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到了他的跟前,和他一起坐到毡毯上。
“昨天喝多了吧?”瞧自己小脸刷白,就知道咋回事了。
乐殊点点头:“这酒好怪,和京城里的酒不一样。”
老康听了笑笑,回头和李德全嘀咕几句,没一会儿李德全就是拿了一枚蜡丸出来了:“乐姑娘,这是蒙古秘制的醒酒药,吃下一会儿就好了。是昨天瓜尔佳王爷献给皇上的!”
乐殊赶紧是起身给瓜尔佳王爷行了礼谢恩,然后老康就又是把她抓得坐回了身边。如此亲厚,阿哥大臣们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蒙古亲贵们却是稀罕得紧。
苏完瓜尔佳是捻着胡子笑问道:“皇上,这位乐姑娘漂亮聪慧,歌唱得也好。是一流的好女子啊!不知有没有许配人家?我的儿子们……”话刚说到一半,老康就是赶紧打岔了:“苏完,别人可以,这个不行。乐殊是朕亲自挑选的,准备指给我的儿子们做嫡福晋的。”
哦!原来如此。
“不知订给了哪位阿哥?”瓜尔佳有些好奇。
可这个问题让老康甚是苦恼,扭脸看看乐殊,笑道:“你说,朕把你订给哪位阿哥好啊?”一句话说,惹得旁边毯上的阿哥们眼光是直往这边瞟,连满汉大臣们对这个问题也很是关心。
乐殊的脸是腾的一红,看了一眼老康,低道:“皇上,这么多人,您怎么问这种问题嘛?”
岂不料,老康没说话,坐到苏完瓜尔佳身边的赫敏却是说话了。
“为什么不能问?旗人女子和我们蒙古女子一样豪爽,喜欢谁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乐殊根本一点都不象旗女,倒象是个汉人女子,扭扭捏捏的。看她昨天晚上喝酒的样子,就知道什么德行了。从头到尾就喝了一碗,结果今天就睡到现在才起来,还有脸撒娇,真是娇气死了。心想面现,心里看不起她,赫敏脸上摆出来的自然也是一副鄙夷的面孔。
瓜尔佳见自己脸色不好,赶紧是贺斥女儿:“赫敏,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康熙是听了笑笑:“苏完,赫敏说得很对嘛,咱们旗蒙女子不象汉女那般扭捏,本来就应该豪爽的。是不是啊?乐殊。”
居然倒戈?这个老康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乐殊也不是吃素的,扭脸就是问赫敏:“不知赫敏郡主可有意中人吗?”光说我,你呢?
赫敏是咯咯一笑,摇着小辫子是笑道:“以前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的。”一边说还是一边往场中央看。乐殊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就见一个蒙古男子正和胤祥在场中央摔跤。
两个人都赤着膊穿着白布搭链,胤祥的辫子咬在嘴里,一双虎目瞪得圆圆的,似乎这个对手很难缠,头上的汗都沁出来了,阳光之下汗晶晶的皮肤竟让乐殊不知怎的联想到了‘性感’二字。脑中更是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胤祥那温暖的怀抱!真是的,自己想这些干什么?一个见了他四哥比谁都好的臭小子。
旁边替双方押阵叫好的吼叫声是一阵赛过一阵,乐殊虽然看不懂摔跤,但看这情势也甚是紧张。十三就是再不好,也是自己人是不是?总不能见他输给外人才是。赫敏似乎看得比自己要有门道,总是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给自己人加威,不象自己看不懂个所以然出来。
老康似乎明白自己的心思,不时指点一下哪里是怎么回事?乐殊这才慢慢找到了感觉。
这场耗时很长,但最后胤祥还是胜了。旗盟这边是一阵的高呼,阿哥大臣们也直是拍手叫好,老康也觉得很有面子,乐殊亦然。不过赫敏好象更开心的样子!一双美目是直直地盯着胤祥,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竟让乐殊有了一种母狼盯上猎物的感觉。
难道说这个赫敏、看上胤祥了?
扭脸看苏完瓜尔佳,他看十三的表情也是一脸的欣赏。
再看老康时,他却早已经是盯了自己看,看得乐殊是一阵不自在,老康又是在那边不知名的浅笑了。
乐殊起的有些晚了,阿哥们的比赛只看了十三的一场,前面六个阿哥好象都赢了,人人的毯子上都放的一件皮货,就连十二也赢了就让乐殊有些意外了。
胤祹见自己一直盯着他面前的皮货瞧,还以为是自己看上那东西了,轻轻一笑给自己打手势说,一会儿送给自己。乐殊是掩嘴咯咯一笑,指指又下场的那人光着胳膊,然后又指指十二的脸蛋比划了一个害羞的样子。那意思是问他:刚才你脸红了吗?
结果是,不管刚才胤祹有没有脸红?现在脸红了。脸红不说,还狠狠地瞪了乐殊一眼!
胤禟本来见乐殊只和十二弟打招呼,心里别扭,可一看居然是这个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了。其他的阿哥也是体会到了其中的意思,全笑了出来,就连那个冰四也忍不住脸上泛出了些许笑意,但当他的眼神一和乐殊的碰到一块儿后,就又是不笑了!
弄得乐殊是不知道该好笑还是怎样?
二十五场比赛,满旗以十五比十获胜!
老康胜了有面子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而蒙旗一面虽然输了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一顿午膳会餐更是吃得甚是高兴。乐殊随驾在侧吃得自然是最好的,可酒却一口也没有喝。这个样子落在那个赫敏郡主的眼里,更加是一万个瞧不起乐殊。
她在想什么,全表现在脸上,乐殊自然是看得出来,老康就更看得出来了。颇有意味的扭头看乐殊,乐殊轻轻笑笑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的自信却是满极了。
'45'罗布记
罗布记
当皇帝到底是有一件多难的事,乐殊在三百年后从来没有想过。但回到这三百年前后却几乎是天天在想这个明显很难回答的问题。
老康算得上是一位成功的帝王了,通贯古今象他这样的帝王也算是屈指可数,恐怕也只有李世民可以与之相比了。两个人同样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国之君,李世民且不说了,老康之前虽然已经有两位皇帝,但一个远在塞外,一则登基不久就不知所踪了,大清朝真正开疆扩土的虽然是多尔衮,而真正让国家平定的则是康熙了。以前看过不少他的片子,知道他的幼年青年以及壮年时,平三藩、灭台湾、打荡噶尔丹以及与沙俄之间的各种战阵光辉事迹。只可惜,乐殊来的年代太晚,上述之风光一场也没有赶上。而此时的老康,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里,杀伐已经几乎不再复见,他每天动的全是那个里面不知道装了有多少东西的脑袋!
上次南巡,乐殊随驾,但所谓政事根本没参与,只是玩了。而那次的时间也太晚,次年春天再随时,看到的全是治河的感动。
而这次与老康北巡,乐殊没有多少感动,如果硬说有情绪的话,就是觉得老康可怜!是的,真的挺可怜的个皇帝。人有时候太聪明的,不见得是件好事情。当皇帝要当一个明君,实在是要付出很多很多的。
按照原先的计划,老康一天要接见三个旗主,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膳过后还有一个。忙得他连打哈哈自己的空也没了。而他的儿子们呢,似乎也不比他轻闲,虽然都是些十几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娃子们,可他们肩上好象挑了很是不少的担子。老康让他们两个人组一队去各旗巡视,三天回营报告一次的同时顺带参加各项比赛活动。所以,那天打完布库后,三队人马就是各带一队营兵出巡去了。
七个阿哥?三队人马?
不错!八八和九九一队,五五和十二一队,剩下的一对却不是四四和十三,而是三三和四四。
十三,和每次一样,让他那个偏心的皇阿玛留在了身边。只不过这回,自己居然连十三的影子也找不见了。
因为乐殊不愿意缠进政事里,所以老康一有正事要谈自己就闪。在龙辇上时,自己一天要装睡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时辰,可到了蒙古后,自己却常常要‘隐身’。再加上众阿哥都不在,自己就只有带着那本闲书满山头闲逛的份了。
风景好处就看看风景,风景不好处走得累了,自己就坐下来看会儿书。反正在这里没有人会管自己,也没有人敢来和自己多搭腔,尤其是在那天老康和老瓜说清楚,自己是他的准儿媳后。
但是,凡事是不能太绝对的!人太铁齿了,就会碰到些怪事的。
不知怎么回事?每回自己出来都可以碰到那个乐殊已经知道他是谁的男人,那个男人现在的身份是——达尔罕王遗子罗卜臧衮布。简称罗布!
虽然同为穿越人,但乐殊不想与他有所牵扯,尤其是自己与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又在这样的一个时代,纠扯起来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可奈何,他一直找机会想和自己聊,只是碍着彼此的身份不敢直接到自己的帐篷来找自己罢了。但他这么一直转着也终于机会把自己阻了一个正着。
这天自己闲着无聊,就是独身踏到了龙帐所在丘陵的最高峰,准备登高远跳的欣赏一下这蒙古真正草原的美景,却不料景还没有欣赏到,这个罗布却是突然钻了出来。
“乐姑娘!对草原景致还满意吗?”忽然冒出来的一嗓子把乐殊吓了一跳。见是他,心里更是一晃悠,不过好在的是这里是草原丘陵,一眼可以望到四周并无人窃听。心这才是放下了些,只是这个人想要谈些什么呢?
一年多的宫廷生活让乐殊深刻地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父子之间也有诸多秘密。不能因为同是穿越人就对人家掏心掏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即使他是个穿越人,自己也不认识他,何来的信任?
于是,淡淡的给了一个这样的回应:“不错啊,草原的景色很壮美。”实在是够客套。
自己这样不冷不热的回应,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怔楞了半晌后,突然一笑:“怎么会唱这种怪歌的人都是这副脾气?关学峰老师这样,你也这样?”
一句话,惊得乐殊是再也装不住腔,回头就是上下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罗布王子。而自己的失态似乎让他很有成就感。不过他倒没有太难为自己,很坦白的简介了一下他和那个姓关的相识经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