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将人环抱住,沈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那幅画,叹气道:“这么些年你便一直看着他?”
王怜花睁开眼睛,画中人就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并不是他不想画正面,而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记不清原先属于他的模样。他记得自己在提笔画下这幅画的时候,心中的恐慌,他担心哪天,甚至连画中人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王怜花笑道:“习惯罢了。要不待会儿我为你画一幅画像,将墙上的换了。”
沈浪摇头道:“不必了,我就在你身边,你没必要对着画像来提醒自己。”
王怜花轻笑出声:“你也不怕我看腻。”
沈浪柔声道:“你不会看腻,永远都不会。”
王怜花沉默许久,低声道:“我已经忘记曾经的你究竟是何模样了,原先想画下的,但却发现不论我怎么想都记不起来,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怕,怕哪天连你的名字都忘记。”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露出了难得的脆弱,沈浪知道他不是在说笑,那幅画意境苍凉,画中人的身影坚定刚强,却隐隐间透着一股茫然,那是作画人的心境。沈浪将王怜花掰过身来,正对着自己,眼中有着怜惜和浓浓的爱意。“是我将你忘了,害你受这么多苦。”
王怜花低笑,心中的不安被驱散,倾身吻上沈浪。
缠绵的热吻交换着彼此的温度,动情间,耳畔响起了身前人略带沙哑的声音“抱我”,沈浪心中一动,直接横抱起他,往床边走去。
忽然间被人抱起,却在下一刻陷入了柔软之中,王怜花睁开眼,正对上那人眼中的一片幽深,心跳加快,他自然知道下面要发生些什么,伸手揽住沈浪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腰间一松,衣带已经被解开,沈浪埋首在他颈间,或吸或添,身上涌出一股燥热,酥麻的感觉扩散开来。
衣襟已被解开随意洒落在地上,温热的手在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滑过,带起身下人微微战栗,白皙的肤色渐渐染上动人的红晕。
看着他眼中渐显迷离的目光,喉间发出难耐的呻·吟,沈浪只觉得下腹燥热,有种急切的感觉。
脑中闪过很久之前的画面,沈浪庆幸自己能找回他,或许外表看来,他变得太多,但是沈浪知道,不论他怎么变,依旧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
沈浪吻着他,想要将一切都给他,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人才可以脆弱,才可以哭泣,才可以真心地笑,才可以将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托付与他。
江湖太大,江湖人太多,利益纠葛、恩怨情仇多如牛毛,而王怜花所想要的只不过是有一席安身之所,在有生之年走遍天下、看尽万里河山,他的愿望很小,但却很难实现。沈浪暗暗发誓,不过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
情意渐浓,红烛高照,屋外寒风习习,屋内暖意融融。
一夜良宵过后,王怜花只觉得浑身酸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处便是一片雪白,下意识地蹭了蹭,接着又闭上眼睛休息。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醒了?”
王怜花点点头,却没吭声。
沈浪轻抚着他的发丝,柔声道:“冷二爷那里的事便交由我好了,你今天休息一天吧。”
王怜花嗯了一声,倒是显出了平日里难得的乖顺,沈浪只觉得心动不已,俯身吻上他的唇,许久才放开。
沈浪离开时,特地吩咐了小厮不要打扰,让王怜花好好休息下。他脸上并无异色,但是李掌柜似乎看出了什么,一脸的捋了捋不长的山羊胡,眼神意味不明。
王怜花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或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身上都没什么力气。推门而出,从李掌柜那里知道沈浪还未回来。
王怜花想了想:“沈浪回来告诉他我先出城去看看。”
李掌柜会意,试探着问道:“少爷,需要准备马车吗?”
王怜花脸色一黑,皱眉看向李掌柜,却见他神色自然,似乎问了件在寻常不过的事一般,王怜花眯了眯眼,这只老狐狸。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坐马车好了,省的受罪。
到了昨日下人说的地方,是城外意见破庙,水月的标记到这里之后便消失了。
破庙里面的杂草有些散乱,外面的雪地上也残留着昨夜打斗的痕迹,应该感谢昨晚没下雪,所以这些痕迹保留了下来。王怜花仔细看着,大致可以分辨出其中一人用剑,而且武功不俗,只是那招式却看不出来。还有两个脚印凌乱,显然是被那人逼得连连后退,只是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
王怜花叹气,如今他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一个大汉在王怜花面前躬身说道:“少爷,小人问过附近的人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人了,听说最奇怪的是个带着两丑八怪的青衣妇人,那俩丑八怪都是她的侄女,三人不久之前沿着前面那条小道往西走了。”
王怜花眯了眯眼:“青衣妇人?两丑八怪?”
黑衣大汉道:“是的。据他们说,那个青衣妇人很慈祥,但是她的两个侄女似乎有些毛病。”
王怜花嘴角翘起,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真是傻子,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别人。现在她们在哪儿?”
黑衣大汉道:“我们她们只有一辆驴车,赶上没问题。”
王怜花点头:“那么就去追他们好了。”
不远处有个茶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门外车马连绵,门里茶客满座。
王怜花下车,径直走入茶馆,方才道旁有辆驴车,想来那个青衣妇人便在这茶馆里了。
在他步入茶馆的那一刻,里面静了瞬,接着便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将目光转向门口那个俊逸潇洒的公子。
王怜花毫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而是直接看向正在温柔地喂着所谓的两个侄女的青衣妇人。见茶楼里面也没有别的位置了,王怜花便直接走向那三人。
似乎有人不愿意见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和那三个人坐一块儿,主动让座与他,王怜花拒绝了,直接在那桌坐下,也没有看那两个丑陋的侄女,对那青衣妇人说道:“夫人不介意在下坐这儿吧。”
青衣妇人面露慈祥的微笑:“怎会,公子不嫌弃老妇,是老妇的福分。”
王怜花瞥了眼那旁边的两个,不堪入目的丑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她们的目光却露出迫切和欣喜之意。王怜花心中了然,看来这个色使的易容术也是世间少有的,江湖上能做到这样的除了王云梦和自己之外便只有江左司徒一脉吧。
王怜花轻笑道:“江左司徒的易容术果真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青衣妇人脸色变了一瞬,接着笑道:“不知公子在说什么?何为江左司徒?易容术又是什么?”
王怜花一脸高深莫测:“原来快活王手下都是些藏头露尾之人,不过也是,想来你这一身妇人装扮也是假的吧。”
青衣妇人看见王怜花笃定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立即将手中的茶水泼向他。内力灌注其间,茶水带着破空之声射出。王怜花翻身躲过,就看见那个青衣妇人拉住那两个侄女往门外退去。
王怜花蹙眉,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还真不愿意和人动手,较以往,他的武功也只能施展出七八分,虽然拿下色使不成问题,但是毕竟还是费力许多。
既然如此,王怜花也不打算光明正大的来了。
茶楼里面见有人打斗,立即乱成一团,掌柜气得直跺脚,但当他的眼前出现一锭金子的时候,立即喜笑颜开,也不在乎那些损失了。
王怜花追了出去,在青衣妇人身后喊道:“如果你想死的话,就继续跑好了。”
青衣妇人顿住脚步,她已经察觉到了杀气,似乎只要再走一步就会毙命于此。
青衣妇人转过身,沉声道:“你究竟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王怜花手中拿着几根飞镖,随意把玩着,刃上泛着淡青色,一看便知涂着沾之必死的毒。
王怜花含笑道:“你抓走的人当中有我的手下,我自然有权过问了。更何况,你还是快活王手下,不巧我和快活王有过节。”
青衣妇人立即扣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将她挡在自己身前,恶狠狠道:“有本事你就动手!”
王怜花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就算是他不至于用这种方法保命,更何况还不一定保得住。
就在此时,青衣妇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堂堂快活四使中的色使竟是这等无耻小人,倒真叫人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和谐期间,螃蟹横行,清水的字母君,捂脸,动作自己脑补……
望天,咳咳,咱很无语啊,都这么清水来着了,还给咱警告
╮(╯▽╰)╭,咱也不说啥了,但是这怎么改啊,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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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妙手复娇容 。。。
听到来人的声音,王怜花眼睛一亮,很好,既然有人代劳,那么就不用他亲自动手了。王怜花负手而立,瞥了眼青衣妇人,随即看向他身后:“你来了。”
来人正是沈浪,却听他叹息道:“怎不好好休息跑这地方来了?”
王怜花挑眉道:“沈相公贵人多忘事,在下可不会。”
沈浪笑道:“既然这样你也没必要一人出来,总得叫上我才是。”
王怜花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你来的也不算晚。”
青衣妇人眼中露出了一丝凝重,他看得出这两人的武功不俗,看来今天要全身而退有些困难了。
沈浪看向青衣妇人,温言道:“你若放了手中的人,我可以让你离开。”
青衣妇人一愣,她有些不敢相信沈浪所的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又不似在说笑,让人不自觉地相信。
王怜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知道沈浪这么说就会这么做,但是他为什么要放走色使?不过王怜花也不担心,就算这个色使现在能逃走,王云梦也不会给他离开的机会。
青衣妇人问:“此话当真?”
青衣妇人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