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敢不敢尝试一下十成?”
南萃涵目光连闪,“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妖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苏律见雷光带人押着一名太医进门来,冷笑一声,“巫术你不相信,人证你总该相信了吧?”
“人证?!”南萃涵回头,看到那个太医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罪臣叩见皇上,叩见太皇太后……”太医伏在地上磕头。
苏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吧!”
“是,皇上。罪臣受南贵妃的指使,对和嫔娘娘的安胎药做了手脚,使得她腹中的胎儿逐渐死去,生下死胎……”
你输给了你自己
苏律冷笑地看着南萃涵,“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南萃涵咬了咬唇,瞪着那太医,“你不要胡说八道诬陷于本宫,本宫何时指使你?”
“哼,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律挥了挥手,“带上来!”
“是!”禁卫兵答应一声,拉上一个宫女来。
“草叶?!”南萃涵眼睛张得大大的。
草叶看了她一眼,伏在地上磕头。
“说吧!”
“不用说了!”南萃涵颓然地笑了一下,就算她计划再完美,总也要有帮手,草叶是她的贴身侍女,知道她许多事情。
草叶叛变了,她也就完了!
到现在她的脸已经丢尽了,她还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是我,所有事都是我做的!”她喃喃如梦呓。
“唉,你是何苦呢?”端德无奈地长叹一声,“但凡你听哀家一次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只是想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那个男人我得不到,可是皇后的位置我要得到。”南萃涵泪水一串一串地落下来,唇边却带着浓浓的苦笑,“我不甘心,我不想输给景王妃,我不想输给任何人。没想到连这最后一次都输给了你……”
甘怡摇了摇头,“你不是输给了我,你是输给了你自己。人生不是赌局,也不是游戏,没有必要非要分个输赢不可。你把输赢看得太重了,所以迷失了自己!”
“是啊,我迷失了自己,我都不认识自己了。”南萃涵瞪着自己的双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这么多人……”
苏律冷哼了一声,“忏悔的话你留着到大牢里慢慢说去吧,来啊,把她带下去!”
“慢着!”南萃涵缓缓地站起身来,转向甘怡,“景王妃,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可以!”甘怡起身走过来,“你想对我说什么?”
南萃涵擦去泪水,莞尔一笑,“我想说……你去死!”她蓦地变了脸色,迅速扬手,将一股带着异香的粉末朝甘怡脸上撒去。
甘怡没想到她会突然下手,飞身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身子晃了晃,往下栽去。
往下腹聚集
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呆了,还是苏昂最先反应过来,“丫头!”飞身过来,一把捞住她的身子,同时挥出一掌,重重地拍在南萃涵的胸口。
“啊……”她惨叫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两口血,晕死过去。
“快,快传太医!”端德急忙喊道。
苏昂见甘怡双目紧闭,脸上黑气若隐若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提起十成内力,喝了一声,“紫凉!”
云紫凉在殿外听到喝声,意识到出事了,急忙施展开轻功,几个闪身来到大殿,见甘怡面色乌青地倒在苏昂怀里,大吃一惊,急忙上前诊脉。
“七花散?!”
“什么?”苏昂握紧了拳头,“可有法解?”
云紫凉目光闪了闪,“王妃现在昏迷,无法自行运功排毒。必须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配制这种毒药的七种花,用这七种花的根茎熬制成药汁服下才行……”
“你,拿解药来!”苏昂目光如利剑,看向站在旁边的康妃。
康妃抖了一下,“我……我没有解药,父王从来没给过我七花散,而且……我听萃涵说过,她也没有解药的……”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端德和英太妃在旁边干着急,帮不上忙。
“你们躲开!”乌珏沉吟半晌,开口道,“我用巫术帮她驱毒看看!”言罢双手掐诀,做着奇怪的手势,一股黑雾迅速将甘怡连同苏昂围拢起来。
施术半晌,惊异地咦了一声,收了黑雾。
“怎么了?”众人紧张地问道。
乌珏皱了皱眉头,“奇怪,她的毒并没有分散在血脉之中,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往下腹聚集而去。”
“什么?!”云紫凉急急看向甘怡,果然见她脸上的黑气已经散去,大吃一惊,“孩子?!”
苏昂面部线条几欲绷断,“可有的救?”
乌珏一脸的无奈,“那股力量阻挡不住,我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看天意了!”
“回去!”苏昂冷喝一声,抱起甘怡大步出门而去。
乌珏和云紫凉急忙跟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端德等人相望哀叹……
是宝宝救了我的命?
“怎样?”苏昂急急地问道。
云紫凉脸色严肃地看了他一眼,“王妃血脉平和,并无大碍。不过孩子就说不准了……”
苏昂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只要这丫头没事就好,孩子……还会再有!”心头倏忽痛了一下。
“属下会十二个时辰陪在王妃身边,确保王妃的安全!”
甘怡睡了长长的一觉,悠悠醒来,见苏昂、云紫凉还有花彩都守在床边,急切地看着自己。大脑有了短暂的空白,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笑了一笑,“看来我又逃过一劫啊!”
云紫凉心头一沉,“王妃,先让属下给您诊脉。”
“姐姐怎么样?”花彩紧张地问道。
“王妃无事。”云紫凉看了苏昂一眼,征询是不是要把孩子的事告诉甘怡,见苏昂微微摇了一下头,压下话头,“王妃好好休息,我们先退……”
“慢着!”甘怡还是很敏锐地感觉到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紫凉迟疑地看着苏昂,苏昂目光晃了一下,“说吧!”
“是!”云紫凉答应着,将七花散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宝宝救了我命?”甘怡听完吃惊不已,“那宝宝没事吧?”
“这个……属下还不敢保证!”
甘怡迅速翻身起来,盘腿而坐,运起绵绕神功,行至下腹之时,一如既往地被挡了回来。她急了,一连试了许多次,尽数被挡了回来。
“宝宝,你为什么不肯接纳娘的内力呢?”她抚着肚子,心酸不已,“你若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娘会很难过的,你知道吗?”
苏昂将她揽在怀里,无声地安慰着她。
云紫凉眼睛不眨地盯了甘怡三天三夜,也不见她有流产的迹象,细细为她诊脉,感觉她胎脉祥和,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王妃和胎儿都没事!”她笑着说道。
“可是我中的毒为什么会汇聚到宝宝那里?”甘怡百思不得其解。
云紫凉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明白,不过目前王妃和胎儿都平安无事。”
“但愿宝宝能平安无事地生下来!”甘怡对着肚子喃喃地说道。
可怜的女人!
“景王妃,你已经没事了吗?”岳皇后带着莲儿到王府来看望甘怡。
甘怡笑着点了点头,“嗯,没事。我听说了,皇上下旨恢复了你皇后的身份,恭喜你!”
“这应该要谢谢你才对!”岳皇后一脸诚恳地看着她,“要不是你,我还在大牢里冥思苦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害人!”
“我也没做什么,皇后娘娘应该谢谢莲儿才对,她为了救你,可是吃了许多的苦头呢。还差点被王罗生杀害了!”
莲儿嘻嘻一笑,“那都是景王妃的计策,奴婢一落水,就被云公子替换出去了,就是害怕了些……”
岳皇后点了点头,“我都听莲儿说了,谢谢你!”顿了一顿,“你们真的不打算留在凉京吗?”
“是啊,太皇太后的寿辰过了,我们就回到怡影山庄去。”见她面露惋惜,笑了一笑,“你放心,我们会经常回来探望你们的!”
“嗯。”岳皇后微笑地叹了一口气,“过去两个月,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发觉好多东西都跟自己原来想象得不一样。”
甘怡知道她这感慨是为南萃涵而发的,“她怎么样了?”
“被关在内刑司大牢里,等曲怀王来了再做定夺,唉,可怜的女人!”
“是啊,可怜的女人!”
两个人相对叹了一口气,又相视而笑。
这一天是端德太皇太后的六十寿辰,整个皇宫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文武百官,皇室成员以及藩王等纷纷入宫来贺寿,热闹非凡。
南萃涵靠坐在大牢一角,侧耳倾听着远远传来的鼓乐声,一颗心空寂难耐。
她也本应去那儿的,坐在全天下女人都仰慕的位置上,光彩夺目。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坐在这又黑又脏又狭窄的牢房里,忍受着这种折磨人的孤寂。
都怪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进下去;如果没有她,自己将是全天下最最耀眼的女人!
那个可恨的女人,就算是变成鬼,也要诅咒她!
“哒哒哒……”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她眼睛一亮,起身扑到牢门边上去,“是皇上,一定是皇上来赦免我了……”
我从不亲手杀人
近了,更近了,她双眼睁得大大的,一颗心因为期盼的激动,高高地提起来。
“吃饭了!”一个狱卒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她的心咚地一下落回原位,眼神慢慢地黯淡下来,原来是送饭的,不是皇上。
狱卒将饭菜尽数从门口递进来,却并不离开,扯起嘴角盯着她。
“你看什么看?”南萃涵有些恼怒。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