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春嬷嬷的,若是知道,这定是不敢有半点的迟疑的!”
她是真真不晓得锦瑟拿丫头来要的茶水和吃食是用来招呼公主府上的人,若是晓得有这般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怠慢。
“哦?你这意思还是说,怨我的丫头没有同你明说这是要招呼谁的,这要是招呼春嬷嬷的那是半点也不敢迟疑,若是招呼旁人这迟疑了一点也没什么,若是我自己用的话,那迟疑一些也是正常不过了是不是?”云姝冷笑,“什么时候开始,这主子要做什么事情要拿东西来做什么还要同你们说的这样清清楚楚,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我们是主子?还要不要我们整日里头给你们请安问好的?这谁家府上的丫鬟婆子是有这么大的脸面来了,你们这般不是奴大欺主是什么?这样生生掉光了柳家的颜面,就算是生生打杀了也没得什么可说的!”
管事娘子听着云姝那声音里头一下子带了几分严厉,她这腿脚更加的发软了,她向前爬了几步,想要抱着云姝的大腿求几声饶,却是被云姝给避了过去。
“对了,我后来让依兰去催上一催的时候,你们这是怎么说的话来着?”云姝云淡风轻地道,“你们说,我这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不过就是冠上了柳家姓氏的外人而已,是不是?这等话可说的真不错,也应当是要告之父亲来着,我们柳家的下人那主意可真真是一个大的,主人家的事情也是要插手管上一管的,还要在背后嚼了这样的舌根子。在府上都已经说着这样的话了,也不知道在外头是怎么说的,说不定这雍都之中柳家的这些个传言有些还是从你们的口中传出来的也未必。既然你们觉得我不是什么正经主子,我也不处置你们,等到父亲回来了之后我禀明了父亲,请示了父亲应当要怎么做了之后再来发落。柳管家,你看这样可好?”
柳贤听到云姝这一句话的时候,他这面色也有些发白了,他这身为柳家的管家,要做的也便是要管束着府上的人的言行,但刚刚那些个事情无疑都是在指责着他这个管家是没有当好家的,这一个当不好家也管不了下人的管家那里还有什么用武之地,他渎职了。若是传到老爷的耳中,听到这些话,只怕老爷也要发一通火气。
柳贤想了一想之后,这厨房管事的婆子的确是有几分不大像话了,这主人的事情不管是有什么,都得烂在心里头,哪里是能够像她们这般拿出来碎嘴,他上前了一步道,“小姐,这厨房里头的丫鬟婆子们办事不利,我看就罚一个月的月钱,至于这管事娘子掌管厨房之中众人也没有做好,我看就发卖了她以儆效尤吧。”
云姝看着柳贤,柳管家却是个人才,若是寻常的时候这样处置倒也还是十分恰当的,也没有多少错处。但对于云姝来说,现在这样的处置对于她来说还是不够的,这些日子来,她也受够了这厨房之中人的闲气。
“这人签的是死契还只是卖身契?”云姝看着柳贤问道。
“死契。”柳贤实诚地回答着,这府上多半签下的都是死契,甚至有不少还是家生子,在听到云姝这么问的时候,柳贤心中多少也已经有了一个底,觉得这事到刚刚那般的处置是难了,这小丫头看着年岁不大,但这心倒是够刚硬的。
“那就打杀了吧!”云姝淡淡地道了一句,“也好给府上的人提个警醒,否则真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已经签了死契的人还半点不知道收敛,往后也好容她们好好想想应该在府上怎么过日子。当奴仆的也就应该好好地当着,若是尽心尽力还能够有些个好处,若像是管事娘子这般,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厨房里头不尽兴的,每个人杖责十棍,扣三个月的月钱,这样才算是叫人印象深刻一些,否则依着这些人的脾性,扣上一个月的月银只怕也没有多少记性。这其余的虽是没是大错,却也得给我警醒着,这里是御史柳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闹了笑话丢的不是你们自己的脸面而是主子的脸面!”
柳贤听了云姝的话,他的心理早就已经揣测到了云姝会有这样的决定,但在听到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他的心还是颤了一颤,小姐看起来还是要比寻常人要来得有魄力且也够残忍。
管事娘子一听云姝是要将她给打杀了,她的一张脸几乎已经是面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厨房之中的那些个人一听要杖责十棍扣月钱三月,这面色也是难看得紧,但一想到管事娘子要被打杀了的事情,她们心中也微微一动倒也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处罚是有多么惨痛,毕竟这银钱和性命相比自然是性命重要的多了,只要留的这一条性命银钱早晚也是会有的。
只是这所有的人心中也已经有了几分底,这整个柳家之中最是难以说话的不是旁人而是这新来的小姐,这往后的时候还得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才行,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够掉以轻心,否则这落了一个凄凉下场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行刑吧。”云姝低声地说着。
柳管家无法,只得朝府上的小厮们看了一眼,让他们去取来刑具来行刑。
管事娘子听到云姝说出“行刑”两字的时候,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她猛地嗷叫了一声道:“小姐,小姐这真不是老奴自己的主意,是傅妈妈,是傅妈妈指使老奴和厨房之中的那些个丫鬟们的。她说小姐名不正言不顺,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勾搭上了老爷这才进了门来,说我们都是柳家的老爷,应当将心向着少爷才对,所以要我们轻视了小姐和夫人,只要是小姐和夫人所吩咐下来的事情能拖的就拖一下,说是夫人和小姐刚刚进门必定是要顾及一下颜面不会做出什么叫人难堪的事情来的!”
管事娘子指着傅妈妈像是土洞倒豆子一般在哪里说着,傅妈妈听到管事娘子的话,那一张脸也褪尽了血色,她朝着云姝哪儿看了一眼,见云姝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匆匆忙忙地又把头低了下去,道:“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是说过这等的话?”
管事娘子如今只觉得自己这已经是命在旦夕了,觉得只要是让云姝明白这事情不是她第一个领头的,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生机,她扯着傅妈妈不放,“你这天煞的老婆子哟,当初明明是你在那边说了这种话的,说这府上正经主子也就只有老爷和少爷两人,要用心伺候着的也就只有老爷和少爷而已,要我们旁人都是不用理会的。我们可都是听了你的话之后才这样对了夫人和小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这老婆子倒好的,直接一下子倒是撇了个干干净净作死不认的!小姐,你切莫打杀了老奴,是傅妈妈指使的,小姐你网开一面吧!”
云姝也便晓得这事情一旦闹大之后,这受了惩罚的人一定会把最初起了这样心思的人给咬出来,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管事娘子同傅妈妈在那边牵扯个没完没了的模样,嘴角上的笑意不灭,这等狗咬狗的事情对她来说也可算是十分精彩的,她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柳云轩。只见柳云轩的面色也难得的很,他的眼神之中甚至还有几分意外,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是自己身边的妈妈闹起来的头吧。
傅妈妈一个劲儿地抵赖着,而管事娘子却还在那边不依不饶,甚至还举出了人证来,直道厨房之中的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是听过傅妈妈当初所说的那些个话的。
一时之间这院子里头吵闹的厉害,直到柳云轩再也受不住,暴喝出一声“够了”,这才将那些个声浪给按压了下来。
“哥哥,你看这倒是有趣地的厉害,若是这带头的只是这厨房里头的管事娘子,这打杀了也就打杀了的倒也是没什么的,现在这又牵扯上了哥哥的奶娘,傅妈妈到底是奶大了哥哥的人,就像是这些个奴婢们所说的那样这没有功劳到底也可算是有苦劳的,若是打杀了傅妈妈,只怕哥哥要恨着我,若是打杀了旁人,却单单地放过了傅妈妈,这似乎又是对其余人有些不公平,哥哥,傅妈妈是你的人,这怎么处置你说了算,我相信哥哥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定然是不会包庇傅妈妈才对。只是这已经有了作乱的人,若是不立下这个规矩只怕往后他们是更加有恃无恐了半点也没有规矩了,还请哥哥定夺吧。”
云姝笑意盈盈地看向柳云轩,她这话说的也是十分有技巧,虽说怎么罚是由着柳云轩,却又逼得他不得不罚。
管事娘子还同了傅妈妈拉拉扯扯的说个不停,而傅妈妈的面色也已经是美欧多少血色了,像是被逮住了可怜虫一般的可怜,她看向柳云轩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求饶的神色来。柳云轩对于自己这个奶娘是再清楚不过了,奶娘是真心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这么多年下来的确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现在的他面对着云姝踢过来的问题,他这不面对也不是,面对也不是。打杀了傅妈妈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但若是不打杀傅妈妈而又由着旁人受了惩处,只怕傅妈妈也无法在这府上立足了。
柳云轩沉默了良久之后,方才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一般地道:“傅妈妈杖责二十棍,管事娘子杖责十五棍,两人罚半年的月钱,其余人杖责十棍,罚三个月月钱。”
柳云轩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像是再也不敢看了傅妈妈的眼神一般,快步离开。而柳意妍看了这样的情况,这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好是坏,倒是看了傅妈妈一眼,这眼神之中责备的意思十分明显,似乎是在说着这即便是要下手好歹也是做到滴水不漏一些才好哪里是能够像是现在这样还被人逮住了把柄闹成现在这样还牵连上了云轩。柳意妍也没有打算同傅妈妈求情,当下也跟着柳云轩一同离开,是是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朝着云姝多看了一眼,这妮子的心思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看来以后还得多在意才是,要不然这往后怎么折在她手上的都是不知道的。
傅妈妈面对柳意妍那责备的眼神她微微退缩了一下,她也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真的是打算整顿着府上的事情,原本还以为顶多就是罚两个月钱也就过去了,可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