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杜玉娘的声音从山洞外传了进来,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情歌回过头,看到白衣公子正微笑着看着她,“她是你娘?你们住在这山上?庵里?”
“嗯。”清歌简单的应了一声,也不想多跟他说自己的事,便把汤碗递给他,道,
“你失血过多,身体需要好好补补,我给你熬了鱼汤,你喝点吧!”
白衣公子点头,“谢谢!”
他刚要起身,一用力,却牵动了伤口,顿时痛得他脸色都变了。
无奈,清歌只好道,“你行动不便,还是我喂你吧!”
说着扶他坐起来,然后拿过汤勺,舀起一汤勺鱼汤,细心的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他依言张嘴,由她一勺一勺的喂着他,目光却若有所思的定在了她的面庞上。
打听他的真实身份
她的年纪很小,约莫才十来岁,身子很娇小,五官也还没长开,却依稀可见日后的美丽。
最令人惊奇的是她那双眼睛,明明清澈如水,却又历尽沧桑。
这种纯澈混合着这种沧桑,给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只觉得妩媚到了极点,魅惑到了极点,引得人直欲探个究竟。
这个女孩不简单!
心思一念间,他肯定的下了这个结论。
眸中异光一闪,他温柔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歌看了他一眼,才道,“我娘叫我岚儿。”
她不想把真名告诉他,也不想让唐家人知道她的事情。
“岚儿!”他细细的念了一遍,想起当日中午在市集上她执拗泼辣的让阿松向老人家道歉的情形,忍不住道,
“你通常都是这么的好心,喜欢帮助人吗?”
清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道,“忘尘师太说你面相尊贵,身份定是不凡,所以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忘尘师太?”这是她第二次提到这个人了,白衣公子不由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他慵懒的一笑,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个忘尘师太是何许人也?她怎知我身份尊贵?”
清歌淡淡的道,“那么公子的身份到底是否尊贵呢?”
好聪明的女孩,不但绕开了他的问题,还巧妙的打听了他的真实身份!
白衣公子不觉心里喝了声采,绝美的脸上有了一丝生动的笑意,
“依岚儿姑娘看,我会是什么人呢?”
怎么,要跟她打太极?
清歌心里暗笑,打太极她最擅长了。
当年她周旋在那些男人们身边的时候,没有人能从她身上打探出什么。
于是微微一笑,悠然道,“这世上只有两种人——”
他果然好奇,“哦?是哪两种人?”
清歌一点也不含糊:“男人。女人。不知公子是属于哪种人呢?”
难道是属于不男不女?
白衣公子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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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有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清歌低头闷笑,瘦削的肩头抑制不住的颤抖。
见此,白衣公子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她是在变相的骂他呀!
他一下子哭笑不得。
尔后,纵声大笑,“你这小丫头!咳咳——”
笑声又牵动了他的伤口,疼得他哎哟一声,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清歌赶紧放下碗,紧张的道,“怎么样?还好吧?”
“没事,没事!”他笑了笑,忍住伤口的疼痛。
清歌收敛了玩笑,道,“忘尘师太说你这伤要修养两个月呢,你还是好好躺着吧,等伤养好了你再下山……”
他略带歉疚的看着她,“那岂不是要麻烦你们好一阵子了?”
清歌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只管安心养伤,等伤养好了,才不枉我们救你一场!”
白衣公子蹙了蹙眉,“这地方安全吧?他们不会找上来吧?”
清歌摇头,“难说。不过他们已经搜过一次了,没找到你,应该不会再来搜一次吧?”
白衣公子“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神色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清歌知他不愿意透露身份,也不再问他。
给他喂了鱼汤,再盛了点稀饭给他吃了。
看他神色疲倦,知道他是因为他刚醒来,这会儿又说了这么多的话,肯定是累了,便扶着他躺下:
“你先好好休息,放心吧,外面要有动静的话师太一定会通知我们的!”
白衣公子点点头,躺好,闭上了那双尽管疲倦但依然神采烁烁的眼睛。
清歌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神思有些恍惚。
他的眼睫毛极长,微微卷着,两排搭拢在一起,像扇子一样,非常好看。
怎么可以有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师太说,他面相尊贵,身份不凡,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到底贵到什么程度,连一向淡泊名利的师太都要叮嘱自己好好照顾他呢?
呀,害羞了!
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想必,也是有和自己一样的苦衷吧。
清歌有些出神。
转念一想,师太还说自己命里会大福大贵呢,或许,是她安慰自己的吧!
她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收拾好碗筷,放到食盒里。
她这种贱命,还能贵到哪里去呢?
她甩了甩头,甩掉这些胡思乱想,然后在桌子旁坐下,从随身带来的篮子里取出针线,
开始专心致志的给周员外家的闺女绣她要的桃花定情手帕。
时间就在这静谧的气氛中缓缓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洞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清歌一激灵,“谁?”
“岚儿,是我。”杜玉娘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娘,是你呀。”清歌松了口气。
杜玉娘也拎着一个食盒,她看了看床上双眼紧闭的白衣公子,“怎么,公子还没醒吗?”
清歌摇头,“醒过了,喝了鱼汤,又睡着了。”
杜玉娘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岚儿,你饿了吧?来,吃中饭了。”
清歌放下手里的针线,贪婪的闻了闻碟子里莴笋的清香:“哇,好香。娘,还是咱自己种的菜炒起来香。”
说着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尝了起来,末了不住的点头,“好吃!”
杜玉娘笑着坐下来,“那是,这是我闺女辛辛苦苦种的莴笋,能不能好吃吗?”
清歌也笑,“娘,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杜玉娘道,“食盒里还有一份是留给公子的,呆会儿他醒了你记得拿给他吃。”
清歌嘟着嘴,“他伤重动不了,还得要我喂呢!”
杜玉娘笑,“要不,娘喂他?”
清歌直觉的道,“不要。”
说完了才发觉自己回答得又快又急,不觉红了脸,把头埋得低低的扒饭。
杜玉娘果然取笑了她,“看,还害羞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看了白衣公子一眼,“我就说嘛,这么俊的小伙子,哪个姑娘不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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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清歌涨红了脸,娇嗔的道,“你说什么呢?女儿还这么小,哪有那份心思啊……”
杜玉娘白了她一眼,“都快十一岁了,还小?
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女孩子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有成亲早的,十一岁就嫁出去了……”
清歌大汗,“十一岁就嫁人?”
有没有搞错哦?
这不是摧残祖国的幼苗吗?
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呢,自己都还照顾不了自己,还要照顾公婆丈夫,
她都怀疑她们经不经人事,能不能生孩子!
难怪古人都短命,估计就是跟早结婚早生孩子有关系。
否则伟大的二十一世纪怎么会提倡晚婚晚育?
像她十一岁的时候,还流着鼻涕上小学呢。
嫁人?好恐怖!
她急急的道,“娘,你还是别吓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杜玉娘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娘什么时候吓你了?
娘这跟你讲的是体己话,你都这么大了,有些东西娘也该教教你了……”
清歌连连摆手,“您还是绕了我吧。”
心里却在闷笑,你还教我?指不定是谁教谁呢。
杜玉娘见她实在是臊得厉害,也不再跟她说这些,
于是抿唇一笑,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
“岚儿,你去打盆水来,我给公子清洗一下身子,换身干净衣裳。
他那衣裳脏成那样了,都有味儿了,再不换就臭了……”
“哦。”清歌赶紧放下饭碗,跑到山洞外去打水。
洞外有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溪水淙淙,流得非常欢快。
清歌打了一盆干净的水,送进洞里,自己退了出来。
俗话说非礼勿视,她可不敢见美男的裸体,省得流鼻血。
待到杜玉娘在洞里叫她,她才敢进去,“娘,换好了?”
目光落到白衣公子的身上,才发现他竟然目光灼灼的在望着他,不由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衣服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宝贝
杜玉娘笑,“公子是睡着了,又不是昏迷了。我给他换衣服,他自然是会惊醒的。”
白衣公子,啊,不,他现在不穿白衣了,穿的是那套忘尘师太一大早帮忙从市集上买来的宝蓝色的男装。
那么,就暂且叫他年轻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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