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宇通赶忙收敛了气焰,“是臣失态,请皇上恕罪!”
苏昂目光冷冷地看向苏律,“臣的王妃无需……”
“昂儿,你先不要说话!”端德见苏昂那架势,是要连苏律的面子也卷了,赶忙开口打断他,“试贤洞的比试,输赢已定,没有必要再比了!”
南宇通没想到端德会这么说,有些急了,“太皇太后……”
“曲怀王,你也不要开口,听哀家把话说完!”端德沉声喝住他,看了岳皇后一眼。
岳皇后会意,吩咐伺候在旁的宫女太监们,“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答应一声,齐齐地退了出去,只剩下在座的七人。
南宇通有些不解,“皇后娘娘,这是何故?”
岳皇后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旁边拿过一个托盘来,掀开蒙布,“这是那日在试贤洞比试的结果。红色绸布代表的是殊月郡主,黄色绸布代表的则是甘怡。
加上入口,一共七关,每一关比试的结果,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面。曲怀王,你想知道殊月郡主一共通过了几关吗?”
七关!
“几关?”那边的父女三人齐齐地张大了眼睛。
“前面三关,算是毫无瑕疵的通过;最后一关,按照曲怀王的理论,也勉强算她通过,那么她一共通过了四关!”
南萃涵脸色白了一下,这么说中间那三关都没通过?
“那,那野丫头通过了几关?”康妃耐不住性子,急急地问道。
岳皇后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七关!”
苏昂听了挑起眉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好,不愧是他苏昂看中的女人!
“七关?不可能,她竟然全都通过了?!”康妃不敢相信地嚷了起来。
南萃涵也掩饰不住惊讶,双眼圆睁着,那女人竟然全关通过了?那不是说她比自己优秀很多?这让她一向自负的心如何接受得了?
南宇通一愣之下连连摇头,“不可能,萃涵从小饱读诗书,修身养性,又难得温婉贤淑,怎会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岳皇后一指那托盘之中的绸布,“她们二人在试贤洞内的表现,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这绸布之上,太皇太后和本宫也都亲自确认过,又怎么会搞错?”
想当年,她自己也仅仅过了五关而已。她也希望是搞错了,把这结果看了许多遍,可是事实如此,甘怡确实七关全过,让她很是伤自尊!
“会不会是绸布弄反了?”康妃插话问道。
“大胆,试贤洞乃择龙选凤之地,一向公正严明,岂容你如此亵渎?”
南宇通黑脸难看了几分,却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承认自己的女儿比不过甘怡,“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算萃涵在某些方面比那野丫头略逊一筹,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没有资格做景亲王妃吧?”
端德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南萃涵,“殊月,你还记不记得哀家在奉贤殿对你说过的话?女人可以没有美貌,可以没有才华,但是不能没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知道哀家为何要这么说吗?”
南萃涵含泪点头,“是因为萃涵没有帮助甘姑娘!”
“唉,看来你还是未能悔悟啊!”端德摇了摇头,对里面喊了一句,“张妈妈,你出来吧!”
你身上有异味
应声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来,四五十岁的模样,身形健美,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把茶壶,走过来见过礼,在端德身旁站定。
“殊月,你可认得她?”端德指着张妈妈问道。
南萃涵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摇头,“萃涵并不认得这位妈妈!”
“张妈妈,你可认得她?”端德又指了殊月问道。
“是,奴婢认得。”张妈妈答道,“那日奴婢奉命装扮成老妇,在试贤洞守关,这位正是接受试炼的丫头之一!”
南萃涵闻言吃了一惊,“你就是在那豪华大屋的老妇?”
“是我没错!”张妈妈微微一笑,微微一举手中的托盘,“你可还记得这壶茶?”
南萃涵脸色刷地白了,垂下眼去,“萃涵不记得!”
“你怎会不记得?我故意刁难于你,还泼了你一脸茶水,你心怀怨恨,于是在我的茶水之中下了毒!”
此言一出,不知情的人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讶,南宇通更是急急地望向南萃涵,“萃涵,你真的下毒了吗?”
“女儿没有!”南萃涵含泪辩白。
张妈妈冷笑一声,“没有?那我这茶水之中的毒是怎么来的?”
“张妈妈,萃涵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于萃涵?当时过关的有两个人,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萃涵下毒?”
“因为那丑丫头不可能下毒。你开启机关先走,我故意拉住她,她怕伤到我宁愿放弃过关,也没有挣脱我的手。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丫头又怎么会下毒?”
康妃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单凭那点你就认定她不会下毒?也太可笑了吧?”
“是,单凭这一点,确实无法断定毒是谁下的。不过谁身上藏着毒,我可是清楚得很!”张妈妈目光凛凛地看了南萃涵一眼,“防止有人私藏物品,对他人不利,进入试贤洞之前,接受接试炼之人都要沐浴更衣,将原来佩戴之物尽数留在奉贤殿,换上特别熏制过的衣服,一旦有人私藏物品,身上就会有异味。我清清楚楚地闻到了,你身上有异味……”
一时糊涂?
“异味?!”南宇通茫然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
端德看了他一眼,给他解释道:“张妈妈天赋异禀,能分辨出十分微弱的味道。”
“就算是萃涵身上有异味,也不能断定她下了毒啊!”康妃不服气地嚷道,“再说,谁知道这妈妈到底是不是有那个本事啊?”
“张妈妈是先皇选中的守关之人,怎容你胡乱质疑?”岳皇后狠狠地瞪了康妃一眼。
南宇通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萃凝说话不好听了些,不过也有些道理,就算是萃涵身上有异味,只能说明她私藏了物品,也不能断定她下毒了,不是吗?”
“如果我当场找出那藏毒之物,曲怀王又当做何解释呢?”张妈妈冷笑地望着他。
“好啊,让她找!”康妃不服气地一口应承了下来,没看到南萃涵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张妈妈看了端德一眼,见她点头,迈步走到南萃涵跟前,略作停顿,突然伸手,从她颈上拽下一物,举了起来,“就是这个!”
众人齐齐望去,就见她手中提的是一个用红线拴住的小锦囊,只有拇指肚般大小。
“这里面装的是七花散,我那茶壶之中所下之毒,正是七花散!”
“七花散?!”南宇通黑脸猛然变色,眼神带上了慌乱。
岳皇后见状冷哼一声,“怎么,曲怀王知道七花散?”
南宇通目光闪了又闪,咬了咬牙,猛然起身,跨到南萃涵跟前,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肖女,我给你七花散,让你做防身之用,你竟然拿来害人。你简直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南萃涵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了半晌,才泪珠滚滚地跪了下去,“萃涵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岳皇后冷笑一声,“那日在景亲王府,你支走本宫,说要与甘怡单独谈谈。而后就传来甘怡落水,中了七花散之毒的消息,也是你一时糊涂吗?
你对人下毒推人落水,还要再本宫面前演戏,说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让本宫误会是甘怡故意陷害于你。若不是你在张妈妈茶水之中下毒,本宫到现在还相信你是无辜的……”
红脸上场
“你……”
“曲怀王,算了!”端德见南宇通抬手又要打,赶忙叫住他,“她年纪还小,难免会犯错,日后改了就好!”
南宇通对这个女儿宝贝至极,又怎么舍得打?听端德这么一说,立刻顺着台阶下来了,“你这个不肖女,若不是太皇太后为你说情,我非打死你,以正门风。你可听明白太皇太后的教诲了?”
“是,萃涵牢记在心,定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南萃涵伏在地上,流着泪磕头保证。
端德叹了一口气,“起来吧,起来吧,怎么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岳皇后扫了那三人一眼,“你们真是辜负了太皇太后的一番苦心啊!
那日在奉贤殿,用那样一个理由判定殊月郡主输了,是想给她留有几分颜面。今日若不是你们父女三人咄咄相逼,我们也并没有打算说出实情。一来是看在曲怀王的面子上;二来也是相信殊月郡主知错能改。
谁知道你们……唉!”
南宇通面带羞愧地跪下身去,“是臣教女无方,是臣糊涂,未能分辨是非,请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责罚!”
苏律见岳皇后这个白脸唱罢,该他这个红脸上场了,于是笑吟吟地起身来,将南宇通扶了起来,“曲怀王,区区小事,何必行此大礼呢?”
“养女如此,臣羞愧,无地自容啊!”
“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呢?就算是朕也不敢保证所说所做都对,不是吗?你又何必这么自责?”苏律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先皇与你立下婚约是确有其事,皇叔悔婚不对在先,才会让殊月郡主一时难以接受,做出过激的事情。”
苏昂在旁边听了皱了一下眉头。
南宇通摇头叹气,“女儿品行不端,臣还有何脸面将她许配于人?又有何脸面去见先皇啊?”
“曲怀王言重了!”苏律微微一笑,“朕倒是有一个提议,既能让先皇信守与你立下婚约的承诺,又不委屈了殊月郡主,曲怀王可有兴趣听一听?”
“皇上请讲!”
贵妃
苏律微微一笑,“由朕来履行婚约!”
“什么?!”除去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