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皇翌岚跳下马车,喊住了兰堇。“这里是寺庙没错吧!你住这里!但你看起来不像和尚嘛!”
“只有和尚才能住在庙里吗?”兰堇似笑非笑地反问。
“但,但我皇兄对寺庙、佛法什么的向来没什么兴趣啊!”皇翌岚搔搔头,虽然把人安全送回到目的地,但让自己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可说是越来越多了。
兰堇望向皇翌岚年轻、全然困惑不已的脸孔,绝色的面孔不由得漾起了戏谑的笑痕。“燮王对什么有兴趣,不是我这种身分的人能于涉的,这点殿下应当再明白不过了,不是吗?”
扔下这句半是无奈、半是讽刺的话语之后,兰堇推开寺庙木门进人,跟着转身要将本门重新掩上。
在两扇术门即将要关上时,在那少年绝色的脸上,皇翌岚似乎看到了一种近乎是木然的死寂情绪。
“啊广皇翌岚被那种悲凉的表情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上有这么认命本然的表情,应该说,少年也不过十多岁,不应该有这种仿佛要自我放逐的神情才是!
“谜”一样的少年,他到底是谁……
第三章
景鸳宫——
燮王回宫后,先是前往“银凤殿”探视皇后、跟着再转向太皇太后禀告皇后的状况,最后当他回到景鸳官时,已经是大半天之后的事情了。
在官人的服侍下梳洗一番后,兰王摒退左右,正打算小歇一番的时候,原本在宫外候旨的太监却进人,传达“东陵王”在宫外请求晋见。
燮王无奈地点点头。“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修长、举止优雅的男子踏入了景鸳宫内。男子的长相十分斯文英俊,轮廓与燮王有几分神似,他正是与燮王拥有相同血缘的四皇子——皇翌烨。虽然两人在外貌上都是用于英俊的男子,但其中最大的差异在于燮王总是一脸淡漠、平静,而东陵王皇翌烨则经常笑脸迎人。
“臣弟参见陛下。”皇翌烨拱手请安。先帝的五位皇子中,仅有自己和四皇子东陵王是皇后所生,其余三位皇子与公主们,都是不同妃子所生。燮王与其他皇子谈不上什么深厚的兄弟情谊,只是保持一般应有的联系。
兰堇在登基之后,燮王对几位皇弟一视同仁地封赏,除了五皇子皇翌岚之外,其余的人都赐予他们王爷的封号。
“有事?”燮王挑眉问道。
“打扰了陛下休息,臣弟这就长话短说了。”皇翌烨也不罗唆,直接切人主题。“不知陛下派岚弟做什么事了?”
五位皇子之中,虽然燮王和东陵王是亲兄弟,但两人之间却没有特别亲密,反倒是都对年纪最小的五皇子疼爱有加,燮王之所以不给皇翌岚封号,并不是因为他年纪小,而是明白他少年心性喜欢无忧无虑,所以仅让他拥有皇子的自由身分。而东陵王也对皇翌岚十分宠爱,不管大大小小的场合识要皇翌岚在场,一定也能看到东陵王皇翌烨的身影在附近。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东陵王一开口,燮王这才想起狩猎场上自己只想到让岚弟办事,却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随行的影子。“我让他为我办件事,应该快回来了。”
想起今日的狩猎原本是与兰堇相处的绝佳机会,却想不到皇后落马受伤,坏了他的兴致。
“臣弟斗胆,岚弟年纪尚小,陛下指派的事情适合他吗?如果陛下有什么难办的事,交给臣弟也是一样的。”见燮王一到不想多谈的模样,东陵王拱手请示。
“放心。”燮王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淡笑道。“这宫里疼岚弟的可不只有你一人,联让他做的事情并没有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宜外的太监又人内禀告:“五皇子请求晋见。”
“宣他晋见。”燮王咧开嘴,对皇翌烨扯出淡淡嘲弄的笑容道。“瞧!岚弟这不就回来了吗?”
“让陛下取笑了。”东陵王也笑了,露出一派自然的笑脸。
“臣弟参见陛下……耶?四哥,你怎么也在这里!”皇翌岚跪安后,起身的同时才看到皇翌烨居然也在这里。
东陵王但笑不语,知道这两人还有事情要谈,于是主动拱手道:“陛下,臣弟先退下了。”
“退下吧!”燮王额首。
等到宫内只剩下两人时,皇翌岚这才踏前一步,说道:“臣弟已经将陛下托付的任务完成,平安送他回去了。”
“谢谢,辛苦你了。”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听到五皇子这么说,燮王心中依旧松了一口气。
简短报告完之后,燮王注意到皇翌岚脸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心中自然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主动开口:“看得出你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说吧!”
“咦?真的可以吗?”皇翌岚十分吃惊的抬头,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让燮王忍俊不禁地笑了!
“既然我能将人托付给岚弟,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燮王回答。他知道这位皇弟虽然单纯坦率,但对于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向来看待得很认真,因此十分相信他。
“那……那巨弟就问了,陛下……臣弟送回去的那个人是谁?他看起来像是贵族子弟,但又住在寺庙里面,但我记得里兄向来对佛法没什么研究哩,应该不可能专程跑去那里请人讲经吧!”皇翌岚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哈哈哈!”燮王听了皇翌岚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啊!臣弟猜错了吗?”皇翌岚脸孔胀红,难得听见燮王大笑,可见得自己一定猜得十分离谱。
“他是朕偶然遇上、相谈甚欢的人,但因为他的身分十分特殊,所以朕下打算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相会的事情,只是这么简单而己。”燮王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和兰堇的关系。
“身分特殊?”
“是。还记得父皇在位的最后几年,朝廷不是曾经出过一次乱子?”燮王试图唤起岚的记忆。“根据宰相查报,有好几名臣子串通他国使者阴谋叛变,结果父皇将好几名大臣都处决了,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
“好像有。”皇翌岚努力回想,那个时候自己不过十岁左右,但隐约仍记得有这件事。
“你送回去的那位少年,就是其中一名大臣之后。”燮王继续解释。“他自小住在乡间与家人隔离,当士兵花了一年时间找到他带回京城欲处决时,正巧碰上朕登基大赦天下,这才救了他一命。”
“臣弟不明白,既然陛下已经赦免了他,那么他就是无罪之人,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不是吗?”皇翌岚不解地再提出问题。
“即使朕相信他和当年的谋反完全无关,但朝中之人未必这么认为,就拿太皇太后来说,她总是认为朝中有人想谋害联、谋夺这个王朝,若是让她知道对方的存在,恐怕连解释都不听,就先斩草除根了。”燮王咧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但朕早已经不是孩子,谁有危险、谁没有危险岂会分辨不出?这就是朕希望你无论如何保密的原因,他……是朕相当重视的一位朋友,朕不希望其他人伤害他。”
“原来如此。”皇翌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事实上,在见过那名少年之后,自己也不觉得他会是什么阴谋叛乱之人。原来……他的家人都被父皇处决了,也难怪他睑上总是有一种浓得无法抹去的冷然凄凉。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没有了,多谢陛下坦承告知,臣弟明白了,无论如何臣弟都会保守这个秘密的。”皇翌岚拱手,再次保证。
“连你最亲近的四哥也不能说,这点做得到吗?”燮王突然一问。
“嗄?”皇翌岚俊脸一红,急忙保证道。“陛下放心,臣弟已经不是小孩子啦!当然不会什么事都告诉四号,再说,这事攸关人命,臣弟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哈哈!朕相信你,只是忍不住逗着你玩。”燮王轻笑。“你退下吧!朕想歇息一下。”
“是,臣弟告退了。”皇翌岚拱手,退了出去。
诺大的景鸳宜,很快地就只剩下燮王独自一个人,他坐在软榻上,俊脸上露出了一丝倦意。身为一国君,却不能肆意拥抱自己想得到的人,甚至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这样一个燮王,连自己都快要瞧不起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都过得相当平静,平静到五皇子都要以为当日在狩猎场发生的事情,其实只是自己的幻觉。
为期半个月的狩猎继续进行着,毕竟,这是皇族成员最喜欢的娱乐之一,并不会因为皇后的受伤而终止。
燮王重新加人狩猎场,但接连着几天,总是在狩猎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宫中的太监都会匆匆赶来,禀告皇后的伤又犯疼了,希望陛下立刻回宫探视。任谁也看得出皇后的伤并不严重,那位美丽又出自名门的皇后,只是借着这一次次的召唤,来证明自己在年轻俊美的燮王心中,拥有无比崇高的地位。
这日,连中午都还不到,燮王又皇后的伤痛给召唤回宫了。
“闷死人了!那个皇后也太夸张了吧!”狩猎场上,向来喜欢与燮王奔驰狩猎的皇翌岚,终于忍不住对身旁的东陵王埋怨。“不过就是点轻伤,又不会死人,真搞不懂皇兄干么这么顺着她!可恶的女人!四哥,你来评评理,她根本就吃定了皇兄个性好,不会拒绝别人才这么为所欲为。”
“陛下的心思,连我也猜不到啊!”皇翌烨淡淡地摇头。那个皇后虽美,却十分骄纵任性,但燮王却可以与她和平共处,真是相当的……不可思议!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这位亲哥哥向来就和其他人有一段距离,外表上看起来斯文优雅,但心里在想什么,总是让人猜不透。就连立后这种大事,他都没有表示意见,顺从了太皇太后的旨意,但,他真的是一个愿意任人摆布的皇帝吗?
“按照她这种任性的行为看来,今年我是无法和皇兄比出高低了!”皇翌岚轻叹一口气,燮王善猎,他也喜欢狩猎,原本想在今年的狩猎场上双方一较高低的,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岚弟,既然这么喜欢比赛,那么今日先和四哥分个高下吧!”东陵王伸手揉了揉皇翌岚的发,主动提议。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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