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一样,“卿卿,我不怕死。”
怜卿被夜剡冥的最后这句话给震撼到了,她伸出的手抬起又落下。怜卿最痛恶这种感觉了,身边的人,一个跟一个的知深渊而跳之。是,他不怕死,可是,她,不想他死啊。
“其实刚刚我说了谎,”夜剡冥目光灼灼的看着怜卿,“我的求之不得,便是你还未许我日后的年年岁岁。”那么多的话,现在说出口,总比此后漫长的旅途之中,都没有机会言谈要好上不知道是多少倍吧。
怜卿羞赧,手脚都开始变得不自然了,素白的手指将吹在脸颊的头发拢到耳后,微微地侧目,“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给你答案。”她不想许下什么虚妄的诺言,未来的年年岁岁里面,若是你想要,就平安归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可好?
话一出口,怜卿那颗躁动的心反而是安定了下来。那些理不清楚的思绪,索性就先不要去理好了。她只知,这个时候的她,是盼着他平安的,是不希望他死的。
夜剡冥万分惊喜,他又是怎么会听不出怜卿口中这话的弦外音呢。她言会等他回来,那么,他便平安归来。未来还有那么多的年年岁岁,他哪里舍得就此松手啊。夜剡冥倾身,额头轻抵在怜卿的额头上,“卿卿,等我。”再多的话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等我”,却也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远处的白斩月,透过半开的窗子,看着十分亲昵的两个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你只要一心医治轩就好,其他的事,我都已安排好。”夜剡冥知道怜卿害羞,如今也只是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摇晃,就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般模样。
怜卿点头。看着夜剡冥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不由得又暗骂起来自己的没出息,喵的,她这个害羞的毛病,还真是待治啊!
“对了,怎么没见紫玉姑娘?”
“玉姐姐去皇都了,我那店铺的事情,需要她跑一趟。这两日,便就回来了。”怜卿闷闷地开口。
引来夜剡冥的几声低笑,他的卿卿,还真是可爱啊。哪里有人,生自己害羞的气呢。怎么办,好想快点儿把她娶回家。真是越来越迫不及待了啊。夜剡冥心想着,这还哪里符合自己往常的性子。也罢,自从遇上怜卿之后,所有的不正常,都其实是有正解的。
流光暗涌,声响清越。路过的光景璀璨,此去前路不管多凶险多可怖多不让人心放,都愿,他爱着的这个女子,此生不必经历轰轰烈烈,平安无事便好。如若没有遇见她,他定然此生冷清凄惨。如此,所有的好运气,都给她,也无妨。
行至门口处的夜剡冥,突然站定身子,他并未回身,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郑重其事,“卿卿,我代十五,谢过你了。”十五你看,你一心想要见的十四嫂,待你多好。
怜卿还未开口说一句“无须客气”,夜剡冥已经是没了踪影。心想着,自己的轻功比夜剡冥还要好呢,瞬间就治愈了。
人人都以为,农历五月初五种下的蛊毒最为厉害。其实不然,另有一种说法,这也是怜卿在无知老人的蛊书之中看来的,三日之后的满月之时,天星正南,万事可得数倍之效。夜,我也想要,见一见那个皇都为睹一眼而拥十里不绝的少年,早就听言天下无双。若有幸。如此,那些人所欠下的血债,也算上我一个。
十五,我可这样叫你吧。你不说话,我便是当你应允了。听夜说,你要小我两个月,那不妨你就做我的弟弟吧。你的仇,我帮你记着。倘使真的还有来生,我不单愿你不生在这帝王家,我也祈求,你的十四哥,也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儿郎。
如此,甚好。
。。
第九十二章 两国联姻
望月皇都,朝堂之上。
“众卿以为何意?”龙椅之上的夜临冥,威严无比。
丞相夙沙焕领群臣而率先言,“微臣认为,眼下当以应之。”
夜临冥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嘴角噙着笑意,悠然的开口,“哦?夙卿家此言何解?”
“启奏圣上,北有辉刹侵扰不绝,南有智曜虎视眈眈,我望月国库且不宽裕,今智曜既已提出和亲以修两国关系,何不顺手推舟呢。”
“夙丞相,好一个顺手推舟吧。”明朗的声音,自大殿之外传进来。摄政王夜剡冥难得的换上一身朝服,大步向着殿内跨来。顿时,朝臣之中,各有议论纷来沓至。却在夜剡冥行至大殿中央的时候,鸦雀无声。
“臣弟来迟,还望圣上责罚。”弯身行礼,夜剡冥恭敬十分。
夜临冥倒也不揭穿他的“假乖巧”,使以虚手道,“无妨,无妨。”
见来人是摄政王夜剡冥,夙沙焕原本还欲开口的那番长篇大论,瞬时失了用武之地,退身入列,好是不甘心。却又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多嘴。
“臣弟殿外就听到了夙丞相的‘顺手推舟’论,不知此时,夙丞相怎就没了声音?”倒不是夜剡冥故意为难夙沙焕,而是他确实对于夙沙焕的这个“顺手推舟”,起了兴趣。在赶回来皇都的路上,夜剡冥想了很多,其中便有智曜国的和亲这一事。
夜临冥并不打算开口,食指指腹在龙椅的一侧来回抚摸着,仿佛现下他根本就不是一国之君,只不过是一个看戏的人罢了。
“回王爷的话,除和亲之外,再无良策啊。”夙沙焕硬着头皮说道。
当下,群臣之中,有不少拥战之臣,皆是对夙沙焕各种鄙夷。
“本王倒是要听丞相说说了,怎么一个‘再无良策’了就?”夜剡冥依旧是“咄咄逼人”。
坐上的夜里面只觉一瞬的恍惚,刚刚十四说话之时,语气中所带的玩世不恭,像极了十五生前经常用的狡猾。想起昨日微服出宫,看了十五临去函关之前跟自己要的那处宅子,掩于街巷之内,门前两棵旺盛的桃花树。枝叶交叠,蓊蓊郁郁。想来秋日,定会结出不少肥硕的果子的。桃肉新鲜可口,他记得,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喜欢桃子的。十五,还有他和十四。
当日,夜临冥回宫之后,就命人将皇宫之内栽植的所有桃树,全数砍伐。当晚御膳房得了消息,与桃子有关的食物,自此都不准出现在圣上的面前。
“如今,我望月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怎……”接下来的话,夙沙焕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满朝沸腾。
夜剡冥冷笑,“是吗?我望月国库空虚,这事本王都不知晓,夙丞相又是从何得知?”
夙沙焕连退几步,脸色憋得绛红,什么话也是说不出来。国库之事,事关重大,这确实是他一个丞相所不应该知道的。如今被夜剡冥这么一激,他倒是有几分口不遮拦了。而这个消息,无疑是在群臣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此起彼伏,一时不绝。
夙沙焕浑身颤抖,哪里还有平日里面一国丞相的威风八面。这看在众多不服他的臣子眼中,都深感大快人心。更有对夙沙焕痛恶至极的,要不是碍于这是在朝堂之上,对面站着的是望月的战神,早就冲上去对其臭骂一顿了。
“我望月内忧外患,忧在哪里,患在何处?”不打算放过夙沙焕的夜剡冥,话锋一转,又是尖锐,“今日,本王倒是要听丞相好好说道说道了!”一副势不罢休的模样。
群臣之中的窃窃私语,依旧是没有间断。
“三王爷通敌,十五王爷战死,望月民心大散,是为内忧;辉刹侵扰不断,智曜又虎视眈眈,是为外患。若再与智曜国发起冲突,怕是辉刹国趁乱袭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望月。”夙沙焕被逼得无策,只能是继续做个出头鸟。
夜剡冥怒气冲冠,“丞相倒还是敢在本王的面前,提及本王的十五弟。”
夙沙焕只觉得自己的后脊背凉气直冒,他又是怎会不知,夜祁冥,是夜剡冥的死穴。一点,便破。
“照丞相所言,本王的十五弟,就枉死了?”眸光迸发的凶狠,让夙沙焕不由得瑟缩。
“微臣……微臣不敢。”夙沙焕擦着额上的汗,说起话来都是结结巴巴的。谁不知道,望月摄政王夜剡冥残暴无情,他可还想着多活几年呢。
夜临冥终于出声,“丞相也是一心想着望月福泽,十四,你多言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还松手,养着吧。这点儿余粮,他望月还是不缺的。
夜剡冥侧身,敛去身上的暴戾,不看夙沙焕一眼。
“丞相也莫要放在心上,朕这个十四弟,向来都是这个臭脾气,屡教不改。”
夙沙焕连连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和亲一事,众卿家有何看法,都可一一谈来。”
有保守且不怕死的臣子,继续斗言,“臣赞同和亲一事。”
也有持反对意见的,“智曜狼子野心,绝不可再给以休养生息的机会!”
几经争论,都是没有得出结果来。
更有不怕死的问道:“圣上,敢问智曜国所要和亲之人,是哪一位王爷?”
顿时,整个大殿,有针落地皆可听其响。
该大臣问完话之后,才是后知后觉,这真是平地一声惊雷起啊!
众臣虽是不言不语,却哪一个不是支起耳朵来想要一听为快。
夜临冥倒是卖起关子来了,“怎就没卿家认为,智曜这次和亲之人,是朕呢?”
“臣惶恐!”群臣又不是傻子。
“剡,你倒是猜猜,这和亲之人是谁。”
夜剡冥只道他的七哥真是无聊至极,他知道是谁也不能这个时候说啊,“臣弟不知。”
夜临冥一副“可惜了可惜”的模样,“这人啊,啊……”随即话锋一转,便又对上了夜剡冥,“十四弟,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可是二十又一?”
“圣上圣明。”
夜临冥心道,圣明个屁,自家弟弟多大年纪,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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