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寒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吼道,“好!………………我去收拾东西!”
月上中天,夜色深沉。
一只寒鸦飞过,撕心裂肺的哀鸣被掩盖在月下人的一声声国骂之中。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恶趣的一天。
………国庆恶搞结束下章走正常路线本来想在最后加上“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
(全文完)”
草原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越写越没有味道了?已经听到很多人说写的没有先前的好了。
我想开新坑的说………………驰骋千年的征战铁骑深情悠扬的长调牧歌略带缓绵起伏的广阔草原散珠般滚落草原的牛群、羊群、马群和骆驼缎带般蜿蜒割破草地的河流、湖泊……都已化作传奇的梦境隐约传递着关于远方、关于鹰、关于牧人、关于马的信息。
隐子草上细细的茸毛割着马蹄上冷硬的镔铁,但却也躲不过被马蹄碾碎的命运。
绵长的马队如河川般蜿蜒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出征的将士一身戎装,随着起伏的马背演绎出河川上细小的波澜。
春天似乎刚刚踏足这片土地,原野是青黄不一的颜色,却透露着喷薄欲出的生机。
辽远苍穹中涟漪般一圈圈散开的是海东青的啼鸣,只是惊鸿一瞥,便将这片土地的厚重与悠然深深刻进行路人的心里。
难怪,他们走得如此之慢,仿佛新融的溪水,流连着不忍离去。
天空隐隐有残雪落下,鹅毛般轻软柔嫩,但天地相接处那绚烂如彩霞般的杜鹃花海已然宣告着新生的喜悦。
春天,如梦幻一般的季节。
如果时光在此刻停滞,一切便都归于完美。
但完美,似乎永远不容于世。
比如维纳斯的美丽在于她的大胆自残,人们爱着的不是维纳斯自身的美丽,而是消失于世间的那一截断臂;比如红楼梦缺失了的后四十回永远比流传下来的受人追捧,因为她提供了那些可怜文人扼腕痛惜的机会;再比如先前鄙人用两百字描述的完美画卷,如果没有那聒噪女人的声音将布帛割裂,便会成为中学生写景抒情习作,也便更加没有人愿意看下去;为了能够继续骗点击,鄙人开始以下描写。
那么,现在让我们将镜头调低,看看小强女主又在瞎搞什么名堂。
“啊………………”这样的“啊”是第一声。
“哦………………”这个“哦”是第二声。
“哎………………”这个“哎”是标有重音符号的第四声。
“我说马大哥,马大爷,马大帅!拜托你走直线好不好?我知道现在很流行走S型路线,但你要再这么歪歪扭扭的走下去我可就不止晕船晕车晕飞机,还多加一门晕马了。
哎…………我说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怎么越说越往歪的走呢你!你要再这样我可就告你酒后驾车了啊………………”
随着酒后开车外加严重高原反应的枣红色母马,裹得跟在山间出没的棕熊一模一样的某人,一面扯开嗓子惊叫,一面跟着醉鬼马歪歪扭扭地穿梭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里,即使高耸的紫貂皮领子盖住了半张脸,但这情景,实实在在地验证了穿越女主永远不会骑马的万有定例,造成此刻,在无能女主脑海里出现了三个人物:第一,温柔耐心并且与女主在草原马术教导中日久生情的白马王子;第二,暗恋男一号或者男二号的万年女配,且籍贯为蒙古,将在不久之后前来逼迫她与其赛马…………之后插马屁,嗯,要插狠一点,这马忒讨厌,从燕京到巴尔虎,一路没少给她苦头吃,再然后晕倒…………;第三,当然是裁判,金国皇帝没来,那么裁判的重任就落在蒙古某首领肩上。
忽地身子往后一仰,险些要掉下马背,莫寒心里发怵,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直起了腰杆,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史上最欠扁的脸,“说了别逞强,与本王同乘一骑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你还偏爱自个儿硬撑着,你看看,都被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完颜煦拉着枣红马的缰绳往前拖,笑得幸灾乐祸。
“还不是你害的!”莫寒小小地反驳一声,没了底气,此番,当真是悔青了肠子、肚子、腰子兼子宫。
见她一脸颓丧,完颜煦心里闷笑,但也不多做取笑,他放慢马速,向莫寒伸出手,招呼道:“过来,听话。”莫寒一撇嘴,皱眉道:“堂堂六王爷出征,马上却坐着个女人,传出去岂不丢人?再说………………你…………”没等她说完,完颜煦已然伸手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捞到自己马背上,又替她理了理拖皱的衣襟,仿佛是夫妻间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娴熟而温柔。
从温暖的绒毛中钻出来,额上倏然一凉,抬眼即见那微微有些上扬的下巴磕在她额头上,隐隐透着的青色胡渣铬得人心痒。
她直起身子往外挪了挪,完颜煦的下巴便顺着她的鼻梁一路滑到唇边,微凉的气息流连在唇瓣,却仿佛一阵暖风,柔柔吹进心底。
长久以来,她还是无法适应与完颜煦如此亲近的相处,她一直在害怕,害怕就此依赖上这样的温暖,就此沉溺在这样的守护中,一旦有一天如此的温暖被活生生地剥离,她便惶惶不可终日,那样的痛苦,她已然忍受过一次,不是痛不欲生四个字可以形容。
她其实,是依赖性很重的人。
“六叔六婶好恩爱哪!可让人好生嫉妒!”合剌骑着马靠近了,对着他俩一阵傻乐呵。
莫寒忽地不好意思起来,斜睨了合剌一眼,将头往里缩了缩,有些倦意。
搁在腰间的手臂一紧,她便深陷在他怀中,鼻尖萦绕着淡而又淡的麝香味,更加催生了浓浓的睡意。
“你小子有本事也去自己寻一个,少来你六叔这瞎胡闹。”说完对着怀中昏昏欲睡的人宠溺一笑,破云而出的日光洒满面庞,勾勒出泛金的俊逸轮廓。
星辰般的眼眸盈满光辉,映出她痴痴发呆的模样,近似俄罗斯族人的高挺鼻梁透露出男人的坚毅,薄薄的嘴唇和黯淡的唇色写着此生的薄情,那勾唇的瞬间,仿佛有无数双女人的手,轻轻抓挠着柔嫩的心肌,四肢百骸都被牵引进去,陷入那样应日而生的笑容里。
她默默垂下眼睑,心下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不断告诫自己,幻觉,方才霎那的失神都只是幻觉而已。
一千五百人的队伍走得极静,偶尔有马蹄踏上残雪的咯吱声,血色朝阳一点点从远处辽阔的原野升起,仿佛初春时节破土而出的牛毛草,平凡却带着不同一般的坚强,将黑夜残留下的冷霜一扫而光。
完颜煦撩起厚重的貂裘,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又怕她闭了气,醒来又是一通抱怨,便小心翼翼地拂开遮盖在她面颊上的衣料,露出因为仰面而变得有些丑的素颜。
他伸手轻轻拉动马缰,将速度放缓。
合剌牵过落了单的枣红马,几近痴呆地看着完颜煦,他不知道,他那怪脾气的六叔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这么怪异的表情,好似皇祖母温柔地看着自己,更像父亲看着女儿。
难怪,难怪六婶说他是老人家了,啧啧,未老先衰啊六叔。
远方天际仿佛被烈火烧灼,一轮红日跋山涉水万里而来,在此刻露出全貌,那涌动着的火焰烧尽草原上最后一抹冬雪与夜色未尽的衣裙。
刹那间,世上万物皆为之面红心跳,大地欣然复苏,美丽的呼伦贝尔草原终于展颜。
他俯下头,在她靠近他胸腔的侧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带给她清晨梦醒时的问候。
春季是呼伦贝尔草原上欢庆丰收的季节,因为这是草原上的牛、羊、马、骆驼刚接完春羔,这对牧民来说,金秋时节收获了累累硕果一样,在这个季节牧民们忙于给羔羊登记,给两岁的马驹打马印等冒着是草原上最喜气洋洋的时节。
不远处,一片赤色奔腾而来,激起扬沙漫天。
饮马人持着长长的马套一声呼喝,溢出蒙古长调的悠扬,在天空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将人从暖洋洋的春梦中勾脱出来,忍不住要看一眼,着奔腾着的赤色马群和扬鞭引歌的牧马人。
揉着惺松的睡眼,莫寒有些艰难地转头向前看去,穿着蒙古长袍的年青小伙正赶着一群赤红色高头大马向着他们而来,眼看着两队人马越来越近,那年轻的牧马人竟没一丝闪躲的意向,而完颜煦出了勒缰停马外,再无任何反应,她不禁喃喃道:“这人是做什么的啊…………”
“是驯马人。”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草原上的马都要经过驯化才能乘骑,眼前的这一群是经过挑选的好马,是要送去燕京的。”顿了顿,完颜煦扬手喊道:“胡尔诺,上去问问。”
“领命。”胡尔诺一夹马肚驱马上前,那牧马人两忙下马行礼,态度谦卑。
二人交谈几句,胡尔诺便调马回头,对完颜煦拱手低头道:“禀王爷,是左巴尔虎部的马,先赶一部分来请王爷过目,王爷满意了才交去燕京。”“胡尔诺你看好了,挑几匹最好的留下,其他的录好了安排送进京城。
这些个蒙古人,非要等到本王率大军来了才知道怕,这么拖着不送,莫脱里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一扬马鞭,领队向前。
莫寒复又钻回他怀里,临睡前不忘咕哝一声,“完颜煦,原来你是包租公哦!”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大大地伸个懒腰,深深吸一口草原上洁净无尘的空气,感觉全身都舒展开了,午后的风吹得温柔,仔细体味,似乎还能寻到一丝暖意。
无法言语的幸福感充盈在心间,她随意地向后倒去,稳稳地落进完颜煦怀里。
“嗯————好舒服。
在这里呆一辈子也不错啊。”“哦?这下不悔青了肠子肚子腰子和那什么子宫了吧?”言语中全是笑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竟记下这段莫名其妙的口头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