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乏得厉害,便抱着小凤凰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香,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海船的摇晃就像一张放置婴儿的摇篮,有节奏地摇晃。我就像睡在摇篮中间,伴随着美妙的节奏,睡得很沉很沉。
睡醒时,已近中午,维拉早已不在身边,船舱里只有寥寥几个抱着婴孩的女人。我x在船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们。她们的衣着简单,清一色的黑色,头发全束在脑后,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来自贫寒家庭。
这些坐船的人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离开鬼域?别的地方不是在发天灾吗?我想与她们说话,可刚往她们那边挪了几步,她们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抱着孩子站起身,很快离开了。
此时船舱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呆坐了一会儿,小凤凰大概是觉得无聊了,从我的怀中挣脱,扇动金红色的翅膀,在船舱里飞来飞去。
不一会儿,维拉进来了,我立刻抓住他问:“这艘船准备驶向哪里?船舱里的人又是干什么的?”
他先是一怔,尔后一笑。
“说,你有什么目的?”我厉声质问。
他的眼里掠过一抹诧异,说道:“我只是见你走投无路了,所以带上你离开你而已。你犯下那么大的错,还留那儿的话必死无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火,但是纵火罪的惩罚是很可怕的。”
“这船的目的地在哪?船舱里的又是些什么人?”我再次厉问道。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这艘船将开往鬼域国边境的一个岛屿,那个岛是海盗的聚集地。船舱里的男人女人中有些是去海盗岛谋生的,有些是去投奔岛上亲人的。”
“你去那里干什么?”我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但我仍不信他是为了我才会同去什么海盗岛。
“我去找我的孪生妹妹,”他清楚地说道,“她几年前随我们的姑妈去了海盗岛,至今无音信。我早就想去找她了,只是一直凑不齐路费。这次趁着大火,我偷拿了几袋钱,就逃了出来。”
看着他纯净的眼神,和严肃的表情,最近一直神经质的我突然就相信了他。他的眼神仍然是一个孩子般的眼神,纯真、灵透,充满孩子气的稚嫩。
“你多大,维拉?”我缓缓地坐了下来,用手按住太阳穴。
“十一岁。”他答道。
“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说完这句,我疲惫地揉揉额头,闭上了双眼。
在海上稀里糊涂地过了两天,清晨的大海薄雾中,隐隐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岛屿。十几只海鸥似的大鸟在岛上天空盘旋,发出长长的尖锐哨声。
我坐在海船甲板上,小凤凰停在栏杆上,我们俩都睁大眼睛,努力看清不远处的海雾里若隐若现的海岛。
维拉将一块干面包递到了我手中,“吃点东西吧。”
“谢谢。”我接过,又弄碎了一点洒在甲板上,小凤凰飞快地跳下来,啄着面包屑,吃得很欢。
“上岸后你能再帮我一把,帮我找份工作吗?”我问维拉。
维拉显得有些为难:“我过去也是谋生的,虽然想帮你,可不知帮不帮得上。”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鼻子也酸酸的:“谢谢你。你能帮我帮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你和公主之间有什么很大的仇怨吗?为什么你会被逼到这个地步?”维拉看着我苍白削瘦的脸,好奇地问道。
我的嘴角轻轻扯开,露出一丝调侃的笑:“我和她倒没有太大的恩怨,只是和她认识的人也许发生了些有些不好的事。”
“一定是极可怕的事情,”维拉同情地说道,“能把像你这样的女子逼到小海岛上来。你知道吗,很多人都不愿来这个岛,因为这里有很多凶狠的海盗,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
“我现在只想活着,然后有一天能回家。”我说道。
我慢慢站起了身,听着海风吹拂船帆的声音,呼吸着新鲜的夹着鱼腥味的海风,整个肺部缓缓地舒解开了。
“我想远离从前的生活,”我对这个半大的孩子说道,“再不想谁谁指着我的鼻子说不要抢我的老公,或者离我男人远点之类的话。天知道,我没勾引过任何男人,为什么全都一股脑地来指责我?你知道吗,我有时想杀人。”
维拉讪讪地笑着,眼神纯真如幼童,“珊迪姐,什么叫老公?”
我“扑哧”一声笑了。海风拂过我们的脸,痒痒的,湿湿的,小凤凰吃饱了,发出了满足的咕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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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海盗岛
第五十九章 海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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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船又在大海上驶了一会儿,快靠近港口时,天色渐渐变暗。乌云慢慢聚拢,深紫红的天空布满阴霾,海风越来越大,把所有人的头发和衣袍全都吹起。暴风雨似乎要来了。
我和维拉刚随着人群走下海船,豆大的雨点就落打在我们身上,天空同时响起震天的雷声。我把小凤凰藏在衣服里,和维拉四处奔跑着躲雨。
海盗岛不大,像是由海港和几个小村庄组成。四处是土坯或茅草房子,稍大一点的好房子是由红砖烧彻成的。这些高低起伏的房子密密麻麻地座落在泥泞难行的草丛里,看起来简陋、粗糙。不远处还有田地、果园和河流,更远地方还隐约可见一处大集市。
一些头上包着头巾,穿着粗陋衣服的男女纷纷往各自的小屋奔去,只有我和维拉像无头苍蝇般乱跑。
大雨哗哗地落下来,雨雾四散。我的长发紧贴在衣裙,浑身湿透,狼狈极了。我们躲入一间茅草房的屋檐下,重重吐了口气。我不断用手拭去脸旁的水珠。
小凤凰从我的衣服里钻出来,也甩了甩身上的水。
维拉微微一侧身,看到茅草房墙上贴着的一张告示,眼睛里顿时放出了光:“珊迪姐,有一家浴场正在招工。”
“又是浴场?”我一愣。
“和城内的浴场不一样,这是公共浴场,很多人泡在一个浴池里,极少数才有单独的浴间。”
“多少钱一个月?”我问。
维拉看着用鬼域国文字写的告示说道:“两个铜板,然后包两餐和住宿。”
我重重点点头:“好地方,我们快去。”
我们一路狂奔,冒雨前行,踩着泥泞地,飞一般奔跑着。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中等大小的红砖房子前。走上石阶,推开门,只见简陋的大厅里已挤了一些人,其中有几个女人是我们在海船的船舱里曾见过的。我们彼此看了一眼,然后转过了脸。
一个穿着利落劲装,额头上系着黑带色的光头男站在桌子上,挥着双手叫嚣着:“锅炉工满了,清扫员满了,抬水员也满了,茶水员也满了,现在只有按摩工了,有哪个能做的现在到前面来接受测试。”
满厅唏嘘声一片,长吁短叹中,有几个矮个头的男人女人走了过来,我也走了过去。维拉则站在墙角,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在北欧留学时,我为了不使自己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曾加入某华人社团,在里面学了不少中医理疗功夫,按摩水平虽一般,但自信还能找准背部和足部穴位。
进入了考察室,给一个胖乎乎小老头重重按摩了几下后,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中,我顺利成为了这间小浴场的按摩工。
维拉站在角落里,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喜。
不到三天,我便适应了新的浴场生活。这里的浴场和我之前做过的两家截然不同。
偌大的白雾飘飘的浴池里,粗犷的男人们光着身子和一些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人们高声调笑,蒸汽雾朦中,有几对甚至还现场表演,一会儿钻入水底,一会儿随着飞溅的水花冒出来,一旁的男人女人起哄高笑不已。
浴池旁边,宽敞湿润的按摩室里,乱七八糟地摆放着几张按摩床,上面躺着几个赤着上身的光头壮汉,一边说着粗话一边爆出大笑。
站在按摩床旁,作为按摩工的我正在努力干活。我打扮得不伦不类,既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我用头巾把头发包得严严实实,脸上画些海盗脸上常出现的花花绿绿,嘴唇涂成血红色,就像那些经年嫁不出去的老媒婆。
我身着男袍,常拉起半截袖子,露出涂着黑油的胳膊和手掌。当我在他们背部找准穴位使劲按下去时,便听到杀猪般的叫声:“你到底男人女人啊,怎么用这么大的力?”
我说道:“我可没用多大的力,只是你的穴位在这里,我用五根手指往里面使劲,你才会痛得厉害。放心吧,按完后,保证你舒服。”
他们怒骂着,嘴巴里发出不干净的名词和动词,我一概过滤不管。但按摩结束后,他们从按摩床上下来时,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按功不错,下回还来找你。”
我说着些逢迎拍马的话,一脸谄媚的笑。其他两个男按摩工则对我横眉冷对。
这里的海盗看起来和《加勒比海盗》里的海盗差不多。头上包着各种颜色的头巾,有的是光头,穿着劲装短打,腰上系着黑色或深色的带子,脸上画些奇怪符号,背部和腰部刻着似龙非龙的纹身,脖子上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骨头项链或木珠项链。
我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模样,就是为了迎合这里的习俗。在我看来,这里完全打扮得像女人的女人多半是从事非正常职业的,我做的又是敏感工作,不得不把自己打扮得怪一点。
维拉起初看到了我,还吓了一大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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