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到他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就是点了另外一只搂着我上半身的胳膊一下,我才算彻底离开他的怀抱。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害怕万一不小心,把我掉下去,竟然如此谨慎。
“过来。”我才一被放下来,流云便向我招手,我虽然是被抱着,但是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几个时辰,也是挺累的,所以,我一边游水,一边活动着筋骨,我有些怀疑,闫清昨夜里是怎么做到的一边抱着我,一边还要不停的在海水下面划动双腿,以阻他下沉。我眉角升起一条黑线,抽了两下眉尾,果真是强人。
“这个给你。”流云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黄豆粒般大小的药丸,送到我的口中,我顿时觉得混身清爽无比,就连喘息间也带着那股清香。整个人飘飘然,就快要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这是什么?”我将药丸压在舌下,说话的时候怕它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掉了,我非得哭死,在这种万难的情况下,就算是块干馍,也是好东西。
“‘百花丹’,你吃过不少,那时候给你续命用过。”流云将那只小瓶子十分小心加谨慎的收好,我心里一顿,记得玄大美人说过,我吃了他不少的‘百花丹’,原来就是这个东西,一定很难得,也很贵。
“我们三人怎么办?”先不说神丹之事,就说我们如何能活着出这海去。一望无垠啊,连个鸟都看不到,别说船了。也不知道芙蓉和那些船员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安全脱生了。我一脸的担忧,面上一点愉悦没有。
“看运气了,如果说我们运气好,有路过的船只,将我们三个救起,如果运气差些,就只等着,喂海下面的鱼儿了~”闫清悠哉悠哉的说着风凉话,好像他自己就能生出翅膀逃得掉一样。
“我不想给鱼当餐点,流云,你把海里的鱼都毒死了,我们踏着鱼的尸体上岸!”我胡乱的说着,一点用没事,只会徒增流云的烦恼。不过闫清听了这话却是分外的开心,在另一边呵呵的笑起没完。
“我们出海近一月,遇上大风大浪的天气又多,按说实际上也没有行出多远,如果昨夜那些船员有幸能逃生的,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岛,那么父亲就会知道此事,到那时……”流云的话没说完,我便接了过去。“到那时,我们如果有幸没被鱼儿吃掉,也已经在水里面泡得发福,或者烂得连骨头都没了!”
脑袋里少根弦吗?还能等救兵来救!就算是游上岸活下来的可能性都比等救兵大,我可不天真的以为救兵会像鱼雷一样快的来救我们。
“我是想说,到那时我们三个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流云这原澺表达的也太慢了。我都去设想了两圈,他才将话说完。(众:不是你打岔,人家才断开了说的吗?某人:呃~~)
“流云,这天万里无云,我们要不要四下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船板,木门之类的碎片在附近飘荡,我们找回来,做个筏子,好歹保条命在。”我建议着,却不知道有海神爷爷有没有留下床板给我们,如果有的话,希望够三个人坐就可以了,总比泡在水里好受。
“你怎地就知道一会不会起风起浪?”流云紧皱的眉头,一脸的忧虑。“那你说说,一会什么天,难不成你会观天象,听风定天,比天气预报还准?”我不服的激他。
“当然会,三个时辰左右会起大风,浪打浪,也许大浪过后,我们能捡到些有用的东西。”流云口气淡默至极,我却听得心里一怔一怔,如果流云会观天象,那么我们离岛的时候他应该也是看过的吧?
“如果你真有这本事,你可在我们离岛之观看了天象?”该死,如果流云真有这本事,他就应该知道这样恶劣的天气不易出行。我在心里忿然暗骂,臭小子,现在的狼狈模样有一半是你的责任。“当然看了。准备也做了,却还是这样。”流云抬眼望向天际,神索飘渺,甚是醉人。
我有些微怒,口气不善的问流云:“你为何不将观过天相一事告诉我?!”话语里三分指责七个懊悔。“我说了你便会不走吗?依你的性子就算我说,你也会觉得那是我为留下你而编的理由,你会信吗?”流云伴着愠怒回问着我。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确,依我那时的想法一定会觉得他是在撒谎,他就算说了,我也会走的,也许用更过激的方法离开。现在看来我到了这里,被他所宠,竟然如此的任性了,我一向不是如此任性之人的,原来人的心性后来是会改变的,就像那些未出名的明星一般,未有名气时,什么片子都接,即使是烂的不像样子也接,而后来片子越来越多时,名气也大了,脾气也就随着大了,对片子等等挑挑选选,这全是被观众宠,被惯的~
我手捧着脸,双肩颤抖,悲惘起来,一下子忘记此时是在水中,一个不留神人便沉了下去,我奔力挣扎,竟然忘记自己也会游泳一事,扑腾两三下,还是有人把我提上来的。
流云黑着一张脸,本来还算干的衣服,此下都湿哒哒的贴在他的身上,而我更可怜,只穿着亵衣亵裤,这一全湿,可想而知,我现在是何等狼狈样。还好太阳初升,已经暖和了许多,不似前夜里的阴冷。
“对不起。”我怎么这么丢人啊,快给我根面条,让我吊死算啦。“若白,你小心些。”流云一看到我落汤鸡的可怜模样,一张黑脸早就换成的关心倍致的模样,在外人的面前叫我若白,如此的亲切,他的话总是让我心暖。
“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等到狂风过后?”我突然想起一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睛空,惜所有的感动,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相信有彩虹,风雨雨都接受,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这歌真适合现在来唱,所以我在流云没回我问题之前,便将这歌曲哼了出来,轻轻的哼着,不合时宜的,我扒在流云的身上,轻轻哼唱着,流云和闫清都默不作声的听我哼唱,我唱完了,他们都在各自沉思,可能是因为我唱的歌,也许是因为这词,总之相视沉默,久久不曾言语。
“若白,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闫清先回过心神来,然后问我。“最重要的就是得有足够的钱!”钱对于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从小我就知道。当我回答了闫清的话以后,我看到了他眼里掩饰不住的失望。
“我知道你鄙夷我这种说法,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钱,靠什么生活?难道只靠情爱就可以过完一生吗?你闫清身手好,所以不怕赚不来钱,也不怕饿肚子,但是有的人怕,我就怕,所以对我来讲,有了安稳的生活以后才可以谈论其他,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吃白粥咸菜的日子。但是总有个意外,谁能不生病,万一生了重疾,看大夫是要花钱的,如果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医治,那么结果是什么?倾家荡产,严重者卖儿卖女,这种日子好吗?如果我没有足够的钱,我是不会要孩子的,孩子生来是让人疼的,而不是跟着家人吃苦受罪的,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拖累个无辜的孩子!”我有些激动,想起了小时候的生活,我不无法平息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没有钱不行。浪漫的情爱也都是建筑在无后虑之忧的经济基础上的,三餐不济的人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谈情说爱~”我将话转了回来,让他去消化我说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安稳的基础给你做保障,你绝对不会同自己心爱的人浪迹天涯?”他再问我。
“目前不会,也许我还未遇到让我豁出一切,也要与之相影相随的人。”人的性格与习性是一点一滴形成的,我有我的担忧与顾虑,那是深深种扎在心里面挥不掉抹不去的。我一直本着此信条坚持到现在,相信谁不如相信自己,依靠谁也不如依靠自己来得把握。
“你还是如此的多疑,就算是为你拼去了性命,你的心里也不会有对方的一席之地。这不是你呀,只为自己~”闫清苦叹了一声,暗然惆怅。
“谁不为己呢?人不为己天殊地灭。”这话流传延续了几千年,定是有它的道理,我一个俗人,如何能参透得那么高深的东西。
“好一句人不为己天殊地灭!”此话出于许久未说话的流云口中,他重复此话的时候是伴着绝望的~
〓〓〓〓〓〓〓〓 第四十五章 渔家生活
流云有些绝望的盯着我看。“若是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杀掉你们,先裹了我的腹,然后再逃命去呢?”流云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流云~”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目光飘远,微蹙着眉,却又没了先前的那种绝望。“我定会保你周全。”流去再次复杂他的誓言。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对我好,所有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无法回应你,一如从前。
大风果然刮起,之前还是明朗的天,此时就变得阴暗,我被流云紧锁在胸前,只听得呼呼的风声,能感觉到海水拍打着身体的疼痛。最后,流云在的我颈后拍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平静如初了,而且我感觉到身子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上的衣衫也不似之前那般湿漉漉,对着阳光,我只得半眯着眼睛。“流云~”我看清是流云抱着我,他只着内衫,脸色稍稍愉悦了些。
“我们找到了一张门板,勉强可以撑住我们三人,现在身上的衣服都干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了吧?”流云将我扶起来,让我看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