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珑月愣了一下,随即又想,或许是他有个弟弟,所以也就自然而然了吧。
“对了,你肯定见过不少世面……呃,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风魄?”珑月随口一问道。
却不想,竹真微微一怔,继而清晰答道:“听过。”
“你听过?!”珑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猛抓住竹真的手腕,生怕他消失了一般,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从哪听来的?那东西在哪?”
贼窝?还是勾栏? 。。
竹真被攥得手腕发痛,皱了皱眉也没敢挣脱,直接说道:“记得小时候家穷,我和弟弟曾偷着去戏园子听戏,当时戏文里有这么一句来着,就因为没听懂,后又琢磨风魄到底是什么,所以一直都记得。”
“那戏文怎么说?”珑月急切问道。
竹真怯生生看看珑月,咬着牙苦思冥想了半天,倍加歉意道:“我记不清了,已经过去二十几年,真的……记不得了。”
“那还记得是什么戏么?”
“不记得了……”
珑月突然泄了口气,缓缓松开竹真的手腕,看见上面一片红,歉意道:“实在抱歉,我真的在找那件东西,你能不能好好想想?”
然,竹真对于这个着实知礼懂礼的女子颇有好感,还真的苦思冥想了半天,直到额头泌出一层汗珠,万分抱歉摇头道:“实在……对不住,太久了……”
“没关系,慢慢来,要不过几日我再来,你也别有负担,能想起是好,想不起就算了。”珑月说着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竹真道:“这个给你,我也不知道这是多少,不够的话……”
竹真一眼扫过银票上的数额,顿时惊了一下,忙不迭道:“这实在太多了……”
“你拿着吧,我没有其他的,总不能撕一半给你。”珑月大而化之说着,将银票塞入竹真手中,想了想,一咬牙又掏出一张塞过去,“要是那张留不住,最起码能留一张。”读了那么多小说,有些地方的规矩她还是明白的。
“这……”竹真顿时更慌了。
珑月倒是不甚在意,关于风魄的消息,在她看来无论如何都是天价,如果不是她留着钱还有其他用处,哪怕都给了竹真也无所谓。她想要钱,却绝不会守财拿来养老就对了。
踱着步子出门,守在一旁的琉璃立即跟了上来,一脸诡异的笑,“主子,感觉如何?”
“挺好的啊。”珑月的心情好到就连脸上也能看得出,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琉璃怪异的抽了抽眼角,无比佩服道:“主子,不得不说,您的口味是有点特别。”
珑月一脚踹过去。
贼窝?还是勾栏? 。。
已经入夜许久,两人一路没大没小调侃着回府,王府大门开着。珑月一脚迈进门,忽听苏慕颜一声怒喝:“来人,给本王将琉璃拿下!!”
顿时便有四名结实有力的王府侍卫上前,将呆愣着还没回过神的琉璃反剪了手臂按住。
只见院中一片灯笼火光亮如白昼,苏慕颜由两名侍从扶着,脸色似乎比身上月白的长袍更加惨淡几分,气得胸口起伏身体摇摇欲坠,而就在他身后一侧,双手拢袖之人……宫漓尘。
“出什么事了?”珑月心中已有几分明了,几步上前笑看苏慕颜问道。
“琉璃,你身为影卫,居然教唆自己的主子留恋烟花之地,看来本王平日里对你们是太宽厚了,来人!……”盛怒之下的苏慕颜一扫往日的柔弱,威仪四溢。
珑月赶忙上前拉住苏慕颜的手,七分求三分哄的说道:“爹,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让琉璃带我去见见世面而已。你放心吧,琉璃有分寸,我也就是在那跟人吃了顿饭,聊了会儿而已。这不,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不是?”
顺便用眼睛斜着一旁淡然垂眸的宫漓尘,怪不得今天给银子那么痛快呢,原来……她不得不甘拜下风,她比不上宫漓尘心眼小,背地里打冷枪告黑状的事她做不出!
苏慕颜一听珑月的解释,多少消了几分气,恨恨瞪了珑月一眼,又看向琉璃。
而就在这时,宫漓尘突然开口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琉璃目无尊卑,身为影卫不规劝自己的主子正行,只知阿谀,念及初犯且无酿成大祸,按律,脊杖五十。”
五十脊杖……珑月恨恨磨了磨牙,眼眸微微眯起,好你个宫漓尘,你要是不吭气,这哑巴亏我也认了,而你如今咬住了不松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几步走到宫漓尘面前,抬起头,正好能直视他的双眼,突然灿烂的一笑,清晰说道:“宫漓尘,我去勾栏玩儿这事,你事先知道么?”
“自然知道。”
“你知道了还拿银子给我,这算什么?要知道,我要是没银子,哪有脸去那种地方呢?这助纣为虐么……这只知阿谀……”珑月挑眼看着宫漓尘,话就到这了。
谁比谁庸俗(1)
宫漓尘一身青衣挺身站立,闻言就连眉角都没动一下,径直道:“此也是宫漓尘的过错,同琉璃一并受罚,脊杖五十!”
珑月愣了一下,转而咬牙切齿,手攥得直发痛。一并受罚,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就连求情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能以王爷的身份说算了么?恐怕坚持的不会是苏慕颜,而是同样挨打的宫漓尘。挨打的人都不松口,她有的转圜么?
看了眼仍旧饱含怒气的苏慕颜,又看了看身后被按倒一脸无辜的琉璃,最后又看向宫漓尘。
“本王可以念你初犯……”
“知法犯法者,哪怕是初犯,也必严惩不贷!”
两张刑凳被摆在了院子中央,琉璃先被按了上去,就连挣扎也省了。
珑月万分歉疚走到琉璃面前蹲下,沉声道:“你有什么要求么?”
“主子,您说笑呢,五十脊杖死不了人的,溯当初恐怕挺了好几百下呢。”琉璃毫不在意答道,不过也不放过大好的机会,“您准我十天假,我答应他们三个去郊外游玩,答应好久了。”
珑月勉强一笑点点头,退回苏慕颜身边,看着他气白了的脸,又看看等着挨打的琉璃。或许……还是她想得不够周全,她总是在想尽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却从未替他们着想过……珑雪说,这个时空的规则,与她们那个时空完全不一样。
宫漓尘飘然踱步,站定在刑凳一旁,挺直了身体,淡然开口道:“动手吧。”
四把脊杖挥舞的呼啸生风,重重击打在人的身体上劈啪作响,一旁还有人喊着数,极慢极慢。
珑月的眉心随着报数皱的越来越紧,虽然琉璃和宫漓尘似乎在比赛谁更加淡定,但是她知道,他们也都是普通人,都是会疼的。
要说琉璃是为了她别跟苏慕颜闹得不愉快,索性就连求饶解释都没有了。那么宫漓尘,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相信,以宫漓尘的头脑,不会想不到这样的漏洞,那么他就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与琉璃一起受刑,又是……为了什么呢?
谁比谁庸俗 (2)
她想不到宫漓尘这样的人,要以自己挨打为代价换什么,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宫漓尘要达到的目的,是不惜代价的。
不惜代价,这样的人才最惹不起啊。
直到打到了四十,只见宫漓尘微一踉跄,又重新站直,珑月立即开口道:“停!”
几步走到宫漓尘面前,珑月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顿道:“我,心,疼,你。”
宫漓尘倒也不在意,微微一倾身,“宫漓尘告退。”说完,飘然而走,就跟没事人一样。
琉璃从刑凳上挣扎着爬起来,脸色不大好,一瘸一拐走到苏慕颜面前跪下,沉声道:“还请相王息怒,琉璃知错了。”
苏慕颜深深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回去养着吧。”说完,由两个侍从搀扶着向屋内走去。
院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去,琉璃看着珑月,突然一笑道:“主子,有空去看看溯吧,他想见你。”
珑月见琉璃确实没大碍,也算松了口气,皱眉道:“他不是不会说话么?你怎么知道他想见我?”
“他只要醒过来,眼睛就直盯着门口,您说他是在等谁呢?”
“他现在只能趴着,脸的朝向只有两个,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且面向右侧心脏会被压迫,故而几率减去百分之十,你能判断什么?”
“……”
而事实上,珑月自从初来的那天借着看望溯的理由去找琉璃,从未再想过去看望他。她是想替溯先寻个出路没错,也确实感动过他对一个傻子无私的付出,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想过去看看他。
溯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人,就像是她曾经爱看英雄传记,那些为国捐躯英勇热血的英雄们,她会感觉热血沸腾,会觉得钦佩,但是,从未想过利用时间机器去与他们面对面交流。
当然,改变历史是违法的,一段历史的改变很可能造就一个结局的毁灭,改变历史无疑就是自杀。
而改变一个时空,是不道德的。就像珑雪说,他们才是这个时代的主人,她们没有权力用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智慧去改变任何事。凡事的因果要顺其自然,而她们的任务只是她找到风魄,珑雪找到绯诀,仅此而已。
谁比谁庸俗 (3)
“珑雪,我有风魄的消息了,虽然还不切实。”珑月得意洋洋道。
然,等了半晌,珑雪居然没回话?算算时间她那里不过只到傍晚,要洞房也不会那么早吧?
“珑雪,珑雪啊?……珑雪……”珑月锲而不舍在意识中呼唤着。
“没空。”珑雪只扔出两个字,继而寂静一片。
珑月诧异了一下,“喂,我说,你不会真的是在洞房吧?听到这样的消息居然不替我高兴?”
可是,哪怕她这么挑衅说话,珑雪再也没回话。
珑月有些泄气躺在床|上,直瞪瞪望着顶上轻飘的床幔,认真思考着得来的消息,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急不能急。
她如今看似活得悠闲,而事实上,宫漓尘从未放松对她的监视,要说楚浔是他的人,而如今屋顶上那两个,也绝对是敌非友。
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而她也明白,一个突然清醒的傻子,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做所为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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