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也确实是打的这个主意,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胞妹,如果让方温燝嫁给小清,是一种补偿。也是一种私心。不过看东方清确实不在意温廷的样子,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再看小清脸上的笑意,不像是假的,虽然给方温燝夹菜做作了些,可依自己对妹妹的了解,也不像是假的,难道,真对这个方家小公子有意?转头看了眼方温廷,道:“温廷,这个是你最爱吃的鲜笋,尝尝。”
“好。”伸手去夹。
给方温燝夹完菜的东方清就一直在专心吃饭,也没注意众人表情,喜欢吃笋子的东方清也一直关注着那道鲜笋,同时间也伸手去夹。
意料之内,一个无心,一个状况外,结果两人夹到同一根笋。瞬间气氛顿时点僵。
“呵呵,朕到是忘了,小清和温廷的口味极像,尤其喜欢笋,来人,加笋。”皇帝的声音,不轻不重适时响起。东方清悻悻,松了筷子,道:“皇上取笑了,爱笋之人何其多,臣妹就知晓,皇上也爱吃这笋子。”说完夹了筷子笋子到皇帝碗里。
“是啊,皇上也爱吃,温廷这个给皇上。”方温廷把刚才东方清松开的那根笋夹给了皇帝,虽然有些不敬,不过对皇帝倒是很奏效,笑呵呵接了。
晚膳结束后,方温燝告退去给太妃君诊脉,倒是没留意方温廷,东方清自个儿告辞。
走向宫门软轿的东方清,心里抱怨这晚膳吃得堵,和皇帝一起吃饭,真是不好受,正要上轿,被身后声音叫住了脚步。
“东方清!”
第六章
嗬,被人连名带姓叫。一看,来人方温廷。
“方公子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你今天那样做,只是为表现给皇上看,你不爱我了,是吗?”
“本王本来就不爱你,何来做样子?”东方清有点玩味,怎么听这方温廷的话,好像对前东方清不是完全无情嘛?
“怎么可能,东方清,少做样子,你不可能不爱我,你会这样做,只是不想和皇上争,我太了解你了!”听到东方清说不爱自己,她那无谓的表情让方温廷的语气显得有些急。
“方公子,本王从来没想过要和皇上争,并且本王记得你不爱本王,本王也不爱你,两不相干,我争你做什么?这样你不是应该更高兴,怎会跑来质问本王?虽然你即将成为皇上的人,但这样和本王说话,会不会过了?”东方清有些不耐。
听到东方清这么疏离的话语,方温廷反而冷静下来,口气温和,道:“我知道,清你这么做是为大家好,更多的是为了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用因为要转移皇上注意而去对方温燝那么好啊!他也很可怜,虽然倾慕清,可是清也不会喜欢他,就算现在,也只是把他当替身,可这样对他不公平,清你…。”“够了。”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清淡淡地打断。
“方公子,听好了,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本王的事,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还有,方温燝是方温燝,你是你,不要拿来混为一谈,本王还觉得,你们兄弟一点也不像,他也不会是你的替身!”不知道这个方温廷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肯定自己这样疏离他是为他好,东方清觉得他那清雅的形象一下矮了不少,在某些方面脑子短路?以前这两姐妹到底是看上他哪点,不解…
懒得继续和方温廷罗嗦,转身上轿,回府。
看着东方清毫不留恋的离开,方温廷心里突然没了底,难道她是真的不爱自己了?不会的,看她得知自己要嫁给皇上时,连醉三天,邬国上下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爱了,至于今天的一切,方温廷最后归根给“她是要保护自己”。这么一想心里觉得舒服许多,正待坐轿回府,他另一个今天介意的主角,方温燝,从后方走出来,看来是给太妃君把完脉,也准备回府。
“哥哥,是否要回府,你我二人同坐一轿?”
“不了!我不回去,我们不同路!”说完转身欲走。才一只脚踩上轿,又踩了回来,看了一眼方温燝,又道:“小燝,哥哥虽然要嫁给皇上,但是不代表在东方清的心里会住上别人,她对你好,你心里也清楚,是因为我们兄弟还有那么几分像。你要好好为自己打算,难道你真想成为哥哥的替身?这样有意义吗?好好想想,哥哥也是为你好。”说完优雅转身,上轿,走了。
等方温廷走的远了,方温燝低头才发现自己把自己手指给捏的死白,是,他说的是,他说的每一句自己都知道,每一句都像针扎在心里,很疼。
可是,还是想珍惜东方清给自己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想看她对自己笑,想听她对自己说话,想靠近,哪怕只是因为这个皮相…。。可自从她醒来,眼光偶尔会停留在自己身上,今天还为自己夹菜,是以前都不曾有过的。她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和哥哥不同?其实她与哥哥的对话,最后那一段他有听到,她说“你们兄弟根本就不像,他也不会是替身!”
他,是不是可以有小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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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东方清就吩咐邬离去准备皇帝的新婚大礼,怎么说也得送诚心的,免得招人话柄说自己是因为心上人嫁人,庄亲王在礼物上敷衍了事如此之类。
想起那天方温廷雅致的脸上一副自信自己是爱他爱的要死,东方清就有点背脊发凉,这样的人,娶回家是要怎样啊?再漂亮也无福消受吧。前东方清还这么迷他,搞不懂。之前也不见他有多在乎东方清,看他最后要嫁皇上就知道了,怎么这会又弄的情深意重的模样。
最后东方清得出结论,他这样就是那种自己不要的,也不要别人拿走,就像小孩子,自己不要的玩具,别人也别想拿。
“老子不是备胎!”这种男人,我东方清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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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几日,眼看着皇上的大婚日子就要到了,东方清却被皇上告知学士府今年举办的“御夙会”自己得去捧场,也就是撑个场面,皇帝因为忙着大婚,实在没有空闲时间可以去主持,就让庄亲王代去,看表面是这样没错,但是记忆告诉自己,这个“御夙会”就是皇家的变相相亲会,皇帝忙自己都忙不过来的情况下,还照顾到自己。东方清不晓得是不是应该感激。
听皇上的口气,其实是想在大学士沈亦家几公子里挑个赐婚给东方清,这次让自己去,也大有尊重自己的意思,就算不是大学士家的公子,起码还有别家公子能让东方清挑个喜欢的。
算了,去去又何妨,皇上既然有这个心,也不好忤了她的好意。
而且,这个沈家的公子…
第七章
三月初六晚膳后学士府
慕云阁内,点着香炉,因为初春还有些寒的天气,所以还燃着暖炉,屋内一片暖洋洋,一名约十八芳华的明艳男儿,正与一中年男人说着房里话。
“爹亲,您说庄亲王这次‘御夙会’要来参加是吗?”声音婉约。
“是啊,爹知道云儿倾慕庄亲王许久,可惜她一直对尚书府那方温廷念念不忘,一直也未见娶夫,可这次皇上和方温廷的婚事是铁板钉钉改不了了的,庄亲王八成也死心了,云儿这次可要好好表现,让她能注意你,喜欢你,云儿也能得偿所愿啊。”讲话的中年男子,衣着华丽,气度雍容,却原来是学士府沈亦的正君,秦氏。
“爹亲…只要她不再喜欢方温廷,孩儿有信心让她喜欢上我。”男子,沈家三公子沈袭云有些娇羞但又很坚定。有着非她不嫁的坚定。可到底是男儿,说完明艳的脸颊浮现可疑的红云。
“ 哎呀,我的云儿也会脸红了…呵呵,长大了,爹想留也留不住咯。”秦氏宠溺的看着儿子,出落的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么一个可人儿,简直就是大家公子的典范。这次“御夙会”,云儿肯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自己的儿子哪是府上那些个小蹄子生的贱种可以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秦氏越看越满意,觉得庄亲王正君位置是唾手可得了,笑呵呵让儿子早些休息,自己也回房了。
同一时间,在学士府一比较偏远的屋子内,却是另一番不同光景。
简单的木屋,简单的木桌木椅木床,在这样初春的天气,没有暖炉的屋子显得格外清冷。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清咳声,接连的是一年轻男子担忧的声音,不细不甜,却如水,温润。“爹亲,爹亲,还很难受吗?怎么办…。还是很烫。。”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爹亲额头上挪开,男子有些急。
“袭白,爹没事,这烧,明天应该就能退了,没事,啊?”声音有些沙哑,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的说。其实床上的男人除了有些瘦与病态的白,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秀美影子。
“好。好,那袭白去弄些水给爹喝。”没等男人答应,沈袭白,也就是学士府被人遗忘在这个角落的大公子,转身就往外走。
“袭白!唉…这孩子,这么晚了,跑出去做什么,自己的眼睛又…。桌上不是还有些水能喝…”
其实沈袭白知道屋子里还有些水,可是他想找些热水给生病的爹亲喝。但是现在很晚了,下人们也都去睡了,虽然自己找到了厨房,可是…。他没办法弄,自己和爹住的地方对他来说没事。因为自己从小就在那长大,现在在这偌大的厨房,他不知道炉膛在哪,柴在哪,壶在哪,水缸在哪…。。颓然地坐在地板上,沈袭白想哭,自己没有软弱,只是担心爹亲…爹亲!是了,爹亲还在生病中,自己得想办法!在冰冷的地板上坐着的沈袭白一下站起身,因为蹲得过久加上营养不良,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扶住旁边的桌角,沈袭白开始摸索着,找工具烧开水给生病的爹亲。
怕爹亲担心自己,所以沈袭白努力让自己能更快些,可是眼睛看不见,再怎么样,在正常人看来,这一系列工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