了不去自是不好,所以也打算踩着点过去,含蓄一阵,吃了酒之后差不多便是可以回来了。
但这凡事都是由变故的不是,李檀越吃了朝食之后就懒懒散地窝在自己书房之中打算看上两本书掐着点去了柳家的,但他手上那一本书才翻了个七七八八,外头人便报——晋王到。
这话音刚落,那一身锦袍的谢淮隐就像是一阵风一般地刮进了他的书房,那姿态倒像是进了自家书房一般地熟悉。
“檀越,本王刚刚得了一个消息,你且知道这今日柳御史新娶的夫人可是谁?”谢淮隐的神情之中还带来几分激动,这有几分激动那眼眸之中闪着的小光亮,这让李檀越觉得有几分有趣,这般神情一般也就只有他在面对着银子的时候才有……
“是月余前刚从那云家和离的那个万家妇人!”谢淮隐也不卖这个关子,直接就将自己所晓得的情况同李檀越一说,这说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又是转了几转,他又道,“本王听说,柳家的喜帖也送到了云家府上,这般下来,可想而知今日这婚宴十分的热闹了!”
谢淮隐说着,又是有了几分兴奋,他道:“你看看,那万家妇人刚从云家和离没了多久,又进了柳御史的家门。这本也没什么可值得叫人稀罕的,但那云侯爷是个什么玩意旁人不知道咱们都知道,也便只是担着那侯爷一位虚名而已,实质上柳御史还是位列三公之中的人物,这可比云侯爷要风光的多。再者,这还给了云侯爷一个请帖,这可是分明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啊,檀越,你说今日这喜宴是不是堪称雍都最是热闹的一次了?”
谢淮隐十分开心地道,那模样几乎是让人半点也没有察觉到一个身为王爷应当有的尊荣,反而倒像是街头巷尾之中那些个喜爱凑了热闹的妇人一般。
李檀越实在难以想象,这平日里头对了公务时那一脸死气成成如上考妣模样的晋王如今还会有这样天上撒下了大把银钱全进了他兜里面的姿态来,这真真是叫人开了眼界。
“的确是十分热闹,但今日这事,就算是那云侯爷心中不爽,顶多不来就是,多半也不是会给柳御史下了面子的。”李檀越道,“这点虚脸多半还是要给的。”
“所以咱们早点过去,凑凑热闹,看看那云侯爷那一脸憋屈的模样也好。”谢淮隐说着的时候那眼神之中更加晶亮了几分,“这指不定还有旁的热闹可以给咱们多看上几眼也未必啊!”
谢淮隐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有几分兴奋,依着他对柳御史的了解,这请帖多半也不是他想要给了云家的,毕竟没有人会乐意在自己的婚宴上请了这么一个同自己的妻子关系匪浅的人过来,即便是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关系的人,但光是看着也便是觉得有几分添堵不是?所以他觉得这请帖一事多半是那个刁钻的小丫头特意做的。
有过上一次大喜日子状告的事儿,想必这一次还有什么着在后头等着呢,一想到这一点之后,谢淮隐心中也有几分的小激动,当下按捺不住了,扯了李檀越出了李家门让下人拿着贺礼直接朝着柳家而去。
云弘领了管家,带着那些个贺礼到了柳家门,柳家同他云家要说近不近,要说远也算不得太远,这雍都之中那些个官员的宅邸多半都是接近的,旁边或是对门就有可能是朝堂上的同僚,所以靖远侯府上同柳家也不过就是差了一条街罢了,这走过来也要不的一炷香的时候,而云弘却是磨磨唧唧地领着管家到了柳宅,看着那柳家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云弘的心中十分的不是个滋味。
在这来的路上,云弘甚至还遇上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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