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最后只剩下哈利、罗恩、赫敏还有奇牙。
“你该看看我，伙计！”罗恩还没有从训练的兴奋里回过神，热烈地对哈利说话，“我让赫敏的魔杖脱手了几次！”
“只有一次。”赫敏不乐意地反驳，很快他们两又旁若无人地对吵起来，根本没注意到哈利从刚才就没注意他们的对话。赫敏和罗恩在墙面一边吵一边走出去，奇牙和哈利跟在后面。
“你在想她？”奇牙坏笑地戳戳哈利，“全霍格沃茨都知道你喜欢那个拉文克劳女孩。”
“哦……哦！”哈利晃悠了下回过神，推推银发男孩，“小孩子别胡说。”
奇牙奸笑起来。
“不然还能是什么？大家都同意她很漂亮。”哈利觉得这么说话的奇牙像一只狡猾的猫，“她对你说了什么让你神情恍惚宛如梦幻？”
“我没有神情恍惚。”哈利皱了一下鼻子，脸有些发烧，“她告诉我他相信我，她也想对抗伏地魔……”他顿了一下，低头认真地看着奇牙，“你知道，有人赞同你，告诉你不是孤身战斗，这无法不令人开心。”
“哼哼，我知道。”奇牙打趣地回应他，哈利又气又好笑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推着银发男孩钻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随着十一月越来越近，安吉丽娜也更加疯狂起来。魁地奇训练逐渐占据了格兰芬多队球员的大部分时间，其强度就如同十月里肆虐的狂风暴雨一般。
除了哈利，没有其他一年级生有这个荣幸加入魁地奇队，但普莱瑞斯和拉贝作为斯莱特林的观众依旧性质高涨。乌姆里奇的告示牌又钉了几块上去，哈利和马尔福又产生了几次冲突，斯内普又再度折磨了哈利一个晚上，奇牙觉得日子越过越无聊。
他想起之前在地窖走廊里听见的马尔福和帕金森的谈话，哈利在餐桌上认真提议了几次，都被赫敏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句话抵了回去。
“二年级时你就怀疑马尔福，但事实上他跟那些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赫敏不容反驳地斥责他，“他确实是个令人讨厌的小混蛋，我也毫不怀疑他在计划做一些令人恶心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跟我们的大目标没有关系。”
她气势汹汹，哈利和罗恩被他教训得只剩下点头的份儿。
“把你们的注意力从那小混蛋身上移开！”赫敏最后总结道，“他只是一只外表光鲜的草包！”
第二天，奇牙和普莱瑞斯、拉贝围在霍格沃茨的湖边打算捞一种长在霍格沃茨湖底的水草。霍格沃茨的湖水一年四季都呈现一种寒冷的黑色，看不清下面也不知道有多深。拉贝不断强调湖底下可能有什么危险，所以两个斯莱特林对这个行动一直很犹豫。
“我妈妈说霍格沃茨的湖水下有水怪，还有会迷惑人的人鱼，水草也总在不停地移动变换位置根本弄不清方向。”拉贝第不知道多少次强调。但普莱瑞斯总觉得我妈妈说和学校七大怪谈一样都可信度不高，而且他倔强认为既然三强争霸赛可以在湖底举办，就说明只要有能力这片湖水就可以畅行。
最后奇牙强烈要求自己下去，危险这个词在他的耳朵里几乎就等同于热血沸腾充满刺激。
“只要它不像摄魂怪一样连个实体都没有，我就能干掉它们。”奇牙自信地承诺，于是普莱瑞斯把自己准备好的全副武装给了奇牙——一种吃了可以在脑袋上形成空气泡的糖、一把短匕首以及一副耳塞。
“水底确实有人鱼。”普莱瑞斯严厉地叮嘱道，“别听她们的歌声。”
奇牙点点头，相互约定最长等待一个小时后“扑通”一声跳下水。两个斯莱特林男孩在岸边紧张地等了十多分钟，奇牙又“哗啦”一声钻了出来。他把普莱瑞斯要的水草握在手里晃了晃，两个斯莱特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速度也快了一点！”普莱瑞斯惊叹道，然后转头对拉贝抱怨，“你看吧，湖底也许根本没什么东西。”
“哦，其实有。”奇牙像猫一样抖了抖满是水的银发，“不过他们速度太慢，而且我没太理他们。”
如果在地面上，奇牙自信可以把马匹远远甩在身后，在水里虽然没有那么快但也几乎像鱼一样灵活。
不过普莱瑞斯对水下探险兴趣不高，比起湖底有什么他更在意水草可以做什么。
“连马尔福都没办法在一年级时做出这种魔药。”他得意地说，在魔药学上面这几年内大概都不会出现比马尔福更受斯内普青睐的学生，“而我会是霍格沃茨第一人。”
拉贝看起来对普莱瑞斯的野心倍加推崇，他们两满脸的跃跃欲试，奇牙却不以为然。
“赫敏说马尔福只是个外表光鲜的草包。”奇牙歪着头转述道，把赫敏对马尔福的评价重复了一遍，两个斯莱特林听过之后一致表示坚决不同意赫敏。
“格兰杰错了，马尔福不是外表光鲜的草包，他确实有真才实学。”普莱瑞斯表情认真地说，话锋一转指向奇牙，“不过混蛋这点倒是真的，和你有的一拼。”
奇牙拿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脚丫子踢他，普莱瑞斯尖叫着躲开。
“也许只有同样身为斯莱特林的人才能更公正地评价一个斯莱特林。”奇牙想，那天晚上帕金森的话也同样暗示了马尔福在斯莱特林里的地位，人们不可能公然拥护一个草包，也许赫敏确实过于轻视他们的死对头。
他想也许他可以帮忙调查一下马尔福的计划，虽然他也觉得能在外面乱说的计划应该不是什么关系大局的东西。不过既然他最近闲得无聊，那么偶尔做点额外的运动说不定更有益于身心健康。
第四十二章
自己人是一个很有趣的概念，当它从被划分的那一时刻起就几乎等同于蛮横不讲理。奇牙属于格兰芬多，普莱瑞斯和拉贝则属于斯莱特林，但他们相互认定对方属于自己的圈子，所以学院的分界线在他们眼里毫无意义。
考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口令，奇牙把他的企图告诉两个斯莱特林男孩，虽然他可以有很多办法探听到这个，但有现成的知情者在旁谁也不想多一点麻烦。他信任这两个男孩，于是把大多数情况托盘而出，而普莱瑞斯和拉贝也完全没有辜负这份信任，不但立刻告知了口令，还立刻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帮忙。
奇牙本来想告诉他们即使只有一个人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斯莱特林地窖，但在看到两个人充满期待跃跃欲试的目光后，他觉得还是不要打击他们的这份热情最好。好在他不急，他只是无聊。
谁说只有格兰芬多热爱冒险？分明斯莱特林也对突破规则充满热情。
普莱瑞斯和拉贝用了一天来观察马尔福的活动情况，第二天便向奇牙正式提出计划执行要求。不过说计划事实上只是好玩，他们时间仓促根本没任何准备，奇牙毫不介意的告诉他们其实也不需要任何东西，因为根本不会有多大的事。用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的观点——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罩着，激不起什么千层浪。
于是他们用了最简单的方法——奇牙套上普莱瑞斯的隐身衣，跟在两个斯莱特林的后面，大摇大摆进了地窖。
和总是空无一人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不同，斯莱特林的壁炉边做了好几个学生，他们看起来不像一个小团队，而是在各做各的事情。普莱瑞斯和拉贝进去时，他们只是抬了下眼皮便继续自己的事情。
“嗯，你知道，我们俩现在在斯莱特林也不是太受欢迎。”他们穿过狭长的休息室后，拉贝小声说道，“因为马尔福不喜欢格兰芬多……”
奇牙披着隐身衣紧紧跟在后面，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理解，接着走廊尽头出现了左右岔口。
“那边靠左手倒数第三间是马尔福的寝室。”普莱瑞斯扫了一眼说，“先去我们那。”
“好。”奇牙回答，跟着他们拐向左边走廊。
普莱瑞斯和拉贝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打开房间。另外两个同住的男孩似乎还没回来，拉贝松了口气直接走向里侧一张床铺。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四柱窗，和格兰芬多的样式一样，不同的是它的华盖和幕帘都装饰着银色和绿色，看起来清冷并高贵。
“这地方可真不适合你。”奇牙扯下隐身衣笑道，“来格兰芬多吧，让热情的金色和红色环绕你。”
“不去。”普莱瑞斯走到门边，魔杖在锁上轻点，“速速禁锢。”做完后他才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
“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学生要么在图书馆学习，要么在操场，想要潜进马尔福那里大概也就只有现在。”
“哦，好的。”奇牙说，好心地没告诉他们这么小心谨慎其实全无必要，“接下来我一个人行动，你们两的身手跟着我没法放开做。”
他这么说时故意没有笑容，普莱瑞斯和拉贝被他弄得紧张兮兮，没有任何反驳地接受这个提议。
“失败了就躲到这里来。”普莱瑞斯叮嘱，拉贝跟着紧张地点头。
“别傻了，失败了当然就直接冲出地窖啦，混进人群才最安全。”奇牙眼睛挑了一下，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和压力，“杀手最擅长暗中行事，哪怕只是前·杀手。”
他成功地把整个房间的气氛带向原来世界里大多任务前的拥有的那种压抑着的惊心动魄，普莱瑞斯和拉贝不由自主地咽了几口唾沫，看着奇牙一步一步走向禁闭的房门。
然后银发男孩停了下来，转过身，满脸都是严肃。
“……”
“‘速速禁锢’要怎么解开？”
普莱瑞斯和拉贝愣了一下，随即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斯莱特林的地窖有着一股奇牙熟知的气息，可能是因为它阴暗、冰冷，也可能是因为它有狭长低矮的石壁，又或者是因为它深埋于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无论如何，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枯枯戮山内部的主宅。
奇牙记得最后一次走过那条长廊是两年前，他曾经迫不及待地渴望离开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