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气归气,在下人面前可不要再丢脸了,压下一肚子的火气后就象说闲话似的问道:“八嫂还真是客气,怕乐乐抬不动,还亲自派人送回来,替我谢谢你们主子了。”
挺正常的一句玩笑兼道谢话,却说得那丫头一头的雾水,看看这皮子再看看胤祥是奇问道:“爷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乐福晋下午走时忘了带了的,怎么会是您说的那样呢?”虽说是一张整皮,但好歹也就那么点重,乐福晋还能拿不动是怎样?
下午就走了?
胤祥是听了心里一咯:“你说乐福晋下午就走了?她这会不在八哥家?”
那是当然了,否则自己干嘛跑来送这个东西?
双儿是点头回道:“是啊!福晋下午只打了四圈就接到一个纸条子,和我们福晋说有事就先走了。怎么?福晋这会子还没回来吗?”已经快打更了,乐福晋居然还没回家?
接纸条?
又是莫名其妙的怪纸条。
胤祥是听了又火大又心急:“乐殊是怎么离府的?”问双儿,也问自己的管家。
林顺得听得味道也不对了,一急就是说话慢半拍,倒是那个双儿姑娘说话利索:“上午是我们福晋派车来接的乐福晋,下午福晋走的时候,外面有来接的轿子啊。”传纸条的人直接就是带着轿子来的啊,哪还用得着人送。
再不用问了,胤祥摆手就是让管家送人了。而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凳上,有人派轿来接了乐殊出去。而这人乐殊没有告诉琪梦是谁,否则这个话多的丫头是不会说只是有事便走的话的。可到底是谁接了她走的呢?
难不成?看看那块白熊皮,胤祥心里就是一阵的咯噔。如果是他,只能是他了。乐殊到人家家串门哪会带这种东西,肯定是那人来送礼传信时落在老八家的。一定是他!
胤祹!
他到底还想怎样?这么晚了还不放人回来,他是铁了心要夺回乐殊吗?
思极此,胤祥是再也忍耐不住了,起身冲出院子就是准备杀到十二家里算帐抢人。
可人刚走到二门处,就见碧莲是扶的直打哈欠的乐殊回来了,她今天打扮得美极了,是那年做的只穿过一回的红梅戏春服。清艳的衣着加上她清艳的姿容,再配上这地上房上厚厚的积雪,再加上她手中握的那一大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红梅,果然是美得令人窒息!
只可惜,她好象困极了,一边走一边还是直打哈欠,眼皮子快抬不起来了,碧莲也没瞧见自己,只是仔细的扶她回院,一边走还一边埋怨:“福晋,不是奴婢说您,再好玩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玩得这么晚,看把您累成什么样了?那位爷也真是的,只管玩也不管个时辰轻重的。您这晚膳还没吃呢,要不奴婢让她们送来些宵夜可好?总是得吃上点才行的啊。累了一天了,不吃怎么成?”
乐殊象是快睡着了,嘴里嘀咕啥只有碧莲听得到,不过听碧莲那磨磨叨不满意的劲来看,她肯定是又拒绝吃夜宵想直接睡觉了。胤祥气得火苗子直往脑顶心去穿,气她任性,气那个人的不知节制,更气、气这个死丫头的不守本份!不对,这么说好象不太好。可这个时候,胤祥是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他没想好,可有人想好了。
乐殊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胤祥崩溃:“那块熊皮忘琪梦那儿了,你明儿一早就取回来吧。那么好的礼物,我可不能丢了。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它啊!”
爆炸!
'97'和美记
和美记
差一点,胤祥就上当了。
事实上,他都一脚踢开乐殊的房门了,但是当左脚刚刚抬起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就是提醒他,事情不对。
然后,收回脚步,转身回房。希望身后会传来乐殊气急败坏的砸东西发脾气的声音,但可惜的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从碧莲无奈的表情来看,这个家伙已然是睡着了。
事实也果真是如此的。
乐殊一头扎到床榻上就是呼呼大睡了,这一天实在是累极了,睡得可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了身。悠哉悠哉的沐浴,悠哉悠哉的吃早点,悠哉悠哉的逗那只已经养在她屋里成了宠物的小狐狸。日子过得悠闲极了,完全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苗头兼冷战的不适状!
此种情形看得胤祥是火大得不得了!尤其是在自己亲手把那张熊皮送到她的面前时,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滴点的不好意思胆怯或是别的什么表情来。坦然的接过,爱不释手的在那边摸啊摸、绵啊绵的,完全视胤祥如无物!气得胤祥是这个咬牙兼暗恨,尤其是在乐殊居然把这块熊皮放到床榻上,俯身倒在上面百般缠绵后,气得胤祥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拿起茶碗就要摔的时候,碧莲是拿着一张帖子从屋子外面进来了,见胤祥还在是一楞,福身施礼后就是来到了床前回道:“福晋,有您的帖子。”
半上午的,倒是下帖子的好时候。
乐殊是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帖子一瞧,不由得扑噗一下乐出来了,合上帖子道:“告诉那人,本姑娘今天玉体欠安,不奉陪。”碧莲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怔了一下后,就出门回去了。可没一会儿就是又杀回来了,有些头痛的表情回道:“那人说了,要是请不到福晋去,他就要挨板子了。赖在门房里,死活都不肯走!”
这样子啊!乐殊是极度无奈的笑笑,没则只好:“给我更衣梳妆吧。免得那人发了脾气,奴才跟着遭罪。”说罢,放下了小狐狸在床榻上,就是起身准备让碧莲给收拾行头。可自己都坐到梳妆台前了,却不见碧莲过来,扭头一瞧,就见碧莲是有些发怯的呆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不安和紧张。顺她乱瞟的眼神一看,就见胤祥的脸已经是变成了青红色,一双虎目是直瞪着碧莲,一直把碧莲是瞪出了房门才算是罢休。
丫头不在房里了,乐殊是一点也不气的模样,仍然是悠哉哉的在那边自己对着镜子涂红抹绿,如此怪样简直是逼得胤祥再也不能不发飚了。摔下茶碗就是杀了过来,一把把乐殊就是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撕开自己的衣服就是扑了上去。如此凶样,吓得小狐狸是吱溜一下溜得不知所踪了,可这个乐丫头居然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事样,任由胤祥是拽自己的衣服,只不过当他的唇终于是要覆上来时,乐殊的一句话却是气得胤祥差点没有从床上再跳下去:“怎样?还要和我玩这样的游戏吗?”
完蛋!原来这个丫头早料到自己是在故意气她了,而她这半月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在以牙还牙。臭丫头,真是越来越鬼精了。只不过,两口子玩归玩,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手放到乐殊的小细脖子上,恶狠狠的问道:“那张熊皮是怎么回事?你昨天和谁玩去了?今天给你送帖子的人是谁?”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凶巴巴的模样,却是一点也吓不住乐殊。她也没有拿乔,很乖的回答了:“熊皮是胤禟送的,他花大价钱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前些日子他得罪了我,又见我在承德时极喜欢十二那块,便砸了一大堆银子从辽东某富翁手里买了来送我。昨天给我送条子的是十七,他约我去溜冰,差点没累死我。今天送帖子的自然还是他喽!”
乐乐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谎,胤祥自然信她。只不过:“十七?他才多大,好象还不能自由出宫吧?”要满了十二周岁,才会让自由出入宫禁的,胤礼今年才十周岁,不够格的啊。满脑袋的疑惑在遇上乐殊那忍不住的笑意时,顿时明白了,气得一个翻身是倒在了床上,不甘愿地气道:“怪不得三哥调笑我说,不知道我是皇阿玛的儿子还是女婿。皇阿玛实在是太偏心了,这种事都帮你。”
“你吃醋啊?”你老子就是喜欢我多一点,你待怎样啊?乐殊问的很俏皮,可胤祥的回话却是很认真,没有看乐殊,只是直直地盯着帐顶,看着那上面绣着一对牡丹连枝花是极其严肃地回道:“我就是吃醋,我就是不喜欢看你和十二哥呆在一起。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也谈得来。而且我也知道你对他很有好感,我受不了,我就是受不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象是在赌气,可也象是在发咒,俊颜上一阵的怒意一阵的别扭不甘。
如此情境,乐殊是看得伤神,没有俯过身去安慰他,而是也如他一般躺在床板上,看那花纹繁复的帐帘叹道:“你说的没错!我对他是有好感,他也是没有任何目的利用的喜欢我。”曾经自己对他的印象比胤祥还好,起码自己明确的可以肯定这个十二阿哥没有参加后来那十几年的党争,自己和他可以平平顺顺的过快活日子。只是:“他、他、他有些懦弱!”虽然不甘,但却是事实。“他因为老九的怒视而不敢和我再玩再笑,因为皇上对我的恩宠而停步不前,更因为你帮了采忆给了他最佳的理由。我不能说这样的他不好,这样的他可以真正的脱离这场混战,但是他却没有想过我。如果我脱不了呢?他会不会来陪我?会不会来帮我?帮我走这条我本不愿走,却不得不走的路呢?”老康如此错爱自己,不只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脾气,更因为自己有诸多可利用之处。自己要顺利安稳的活下去,唯有此路一条。可他呢?他怕是不会走这样的路的,即使这条路上面有我。
“所以,你嫁给了我?”胤祥如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所谓的天意是天子之意。但其中怕也有她的意思的,皇阿玛不会无情到无视她的喜好的。
乐殊看看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看胤祥不明白后就是解释道:“我并不知道我要嫁的到底是哪个?皇上虽然承诺了我的选择,但却并没有直接问过我的意愿。更何况那一年我并不在宫禁。我是大婚前一天来赶回来的,甚至于和你拜堂的人都不是我。是碧莲和你拜的堂,到屋子里我们来换过来的。”有些伤感,女人一辈子一次的拜堂式居然没有自己的份!惊险有余,但隽永不足。那一刻的神圣,总是遗憾的。
自己在这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