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忘记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听过大脑受伤的人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
“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荀真被他们看得头发发麻,那伤口微微做痛,宇文泓居然拉着孙大通进来问她认不认识?废话,她又怎会认不出这孙公公?不知这太子殿下要整出什么事来,所以她的眼里很是戒备。
宇文泓顿生无力感,不过仍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带着孙大通出去了,那背影颇有几分萧瑟,让她的心突然生疼起来,眼里泪水竟不由自主地流满面。
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可那泪水却是怎么也擦不完,“讨厌,哭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他……还流……”
荀真有些无措地抹着泪水,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流泪?想到宇文泓对待她的方式,她心一惊,莫非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失身给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努力地去想,可偏偏在此时痛了起来,零乱的记忆闪现。
一时间,她单手抱着她哀哀地出声。
吕蓉端着药碗进来,荀真醒来的消息孙大通已经通知她了,并且还说她现在的状况很是诡异,让她去照顾她,尽量让她的记忆恢复顺畅云云。
对于这种状况她早已知道,宇文淳都跟她说过了,心里是一点慌张都没有,但脸上仍做出一副惊恐莫名的样子,现在看到荀真抱着头一脸痛苦,忙将托盘搁下,上前去拉开她的右手,“真儿,我是蓉蓉,你记得吗?”
荀真却是两眼渴求地看着她,右手抓紧她的衣袖,急切地道:“蓉蓉,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些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与太子殿下有特殊的关系?是不是与他……有过床笫之事,蓉蓉,你告诉我……”
吕蓉的心一惊,孙大通所说的诡异,她以为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哪里知道好居然记得她,一口就唤出她的呢称,顾不得她的疑问,震惊地道:“真儿,你认得我?”
“废话,你是吕蓉,与我同一年进宫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蓉蓉,你们到底合着起来玩我吗?每个人难道都要到我面前,问一遍我认不认得他?那不是可笑至极?好了,你也别开玩笑了,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难道是摔的?你快跟我说我是不是与太子殿下上过床?”荀真最在意的是最后一个问题。
吕蓉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与宇文淳的说法不符啊,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老实地道:“当然,你与太子殿下欢好过……”说到这里,她猛然醒觉自己说了什么,忙改口,“这种事我怎么知道,真儿……”
可此时荀真却是满脸的震惊,哪里还留神听这吕蓉说什么?难怪太子给她穿衣是那么的自然,而她的身子被他一碰竟有灸热感与莫名的熟悉,原来她已经不是处子,吕蓉的那一句话让一切都合理起来,看了一眼这太子建制的床顶,难怪她受伤也能得到如此好的待遇,原来她是太子的入幕之宾。
吕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坏事,忙一把拉着荀真没受伤的手臂,“真儿,我刚刚说得都当不得真,你与太子应该没有什么事,你……别胡思乱想……”七皇子一定也会适合真儿的,对了,依真儿现在这零乱的记忆,会不会对七皇子有特殊的感觉?
荀真却道:“蓉蓉,你别拿话来安慰我了,只怕在我不记得的那段记忆里,不知道与太子那色狼翻云覆雨过多少次?”
她现在是欲哭无泪,心中对这个答案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一点点苦涩也有一点点甜蜜……竟是百感交集,可笑的是她曾经还暗暗发过誓一定不与宇文泓产生特殊的感情,想到惨死在宇文氏手中的家人,她一时间有着负罪感,其中偏又夹着一丝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喜悦。
她觉得她快要被那诡异的精神折磨得要分成两瓣了。
吕蓉看到这状况,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这样竟帮不了七皇子,又害得真儿内疚自责,她怎么这么混?努力搜刮肠子里的那点话来安慰荀真,看来赶紧要去向七皇子汇报才对。
这么一想,她又安心了,拿药过来劝荀真服下。
因为荀真已经醒来了,虽然那情况很不是令人放心,但宇文泓已经能放下心头大石,这总是好的开始,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弄明白,所以此时他很是严厉地看向那一群太医,“谁给孤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种状况?”
一群太医都面面相觑,这情况诡异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温太医毕竟与宇文泓相熟,“依臣之见,怕是大脑受到了损伤,要不就是药方子出错了?殿下让臣们进去给荀司制检查清楚,才好做结论。”
宇文泓知道逼问也逼不出什么,这一群都是庸医,冷哼了一声着孙大通领他们进去给荀真诊脉,他转身到内殿去,由小太监侍候随意梳洗了,这才容光焕发,一如往日。
高文轩却是不经过通报就闯了进来,一脸急切地道:“真儿她醒过来了?”
宇文泓一直不喜欢高文轩唤荀真为真儿的,但这段时日他的担忧不下于他,所以也没在此时计较他失礼的行为,点了点头,“只是她的状况不太好。”
高文轩的心一紧,听着宇文泓说着这不太好的状况,奇怪的是他竟不担心,依这描述看来,真儿记得他,这为难的是宇文泓,又不是他,脸上一时间古怪起来。
宇文泓看了不悦,敢情他看到他吃瘪竟是十分的愉悦?正待呵斥,严翰带着一群东宫的谋臣进来,纷纷跪地道:“太子殿下,请您将心事放在正事上好吗?现在的情况很严峻,七皇子的势力在一步步扩大,远胜当日的晋王,皇上对他的宠爱过了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应该是殿下捍卫东宫权益的时候。”
那劝说声此起彼伏,如果是一日前,不,是一个时辰前,宇文泓必定没有心神来处理这些个事,但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已经放下了,虽然对于荀真遗忘的事情他虽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也不会太过于记怀,当初他能俘获她的心,没道理现在不能?只是颇花费一些功夫而已,只要她人安好就行。
“你们所说的孤都明白,这段时间有劳太傅与你们了,孤会好好地反击七弟的,这围场之事都查得如何?能不能抓到对七弟不利的证据?……”此时的宇文泓已经又是那一个聪明睿智的太子。
严翰的心中欣喜,赶紧趁此机会大说特说。
随着宇文泓能腾出手来对付七皇子一党后,朝廷里的风向总算不是一面倒,虽然日渐看起来不精神的皇帝偏向七皇子,但太子是什么人?他处理政事的经验远非七皇子这个新丁能比拟的?
凭着多年的人脉,两人斗得势均力敌,太子也终于解禁,重回朝堂。
在大殿之上,宇文泓轻声道:“七弟没了解过民间疾苦?今年失收,百姓最担心的就是粮食问题,只要有饭吃,各地都不会出大乱子,所以,父皇,儿臣建议赶紧开仓赈灾,还要设立粥棚,熬浓粥,能填饱肚子,还会有人去造反吗?前段时日七弟不应派人去镇压,那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
宇文淳没有宇文泓思虑的那么周详,这时候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四哥,果然一朝得权容易,但那成功理事的经验却非一朝一夕就能得到,他必竟还太嫩了点,不过输人不输阵的事情他还是懂的,“太子殿下,只怕仓库的存粮不够支撑这么多灾民用膳,而落草为寇的人却不少,这群人不得不防,父皇,您说是不是?”
宇文泰似乎在打磕睡,现在听到七皇子唤他,遂惊醒了一下,点头道:“七皇儿说得对……”他努力地让头脑清醒,然后又道:“但太子的建议似乎更为可行,太子,你有倡议?”
宇文泓的眉头一皱,父皇这表情似乎有几分不对,不过想到他对自己的猜忌,他倒不好说些质疑明阳真人的话,只是拱手道:“父皇,江南是粮仓,那儿因为春季的雨水滋润,并没有如北方这一带今年欠收,所以必须南粮北调,满足北方一带的需求……”
柳晋安一听老眼一睁,太子还是不含糊,处理政事颇老道,出列道:“皇上,太子的建议可行,臣附议。”
有柳相带头,他那一派的人都出列附议,其中惟有七皇子一派的人脸色难看,太子竟能死灰复燃。
最后太子的倡议得到了皇帝的批准,在迈出正殿的时候,七皇子笑看太子,“姜还是老的辣,七弟佩服,四哥深藏不露。”
“哪里,七弟才叫深藏不露呢?父皇的厌恶都能凭一招兽潮扳回,四哥我啊可得好好向你学习。”宇文泓皮笑肉不笑地道。
宇文淳闭嘴不语,这个话题敏感,不说是最妙的,竟一路跟着宇文泓往东宫而去。
宇文泓好奇地看着他,“七弟,孤记得你的寝宫是在那边,现在孤要回的是东宫,你与孤可不同道。”
“七弟听闻荀司制已经好了不少,现在已经能下床了,身为她的朋友,七弟说什么也得去探视一番,四哥,你说是不是?”宇文淳找着借口去见荀真,听了吕蓉的描述,他很是担忧。
私下里也朝明阳真人询问过,这到底是怎么一种状况,但明阳真人目前却是关心他的丹药,轻描淡写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会出现一些连我也预料不了的状况,若七皇子心中抱着一线希望,那尽可以去试试,她是不是对你有特殊的反应?”
宇文淳对这答案不甚满意,但却又无可奈何,现在看到四哥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可见情况还没到他失控的边缘,荀真她到底如何了?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不少日子。
宇文泓也没拦他,说实话他也是很好奇小女人对七弟是何种反应?
现在想到她,他就头痛,她的记忆不完整,现在更是发展到上一刻她记得他,能与他激情拥吻,任由他做尽亲密的事情,下一刻她又忘记了,一脸冷冰冰地看着他,不许他越雷池一步。
有人失忆是这样的吗?如果确定她对他的感情很深,也知道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然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心做弄他?惩罚他以前对她不好的事情。
东宫里,荀真却是与柳心眉互瞪着,大家都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