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离眸色一暗,一股莫名的撕扯感觉袭上心头。
“涟漪,如果你要说任何质疑我们之间感情的话,那你不要说,我不想听。”此刻的元君离是执拗顽固的。
二十六年未曾接受过任何情感进驻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敏感认真。
涟漪见他还在强撑,不觉伸手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掐的元君离忍不住闷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嘶!你要谋杀亲夫?”
“谁叫你不听我说的!先坐下来!”涟漪强行拖着他坐在身后的软榻上,还不等元君离开口说话,涟漪已经一个飞身将他扑倒在软榻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将两个人都严严实实的捂在被子里面。
涟漪开始在被子里面脱他的衣服,元君离身体一瞬僵住,舌头都有些打结。
“你……你干什么?”
“给你脱衣服啊!”涟漪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又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元君离的脸色这会绝对不是铁青,而是涨红。
“涟漪,别再摸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要不你自己脱!我还觉得麻烦呢!”涟漪轻皱了一下眉头,迅速松开小手,那突然消失的温暖让元君离分外怀念她温暖柔软的小手。
“你别误会,我刚才脱你的衣服是想帮你取暖,你着凉了更不能穿着衣服睡觉。”
……
事后,平王大人没喝什么生姜水也出了一身汗,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的穿衣起床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涟漪恨不得再次趴回到床上再睡一觉。实在是使不上一丝力气。
元君离难得看到她这般蔫了的模样,不觉也趴在软榻边,一手轻柔的梳理着她披散在后背的如墨青丝。
“昨天的事情错都在我。以后不会了。”他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赔罪的话。涟漪眸子眨了眨,翻过身来握着他的手,眸子定定的迎上他一双墨瞳。
“君离,从我们选择彼此的那一天开始,其实就做好了准备,早就知道我们之间必定会有重重阻碍,其实昨天的事情,我也有迷失,也有犹豫。但是当我真的转过身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后悔了。我也想说,以后……不会了。”
涟漪说完,坐起身来凑到他面前,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元君离眸子里神采飞扬,不觉将她大力抱在怀里,笑着开口,
“亲我这里作何?”
“因为有胡子。”她笑着点了点他长出些许青色胡须的下巴。他的下巴本就性感紧绷,若是生出短短的胡子,看起来更加踏实迷人。
元君离摸摸自己的下巴,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坏坏一笑,哑声道,
“那好,等回了京都,一定把胡子留起来,到时候在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扫过去,看你能不能受得了,到时候可别哭着求饶啊!”
他何时变得如此色?涟漪都不知道。
“去你的。我喜欢你这胡子,是因为佩服你胡子的生命力,在你这么厚的脸皮上竟然都能刺破肌肤长出来!啧啧!真不容易!”
涟漪说完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元君离一瞬铁青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
“你说为夫脸皮厚?”他咬牙看着涟漪,语气恶狠狠的。
涟漪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你的胡子生命力强罢了。哈哈……”
涟漪说罢,又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她笑的趴在软榻上,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都笑出了眼泪。元君离深呼吸一口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发怒的打她屁屁。
记忆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开怀大笑的时候。就像个无所顾忌的孩子,放肆且随意。
而涟漪也有用自己此刻的放松让元君离放下心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们都不是纠结过往的性子,往后每一天,才是他们彼此最需要的。
……
元君离与涟漪闹了一会,就有元皇的人在外面着急的踱来踱去,元皇急着见元君离,元君离虽然不舍得涟漪,但还是起身穿好衣服出去了。
涟漪昨夜已经知道无忧的伤势并无大碍。而醒来之后的无忧也没再提到要见涟漪。
或许他昏迷的时候最想见的人,恰恰就是醒来之后无法面对的人。想见不能见的痛,就在此时。
安欣欣一晚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第二天一早回来,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的出现在无忧面前。
无忧并不记得昨晚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他与安欣欣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安欣欣在晚宴上提前离开的场景。皇后也知道了安欣欣在晚宴上与无忧大吵大闹的事情,这安欣欣看着实在是一点主母的威严和能力都不具备。皇后急于让安欣欣知难而退,主动提出来离开无忧身边。
无忧看了眼皇后,又看了安欣欣,眉头轻皱了一下,甫一开口,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母后,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跟欣欣谈一谈。”无忧冲皇后点点头,意思是不用她太担心。
皇后没说什么,叹口气就要站起来,可安欣欣却突然开口留住了皇后。
“娘娘先别走,欣欣也有话跟娘娘说,既然如此,无忧也不必避着娘娘,有什么话都说开吧。”安欣欣说完,红红的眼睛带着一丝不甘一丝哀怨的看向无忧。
皇后却是摆摆手,一脸疏离的表情。
“无忧才刚刚醒来,现在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这么多人在这里他如何能休息好。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本宫是不想任何人留下来打扰他的。”
皇后的语气很坚决,不容任何质疑和违背。
六宫之主的气势,用在此刻对付一个黄毛丫头安欣欣来说自然是绰绰有余。
可安欣欣偏偏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主儿,自小就是安家公认的野丫头,不怎么好学,也不太会讨人喜欢,若不是因为是大房生的,只怕早就被安家其他人排挤出去了。
又因为前面还有一个安子柔在那里比较着,日子久了,安欣欣也就养成了肆无忌惮的个性。大多数时候,在无忧面前的她,其实是收敛了很多很多。
“娘娘,欣欣是个直脾气的人,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娘娘还是让……”
“闭嘴!本宫还不如你说话管用吗?”皇后一甩手中手帕,长长的金色假指甲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光影,瑰丽却危险,仿佛是一把匕首从安欣欣脸上刷过去一般,那般凌厉,刺目。
皇后指着门口,冷冷道,
“出去!”
“娘娘怎如此偏心?欣欣怎么说也是无忧城的主母,娘娘却对欣欣横竖看不顺眼,可是对于夏涟漪却……呜呜……”
安欣欣说到这里,难过的捂着脸哭出声来。她就是不明白,她长得比夏涟漪好,家世也不差,而且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比不上夏涟漪!
且不说夏涟漪相貌平平,就是她之前那些事情,难道皇后和无忧都不知道吗?
这时候,脸色最难看的不是皇后,而是无忧。
在无忧心底,遇到涟漪之前,有一件事情是万万不能提到的,那就是他毁容的真相。而在遇到涟漪之后,这唯一不能提的事情已然换成了涟漪二字!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在他面前说涟漪半个不字。
经过昨晚一幕,安欣欣已经心知肚明,无忧喜欢的人就是夏涟漪!
如今看到无忧一脸寒霜,安欣欣说不出的委屈不甘。
“无忧,你现在不高兴又是因为夏涟漪吗?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她!她再好也是你嫂子!你永远得不到!”
“安欣欣!”
无忧还未发话,皇后凄厉出声。凤眸狠狠地看向安欣欣,一瞬间要把她吃了一般。安欣欣身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心底也知道害怕了,不觉降低了音量,怯怯开口,
“我……皇后娘娘,我也是因为太喜欢无忧了才会……我真心希望他好,可是……”
“你若真心希望我好,日后,便不要做两件事情!你若能做到,我无忧会让你继续留在身边,不管是无忧城的主母位子,还是将来的王妃之位,我都可以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做到这两点要求!”
无忧话音落下,皇后猛地转身看向他。
这个儿子的心思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而无忧此刻的面容却安静沉稳的很,不见丝毫波动,就像是一汪不起任何波澜的清泉,表面看着清澈,可这泉水下面却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波澜。无忧的心,注定如泉水下面翻涌的泉眼,不知何时何地,就会爆发,又或者,瞬间干涸。
皇后说过,她不会太多干预无忧的事情。而今,若无忧真有自己的打算,皇后还能说什么呢?这个儿子五年前她差点就失去了,如今还能看到他,她也该无欲无求了,不是吗?
皇后转过身去,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做母亲的心,不管如何矛盾痛苦,面上,却还是要表现的坚强大气。
安欣欣昨晚想了一夜的话,基本上还没等着说出口,就被无忧这番话给压了回去。她愣愣的看着无忧,半晌才嗫嚅出声,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做到哪两点?”安欣欣眸子里跳动两团炙热的火焰。她喜欢无忧,她想留在他身边。想做他身边的主母,乃至是王妃。
安欣欣的心思,无忧一眼便能看穿。他眸子里噙着的依旧是温柔若水,但这温柔只是用来欺骗安欣欣的,在他心底,早就是苍凉一片。
“你听好了,你可以不用学任何主母的规矩和学问,也不需要担心主母位子不稳当,只要你不开口提出来,无忧城主母的位子,还有王妃的位子永远都是你的。但我的要求你也听好了,只有两点,简单明了!”
无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凌厉的冷光,安欣欣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瞬间被刺中了一般,等她想要仔细琢磨无忧的眼神时,他眼底已经换上了一贯的温润无波。
无忧微微昂起下巴,声音温润,却不带一丝情感。
“第一,从今往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夏涟漪三个字!任何关于她的事情都不要提到!
第二,我这半张脸毁了就是毁了,我不需要你去找什么灵丹妙药给我!我愿意顶着这半张鬼颜度过下半生,如果你觉得害怕,我对着你的时候可以戴上面具,如果你接受不了,现在就走!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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