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顺利回来,那么,我便承认我输了。”他抬起头来,凝视着依依,说道。
还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前,东方魅的脸孔忽然放大,下一刻,他的唇,便生生印在她的唇上。
心,慌乱地跳动,可是,却没有了推开的力气。
依依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次一次,所以也是会产生了习惯的。但是,这一次,却是柔软在这份温暖中,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久到她快无法呼吸的时候,东方魅才放开,嘴角是一抹若有似无的满意的笑。
他说:“等我回来。”
脑子还是迷乱的,她只是看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只是,依依根本无法想象,这句简单却如同誓言的话语,到底是没有实现,而再见,竟是会以那样的形式!
险情——担心
宫里头的日子过的也算平静,期间,太后倒是来找过她几次,但倒也没怎么为难,只是以长辈的姿态,教训了一些话,让她日后总别惹出那么多事来,这些依依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
柳纤月也来过,但是没一会,便无趣地走了,对付她这样的人,其实,只要不去跟她计较就好了。
还有一些其他人来来去去,日子却不见有什么生气,反而越发无聊。
这样想来,东方魅离宫,也将近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意外的,她竟没有打算着回去了,东方魅离开时的那句话,仿佛是有了什么魔力一般,总是萦绕心头,若不等了他回来,就总像少了点什么,而每每想起,依依总是一个人兀自傻笑,不知被绿儿笑话了几次,于是,在追赶着要教训那个小丫头的当儿,又把这莫明的想念给忘了。
这一日,依依坐在院中,泡了杯花茶来喝。
这盛夏仿佛已经快要过去,阳光并不如以前那般猛烈了,秋的气息渐浓。
她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顺手将被子放上石桌。
嘭的一声——
一个没放稳,被子却掉落在地。
她看着地上的瓷碗碎片,心没来由的一阵慌。
最近,总也觉得没法安下心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皇后,奴婢来收拾就好了。”绿儿闻声前来,见依依已经蹲了地拾掇碎片,忙上前一步,说道。
手上一不小心,又是划了一道口气。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小丫头见她划伤,手指尖冒出血来,一个劲地喊。
依依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什么呢,我自己不小心。”说着起身,拿出手绢包住了那个指头,重又坐到石凳上,随着绿儿去收拾了。
“绿儿,这东方魅去了多久了啊?”她趴在桌子上,忽然出声问道。
绿儿低着头,一面收拾着碎片,一面笑着道:“快一个月了吧,娘娘想念皇上了吧。”
依依白了她一眼:“想你个大头鬼。”
绿儿却更是呼呼笑开了,在她看来,依依根本是心口不一了。
“这打仗真要去这么久?”她又问。
“以前倒是没这么长时间的。”这次就连皇上也一去一个月,她心里头也有些奇怪。
“那这次为什么这么久?”听闻绿儿这么说,依依忙转过脸,认真地问道。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其他宫里的一些丫头奴才说的,好像这次的战事挺严重的。”
“有多严重?”
“具体就说不好了。”
依依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次呢?
险情——受伤
一干侍卫护送东方魅连夜回至宫中,宫内顿时沸沸扬扬,然而,在这股沸腾的情绪中,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却都是凝重而严肃。一国之主的回宫,没有带来任何振奋人心的消息,却是将一个噩耗,沉沉地打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回来的途中,东方魅遭遇了埋伏了。
腹部的一刀着实来的深,血肉翻飞,血汩汩朝外冒个不停。宫中所有御医都已被叫来,个个不敢怠慢了,稍有差池,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太后站立一旁,望着那件都被血浸染了的衣服,一双眼通红,却依旧强忍着,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冷静。作为一个女人,能坐上太后这个位置,总是在很多方面,有这常人无法比的坚强和,狠历。
偌大的皇宫,还是没办法隐藏住东方魅连夜回宫的消息。
彼时,依依已经躺在床上,却还是睁了双眼睛,愣愣地盯着头顶,迟迟无法睡去,这不知道是第几个晚上的失眠了。
房外,是宫女奴才凌乱的脚步声,几个人窃窃私语,都不敢将话讲得太过大声。
“皇后,皇后…”绿儿从外头推门进来,压低着的嗓子中,是掩饰不住的恐慌和焦急。
她没有去答话,兀自沉浸在自己不知为何的思绪中。
“皇后,不好了!”
她眨了眨眼,依旧没去看她。
“皇上回来了,但是,但是……”
身子从床上跃起,没等绿儿把话说完,披上衣服,就朝着外头走去。
但是,但是……
仿佛这但是后面的内容,即便不说,也能猜到一般。这么多日的惶惶不安,这么多日的无法入眠,是否都是因为了这个但是?
她拼命阻止自己不能这样想,她告诉自己东方魅一定不会出事。可是,当踏入轩龙殿时,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氛,却给了她一个残忍而鲜活的打击。
一个月零七天,他回来了,却带着一身的伤!
险情——毒
老太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匆匆跑至太后的跟前拱手俯身道:“启禀太后…”
“废话少说!”
“是是!”那老太医也不敢抬头去看此时太后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神态,只能低了头,握了握此时渗满了汗的手心:“皇上这一剑,虽然刺的深,但是不足以致命,只是…”
“说下去!”
“是!这个…剑上有毒。”
凭东方魅的身体,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这次的伤,即便重是重了点,但是,却不足以致命,绝对能够熬过去,但是,所有问题却在于,那一剑,不仅仅只是个剑伤,那刺入肉身的剑上面,却是染着剧毒的,行刺者,根本是想要将东方魅置于死地,方肯罢休的。
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更是没了一丝的血气,变得苍白无比。那套着金色指甲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却又深深压抑下去。
“有解吗?”
那太医闻言,却是脚上一软,跪倒在地:“臣死罪!”
只觉得眼前一黑,太后的身体向着后面仰去,幸亏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忙给扶住。
一手扶住额头,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才复又开口问道:“当真无解?”
太医跪地不语。
皇上此次中的毒,是称为“流逝”。此药是由七种毒草七种毒花七种毒虫制成,欲解其毒,则必须通过反复试验,知晓那二十一味药引为何,并且知晓制作时的先后顺序,再炼成解药,服下方可解毒。
只是,之所以将其称为流逝,其原因便在于,中此毒之后,毒性蔓延极快,若是七个时辰内没有服下解药,即便后面是仙人在世,也无法挽救。
从东方魅中毒到现在,已然去了一大半的时间,要在这仅剩的一点点时间内,试验出事哪些毒草毒虫毒花,再研究出它们的先后顺序,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东方魅的毒,不是无药可解,而是没药可救!
险情——迁怒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太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希望的神色。
“若说办法,也并非没有。”
听得此言,太后睁大了眼,望向他,带着满脸的期盼:“什么办法?”
“这世上唯一能解百毒的药,白,落,丹!”
白,落,丹?
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浇灭,接着,是比刚才更为绝望的表情,狠狠地握紧了拳,指甲陷入掌心,是掐破了皮,滴出了血来的。
魅儿啊魅儿,你可知,为了救那个女人,今天却是要陪上了自己的性命的?!
满心的不甘和绝望,将她的脸,狰狞成了个骇人的模样!
冲开了众人,依依是径直跑如了房内。
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东方魅吗?不过离去数日,却全然没有了本应属于他的威严之势,此刻,即便是那冷漠的表情,也是没有办法再看到。
唇色苍白,双目紧闭。
再往下看去,依依猛然捂住了嘴,将那忍不住发出的呜咽声止在了喉头,然而,泪水却怎么也无法止住,啪嗒滴落,滴落在地,仿佛都能听到声音般,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揪心的疼痛。
想要上前,哪怕是去握住他的手,能够感受到他依旧温热的体温也是好的。
然而,双脚还不曾踏开,却是被一个力道猛力的巴掌扇在了地上。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望去,脸颊上,挂着鲜明的泪,顺着两颊再次滑落。她捂住了脸,那上面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却竟然不让她觉得疼痛。
“太后。”她木然地开了开口,声音干涩。
“都是因为你…”太后低头俯视着她,神情是恨不得将依依个生吞活剥了般的可怖,颤抖着手,指着她的脸,嘴里却没有停止,“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她几乎是嘶吼着,冲着依依说道,早已无法去顾及任何仪态,对着依依,是要歇斯底里的了。
依依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此时她也不想去问明白。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可是,还未起身,另一边的脸又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再次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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