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在京都,徐寿和徐福也没闲着。自从徐家在槐花巷子差点遭了贼,两人在京都的日子就繁忙起来。他二人一直在外面结交三教九流,扩展人脉,以便不时之需。不想他们的下的功夫没白费,徐家终究是用到了。
“一定要查出个结果来。否则这人如鲠在喉,着实是内心不安。”徐老太爷双眸微眯。
“祖父放心。”徐熹宽慰徐老太爷。
“这里是八十万两的银票。”徐老太爷从衣袖中掏出厚厚的一叠接着道,“记得我吩咐你的。置办个大宅院,剩下的钱也别省着,都置办了产业。只要你看着生意不错的铺子,收成不错的庄子都可。”
“孙儿谨记。”徐熹道。
徐老太爷点点头,就不再吭声了。
一出了正月沐恩伯府上的人就去了荷花胡同的徐宅下聘了。看着满满八十八台聘礼。金银珠翠首饰,装蟒刻丝绸缎绫罗衣服。羊酒、果品、茶叶、芝麻等等应有尽有,一样不差的林氏,乐得眉开眼笑。
“听说了吧?外面都风传沐恩伯苏宣是个天煞孤星,徐家的女儿命硬,两人配做一对,正是天造地设,千里姻缘一线牵。”曹夫人眉开眼笑接着道,“看见诚意了吧!听说沐恩伯第一眼看见你小姑子就一见倾心了,这聘礼都是他亲自操办的。”
“胡说什么!小心污了我妹妹名声!”林氏慎牛
苏宣照着他对徐老太爷的承诺开始传播他是天煞孤星的谣言刚刚一天,其效果就远比他想象的要好。
“哟!你们成了好事就嫌弃我这个媒人说话不好听了!明天我不过来要年命了!”曹夫人装腔作势。
“你不来?可惜那么华贵的媒人鞋了!我特特甄选的蜀锦料子和珍珠呢!”林氏偷笑。
“你这个坏东西!”曹夫人瞪眼。林氏则哈哈大笑。
择日子就是请期,由于婚期还没定,所以媒人要向女方要年命。而要年命习惯时间是在二月初二这天,所以有曹夫人这一说。
二月二,龙抬头。家家户户都吃春饼,吃猪头。徐家和林家也不例外,大厨房忙碌起来,孩子们则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曹夫人到底是来了林家要了徐燕的年命。而林氏也盛情款待,招待了曹夫人一桌丰盛的宴席和一双制作精良的媒人鞋,把曹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眼看着就要到出行的日子了,可徐寿和徐福那边还没有消息,即便是原本不担忧的徐熹也有些着急了。而那边故作镇定的徐老太爷也开始犯嘀咕,有些莫名的紧张。最后,徐寿和徐福终于是带回来了真实性可靠的消息。
“爷可还记得我们从山中归来回到祖宅中的情形?”徐寿先说话。
“自然记得。老宅乱的不像样,还有死人在里面。”徐熹道。
“可还记得那里有一具身穿铠甲的武官尸首?”徐寿接着道。
“自然记得!和那具尸首有关?我记得他是蒋云飞手下的兵士,当时怕惹祸上身还特特去了官府。当时我拜会的官员正是夏左!”徐熹有点傻眼,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徐燕。
“爷先莫急,且听小的道来。”徐寿接着道,“那死了的武官和这位在京都混日子的武官在蜀州时都是蒋云飞的部下,私交甚好。他们打仗英勇,可也贪财好色。他们两个一进蜀州城就成天想着发笔大财,弃甲而去,这才把主意打到了祖宅那里。他们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说是祖宅中有徐家的宝藏,于是就想着据为己有。”徐寿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他们当时做的隐秘,怎的还有人打祖宅的主意?既如此,那去年把家中所有的财产都冒风险运进了京都岂不是做对了?
“于是那二人就总是趁着夜色潜进祖宅之中找宝藏。只可惜他们二人运气不好,一直都没发现什么。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不耐烦了,发着牢骚找茬和另一个冲突起来。正好那个也在气头上,三言两语就打了起来,那个发起狠来,就直接发了毒烟,把找茬的给弄死了。”徐寿的话说完,在场的人除了徐福和徐寿又都吃了一惊。这算不算是内讧,火拼,意外?还有毒烟?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接着就是小人和爷发现了那具尸体,怕惹麻烦就报到了官府。爷见到的那位夏大人想来是知道这其中原委的,就想利用这件事情去和蒋云飞要官做。却不想蒋云飞油盐不进,压根就不吃夏大人那一套,直接用了手段将夏大人给弄死了。接着就是这个做贼心虚,怕纸包不住火的武官带着家眷直接逃了。昨天小人刚刚接到蜀州那边的飞鸽传书,说是蒋云飞现在还在找这个武官,要处以军法。”徐寿说完了。
徐老太爷阴沉着脸道:“怎么查出来的?这人什么来历?我们在槐花巷子遭贼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他又和永宁侯府怎么搭上的关系?”
徐老太爷一连串的问话让徐熹脸色铁青,原来这期间的不太平都是因为早就被人盯上了。
“这人好色,经常去青楼楚馆。我们是花了银钱在那些地方让楼子里的姐儿灌醉问出来的。这人原本就是个江湖人,因为会制毒所以被蒋云飞收入帐下,那个死了的也是同道中人。槐花巷子遭贼的事儿和他有关系,听说是他放出去的消息。小的还打听到这人本想在我们进京途中发难,却不想蒋云飞查他查的紧,他才没有轻举妄动。至于永宁侯府那里,听说是他内子钻营的,得了脸面便与罗氏说上了话,并没有什么其它关系。”徐寿把话都说完等着徐老太爷发话。
“好啊!要不是我们细查,都不知道暗中有个人一直想对我们不利!”徐老太爷很生气,直接扔出去一个茶盏。上好的价值千两的茶具少了一个,立刻就变成了残品,不值钱了。被人暗中算计总是令人窝火的。
“祖父,我们不能报官。”徐熹肯定地道。
“那该如何?便宜了他?我活了这些年,还从没这样被人算计过,这口气我咽不下!”徐老太爷怒火冲天,极度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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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三更怎么都得在凌晨了,所以我把它当作十九日的第一更,十九日四更,这样我就还是一日三更,没欠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行
面对着祖父的滔天怒火,徐熹却异常平静。他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祖父,却莫名的不感到恐惧,而是出奇的平静。
“自然不能便宜了他,否则谁都能到徐家头上踩一脚。更何况他们居然敢在祖宅里面偷窃,简直是忍无可忍。且这样的人留着是祸患,他就像是暗影中的一条毒蛇,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出来咬我们一口。我们拖家带口的,亲戚朋友又多,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这个人对我们的家的财富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所以我们不能只是防范,而是必须斩草除根。可我们要是报了官,这人是蒋云飞部下的事情就会被闹出来。到时候蒋云飞被弹劾治军不严,不就是我们的罪过吗?蒋云飞我们得罪不起,只能另想办法。”徐熹眼神炯炯有神。
徐老太爷这时才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徐熹的话。
蒋云飞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常胜将军,皇帝眼前的红人。皇帝势微时投靠在其麾下的人,皇上得势了哪个都没薄待。而为其出生入死的蒋云飞,皇上更是宽厚,赏赐无数。
就算徐家去报官,御史也给面子的弹劾了蒋云飞,那么皇上就会真的降罪于蒋云飞吗?应该不会,皇上只会轻描淡写地训斥一番,罚点银子也就算了,可徐家则是把蒋云飞给得罪的彻底。且要是那蒋云飞是个记仇的,那徐家岂不是招惹了更要不得的人?且徐家与林家又是姻亲关系,同朝为官,且原本在同一阵营的蒋云飞会不会对林老爷又有什么误会?而且徐家闹的这么大,皇上又会不会认为徐家是使宠而骄?毕竟良将难求,整个大魏也就那么一个蒋云飞啊!还有就是夏左的死,从这件事上来看,那蒋云飞绝不是个善人。至少绝不是个好惹的人。
想到这里,徐老太爷发了一身冷汗,不知所措。
“要孙儿说,莫不如将其真实身份透露给罗夫人。以罗夫人的心智,恐怕那人是吃不了兜着走。”徐熹想了一招借刀杀人。
徐老太爷拍案称妙。敢算计罗夫人的人,罗夫人恐怕是不会让他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祖父觉得不妥,也可以把岳父和沐恩伯请来商量一番。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商量商量也不为过。”结亲就是结两姓之好,拉近家族间的关系。现在有要事,自然要让大家都来议论议论。
“让你岳父还有苏宣都过来。我们家的暗敌。他们少不得也要受牵连,可得小心防范。”徐老太爷认为徐熹的话很有道理。昔年天真的少年,终究是长大成人。再也不需要他担忧了。徐老太爷欣慰地点了点头,满面笑容。
林老爷自然到的早,喝了盏茶品评了一番,又好生嘱咐了徐熹出行的事宜才仔细听着徐老太爷的话。听着听着才发觉其中的凶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好这时苏宣到了林府。一进屋就与大家都寒暄起来。苏宣与林老爷还算熟识,说话也算投契。
“徐兄何时出行?在下要摆宴款待。”苏宣笑的明朗。
“先不说这事,有要事相商。”徐熹笑着道。
“哦?什么事?”苏宣一脸笑容。
可当徐老太爷和徐熹将事情都说出来时,苏宣的笑容就丝毫不见了,他有丝怒意。
“且不说那蒋云飞,只说那罗氏着实可恨。居然不打听清楚就乱给人作保。多少为非作歹的人,就是被她这种愚不可及的蠢妇给保下来的。都说勋贵世家,公卿府邸藏污纳垢。原本我还不服气。现如今真叫我难堪,恨不得砸烂公府之家的牌匾。”苏宣是伯爷,他也有他的骄傲与自豪。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勋贵都似他这般正直。
“且消消气吧。”林老爷叹了口气。
“现如今徐兄可是有办法?”苏宣又问。
“我想借着罗氏的手斩草除根。”徐熹看着苏宣道。
苏宣仔细思量一番之后,抬头道:“好主意!那罗氏哪里是肯吃亏的。自然要报复的。再说那人现在依附于永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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