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在我手上练吧,反正早晚要给别人扎。”
她倒是有些感动,自己的手臂,借给他扎几下其实没关系。
再说她觉得,其实沈儒秋的技术,已经修炼的差不多了。
说不定在她手腕上扎的第一下,就能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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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取血
沈儒秋的手法很稳,宋香看着他准确找到血管刺了进去,红色的血液立刻倒流出来。
“你看这不是成了?其实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要领,而且学的很快。”
宋香拎着酒精棉球擦了擦伤口,挽起袖子说:“你学的比我快多了。”
或许还是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吧,当年学不会主要是因为没办法忍心下的去手,虽然知道打针输液甚至取血化验,都是为了病人好,但是用针管扎人的真的很难适应。宋香是个新派的女人,看着沈儒秋是个很俊俏的男孩,少女的芳心有些触动,她年纪不比沈儒秋大,跟沈儒秋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动。
“沈御医,定过亲么?”宋香直接问。
“没有,怎么了?”
这女子说话好直截了当,问他是不是定亲,这事本来不应该她问出口的。有点羞人不是?一个大姑娘问别人是不是定过亲。宋香在修道院长大,从小就知道女人可以努力追求自己的爱情,就像那些西洋小说里写的故事,有个作家叫做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写过一个戏剧叫做罗密欧与朱丽叶,讲的就是两个年轻人自由相爱的故事。
“你有没有读过莎士比亚的戏剧?”
“没有。”
“我有一本,送给你读好么?”
“我没时间。”
沈儒秋对读小说一点不感兴趣,这个宋香有点奇奇怪怪。
“我写了一首诗,送给小沈御医读。”
诗的名字叫做,‘我们都是天使’
我们都是天使,圣母赋予我们拯救苦难的众人。
男天使挽着女天使的手,沐浴在圣光中。
这宋香,当真是奇怪的受不了。
“这诗,还不错,但是我要告辞了。”
他不是天使,他是中医,他是药农。
他是贪婪的。
他是‘刽子手’。
阿黎挽起袖子坐在沈儒秋的对面,表情平静而淡泊。
“小秋,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小秋。你要我的血,我没有反抗你的力量。”
“针管不疼。”
“我总是有种痴心妄想的憧憬,希望这世上除了公子,还有另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对我情谊单纯,我们曾经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即使这个家只是我心中不现实的憧憬。但是我始终逃离不掉自身的诅咒,如果你取了我的血,那么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仇人。这是我的底线,因为当年我答应过公子,绝对不会原谅故意取走我血液的人。这个试验不会背弃,因为这是我的法则。”阿黎的眼睛湿润润,她的胳膊伸的很直,目光望着沈儒秋也很直。
“没经过我的同意取走我哪怕一滴血,将会永远遭受我的诅咒。
阿黎的目光突然变得有点凶悍。
跟平时完全不同。
沈儒秋握着针管的手有点发麻发颤。
阿黎说的是认真的,这是一种告诫。
如果他对她下手了,那么她就再也不是那个关心他的阿黎了。
阿黎真要开始痛恨他。
然而他还是下手了。
阿黎闭上双眼。
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虽然她心里非常的难过。
当血液出现在针管内。
阿黎才慢慢睁开眼说:“沈儒秋,你走吧我要一个人等公子来救的离开你这个可怕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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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耐守
想要背叛的人,总能找到背叛的理由。
无论往自己脸上贴了多少金。
阿黎手臂上留下一个微小的针眼,心里也留下了一块碗口大的窟窿。当年发过的誓言犹在耳边,不能允许他人擅自摆弄自己的身体,哪怕他想拿走的只有一滴血液。倒不是吝啬,而是一旦接受越界,那么往后漫长的生命瞬间就失去了延续的意义。
阿黎不是没当过木头。
公子出现前,她不认得自己,不认得别人,不知疼,不知甜,不知爱,不知恨。
整个世界混沌成一片茫茫,天与地拉不开界限。
那时,内心深处仅存的感受唯独恐惧。
如同一个被随手丢在泥泽中的困兽,唯有苦苦挣扎。
公子,是她世界天与地的划分者。
自从遇见公子,她终于从混沌中逐渐找到秩序,心中缓慢的升起了一个叫做自己的感觉。从此之后,无可避免的懂得了疼,懂得了苦,也懂得了甜蜜跟欣喜。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分辨这世界上的一切,也逐渐明白这种深重的苦难到底是来自何方,为什么痛苦似乎永无结束。
这一切所带来不只有美好而已。
却成就她成为了一个人。
人的生命,只有作为人的存在才有意义,人的生命若是混沌,等同于一根木头。
木头,虽生,犹死。
阿黎跪在佛堂里,品尝着自己眼泪的咸味,体会着自己心里那满满翻腾不止的伤感难过,分明看见儒秋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两刀,捅在心里的血洞里。虽然曾经一份甜美的幸福在儒秋手中赫尔然而,其实她不后悔。然而,却也不会继续贪恋下去。
沈儒秋端着饭菜立在阿黎身边,这已经是第四天,她拒绝说话,拒绝吃饭。
甚至拒绝扭过头来看他一眼。
这次真是怕了,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他竟然以为阿黎一定会原谅他。
那不过是细小的针管,是他能做到的最安全的方法啊。
疼痛不过像被蚂蚁咬了一下。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沈儒秋手臂僵硬的端着食盘,总有冲动把所有一切丢在地上砸个乱七八糟。理性的压制下他更堵得厉害。
阿黎没回答,安静的似乎制止了时间的流动。
儒秋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最终,还得悻然的自己走了。
阿黎给面前的佛像拜了拜,低头时,脚边的小黄鼠狼正在痴缠。
阿黎一伸手,黄鼠狼跳到她的手上。
果然,在黄鼠狼的小腿上帮着一个纸筒。
阿黎打开纸筒,上面写着。
“耐守。”
两个字的意思是,耐着性子守候下去,总有相聚的一天。
阿黎把纸条塞进嘴巴里吃了,干巴巴的纸张咀嚼起来也能比山珍海味都香甜,放了小黄鼠出去,阿黎从佛堂的点子上艰难的爬起来,不知不觉在这里跪了太久,双腿都疼的麻木了,趔趄走出去,见沈儒秋立在外面一动不动。
“我饿了,要吃东西。”
“我这就去。”沈儒秋喜出望外。
“能给我找根笛子来么?”
笛子?
如果是她要的,只要不是冷战不说话,要什么都好。
儒秋端着饭菜回来,阿黎捏着一根青色的竹笛。
这笛子,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
阿黎把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响了,不知名的曲子,幽怨婉转却总是有点希望的。
声音轻飘飘传出去,儒秋托腮听着。
笛音飘出去,不知道在这地宫之中可以传得多么深远。也不知道它们听到笛声,是否还能认得。阿黎唯一能想到的,自己保护自己的一丝力量,不知道能否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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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讨好
宋香在宫里养了只猫,每天阳光好的时候就抱着小猫出站在少有人走动的廊子下面晒太阳,因为是西医,宋香的行为不合宫中规矩,倒也少有人同她计较,整天穿着个欧洲女人一样的大裙子招摇,仍然没人跟她计较。只不过后宫不好玩的地方也多,比如前阵子皇帝感冒发烧,她建议给皇帝打一针退烧针,就被内医院的老头们给否定的一无是处。
阳光好的时候抱着猫咪,总能想到沈儒秋,只是碍于沈儒秋的行踪不确定,所以没法无时无刻缠在他的身边增加感情。
“这猫咪挺漂亮的。”
沈儒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冒出来,立在廊子下面伸手去逗弄宋香怀里这只小猫。
“这猫,是我从城隍庙那边抓的。”
城隍庙?那边只有祭祀活动才有人烟走动,宋香的单子挺大,哪都敢去。沈儒秋把猫报过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宋香趁机说:“你喜欢,送你了。”沈儒秋本来就想要这只猫,阿黎在地宫里时日无聊,那些野猫太凶,这只小猫是被人驯养过的,性格非常温顺。
沈儒秋抱了猫咪要走,宋香忙喊:“这就走了?”
“哦,谢谢你的猫。”
沈儒秋把猫咪揣在怀里,默默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宋香立在远处看,心里突然有点难过感伤,要了她养的猫,只有一声谢谢,也对,也不过是只小猫而已,不说谢谢难道还说别的?宋香在廊子上呆呆做了半天,才缓和了那种被忽视的难受。
沈儒秋怀里踹着猫回到储秀宫里,见慈禧太后已经沐浴结束,就立在一旁跟她说话。
“你要的肥料,已经都找来了。”
这肥料跟寻常的肥料不一样,而是死人的尸体,而且还是刚死不就的死人尸体。
这些尸体从哪来沈儒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李莲英按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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