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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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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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后的面容一窒,眼珠子转了转,顿时尴尬起来,她生安幸时比荀真还要年长两岁,宇文泓这问话让她的义证词严顿时化为乌有,其身不正,如何能指责世人。

宇文泓的脸上浮现淡笑,“太后莫要觉得不舒服,朕不过是陈述事实,她才一年不生,比起太后当年还是好多了,太后,你说是不是?”

柳太后的嚣张气焰顿时就熄灭了,那把道德在准绳再也拿捏不住,只能悻然地道:“这是两码事,皇上将此混为一谈实为不妥。荀真若是一直不生呢?皇上对她的宠爱太过了,岂能容她一直无孕?”目光转向荀真,“荀真,哀家问你,如果你三个月内怀不上龙种,就离开皇上到皇庄去,永世不得回宫,你敢与哀家打赌吗?”

荀真的表情莫测高深,这柳太后除了这条外抓不住她的错处,皇帝爱宠谁是皇帝的事情,但是不怀孕生龙子就是她的错,看到宇文泓动怒的面容,波光一转,暗暗朝他摇摇头,嘴角一勾,“太后娘娘,这赌不是荀真不敢,而是娘娘私下里派人来暗杀我,此事若不解决?荀真又岂能相信娘娘?再说,既然是太后与我为赌,那么也请拿出相对应的赌注来,这样赌局才能成立,太后娘娘不应以我是宫女而欺凌弱小,娘娘,您说是吗?”

柳晋安立时喝道:“荀真,这哪里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太后娘娘地位尊崇,岂是你可以叫嚣的对象?”

荀真反唇相讥,“柳相此言差矣,确实太后为尊我为卑,但是上位之人不是更要讲仁义道德吗?不然皇上何以要以帝王之尊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何以要为百姓谋福祉?原来柳相的想法就是百姓为蝼蚁,不值一谈吗?那么荀真算是开了眼界了,太后这赌恕荀真不能接受,毕竟蝼蚁之命虽小,但也是命不是吗?”笑了笑,“也难怪柳相的孙公子会公然做下那种事,原来柳相就是这样教导他的,淫人妻女无罪?”

她那一挑眉挑衅的眼神让柳晋安的老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这个女子实在可恶。

朝臣私底下也小声地议论着,那几个家中有女人涉及到偷情状的人都微低下头,纷纷怒瞪柳晋安。

宇文泓适时道:“太后,荀真所言也不错,太后要与她为赌,确实要有个赌约?不然这赌局不成立。”他的手松开了龙椅扶手,“况且太后对于暗杀她一事要有个表态,朕已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不用时时拿这条来堵哀家的嘴,”柳太后看了眼荀真的面容,心里也在衡量着这赌该不该打?随即眼一眯道:“好,荀真,哀家就依你,哀家也在此承诺,如果你在三个月内有孕,那么哀家就离宫到皇陵去给先皇守陵,永世不回宫中,亦不再对皇上给你的独宠再多置喙。至于另一件事,哀家不认为有错,不过皇上认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哀家就还你一个公道……”

“刷”的一声,柳太后披散头发来,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割下一把头发,举起示众。

“哀家这交代,皇上满意否?”柳太后看向宇文泓。

宇文泓原本以为她要像上回一样自尽于金銮殿,身子稍稍离座,看到她手中那把青丝后才坐下,这老太婆果然狡猾。

一直以来对于上位者,都有用发代首之说,柳太后暗杀荀真依例当斩,但是她用发代替,等于是斩过一次首,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人不会轻易地损伤父母所赐的躯体。

“娘娘?”柳晋安故做痛心疾首地喊道。

所有的朝臣都愣然了,柳太后此举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内。

荀真看了眼那把青丝,柳太后果然能前来这大殿救柳家还是有所凭借,居然想到这法子来逃罪,美目瞟向宇文泓,看到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应下赌局。

宇文泓知道曹婆能放她回来代表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还提前了一两个月时间回来,但是这不代表在三个月内就能怀上,如果这样紧急,只怕又要重蹈覆辙,压力太大仍然是怀不上的。“太后……”

“皇上,哀家问的是荀真。”柳太后讥讽一笑,“荀真,你要的交代哀家已给,赌注已许,怎么?你连这信心都没有?还提什么为皇上开枝散叶,果然就是不下蛋的母鸡,这样哀家要处死你的理由就充分十足,你,是华国的……”她另一只手中的权仗指向殿下的荀真,充满气势地指责她是罪人。

荀真全身的毛都竖立起来,嘴角含了一抹冷笑,眸子里毫无感情地睇着太后的面容,“太后,既然你非要与荀真打赌,那好,这赌约荀真应下了。”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与众卿家都为证。”柳太后朗声道。

宇文泓有些责备地看了荀真一眼,这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这种赌约是不能轻易许的?若是旁人还好说,这是柳太后,万一三个月内无孕呢?这丫头是不是要气死他?盼星星,盼月亮,她终于回来了,现在又私自应下这种赌约?

柳心眉冷笑地用仅有她与荀真听得到的声音道:“荀真,应下这种赌约你迟早会输,我就等着看你的晚景凄凉……”

“只怕你没有这样的好运。”荀真也低声回了一句。“这次的事情你也别想随意逃脱。”

两个女人的目光似要燃起火来,柳心眉冷哼一声,“这不用你操心,你有这心思还是操心你的肚子吧,保佑它在三个月后鼓起来。”

上头的柳太后端坐回椅子内,将那络断发交给身后的太监,“皇上,这件事就此揭过,宸妃也是忧心皇嗣,而且奉的都是哀家之令……”

“太后,虽说她奉的是你的命令,但出言不逊顶撞朕难道也是出于你的授意?”宇文泓冷笑道,“高文轩,将那夜朕让你记下的话向众臣公宣读一番,让人听听这宸妃是如何对朕出言不逊的?”

“是。”高文轩出列,从袖中掏出册子,在众人竖耳倾听之下将柳心眉那日所说的话一句不漏地说了出来,“这可是宸妃娘娘对皇上的态度,自古以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乃三纲五常,试问宸妃娘娘这堂堂一品妃可有遵从三纲五常?”

除了柳家一系之人外,所有的朝臣都哗然,柳宸妃连质问皇帝的话都敢说?这不敬之罪无可指谪,纷纷要求惩戒。

柳心眉的心一急,那天夜里失控的话居然让他拿来做把柄,“皇上,臣妾那天夜里说错话了……”

“一句说错话就可以将你的错处抹去吗?宸妃,你置律法于何地?是不是人人指着朕的鼻子骂,事后只要一句说错话了就可以解释?太后,你说是不是?”宇文泓朝柳太后问。

柳太后没想到这侄女连一时之气都忍不住,那样与皇帝说话岂能得好?毕竟是自家的侄女,再说留着还有用,“皇上,她年幼,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

“年幼?朕记得她也二十有一了,这还年幼?”宇文泓嘲讽道。

柳晋安自始至终没有看柳心眉一眼,“皇上,宸妃娘娘已知错了,皇上责罚是应该,但是还请看在我们柳家为华国尽忠的份上,从轻发落宸妃娘娘。”当即磕了一个头。

这个早朝发生的事情足以成为华国未来至少半年的谈资,里面有太多的弯弯道道可说,不管是皇帝、太后、荀真、宸妃、柳相哪一人,都足以大说特说,皇室秘辛啊。随着朝臣回家后说与夫人听,夫人间又一再口耳相传,以至越传越广,尤其是那一场三月怀孕的赌局更是众人瞩目,纷纷猜测荀真是不是会在三个月后怀上身孕,一时间举国都在观望。

退朝后,一回到华龙宫的后殿,宇文泓沉着脸背着手走在前面,一进殿中,一脚踢向多宝格,顿时所有昂贵的青花瓷古董、精美盘栽、绣屏等都纷纷掉到地上,一瞬间,地上“哗啦哗啦”地响。

“皇上?”孙大通表情焦急地唤了一声。

“你给朕闭嘴。”宇文泓怒喝一声,然后看向荀真,“你为什么应下这种赌约?如果三个月后怀不上呢?你要怎么办?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荀真本来听到瓷器掉到地上的声音时心头就狂跳,一看到他暴怒的神情,忙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你听我说……”

宇文泓想要甩开她,但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担心她会受伤,一时间怔了怔,这个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转而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而去,她的手急忙地环住他的脖子。

一回到内室的龙床上,他的面容仍是忿怒的,但动作却是轻柔的,看到她无心无肺讨好地笑着,心里更为郁闷,一把解开龙袍上的扣子,甩到地上,两手撑着她的两侧压上床,“笑,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一把掀开她的裙子,现在除了抓紧一切时间来造人外,还能怎么想?

荀真没想到他却是想要在这时候干那种事,忙按住他的手,谁知他却一把抱起她跨坐到他的身上,她瞬间咬紧牙,“你听我说……啊……”

她忙按住他,扁着嘴看他,“有你这么粗鲁的吗?万一伤到……”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随即改口道:“伤到我,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宇文泓闻言,动作一顿,叹息一声在她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吻,“真儿,是我粗鲁弄疼你了,只是你又何必应下这种赌局?万事有我给你撑着,你何必在乎太后的挑衅?柳太后这人无耻到家,我怕让你的肩上的压力太大,你会承受不住……”顿了顿,似下定决心道:“真儿,不管三个月后能不能怀上,朕都不会让你赌输的。”

荀真心里一惊,他居然打算用假怀孕这一招让这个赌局变成百分百稳赢,随即眼睛湿润了,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吮吻着他的耳垂,随后带着泣音道,“我们一定不会输的,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安排人送太后去守皇陵,这是赌局,她输了去皇陵,没人能指责你不孝。”眼里带着算计,想到风雪夜里的暗杀,想到与柳家的那一笔至今仍未清算的账,她的心里也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怨恨。

宇文泓的身子一颤,很快就受不住地反压她在床上……大白天里求欢似乎格外刺激,荀真的吟哦声呜呜的,听来像猫儿的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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