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余,什么是累赘,什么是不自量力。
这些事情只是从她的眼膜里一瞬而过,没有一样来得及停留。
扑簌簌的泪水沿着白净的面庞,如断了线的珍珠,倾倾而下,她的心,早已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可等了许久,意识还是很清醒,她不禁奇怪地睁开眼。
男子狰狞的脸上并没有杀气,只是看着她。
“你怕了?”他说道。
凌诗沐还是无声地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他能看出,这眼泪不是畏惧的眼泪,但还是忍不住地问。
“因为女人是泪做的,哭完了,生命也就结束了。”
***
祝看文的亲们七夕快乐咯!
我不是凌诗诗
男子听了这句话,一刹那间若有所思。
“咔嚓咔嚓”,牢房里有开锁的声音,楼梯暗角处下来两个狱卒。
一碗黑黢黢的东西从小窗推入男子的牢中,他松了凌诗沐的手急步奔去,端起来便缩到角处,背对着外面大口吞咽起来。
丫头们见凌诗沐脱了险才略有放心。
甲提着食盒,取出三碗饭又推入凌诗沐所在的牢房,“开饭了开饭了。”手里的铃铛摇得直响。
燕儿走过去俯身一看,“这个能吃吗?”
甲冷笑,“你还想吃什么?燕窝鱼翅?”
“你怎么能让王妃吃这个?”小初指着堆在上面的一层干巴巴剩菜很是恼火。
“哟,还王妃呢!王妃还能到咱们这地方来。”甲讥讽地笑道。
那个正狼吞虎咽的男子侧过身,注意力投了过来。
“我说老哥,咱们成王府的牢里关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乙更加讽刺地和道。
“爱吃不吃,饿死拉倒!”丢下四字,两人拍拍屁股上楼去了。
小初与燕儿尴尬地对视一眼,犹豫良久将碗端到凌诗沐面前,“小姐,将就一下吧!”
看着那硬邦邦的饭粒,几片白菜叶子黄得如同喂猪的一样,她实在提不起食欲,将头扭了过去。
“哟,王妃吃饭可真讲究!”隔壁怪声怪气。
“小凌姐,有的吃总比没的好。”从早上关进来,只送了这餐晚饭,加上泪水流得过多,燕儿早已饿得不行,急急扒了两口。
“你们吃吧我不饿。”她佯装笑容,见着两个丫头埋头苦吃,心里难受得紧。
“咔嚓咔嚓”,又是开锁的声音,凌诗沐呆滞地看去。
“您小心点!“甲讨好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沉重的脚步声,直到,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熟悉身影潜入她的视现。
两道紧锁的眉突然放松,“王妃,您没事?”
凌诗沐的心如同被刀剜了一下,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关将军,您希望我有事?”
“不,不,不,只是王爷有点担心……”他深深看了眼大吃特吃的披头男子。
“王爷担心我会死?只怕是盼都来不及吧!要不然,会把牢里这么好的位置留给我?您瞧瞧,这隔壁住的谁!”她原意只想套套他,却留意到关云很是内疚地低下了头,喃喃说不出话来。
是了,是了,慕容成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又如何不知这个牢里的男子有杀人癖?
“其实王爷也是很担心你的,我是他最亲近的人,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担心不同以往。”
“你说够了没有?”
“是真的—”
“告诉他。”凌诗沐厉声打断,“凌诗诗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掩住双耳,扑进小初怀里。
明明不是他的妃,明明不是什么凌诗诗,明明只是个局外人,可为什么,心竟然有痛楚的感觉?是因为自己,从来就没被人这么无视过吗?
带你去玩玩
“他没对她怎么样?”慕容成的眼光有点混乱,“她身子真地好多了?你说她白日里晕过去是真是假?她不是医术高明吗?”
一连串的问题扔了过来,沉默半晌,关云才道:“王爷若是关心,可以亲自去探视。”
“本王不会去,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一甩袖子。
“王爷,您是真地不怕一剪梅杀了她,还是,您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关云一想到凌诗沐那双绝望的眸子,双唇一颤,吐了出来。
慕容成浑身一震,转过头,“闭嘴,你问得太多了!“留给他一个匆匆的背影。
每一次,慕容成的“你问得太多了”都是十分的镇定,可这一次,却是那么的慌张。
府牢里已经暗下去,天窗上射下几缕清冷的月光。
忽然间,有微微的链子声响,借着月色,看到隔壁牢房的那个疯子站了起来。
他要动手了!没来由的恐惧慑住了凌诗沐全身,不敢有丝毫动弹。
月光下发生的一幕却让她呆住了。
那个男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儿,只是轻轻地一搭一扣,手脚上的链子都自动脱离。天!那么粗重的链子,凌诗沐张大了嘴。
十指从头顶梳下,乱发已被束为一扎,飞快地换上一身黑衣,突然眼睛望向了凌诗沐,嘴角薄薄地勾起笑,“好看么?”
那两道长长的刀痕依旧那么显眼,她如见鬼魅,想到不久前自己的脸与他也差不了多少,暗暗惊心,眼睛咕噜噜转了两转。
一剪梅从怀里摸出个闪亮亮的小金属,在铁门上刮了两下,自动开了。他一步步走向缩在角处的凌诗沐。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躺在身边的小初与燕儿,两人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可探在她腿上的那只玉白的小手却在不停地发颤。
轻轻地移开那只手,扶好小初,她毅然站起身迎着他精光闪闪的眸子走过去。
“你很饿呀!”他笑道。
她脸一红,不自觉勒紧瘪下去的胃,胃很不配合地“咕叽咕叽”了两声。
“你真是个可怜的王妃啊。”他很张扬地笑,“带你去玩玩,看能不能弄点吃的。”不由分说点住凌诗沐的哑穴,抱起她的腰,攀着铁钩沿天窗飞了出去。
耳边风声阵阵,她吓得闭紧了小眼,想呼叫却发不出声音,小脸使劲地在他怀里蹭。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世界稳下来,抬头看了看,一剪梅正裂着嘴冲她笑,“很温暖吗?不想下来?”
丢人,虽然不会说话,忘了还能动弹,连忙挣扎着站在地上。
一剪梅大口呼吸道:“真香啊,是栀子花香么?”
这他都嗅出来了?凌诗沐别开脸不理他,才注意到竟是站在成香院的院子里,不觉心一慌,伸手执住了一剪梅的衣袖。
**
泪奔,这两天怎么没收藏,小鹿都快没信心了!更吧,更吧!收吧,收吧!
不许碰我
“你怕?”他的声音忽然很是温柔。
她没有回答,眼睛凝视着主室里亮着的灯火,她记忆里的成香院是很冷清的,而她与小初不在,还会有谁呢?
“唉哟我可忘了,这里应该是你住的地方啊。来来来,带你看看。”又将她横腰抱起,潜到主室窗下。
她红着脸瞪他,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那王妃怎么办呢?”
刚入耳便是有个丫环低低地提到她。
“自然会有别的去处,别管她,将咱们主子侍候好就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说婕妃有喜,可一个月都没在府上呆过,这回回来,王爷他—”
婕妃有喜?如同崩雷炸在凌诗沐心里。
“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个月前婕妃可是在府上,再说也有三个月了。”
突然间插入另一个声音,“你们在聊些什么?”
“喜梅姐姐,这里都换好了。”
喜梅她不是苏夫人的贴身仕女吗?苏夫人还休息在床,她怎么会到成香院来了?凌诗沐很是不解。
“不是在背后乱嚼我的舌根吧?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伺候好婕妃,荣华富贵都有的想,婕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喜梅教训人头头有道。
“是,喜梅姐姐,我们知道您慧眼识英雄,看准了咱们主子。”
“好了,做事去吧,明天婕妃搬过来可不想看到一样用旧的东西。”
听到有脚步声出房,一剪梅抱住凌诗沐轻轻溜到后院。
“人家可是要占了你的地方了。”他眼中尽是潮意。
“那不是我的地方。”凌诗沐嗓子清明,发现自己能开口了,忙不迭地继续,“人家可是有了龙种了,以后要升正妃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啊,我自己会走路,你别老碰我!”
“哟。”一剪梅大笑,“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这个那个的。”
凌诗沐登时脸由红转白再转红,一咬唇,小跑到花丛里不理他,才看清是在成香院的书房旁。
“怎么了?生气了?”一剪梅跟上来取笑。
“哼!”气鼓鼓不看他一眼。
“有人来了。”他突然俯身,掩下她。
过了许久,才站起来,“慕容成。”
“这么晚了,他到这来干什么?”凌诗沐很奇怪。
“当然是关心他的书房了。”一剪梅的眼神很认真,忽然又将她抱起,“跟我走。”
凌诗沐本想斥责他,但一点轻功也不会,只好作罢,直到了书房里头。
“今天第五排。”一剪梅将她放在书房墙的一个小凹台上坐着,“你等着,我找完了就走。”
“找什么?我也要找。”她极低地说着话。
“危险。”他滑到中间一排书架,细心地翻看每本书的封面与内容,长发从肩头滑下,看不到那张狰狞的脸,凌诗沐心才柔和下来。
他为什么会关在王府的牢里呢?那里明明缚不住他,而他却甘愿呆在那,难道便是为了这书房中的什么东西吗?
书房 兰花障
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凌诗沐悄悄地溜下小台,拿出方巾走过去。
“嗖”一把小匕首飞到了她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