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爷在世的时候,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是听过这位麒麟王的名号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你肯将那个秘密说出来了?”皇甫玄月嫌恶的扇了扇衣袖,被监牢里的霉味给熏着了。
心想着,一会儿回去,一定要先洗个澡,否则孩子们都不愿意跟他亲近了。
窦至善咬着牙,努力的振作起来,冷冷的说道:“除非见到皇上,我是不会开口的。”
“你确定?”皇甫玄月忽然一本正经起来,诚恳的问道。
他越是这样,窦至善心里越是没底。“自然是真的…”
“可是皇上不想见你,这可怎么好呢?!”皇甫玄月摊了摊手,假装很为难的说道。
“皇上若是不肯见我,我就一直不开口,直到他肯见我为止。”
“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真是天真啊…”皇甫玄月拍了拍手,在监牢外走来走去,碎碎念着。“皇上是什么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再者,你那所谓的秘密,本王早就知道了,根本不足为虑。你死守着它,又有何用?愚蠢,真是愚蠢。”
“你说什么,你知道那个秘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窦至善心间微微的颤动着,眼睛瞪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长得过分妖孽的男子。
“不信么,那要不要本王跟你透露一些?嗯…太皇太后在临死前,给了你一样东西自保,是吧?”皇甫玄月掏了掏耳朵,继续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皇甫玄月得意的扬眉。
窦至善倒退了好几步,吓得脸色苍白,心里防线一旦被攻破,他整个人的气焰就被压了下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也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哈哈哈…”
“你不用诈我,你肯定是在骗我!”
皇甫玄月看着他愈发癫狂起来,不由得露出怜悯的神情来。“真是可怜啊,被人骗了都还不知道!你以为那东西,真的能能够保住你窦家的血脉吗,真是太幼稚了!太皇太后到最后,都想着让她的亲骨肉继承皇位,你以为她会真的放心将大权教到你这个外人的手里?你好好清醒清醒吧,别再做白日梦了!”
“你所谓的保命符,不过是个莫须有的东西罢了,先帝爷根本就没有颁布过那样一块令牌。你手里的那块免死金牌,是假的。”
皇甫玄月的话,像是尖刀一样,狠狠地插在窦至善的心上,将他的自信和傲气击得粉碎。他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太皇太后怎么会骗他呢?她可是窦家人啊,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呢,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皇甫玄月故意歪曲事实,骗他的!
看见他那副神情,皇甫玄月就知道他仍旧不死心,于是继续打击道:“唔…太皇太后是姓窦不错…可是嫁入皇室,便是皇室之人,她的心里,便只有江山社稷。她为他的儿子考虑得周全,害怕事成之后,你仗着是有功之人,而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所以才故意弄了个假的免死金牌给你,好让你给她的儿子卖命…”
“可惜啊…你至今还被她蒙在鼓里,依旧相信那不切实际的谎言,真是可笑之极…”皇甫玄月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心里就格外的畅快。
嗯,皇甫临还真是会给他找乐子呢。
“皇甫玄月,你说谎的,对不对?”窦至善突然发疯一样的扑上来,死死地抓住监牢的栅栏,不死心的喊道。
“本王为何要欺骗你?你对本王来说,简直一文不值。”皇甫玄月嫌恶的后退了两步,不想沾染上他身上酸腐的血腥味。
听到这里,窦至善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没想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竟然是黄粱一梦。“哈哈哈哈…太皇太后,你好狠毒…哈哈哈…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我是如此的相信你,没想到,全部都是假的…”
她为何要给他希望啊!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宁愿老死在塞北,也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窦家断子绝孙啊!
“他这是魔怔了吧?”
“真是可怕啊。”
“一代大将,竟然就这样疯了…”
负责看守的狱卒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嗤之以鼻,没有半点儿怜悯之心。
皇甫玄月见目的达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然后若无其事好心情的哼着歌儿,离开了刑部大牢。
坤华宫
“他真的疯了?”皇甫临听了皇甫玄月的禀报,似乎还是不大相信。
皇甫玄月也不太相信,但毕竟眼见为实。“亲眼所见,想必错不了!”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皇甫临嘟嚷了一句,而后又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怎么样,他招供了没有?那个秘密…”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秘密,他瞎说的…”皇甫玄月坦然的答道。
皇甫临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直到自己满意之后,才幽幽的开口。“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就甭留着了…嗯,你说用什么刑好呢?是五马分尸,还是做成人彘?亦或是活埋、凌迟?”
“皇上觉得怎么样痛快,就怎么样吧。”皇甫玄月倒是干脆,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直接扭头走人了。
“哎…你倒是帮朕拿个主意啊!”皇甫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甫玄月却早已不知去向。
三日之后,刑部量刑而定,判处窦氏父子及一帮附属谋逆之罪,诏告天下。皇帝陛下亲自下令,让这些逆贼扒光了衣服游街,然后才拉去菜市口凌迟处死。据说那一日,雷电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百姓们无不在议论,说这是老天爷开眼了,结果还不等侩子手动手,一道闪电下来,就将那绑在木桩上的逆贼头子曾经的威廉大将军窦至善给劈死了。那场景,还真是惨不忍睹啊!
行刑那一日,窦皇后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隐隐带着笑意,脸颊上却濡湿一片。
天启国
“将军,一切都部署好了。天启国的皇帝老儿已经驾崩,但二皇子却秘不发丧,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
白衣少年一身书生装扮,一双手背负在身后,神色淡漠,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不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的将士也辛苦了几个月了,不妨做一做这钓鱼的渔翁,等着坐享其成。”
“将军的意思是?”跟随的将领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不解的挠着后脑勺,问道。
白衣少年没有明说,但是嘴角却微微向上勾起,蹲守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可乘之机了。天启国的皇子们斗得越厉害,形势对他而言,就越有利。
天启国的皇帝荒淫无道,后宫佳丽无数,子嗣众多。为了豢养后宫里的那些美人,他不知道从民间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以供享乐之用。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早已怨声载道。如今,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依旧不停地奴役百姓,已经逼得无数人无家可归,妻离子散。在这样的统治之下,百姓苦不堪言,自然会反抗。
京城里已经乱了,皇子们你争我夺,眼里只看得见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潜伏的危机早已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四皇子,二皇子瞒着咱们皇上的死讯,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想拖延时机,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么?”
“上头不是还有个大皇子嘛,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大皇兄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担当重任?你可别忘了,他的皇子妃还跟父皇有一腿呢,母后怎么可能会将皇位传给他?”
“嗯,看来如今,咱们最大的劲敌,便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了!”
“五皇弟不足为虑,她母妃的地位低下,根本不足为惧。二皇兄虽然有皇后撑腰,可是却是没有主见的,成不了大事。唯一能与本皇子不相上下的,是那九皇弟。别看他平日里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其实,心思可深沉了…否则,那掌管御林军的大权,也不会落到他的手里去。更何况,他的母族势力不凡,想必也是想要争上一争的。”
“那该如何是好?一旦动起手来,御林军可不是好对付的?!”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御林军的统领早已被本皇子收买,到时候他来个里应外合,这皇位自然就是本皇子的了,哈哈哈…”
听着这放肆的言论,白衣少年眼里满是不屑。
这天下,指不定是谁的呢。就这样的头脑,也想坐上那高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月,一向安宁的长乐侯府,因为侯夫人被诊断出有孕,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起初,侯夫人还不大相信,请了好几个大夫诊脉,这才确认下来。
可能是第二次怀胎,所以反应没有前一次那样明显。楚柔姈只觉得整日昏昏沉沉的,很是贪睡,还只当是炎炎夏日,容易叫人犯困呢。后来,丫鬟忽然醒悟,很是好奇夫人的小日子为何一再的拖延,这才警觉起来。
轻轻地抚摸着肚腹,楚柔姈欣喜若狂。
不知不觉中,她的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三个月了,而她这个迟钝的母亲,居然才发现他的存在。管氏听闻喜讯,亲自登门来看望,眼里也满是喜悦的眼泪。“算算日子,是枫儿离开之前就怀上了吧?真是老天保佑,老天爷保佑啊…”
婆媳俩抱头痛苦,不过确实高兴地。
“夫人,是不是该给侯爷报个信儿啊?”丫鬟在替主子高兴之余,也没忘了提醒一二。
“对对对,是该给枫儿去个信儿,也好让他高兴高兴…”管氏说着,就要去行动。
楚柔姈却一把将婆婆拉住,笑着劝道:“娘…千万别送信,免得让他分心。”
管氏愣了一愣,继而才拍着媳妇的手,赞叹:“还是姈儿思虑的周详,瞧我一高兴就把正事儿给忘了…”
“吩咐厨房去炖些燕窝参汤什么的,给夫人好好补补身子。”
“还有你们…将屋子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可别让夫人磕着碰着…”
“去检查检查,熏香什么的,不能碰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若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不妥,仔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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