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要在这儿住着,我就恨不得刮花荀真的脸,看他还能不能宠她?”满脸都是戾气。
柳太后拍拍她的肩,“心眉,要顶住,柳家总有辉煌的一天,到时候你就苦尽甘来了。”
柳心眉悻然地点点头,柳太后这才转身离去,看到那狱卒来关门,产声道:“给她换间好点的牢房,听到没有?”
狱卒皱紧眉头,为难道:“皇上的旨意就指定了这间牢房,不许更换,小的不能违了圣上的旨意,不然要砍头的。”
柳家姑侄一听,一愤怒一失望,最后柳太后无奈地拾级而上,出了天牢,看到父亲正在柳树下等她,踱了过去,着宫人在四周望风,小声道:“爹,心眉那儿我已安抚好,她不会因此而出卖柳家的,爹尽可以放心,不用派人暗地去弄死她,不管如何,她是柳家的女儿。”
柳晋安懊怒地抚了抚额上的头发,“嗯,心眉本也是个好苗子,只是她行事过于感情用事了,对了,那赌约之事,你打算怎么办?”
柳太后望了一眼那抽枝的柳树及远处的积雪融化,嘴角一勾,“爹,我自有主张,那丫头自以为聪明,可她忘了我是太后她是宫女,地位差了那么多级,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说到这里,她的手轻抚下巴,笑得越发算计,鹿死谁手还不知呢?
柳晋安却是挑挑眉,既然女儿这么说,那他就少操点心,再看了眼天牢,想到柳心眉的不成器,这回是损失大发了,叹息了一声。
翌日,青鸾宫里,荀真回宫后第一次主持朝会,看到所有人都笑脸相迎,荀真坐下笑道:“大家看来将事情处理得很得当嘛,一直都没接到你们求助的信件,我安心之余也免不了为你们操心。”
温妮又站回彭尚工的身后,笑道:“那是皇上将事情接过去了,说是不许打扰了您休养,不然我们早就寻去了,您还能这么悠闲?过个年杂事可多了,宫里的人手都不够……”
荀真怔了怔,他接手了这些事所以她才能这么闲?怪不得他会忙到没有时间去看她,心里突然暖暖的,“有皇上亲自主持,自然是好的,最近有什么事大家都报一报……”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册子,这是数月来的开支,好在没有花费太多,但仍是比她在时多了些,因雪灾朝廷花费了不少银子,所以后宫是能省就省。
接下来是不断的报告声,荀真也一一认真听着,不过看来要重新上手不容易,一个上午都只了解了个大概,这才让他们散去。
看到李梅儿尚食要离去,忙唤住,“李尚食留步。”
“总管事大人还有何吩咐?”李梅儿疑惑道。
“没有什么事?只是……只是我想问一问京里大街小巷做的豆腐脑儿,你会做吗?”荀真道,对于那天的豆腐脑儿她可是想念得很。
李梅儿愣了愣神,宫里有人吃这玩意儿吗?不过看到荀真双眼放光的样子,忙应下,“会的,我回去就给总管事大人做。”
“那好,麻烦李尚食了。”荀真笑道,一想到又能吃到那味道,她顿时就双眼笑眯眯。
宫里的事情都处理得七七八八了,荀真正要不雅地伸个懒腰,蒋星姨进来道:“总管事大人,魏夫人递牌子进宫求见。”
荀真愣了愣神,忙让蒋星姨将人请进来,节假才一开,姑姑怎么就来了?
荀兰随着宫娥走进青鸾宫,看到荀真起身相迎,上前第一句话就是责备,“我现在听到宫外众多人都在流传你与太后打赌一事?真儿,你怎么这么傻,柳太后是什么人?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住皇上,你跟她赌什么?”
荀真没想到姑姑一进来就是先责备了她一通,笑着挽住她的手,朝蒋星姨道:“你带人先出去吧,着人在外面看着,我与魏夫人要说些私密话。”
蒋星姨忙应声,朝一旁垂手而站的宫女挥了挥手,带着她们离去,将门小心地掩上,尽职地在外守着。
屋子里姑侄俩密密私语了一通,荀兰这才脸泛喜意地道:“是真的?确定了吗?”
“这事还不好说,如果真确定了,毕竟是在宫外怀上的,所以我也小心地处理,就怕引起不必要的是非,离宣布还早得很呢。”荀真笑着拍拍荀兰的手。
“嗯,这样处理确实比较妥当,不过你要当心,这宫里陷阱只多不少,柳太后那人毕竟是太后,你可别小瞧她。”荀兰肃穆道,看到荀真受教地点头,这才转移了话题,“急着来就是为了三月怀孕赌约之事,现在弄明白了,我心也安了。你哥的婚事就快到了,我打算等元月过了之后就回去给你哥张罗着婚事的琐事,你爹娘如果还活着,看到你们这样,该有多欢喜啊?好了,不说那些伤感的话,这些繁琐事你一概都不要理,由我去操心即可,一定要小心身子。”
荀真点点头,笑道:“姑姑不用那么小心谨慎,该注意我自会注意。”想到哥哥的婚事,皱了皱眉,“姑姑,这婚事妥吗?最近我思来想去这婚事过急了,哥与那江湖女子的事兴许我们都过于主观了。”
荀兰怔愣了一下,“上回听你说你哥与她发生过关系,掐指一算,如果有孩子了,现在应当都生下了,可你说散发人手去寻她,却是了无声息。大家同为女子,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是……”
拆人姻缘的事情,她心中也有不安的,“这个女子太不负责任了,难道要你哥无休止地就为了等她一个吗?本来不复杂的事情,她偏生弄得那么复杂,如果她好好地站出来与我们说道说道,你哥真中意她,我也不会反对你哥与她的事情,毕竟两情相悦,婚后才能幸福,如我与你姑父,不然就成了你姑父与秋玉蝶了,成为一对怨侣家宅如何能安宁?宋家姑娘为人恬静,你哥看来也不讨厌人家,事已到这一步了,绝不能害了人家宋姑娘,人家可是好姑娘。”
荀真忙按住姑姑有些激动的手,温和地笑道;“姑姑,此事办成这样,其实也不怨谁,她与你我都不同,江湖女子多率性,没有思虑周详也是有的,而我们处理此事也过于草率着急了,现今骑虎难下,这事就不要多想,还是准备婚事吧。”
荀兰深呼吸一口气,“真儿,万一她真的为你哥生了孩子呢?那可是我们荀家这一代的长子嫡孙啊,难道就任他流落在外?”闭了闭眼睛,怎么会弄得如此左右为难,一想到这她也同样一宿难眠,魏纶老说她是瞎操心,大侄子也不过比她小上两三岁,还能自个儿处理不了?但让她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让你哥娶她为平妻也不对,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荀家还要不要安宁了?”
“我们家历来没有两女侍一夫的情形出现,这本身也是为了减少内院的纷争,让荀家男儿能专注在沙场上。若她真出现了再说吧。”荀真道,“况且这事的解决要取决于哥的态度,要什么样的女人相伴一生?只有哥这个当事人才清楚,我们就不要越俎待疮了。”
而远处正往回赶的荀英却没有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在他的认知里,已经将两个女人都处理妥当了,也分清楚了,一阵春风吹来,他打了个哈啾,不知道是何人在念他?
“将军,前方有一家客栈,我们今夜是不是要在那儿落脚?”铁一道。
“嗯。”荀英应道,突然回头张望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眯。
“将军,怎么了?”铁六也回头看了看。
荀英却皱眉道:“没什么。”总感觉有人在后面偷偷跟踪他,可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道清瘦的人影快速地躲到了石壁后面,听着远处的马蹄声越跑越远,听到丹才的对话,她不敢贴得太近。
“楼主,为什么不上去跟护法说,您为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身旁状似丫鬟的女子委屈地道,想到楼主艰难产子的情形,从而看向那道已经奔远的身影怨气颇重。
此人俨然是雨晰,等到人影不见了,她才从石壁后走出来,在这一带遇上他是极偶然的事情,春风吹舞着她的长发,她的脸上憔悴了许多,望尽天涯路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吧?“迟些再说吧。”
孩子出生时的惊险仍在她的心头回荡,儿子早早就出了娘胎,可是女儿却是隔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的,当时稳婆就说这孩子活不久,毕竟与哥哥的强壮相比,这孩子太弱了,哭如猫儿在唤。她勉强用内力护住孩子的心脉,顾不上坐月子,带着孩子就到医谷找那死要钱的神医医治,花再多的钱也在所不惜,都已治了二月有余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这让她如何能去找孩子的父亲?
可是当她意外看到他的时候,仍是忍不住跟在他的身后,孩子的性命垂危,这种痛苦由她一人来承担即可,她不忍拉着他一道难过,如果小女儿真的活不了,那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
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让她成熟了不少,为人母的身份更让她将身上的刺都收了起来,在处理他们的关系上,错的人是她,所以小女儿可能活不了也是对她的惩罚,她不应该用这种手段来试图得到他。
“楼主,仍有人到处在打探您的消息,要不要我们将那些打探您消息的人都杀死?”状似丫鬟的女子狠声道。
雨晰皱眉道:“都是些什么人?”表情一狠,“如果是仇家派来的人,那就全部都干掉,一个不留,那个死神医答应过我,绝不会透露我的行踪予外人知晓。”
“就是这点闹不明白,初始我们怀疑是护法派人前来寻您,可是细打听,在去年年末他即收回人手,这一股人很难确定身份,不晓得谁所以这才糟?”
雨晰已是运功跃了起来,“如果他们不做过份的事情,就留他们一条命。”就当是为女儿积福,让她能渡过百日活下来,想着离开女儿已有一日之久,该回去了,不知道今天的疗程过后会不会有起色?带着重重心事,她这段时日操的心竟是前面十来年的数倍。
“是。”
皇宫,开春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到处一片春之景象。
可是当荀真端起宫里做得正儿八经的豆腐脑儿时,只吃了一勺就极其不满意,这味儿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