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进攻,又一次撤离,魔军虽然习惯了,却也掩不住情绪低落。魔族浩浩荡荡地飞向魔界裂口,黑压压的一片融入魔界黑暗中。才进入,主帅的几人立即就迎上传信的魔侍,说撒旦的魔宫中有不明从士闯入,并冒充魔妃风夜希。
魔侍才报告完,原本严肃的脸上立即换上胆战心惊,因为他的衣领正被几大人争夺,迫到他眼前的是大人们扭曲狰狞的脸,这模样恐怖得像要把他……
“呜哇,不要吃我!”魔侍求绕。
该隐立即唾弃地撇撇唇:“你一点也不好吃,说说那名闯入者是什么模样的?”最近他都要被岳父搞死了,就为了那个据闻可能得到岳母灵魂的梅丹佐,他们仗也不用打,还到处翻找。魔军又多的是害虫,这下子在人类世界里又闹也不少事,怨声载道,魔界原本不怎么好的名声更加狼籍。
魔侍咽了口唾液,战战兢兢地回话:“该隐大人,那是一名橘发的……种族不明,贝贝殿下和伊丽莎白公主一直袒护这位闯入者,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探听他的来历。”
萨麦尔瞠大眼睛,没能说话。如果说这几天足够让他再一次绝望,那现在就如同将他尘封的希望一下子释放出来,让他一下子不能承爱那样强烈的冲击力。
魔侍并不知道,他越说越起劲,变成诉苦:“而且那名闯入者很张狂,他把其它囚犯的牢饭都吃光了,要是不给饭他吃,他要把牢房拆掉,所以近日开支大幅增加,超出预算。财库管理那边已经有意见,不愿意发放资金。可那只闯入者威协没有吃的就要拆房子……”
“……”
不用问了,现场各个都是明白人,恐怕那梅丹佐知道了是撒旦的魔宫,就呆在牢里等他们。
“那他有没有让你们传话?”风宝宝问。
魔侍想了想,再缓缓颔首,如实报告:“他强烈要求我们通知殿下等人,可是送出去的报告书都没有回复,所以小的才到这里等候。”魔侍想了想,强调:“因为事情很紧迫,那人能已经将牢房的门拆了几回,还到处乱逛……而且经常偷光厨房里的食物,现在宫里一片混乱。”
路西法等人唇角抽了抽,越来越相信这人会是风夜希,一只不安牌理出牌,行为极度诡异的野猪。
这时候风宝宝已经从书记官那里取来报告书,原来近日一直急着寻梅丹佐,这些正务都被他们扔到一旁去,根本没有拆封文件。打开报告书一看,简直就是一个灾难报告书,不断报告梅丹佐危及的范围……越来越广,病毒一样迅速散播。
这些让人无语的报告,他们强压唇角不断抽搐的肌肉看下去,最后受不住,垃圾般扔开去,免得一时冲动撕了它们。倒是该隐注意到一只彩色信封,童稚的笔迹写着老头亲启几个字,这种语气也只有伊丽莎白了。该隐感兴趣地拿过信阅读,金色银珠子从左到右,来回几次以后原本平和的神色一改,脸色发青的该隐扔下信纸迅速飞向撒旦的魔宫。
信纸飘落,正好挡住萨麦尔的视线,他伸手接住一看。
'老头:你这么久不回来,我等不及了。告诉你哟,最近宫里来了个叫风夜希的大帅哥,猪头贝说喜欢他,我也喜欢,所以我要嫁给他!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是邀请。早点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老头。
伊丽莎白笔'
萨麦尔只听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似被一只大锤击中,隐隐地作痛。莉莉丝又一次向风夜希出手……而且这一次两人都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再加上风夜希这种莫名其妙的性格,危险程度好像高了那么一点。
萨麦尔捏碎纸张,恨声低喃:“伊丽莎白,等着抄女德一千回吧。”
说罢,夜空中只剩下撒旦如流星般的身影。
最后还是路西法冷静,安排好军务以后才施施然跟上狂飙中的大队。他一点也不急着回去看那堆让人目瞪口呆的残局,真的不急。
其实梅丹佐的魔力在第二天就回来了,只是翅膀没有恢复,他不能飞回天上去。梅丹佐乐观,转念一想自己始终要找撒旦和谈,也就赖下来了。在魔宫里日子过得滋润,梅丹佐跟两位王子公主混得稔熟,经常在一起玩儿,虽然小公主伊丽莎白一直强调要与他结婚,他也只当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笑笑就过去了。
在魔界力量是王道,梅丹佐是足够强悍的,他硬挺路西法的全力一击还能四肢健全脑筋清醒,因此魔宫里谁也奈何不了他。梅丹佐自认足够厚道,平时他出来溜达已经让那些士兵们哭丧着脸,也就不为难他们,所以还是婉拒小公主招其入幕的邀请,晚上乖乖回牢里睡。
魔兵们哭了,因为他们换上去的新锁在第二天早上就会变废铁。
最后干脆不再上锁,魔兵们偶尔还跟自出自入的梅丹佐打招呼,兵贼的鸿沟一点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友谊滋生。囚牢里的囚犯原是怨声裁道,一个个吵着不公平什么的,后来梅丹佐嫌他们吵,把他们下了定身咒语,当上几天的雕塑。自此以后囚犯们也没意见了,当做这橘发男不存在,继续郁闷的蹲牢日子。
比起卫兵们的孙子,反而是厨房里的大妈把梅丹佐压下去了,用食物将这个男人的胃征服,梅丹佐敢忽悠谁,就不敢忽悠厨房的大妈,还着着她忽修财库管理那群啬吝的家伙。
于是魔宫越来越和谐,和谐得橘发男在魔宫里如鱼得水,跟谁都能和乐地笑语招呼,聊上几句,像自家人一样。可是半天以后,魔族们扪心自问:这正确吗?
纠结……
纠结的是别人,正主一点自觉也没有。
今天梅丹佐又跟两们小朋友玩儿,与风贝贝一起画魔法阵,又看伊丽莎白练习媚术。梅丹佐觉得有趣,这媚术他好像懂的,就自告奋勇:“我来试试。”
话罢,梅丹佐开始尝试,怎么说都是‘第一回’尝试,他背好伊丽莎白说提供的咒语以后,整整衣衫,有点局促地疏好蓬乱的橘发,这才开始试验自己的媚术。
背颂咒语增加自己的魅力,然后对猎物发放诱惑。
“真容易。”梅丹佐指着笼子里猛往他这边撞的幼龙,欢乐地说。伊丽莎白突然跃起来,梅丹佐被她撞到打了个趔趄,有点无奈地扯着身上的小八爪鱼:“伊丽莎白,你怎么啦?”
女孩只顾着巴紧梅丹佐,一个劲地蹭:“哇,风夜希你真棒,我要嫁给你。”
再一次遭到求婚,梅丹佐只是笑。风贝贝在旁边帮忙:“对啊,风叔叔你娶了姐姐吧,那我就能叫你姐夫。”
梅丹佐那叫无奈,他说:“你姐姐还小。”
“没关系,老头说我三岁的时候会觉醒成最强悍的魔女莉莉丝,到时候我能变成一个凹凸有致的在美人哟,所以你现在娶我也没关系,过一年多就能得到极大的回报。”小女孩以稚气的模样在推销一桩不会亏的交易。
梅丹佐无奈地苦笑,比起厨房的厨娘们,其实这俩孩子让他更无奈。他长叹,心中暗忖:如果娶你,不如娶你老头划算。记起那一吻,梅丹佐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色狼了,竟然隐入回忆中失了神。
伊丽莎白目露精光,瞧准这个机会猛地探身,叭唧一声在梅丹佐唇上印落湿吻一记。
“呐,我下订了。”小女孩甜笑着说。
该说这是孩子的天真吗?梅丹佐失笑,伸手拍拍女孩子的脑袋,正准备解释。
一只手横空出世,不甚温柔地将小女孩子揪离了梅丹佐。梅丹佐眨眨眼睛,拂平被扯皱的衣服,看清楚到来的人们,知道和平日子结束了,只于陪着笑招了招手。
奇怪的是之前还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们现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奇诡,也没有动粗。虽然不明白,但梅丹佐暗暗松一口气。虽然他已经做好准备,但不用受苦自然是好。
“你在干什么?”萨麦尔阴沉着脸问,语气中透着冰冷,差点要将人冻僵。
听的人各有理解,他女儿嘟着嘴说:“我在跟老公在亲热啊。”
“我是来和谈的。”梅丹佐陪着笑也说。
所有人都清晰看到萨麦尔阴沉的脸色迅速变黑,一头柔顺得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的黑发在无风的情况下扬动,然后他似乎努力压制住飙升的怒火,动作僵硬地放下手中孩子。
伊丽莎白再要强,在此时也不敢多话,她还害怕父亲打屁股呢,只好嘟着嘴跟风贝贝站在一边。
萨麦尔放开女儿,又一把揪过梅丹佐的衣襟,后者没有反抗。
梅丹佐继续陪笑,解释:“其实我很有诚意要和谈的,而且我无意冒犯令千金。”连梅丹佐都觉得自己的话没有意义,要是哪个猥琐男敢对他女儿出手,他还不把那人给阉掉?想罢,梅丹佐觉得以撒旦这种脾气,这事恐怕少不了,不觉冒了一脑门冷汗。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他忸忸怩怩地往后让
萨麦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人提近自己。梅丹佐以为要来了,就缩着肩膀皱着脸准备挨揍。哪知道拳头没有砸下来,只是唇上遭到粗鲁的擦试,在梅丹佐以为自己的嘴要破皮的时候,粗鲁变成温柔,温温湿湿的吻印落,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萨麦尔没有深入,这吻充其量也不过是碰一下。然后他抬脸,挑衅地对女儿说:“他是我的。”
“……”
囧……好幼稚。
此举成功让刚才到来的路西法没什么形象地趴地,那位大魔王发现大家的心思全摆在那件囧事上头,连忙爬起来装作没事人。
伊丽莎白目瞠口呆,回过神以后一顿足就怨:“父亲你抢女儿的人,不知羞!”
萨麦尔眯眯眼睛:“哼,他由始至终都是我的。”
“才不是!他是我老公!”
“哼,你撒娇也没用。”
父女俩吵开了,风宝宝和该隐木然地瞄向那正舔着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梅丹佐,他们俩挑高眉,心里暗暗倒数,数到二的时候梅丹佐已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