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睡觉的小伙伴而已。闻渊也将自己的羞涩之心藏了起来,每次都能在千歌睡着后淡定地爬进里侧翻睡觉。
不过今晚千歌可能是被白天的好消息弄得有些兴奋,在上翻来覆去了快一个时辰依旧精神抖擞,反倒是闻渊,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已经疲惫了几分,想上睡觉,却碍于还在醒着的千歌,没好意思脱衣服,以书遮挡,偷偷摸摸地打了个呵欠。
可惜闻渊的遮掩显然没什么技术含量,千歌一眼就看了出来。
“闻渊,本王睡不着,你上来陪本王说会话吧。”
闻渊了一秒,发现这时的吸引力比任何都重要,点点头,脱完衣服在里侧仰躺着。
“王爷……想聊什么?”
“唔,一时间本王也想不到了,不如你就说说你为何成了御医吧。”
“是。”
闻渊闭上眼,幼时的记忆随着自己平淡的诉说在脑海中生动起来。
“从小我就喜欢草药,那时爹爹还在世,可是他不让我碰。我就时常偷偷跟着母亲一起上山采药,很累,不过很开心。”
“后来爹爹……母亲劝阻我学医的念头,我不愿意,我就是想学。”
一次与母亲一同摘药草回家的路上,她们遇上了个病人,母亲正好运用自己的医术救了那人。当时他在一旁为崇拜,心想着母亲真厉害,做大夫多好啊,可以悬壶济世,妙手回。后来他做了御医,才明白想救人,有时也是需要条件的。
听到这里,千歌疑惑起来:“为什么闻院长也不让你学医?”
“因为……”
闻渊眸色暗了暗,还不是因为自己是男子,不得抛头露面?
“因为母亲说药材是药更是毒,我先天体质不足,不适合与其长期打交道。”
“哦!”
闻渊提到“先天不足”,千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可能是别问题,不再深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朝实行科考举荐制,我虽未参加科考,却被不知哪个官员举荐,皇上又知道了我与母亲的关系,便召我入朝了。”
“这样啊,以你的一医术,在宫里确实十分必要,母皇也很看好你。”
千歌还是睡不着,不过却知道闻渊已经很困了,便道:“本王有些困了,你也早些睡吧。”
闻渊应了声,背对着千歌微蜷着很快沉入梦中。千歌在黑暗中睁着眼,发着呆等了很久,才轻轻拨开自己与闻渊睡觉相邻的被子,交叠在一起,将子挪过去,慢慢贴上闻渊温凉的后背,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温暖。
一个怎么捂被窝都不会温暖的人怎么可能一觉睡到天亮?最初的几天夜里,闻渊曾被生生冻醒过,千歌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只能在后来挑着闻渊熟睡的时候凑过去为他送些温暖,又在天亮闻渊未醒之时将一切恢复原状。这样做的效果还不错,闻渊被冻醒的次数显然减少了。
只是不想第二天穿帮了。
☆、九十一。人事天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稀疏地洒在面上,像是害羞一般避开了两个依偎而眠的人的面孔。
被窝里的感觉很舒服,暖暖的,让人从心底生出赖的心思。怀里似乎揣着个暖炉,柔软的手感十分熟悉,好像抱着点点的感觉。
闻渊不由圈紧了怀里的“暖炉”,满意地感受到更多的暖意,舒舒服服的闭着眼,脸上露出嗜睡的笑意。
不对,这感觉……
闻渊一惊,猛地张开眼,倒吸一口凉气,墨色双眸因惊异睁得圆溜溜的。
熟睡的女子面对着自己,老老实实地弯着腿侧卧着,双臂自然地放在侧,可能是由于美梦,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甜美的弧度。
而自己……
自己整个人紧紧挨着女子,两人距离十分相近。自己的左臂被压在下,右臂搭在女子纤细的软腰上,似乎还在无意识地收紧,两人的距离因此更近,仿佛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两被子也不知何时松散开来,挨着的部分交叠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两人同盖两条叠在一起的被子,经过一夜凌乱后被子散开了一般。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睡觉不老实造成的……
闻渊的脸唰的变红,忙将右臂收回,由于动作太大,惊动了近在咫尺的熟睡女子。
千歌嘤咛着睁眼,由于尚未睡饱,形若桃花瓣的眸子里还泛着朦胧的雾气。
“唔……怎么了……”
千歌嘟囔了一句正闭眼,忽而反应过来,倏地清醒,睁大了双眼。
糟糕!睡过头了!
千歌懊恼的神与闻渊尴尬的表一对上,却见闻渊红着脸坐起,垂着头,眼睛飘忽地来回乱瞥,就是不对上千歌的双眼,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慌张。
“微臣该死,睡姿不雅惊扰了王爷!”
千歌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无妨,都是女人,我又不会少块!”
千歌心里早就笑开了花,本来还在苦恼怎么解释,没想到闻渊倒是替自己把事都圆过去了,自己只需要充当受害者的角色就行,她何乐而不为?
千歌扬起愉悦的笑容,心生一计,道:“不知我二人同睡,你是否会被传染?”
“回王爷,不会。”闻渊不由心里一暖。
“既如此,这几我们就睡一起吧!”千歌眯着眼伸了个懒腰,“两个人睡确实暖和,我都没起夜。”
闻渊一愣,想拒绝又被千歌打断话茬:“别提什么份有别,为了睡的暖和我绝不吃这一!”
“……”
沉默就是默认!千歌无声一笑,怎么看怎么像是计得逞的表。
千歌下山的时候,青岩三人早就等在山脚,见千歌终于安然无恙,纷纷跪下,不住自责着。
千歌抚额:“起来!不知道你们主子最讨厌别人下跪了么?”
三人又是跪着自我检讨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
“行了,赶紧走吧。”
青松在最前方带路,并解释道:“王爷,城内与城外现在依旧隔离,属下们现下就带着王爷回城外,只是沿途要避开东区和南区,必要时需要绕远。王爷要是疲乏,务必吩咐属下们停下。”
“本王了解了,以现在的脚程,我们需要走多久?”
“回王爷,不出半。”
千歌点头,示意大家启程。
途中,千歌边走边询问瘟疫当下的况。益州城内,西区和不少南区的人已经完全好转,早就在城外与幸存的家人团聚,不幸的是东区,只有不断逝去的人,至今没有完全好转的实例。原本在西区的大夫全部转移到东区协助无解,只是效果不得而知。
听到这里,千歌叹了口气,一缕惆怅划过自己的眉心。
“难不成就要这样放弃东区了?”
本是心里的叹息,却问出口来,一起赶路的人都是一愣,沉痛的悲伤让人不知如何开口接话。
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仿佛温柔的清溪。
“王爷无需自责,此事尚未成定局,我们还有机会。既然我们已经努力了,为何还要遗憾?我们已尽人事,天命自有天来看。”
“说的不错!”
两三句话如醍醐灌顶,让千歌从忧愁的迷雾中走出。千歌笑道:“无论结局如何,过程起码不留遗憾。”
千歌忽然想到闻渊对自己的那一句“算了”,看向闻渊,眼神复杂,头一次再提当初之事,清脆的嗓音里多了一抹涩意。
“只是不知闻太医可否做到在听天命之前先尽人事?”
闻渊一震,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呵呵……”
千歌微勾起唇角,笑声里的豁达让人反而觉得莫名伤感。笑过之后,千歌抿了抿唇,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千歌在说这些的时候没想过要避开青岩这几个属下,一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将她们培养成心腹,最艰难的一步总要跨越,二来也是对她们忠诚度的考验,若是她们效忠的只是母皇,自己留在边也没有必要,再来自己与闻渊之事已是过去,就算被母皇知晓,母皇也不会追究。
疾步赶路,一路沉默。
千歌低着头走到城门外,城门被关的“吱呀”声还未落下,就听到以丁展带头、响彻云霄的高喊声。
“王爷千岁千千岁!”
千歌一愣,缓缓抬起头,丁展、李知府以及一干官员穿着官服在最前排,后跟着一大群百姓,所有人齐齐跪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王爷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跪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千歌眼眶不一,沉声道:“平。”
“谢王爷!”
“本王其实什么都没做,众位的礼本王实在受之有愧。大家能在这里相聚,是大家共同努力所致。”
众人相望相迎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千歌微微一笑,随即沉下声,缓缓道:“然而城内还有许多人没有如此幸运,我们不能进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倒不如规划好如何重建益州,迎接一个个即将从城内走出的同胞!”
☆、九十二。能躲便躲
众人拾柴火焰高,城内专注于疫的控制与灾区的消毒,城外致力于即将面临的家园重建的规划。
千歌也害怕自己再给大家带来负担,没再进城,在城外每与建筑匠师一起讨论房屋构建问题。
千凤的书信传来一封又一封,常常一起捎来的还有千惠的慰问。千歌觉得很温暖,每每写下回信时总会漾出不自觉的笑容。写完近况,千歌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又晾了好一会儿才将纸张折叠好放入信封。
“青松,将它送出去。”
“是,王爷。”
看着青松退下并关上了房门,千歌眉宇间的忧愁才浮现出来。按了按眉心,坐在矮塌上,托着腮陷入沉思。
听匠师们的讨论,重建工程必然浩大,之前运过来的那些银子不知道是否够用。她不清楚国库的况,只是见母皇似乎从未因资金愁苦过,不知是真有钱还是隐瞒了窘境。益州的官吏况还不错,看样子多数还是负责的,但是总有几粒老鼠屎的存在,虽然不是高官,总归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