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古怪倒也是真的,比如她刚来王府的时候,虽然行事雷人,但却也处处透着新鲜,让人喜爱。只是,这几日倒忽然变得守规守矩了起来,本王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了,望着她那一双澄澈的眸子,总感觉自己是污秽肮脏的。”盯着朱珠离去的方向,季凯一脸的心事。
“王爷只怕是多虑了,属下先前听师傅讲起,在宗人府大牢中,朱侧妃还向师傅寻问蜀国王朝的一些人文事情,想来竟似是个天外来客一般,哪里会通透什么事情呢?若说有异,估计是先前因为吃了些苦头,所以学乖了也未可知,做为福康王府中的女主人,但属下认为,这未必不是好事情。”
“唉,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倒愿意让她永远如初来时那般快活,只是——”
“王爷宅心仁厚,是朱珠侧妃的福气,只是,女人也是不能惯的,象是从前王爷就太惯着她了。”
只是通由朱珠醒过来后的反常表现,让季凯心里感觉莫名的不安,没来由的心痛,忽然感觉一下子看不懂了这个素无城府,内心清澈的如同一泓可见游鱼的女子,总感觉不日将要有什么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长袖中的双手握了又松,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忽又想着,有柳妈跟着,能出什么大事情呢?心里一下子又舒展开来了。
只是,若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这之后,不可知的事情将会令得两个人将成陌路人,他还会这般自信的任由她去开元寺上香吗?
开元寺据说在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不下千年了,经由了各种风雨犹长盛不衰,从来来往往的香客脸上的那肃然的虔诚,便可觑出一二。
朱珠带着柳妈和几个王府的下人行至开元寺的脚下,为表达自己的虔诚,朱珠早早的下了轿子,扶着柳妈的手一路前行。
柳妈其实年纪并不大,充其量不过三十开外的年纪,虽说不上徐娘半老,从她那一手的好绣工可以看得出来,绝非是一般做惯粗活的下人。
直到这一刻朱珠扶着她的手,方才感觉到,她的手掌处有一层薄薄茧,若然不是朱珠早就知道她并不是那些真正做惯粗活的下人,定然不会多做留意的。
行了半里长的山路,朱珠的脸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柳妈却是脚步稳稳的边四处观望风景,边大力抚持着朱珠的身体。
☆、开元寺
行了半里长的山路,朱珠的脸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柳妈却是脚步稳稳的边四处观望风景,边大力抚持着朱珠的身体。开元寺的院外,供奉着的一个被保护罩着的高约三米手持净瓶的观音菩萨的侗像,等得香客略稀之后,朱珠接过柳妈递上来的一束香,插于巨大的香炉之内,两掌向上,行叩拜之礼。
微闭着的眼睛不自觉浮现出了,朱家后花园的惨幕,心里酸苦的祈祷着:爹娘啊,你们的朱珠是多么的不愿意相信那是一个真实的事实啊!但是,若然真的如此,那也请给朱珠一个启示吧!
走进大殿里,殿门处供奉的是笑弥勒,与他背对背的是手持利剑斩妖降魔的韦陀菩萨,朱珠都一一行了虔诚的跪拜之礼,只是内心里也有着一个疑问:若说这佛理她不是十分的通透,但却也略知一二。开元寺供奉的正神是佛祖释加牟尼,韦陀菩萨本是南海观世音的守护神,如何被搬至了这里?
正自望着面前高约二米的铜像发呆时候,忽然听得有人高诵佛号:“无量寿佛,不知福康王妃驾到,小寺多有得罪,老纳惠元有礼了!”
朱珠略一挑眸,但见惠元和尚身着红黄交织的僧服,看样子应是古稀之人,一双眼睛却通透着智慧和让人敬畏的光束。
朱珠略弯了弯身子,“朱珠此来是替我家王爷和未来的福康王妃祈福的,此番前来想必是要叨扰数日了,万望大师傅海涵!”
“呵呵,王妃多礼了,山路崎岖,请至后院用茶!”惠元师傅手捋着须冉,以惯常的弥勒笑脸打着哈哈,眯起的眸子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朱珠久闻大师傅精通佛道,难得有缘,还请大师傅不吝赐教!”
朱珠说的客气,惠元答得自是也十分合理,“哪里,哪里,老纳只不过是年长了几岁,如何敢教导王妃娘娘?”身后跟着的柳妈虽不敢开口插话,心里却犯着嘀咕:“先前不是说好了要来一日的吗?如何还说成了数日了?真不知道这个精灵古怪的王妃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吩咐完身后王府中的下人将所带来的香烛银做香火交于守值的僧人,更是一步不落的跟着朱珠身后。若说这出家人的一大好处便是清静,朱珠被安排在一所小院中,两间正房一里一外,左右还有下人和侍从休息的地方,屋子之中虽然陈设简陋,但也算是应有尽有。
惠元师傅双手合十,“阿弥陀费,王妃娘娘,小寺粗陋,但有什么需要只管讲来。”
此时的朱珠嘴角弯弯,眉眼弯弯,笑的是格外谦虚,“若说有需要的事情,朱珠须在师傅做完功课时,讨教几句佛语,从而多沾一些佛缘,不知师傅可肯赐教?”
“呵呵,王妃娘娘客气了!”惠元师傅手捋胡须笑的也是一脸的客气。
内心里两人都是各怀心腹事,看来这位老和尚经历多了人世风云,想必是定力十足,朱珠暗自思忖着。
☆、开元寺二
惠元大师手捋胡须笑的也是一脸的客气,内心里两人都是各怀心腹事,看来这位老和尚经历多了人世风云,想必是定力十足,朱珠暗自思忖着。
当初,据说也是他替自己批的卦,替季凯算定自己是他命定的可以解他病症的王妃。
是的,先前那些个教习嬷嬷确乎是这样说起过的。
当时的朱珠,原本还想着在见到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的时候,劈头盖脸问个痛快,真正见了,那些个心思早便怠了,哪里还有问得出的心思?
这两日的时间内,朱珠在这所有着古旧历史的古寺中,天不亮就起身,果如她日里所说起的那般,心地虔诚的在屋内吃素念经,象模象样且又无懈可击的替福康王爷祈福,一直到夜深人静时分方才在一片木鱼声中睡下。
其辛苦与劳累,便连一直候在身边的柳妈都有些不忍,毕竟,她可是王爷如今正稀罕着的女人呢!
朱珠这边静若晨时的花草,无声无息。
王府那边的消息是一天两传,飞鸽传递着这两日来,朱珠在开元寺的一举一动。
当得知朱珠这两日来并不只是做作样子,趁机外出游玩,也没有什么不轨的法止。
而是虔心求福之后,季凯心里便想着平时无肉不成餐的朱珠一味在那座寺庙里食素苦念佛经,这两日不在自己眼前转悠还不定瘦成了如何样子,心里就觉得疼,如此想着季凯感觉自己当真是再也坐不下去了。
将手上的纸条顺手递给身边的王管家,“如此的清苦日子本王听得都疼,是不是想办法提前让咱们家朱珠回府了?”
王管家听季凯突然发问,心里一凛,只是他自己也想不透,这个对儿女情事并不放在心上的王爷,如今到底是错了哪根筋。
若说是对朱珠有情有义吧,因何会听任让她做自己的一颗棋子,甚至开始一段时间,还放任她在魔幻森林中自生自灭?
听说当日若不是姜公子及时赶到,朱珠早就小命不保了,当时听说身上的多处伤口引发了多种症状,几欲小命不保。
若说他不放在心上吧,这刚离府不过两日,因何又会时时惦念?
最终还是感觉自己理不清这位王爷对朱珠的心思,遂笑道:“理由何需寻呢?王爷是主子,若然下令让王妃回来,岂有不从之理?”
季凯眼睛看着王管家,良久长叹一声,“是不是你也恨着本王呢?”
“属下不敢!”王管家眼睛低垂,慌忙低眉顺目的跪在地下,再不敢吱一声。
开元寺距离福康王府本便不算太远,脚力快的马不过是两个里辰的光景就能打个来回,这一日晚膳过后,朱珠正在禅房内默念经书,她知道这些经书同样都是梵文版本,被佛学者翻译过来后,估计引申了他们自己的观点与注解,带有一定的个人观念。
莫名其妙的是,或许是里边的文字已经可上了个人的详细禅释,初次通读,竟还能约略理解其中的一些道理,不知不觉间,竟然当真入了禅境。
☆、开元寺三
不知不觉中,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修行理佛,心情竟是没来由的轻松。
忽然听得门外传来柳妈与人的窃窃私语,朱珠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冲向门外道:“柳妈,可是寺里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朱珠发问,柳妈挑帘走了进来,低眉顺目的回话,“回王妃的话,王府派小顺子前来,说是数日不见王妃,甚为思念。娘娘你看,咱们是不是——”
未待她说完,朱珠放下手上的经卷漫不经心的说道:“既是王爷有吩咐,我们又岂能不遵从着呢?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收拾一下咱就回吧!”
看朱珠这几日在开元寺过的极闲适的柳妈,那回府的话语,柳妈虽提起过数次,她虽无有回绝,却也没有答应过,原本以为向她提出回府会是件极为难的事情,不想她竟是如此善解人意,心里有些激动地想着:不怪王爷如此心疼着这位王妃,还真是招人疼呢!
朱珠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腰肢,问向柳妈,“柳妈,惠元师傅如今可得闲?”
“听寺内的僧人言讲,大师傅此时正在屋内喝茶呢!”柳妈做事很尽职尽责,将方才她受的差遣一五一十的禀于朱珠。
“这寺里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住的久了,不自觉将自己也融入了佛理之中。只是,如今既是王爷交待明日回府,当真离去,当真有些不舍。也罢,如今不如向大师傅求借几本经书,柳妈随我前去一趟吧!”朱珠言语之中的不舍盈满脸容,却又挂着对季凯的牵挂,这样的表情让柳妈感觉很无奈。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柳妈的回答如同一位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军人,不仅做事利索,答话的时候,也会于无意间透出受过严格训练的作风。
比如方才,她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