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比喻!”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你知道,”氏儿将衣角在指尖缠来绕去,颇有些无聊,“我从来都没把你当作是个孩子。”
长思没有说话,一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昨晚听到了?”
“你哭得那么大声,方圆几百里都知道了。”
“是吗?”氏儿不是很在意的应了一声。
氏儿抬起头,看到昨天被刮到房顶的乌桕树叶顺着风飘落了下来,有一片正好是顺着她这个方向落下来,她不禁摊开了手掌,然后那片落叶慢慢飘落下来,擦过她的指尖,掉落到了地上。
“你看,我们真的没有缘分。”氏儿动了动指尖,轻轻的笑了。
长思走到前面,蹲下身子捡起那片掉落到氏儿脚边的落叶,放到了氏儿的掌心。
“有的东西,就算是你的,你不好好抓紧,迟早也会飞走。”
一阵风吹过,那片落叶脱离氏儿的掌心,又再一次在空中飞舞起来。氏儿伸了伸指尖,碰了碰那叶尖,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长思,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了那些,他……会变成什么样?”那笑怎么看都夹杂着淡淡的忧愁。
长思抬起头迎着阳光,可是阳光有些刺眼,他闭了闭眼,才适应的睁开了眼,“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
“所以,”氏儿弯了弯嘴角,“应该剪断风筝的线,让他自由的飞,因为跟线在一起,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他没有主人,他的主人只是一把破旧的屏风,他只是被某个小孩某个不经意拴在荒野之中的风筝,随着线一起飘荡而已,只有线断了,他才能远离那盏屏风,远离自己没有主人的痛楚,飞得更远。”
伸出去的手有意识的收了回来,并且合上了五指。
“你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长思转过头来看她,金色的阳光散在长思光滑的脸上,就像一尊镀金的像宇,散发出高贵迫人的气势。
“是啊!”氏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摇椅又开始摇动起来。“长思,去找个火盆来。”
“你要做什么?”长思看着那双闭着却还是能看出她异常坚定的眼睛,从见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悔甚至会强迫自己不后悔的人,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只要是她决定的,他就会帮她,只有她,他才不会……
“我要让一些东西消失。”氏儿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长思,”望着那个细小的瘦弱的快要消失的背影,氏儿突然有些难受,她突然就叫住了他,“我有没有问过,你姓什么?”
长思仰起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我……”,长思眯着眼睛看着破烂不堪的屋檐,突然笑了,“我姓什么?”
“我以前是个没有姓的孩子,不过我现在决定了,”长思回头看了看氏儿,脸上明媚的笑带着点天真的孩子气,“我跟你姓!不准拒绝哦!”长思朝氏儿摇了摇手指,十分可爱的样子,“十一年前你叫容昭,复姓纳兰,三年前你叫容白,是姓容,现在你叫氏儿,那么,你现在是姓什么呢?”
“我……”氏儿的脸突然变得迷茫起来,“我姓什么……”
后记
首先,某白要郑重道歉一下,明明说好十五号发完的,不过……
对不起各位等待的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某白不是故意的……
因为某白的论文被抽到市里检查,导师勒令我改了又改,耽误了好多天时间,所以到现在才没写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了……
某白在这里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道歉,也为自己乱开空头支票道歉,对不起了,某白真的不是故意的,各位大人要原谅某白……
现在论文已经完事了,所以某白这次已经加紧时间赶完剩下的文,一定不会又让各位等待的。
最后再相信某白一次,给某白一个星期时间,某白保证,一定认真完成任务,务必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当然,结局是某白答应的大团圆滴结局!
某白在此抱头窜过,希望各位大人见谅见谅!
第十九章
逝风来的时候,氏儿正跪坐在一个火盆旁边烧着什么东西,红红的、四方形状的,上面还有好看的金黄的凤凰图饰,那种红色,那种图饰,实在有些眼熟。
氏儿将手中的红色方巾一块一块扔到烧得正旺的火盆里,抬起头朝着逝风笑了笑,“你猜我在烧什么?”
氏儿的笑在火盆上方的烟雾中显得有些扭曲,看起来,就像是在哭一样,逝风手上一个用力,差点把手中紫色描金的盒子捏碎了。
“是嫁衣,十一年前纳兰容昭嫁给靳回翔时穿的嫁衣,”见逝风走过来朝她摇了摇头,她开口解释道,“纳兰容昭一直有写小扎的习惯,婚后,发生了很多事,她就一笔一划的都记在了嫁衣上,就像是在宣纸上写小扎一样,你也知道,她工线活非凡,用的还是一种奇异的不易见的墨,所以衣服虽然一直挂在翠微宫,却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这衣服里面居然会有字。”
“直到她和尹望江谈成了协议,她告诉尹望江他和你主子一直在找的单朝藏宝图根本就不在纳兰右尹手上,而是被她缝在了嫁衣的夹层里,尹望江取出了藏宝图之后,她写的小扎才得以重现天日。”那小扎很厚,氏儿烧了一早上,到现在,也才烧到尾声,“我手上的小扎并不完整,漏了一页,据说上面细致的描写了纳兰容昭和靳回翔在望江楼的初次见面,尹望江当初答应纳兰容昭救出杜晨风后,好像就将那一页给了杜晨风。为了答应纳兰容昭的事,尹望江还把其中春满楼的那一部分交给了春满楼的老鸨白凤,要她将来交给靳回翔,只是,前不久通过长思,又回到了我手上。”
一簇一簇的火焰高兴的跳跃着,越窜越高,似乎马上就能脱离火盆的桎梏,可以跑出来祸害人间。
逝风看着看着不由得冷了一张脸,“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嗯,”氏儿将最后一张红色的方巾扔到火盆里,拍了拍手,道,“没有特意要告诉你,只是我想要倾诉,而那个人正好是你。”
逝风挑了挑眉,“你没失忆,一直在假装。”
氏儿大方的点了点头,“是啊,是不是觉得那个傻傻的氏儿更加可爱!”
逝风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更显凝重而已。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你真的很关心氏儿似的?”氏儿冷冷的抽了抽嘴角,“你不过也就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以慰自己多年无法得到甚至无法光明的相思的缺憾罢了!”
逝风脸色难看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十分惊讶。
“不可否认,你掩饰得很好,只可惜,你看着我的时候,目光太远,一副在透过我看着别人的样子。”氏儿在怀里掏了半天,疑是要掏找什么,“再加上我刚才的试探,我就猜到了,跟主子爱上同一个女人,你的命也真是不好!”
“你怎么会说主子爱的是别人,他爱的明明是你!”虽然氏儿怜悯的目光让他恼火,但是想到主子的吩咐,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柳大少,还是该叫你逝风,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氏儿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只是,我想知道,这一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假的,从他发现尹望江根本从没想过替他救人,还是从他发现我会解往事成追忆开始?”
“主子和尹太傅相交甚深,他知道以尹太傅的性格,就算他再怎么求他,他也不会帮他救人,所以主子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尹太傅,他之所以没表现出来,是因为他发现了你,而且你身上,有相思豆的味道,虽然很淡,你也知道,相思豆,普天之下,只有十粒,这么珍贵的东西,尹太傅交给你,肯定有原因。”逝风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氏儿低垂着的脸,“三年前,寒冰为了救谢卓箫给他服食了往事成追忆,以你跟寒冰的交情,你若是会解往事成追忆,必然会来帮她,所以主子才打定主意,陪你们演这场戏,看尹太傅是不是真的把往事成追忆的解毒方法交给了你。”
“主子真的赌对了,相思豆真的就是雪灵芝的药引,而你真的就会解往事成追忆。”
“所以说,”氏儿抬起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这也不竟然,主子虽然从一开始就存了别的心思,但是,我敢确定,这一次,他到是没有完完全全在骗你。”他将自己手中紫色描金的盒子举到了氏儿面前,“我想他现在已经产生了疑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些,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甚至还怀疑过当初在望江楼里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昭容,你看,你们多会演戏,我倒是查过了,除了望江楼那个人不是你之外,你们说的剩下的那些事情,倒还都是真的,一半真一半假的说,还把以前各种事情穿插在一起,他就真的以为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昭容,而是你!”
氏儿裂了裂嘴角,怀疑又怎么样,他还是不会放弃救治昭容,除非昭容亲口承认这些,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相信!
“若不是当初我篡改了风华传递过来的消息,告诉他查不出那个在皇宫里桃树下跳舞的究竟是谁,他也不会有到现在的疑惑。”逝风弯起嘴角笑了笑,“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感谢你?”那张嘴脸突然让氏儿感到有些恶心,“你不如说是为了你自己,你爱着昭容,如果靳回翔发现自己爱错了人,放弃了她,她不就是你的了。”
“恐怕……”氏儿笑了笑,笑容里弥漫着浓浓嘲讽的味道,“你知道怎么救你心目中的女神之后,你大概就不会笑得这么高兴了!”
“你是什么意思?”逝风的目光变得刀一般凛冽。
“往事成追忆,药亦毒亦,食之,千般之下俱可存一口气,只,食之成毒,需雪灵芝再造五脏……你说,他越来越在乎我,是不是于你的女神十分不利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