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气经过一夜莫明就消散了。古见刹将那草席卷出去晒太阳,平笙便懒懒地跟出来,走到湖边的树荫底下打继续瞌睡。古见刹站在高处抖了抖那草席,一片片的羽毛从那草席上落下来,飞在空中如五彩的蒲公英似的。
“这都是你掉的毛。”古见刹转过头来看他,问,“你这是要换毛了?”又道,“会换得更好看么……”说着脸上不免带着笑,叫人看了心里痒痒的,简直要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顿。
平笙的伤已快好了,但靠近平笙的妖灵却越来越多,成天可见谷口周围徘徊着各种妖精,犹以妖娆的狐妖最盛。这盛春将过的时节,妖灵已没有先前那般燥动,能这么大胆靠近平笙,只可能是平笙自己意愿。
终于有一次,古见刹回屋在时候不见了平笙的身影,他在谷口寻了一阵,将附近的草丛翻遍了找不着。附近没有平笙的妖气,显然是故意敛了。幸好平笙身上仍戴着佛钏,于是古见刹便寻着臂钏的气息寻去,终于在竹林的骨台上寻到了平笙。
平笙正与一女子在一起,那女子身后露着尾巴,一看便知是狐狸所化,端着一张倾城艳貌,正半裸着雪白的身子与平笙耳鬓厮磨地缠绵,平笙的衣服倒没脱,只瞧那模样却是醉了似的,只随着那狐女动作,全无平日的矜持火燥。
古见刹皱着眉走上前去,沿路许多白狐闻到他的佛气,竟然没像往常一般逃走,而是蛰伏在周围发出凶恶的啮牙声,这护主之心当真可贵,看来那与平笙交缠在一处的狐女是狐王无疑了。
古见刹立在那白骨台三丈之外,佛气一散,齐聚在周围的无数乌鸦被惊飞而起。喧哗之声终于让那两人回了头。
平笙乍见古见刹有些错愕。那狐女却立马红了眼,一啮牙便要往古见刹扑过来。平笙惊醒过来似的拉住她,低头轻说了什么,那狐女脸上一萎,露出委屈伤心的表情,却是依平笙的意思化身离开了。
林中片刻便恢复了寂静,古见刹没事人似的走上去,说该回家了,这么晚了。他的语气依旧清淡,只是没有带笑。
平笙重新躺下去,有些难受地闭眼,却道:“我今晚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古见刹愣了片刻,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不是这林中的妖王吗?如此高贵的身份,我以为你不会随便与什么妖灵交染。”他道,“平常的妖物连近你的身都不敢,为了狐王那倾城之貌就破例了么?”
平笙睁眼看他,苦笑了一声道:“妖就是妖啊……”妖就是妖,到了某一个时候就会难以自抑地发情,难道你不知道?平笙想说要不是你这臭和尚一天到晚跟着我,我早不知道与谁滚在一处了,还忍到现在?
古见刹只知平笙最近脾气火燥,却不知道他为何火燥。
“那妖物那样对你,你以为是对你有情?”古见刹不无怒气地道,“你可知你若与他交合,会损及你的丹元?她是冲着你妖王取之不尽的精气来的。”
平笙闻言简直想笑,他为妖千年,其中种种道理再明白不过,哪里轮到一个和尚来跟他讲。
平笙道:“我心甘情愿的。”
古见刹闻言不怒反笑,“我不准。”他道,“起来,回去。”说着便来拉平笙,平笙皱着眉,被他扯得不耐烦,出口便道:“你滚!”他说着推了一把古见刹,古见刹没松手,反上去将他紧抱在怀里,平笙用力一翻身,两人便从那白骨台坠在周遭的草丛里去了。
“真的这么想要?”古见刹压住平笙,几乎是冰冷的眼神看他,道,“我帮你啊。”
他说着低头便去吻平笙,平笙被他惊得一个激灵,将想跳将起来,双手却被古见刹压住锁住了魄脉,古见刹解开他的衣服,修长有力的手一路往下探握住了平笙的丰身,他套|弄了两下,平笙如预期般剧烈挣扎起来。
古见刹带着笑意抬头看他,用佛气压住他的心口,那是他丹元所在之处,平笙果然没敢再胡乱挣扎。古见刹低下头,将吻落在他腹间,一路向下,片刻之后含住了平笙的丰身。
平笙口中一声呻吟,心中又惊又惧,身体如僵住了般动弹不得。古见刹吞吐了三数他便突然不再挣扎了,整个人如醉了般地软下去,□的身体化成春水,桃花飘零,化出一片艳情的粉桃色。他分明想抓住古见刹,却又不敢去触碰他的身体,手不知所措地伸出去,只摸到古见刹散落在地上的头发。平笙如拽到救命稻草似地握着,不过十数便解脱在了古见刹嘴里。
平笙虚脱似的喘着气,那模样仍是难受。古见刹撑着身体站起来,去到一边将口中的津液吐二净。他回来将平笙的衣服拢上,似温柔又似冷淡地道:“我们回去吧。”
他说着将平笙抱起来往青海谷地走,平笙果然没再挣扎,乖乖在他怀里闭了眼
22寂照
古见刹背着平笙出了沼竹林,夜过中天才回到湖边的茅屋里。此夜没有月光,四周参天的高树如黑云罩住了天地,闷沉沉地似要下雨。
古见刹将平笙放在屋里的草床上,顺势坐在他身边。平笙静躺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古见刹静了一阵,察觉到平笙在他身边左右碾转了一会,片刻后突有一只手伸过来,轻揽住了他的腰。
古见刹侧过头去,问:“你又要如何?”平笙没说话,却是用力将古见刹拽过来滚在草床上。古见刹被他压在身下,听到四周羽衣伸展的声音,无光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无数柔软的稚羽正在将他轻拢住。
平笙贴着他的身体,刻意敛去了眸中的妖光,寂静空旷的黑夜里,只有平笙浮燥难耐的呼吸声。
古见刹道:“你是不是要的太多了。”那声音清冷冷的,平静得像是讽刺。平笙闻言愣了一下,口中发出好似啜泣般的声音。
像崩到极致的弦声,又像月光下妖女祼露的雪白**,甚至像从黑暗处散开的圣光,古见刹感觉着这声音,心中微微一动,他一时想不到这一动的缘故,心下竟有些畏惧。
平笙柔软冰凉的双唇在他唇边厮磨,古见刹闭着眼,伸手轻箍住他的腰。片刻后睁开眼,反身将平笙揽在臂弯里,左手撇开他的羽衣,温暖的手掌在他身上游移了一阵。
平笙抬起头来想与他亲近,古见刹却用力箍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他用右手将平笙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左手伸入平笙的羽衣里□他的丰身。平笙屈起双腿,祼露的膝盖蹭到古见刹的夏身,那处的男|根一片平静,根本没有一点情|欲。
平笙意识到什么,觉得有些屈辱,他心中抗拒,想推开古见刹,但手搭在他的肩上却又没了气力,古见刹温热的手在他的双腿之间,毫不费力便将他的喜怒玩弄于股掌,平笙的手抓着他的肩膀,口中忍不住呻吟起来,身体也慢慢蜷缩在了他怀里。
片刻之后平笙压抑着哼了一声,古见刹感觉掌心一濡湿,手中那物什终于软了下去。他慢慢伸出手来,放下平笙出去洗了手。
古见刹重新坐回平笙身边,平笙平躺着半宿没有动静,古见刹以为他终于睡了,却不防听他轻道:“可以抱着你吗?”
那声音轻低,带着寞落的委屈,飘落在这空荡荡的黑暗里,让人不忍拒绝。古见刹犹豫了片刻,躺下身去将平笙揽过来在怀里抱住了。
平笙道:“和尚……我还是喜欢你……”古见刹听他说这话,那气息轻扑扑地落在心口,隔着轻薄的袈裟,一下一下如轻羽毛般在他胸口撩动。
古见刹道:“别说了,快休息吧。”
古见刹抱着平笙睡了一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极疲惫。他在湖边掬水洗了脸,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脸色苍白,眼下已有青气郁结。撩开沙曳,那臂上竟有黑块浮起,一眼看去好像是从骨头里烂出来似的。
他正看着,平笙突从他身后上来抱住他的肩膀。低头一扫,一眼就看到他臂上的黑淤。“这什么啊……跟尸斑似的。”平笙轻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身体受惊般僵了一僵。
“没什么。”古见刹将白袖重新盖上,站起来若无其事道,“我出去挖点草药去镇上,再去竹沼林那边给你寻点竹米,你可别再自己过去那边了。”他说着到屋门口拎了竹蒌便往山中走去。
平笙呆坐在湖边,许久嗯了一声。他想起一人,很久之前他被罗灱折了羽翼,受伤的时候碰到一位半道仙,那人在谷地的岩洞中照顾过他半个月,他在那人身上看到过类似的黑块。
平笙非常明白那不是什么尸斑,而是长期被妖气所侵之后身体衰朽的表现。古见刹金身不在,顶着这**凡胎,本不能与妖物亲近,他竟然忘了。
他忘了这样理所当然的事:人与妖本不可能在一起,
平笙想,无论如何先让古见刹祛祛身上的妖气吧。他想着站起来振翅往西而去,青海西面是片荒原,落霞径上长满红天草,听说这草汁能辟邪,平笙听说过,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平笙用妖力分开落霞径周围的灌木往里走了两步,还没见到红天草,却先遇到了狐女。径旁有一片坟地,那狐女便坐在一斜耸出来的坟碑上,
是沼竹林的狐王,昨晚上正与平笙亲热着,却被古见刹打断了。她见到平笙,脸上有些吃惊,跳下来在几尺之外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平笙愣了片刻,问:“找我?”那狐女呃了一声,也不说是不是。
平笙伸手凌空一挥。
平笙问:“什么事?”那狐女低着头,吱吱唔唔地又开不了口。平笙看到她脸上浮起的红晕明白过来,原来她惦念着平笙,想与平笙相交好。可惜平笙已对她失去了先前的冲动,于是道:“我不要了。你找别人吧。我们本不是同族,你与我交合,本是想要我的精气是吗?”平笙一伸手,那掌心处几缕青烟袅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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