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赏罚分明的,该赏自然会赏。
安幸公主听到皇兄一连串的赏赐,心头狂喜,自那年百花节受到皇帝的当众呵斥再到现在的风光,想来还满腹心酸,眼中含泪地道:“臣妹谢主隆恩。”微抬起头时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不再那么冰寒,瞟了一眼高文轩俊帅的侧脸,“臣妹与驸马的新妇情同姐妹,但是臣妹贵为公主,妹妹却没有封号,愿不要皇兄的赏赐,请皇兄赐妹妹成为诰命夫人。”
她要向世人向高家展示她的大度,让他们重新接纳她。
高家父子都愕然,安幸公主提这要求在以前是万万想不到的,居然愿意让那新妇享受高文轩这官职带来的诰命夫人的荣耀,一旦是诰命夫人,即可以享有一定的朝廷俸禄,身份地位立时与众不同。
高御史首次牛须笑道:“公主这才有点高家妇的样子。”
高文轩却是沉默不语,安静地喝了一口酒,目光却是停留在安幸公主的侧脸上,高深莫测。
众人哗然,高文轩享了齐人之福,还能有这么一个贤良大度的正妻,真真让人羡慕,遂人人都将目光看向高文轩。
宇文泓却是与荀真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一抹了然,安幸公主此举非常的聪明,将自己置于舆论的高度,高文轩若是不要她,那么也要受到世人的遣责,况且主动示好展示自己的诚意。
宇文泓轻摇杯中的酒,看了眼高文轩,随即笑道:“难得安幸不吃醋,朕身为你的皇兄,第一次概叹吾家有妹初长成,此事准奏,但是赏赐不会收回,那是安幸应得之物。”
安幸公主忙再一次磕头道:“臣妹谢主隆恩。”这一回声音响亮了不少,起身后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席位,身边的一众姐妹都笑着“夸”她大度,她也不是听不出她们的嘲讽,身为公主不是去打那狐狸精,反而是为其讨封号,真真丢架。可她们哪知她的真实情况?那个新妇她看了也不爽,但是现在就是要忍才能图下一步。
宇文泓放下酒杯,面色严肃道,“柳氏心眉,身为胡国奸细之后,行为不端,祸乱宫廷,欲伤皇嗣,罪大恶极,按律当诛,特赐其三尺白绫自尽…”
此话一出,众人只会高呼“皇上英明”,无人为柳心眉求情,可见柳家已经是气数用尽,从此在华国的历史上只留下一个奸细的符号。
当在天牢里的柳心眉听到这处决的时候,嘴角不屑地一勾,自从宇文泓登基后,每一年的百花节都是她的噩梦,这个男人真的是她一生的克星,可她还蠢得将一颗痴心奉上。
这一次,终于到了生命的尽头。
“本宫要见荀真,你们去将她给本宫唤来。”她依然不改她那与生俱来的骄傲之气,声音傲慢地嚷着,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几个太监看着她虽身处牢房之中仍不改往日的傲慢之气,心里都窝着一把火,都快要是个死人了,还在那摆什么皇妃的架势?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皇妃了。
其中一个正欲呵斥,身后又传来衣衫悉索的声音,忙止住到口的讽刺之言,与众人退开到一边,给来人让出了中间的走道。
荀真一身深紫色宫装出现在牢里,头上的翠玉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摇动,发出“丁当”的响声,远远地就听到了她的叫嚣声,嘴角轻勾,“柳心眉,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人。”
“荀真,本宫还当你要当那缩头乌龟,怕了本宫呢?”柳心眉呵呵笑道。
荀真对于她的挑衅不屑一顾,这种伎俩就想激怒她,太小看她了,“在宫里当缩头乌龟的可不是我,柳心眉,如果我没猜错,那个老太监是你杀的吧?投靠那个老太监从而换得生存的空间,可你却没有感恩,反而将其杀害,老天也容你不得。”虽然当日她与宇文泓都是这样猜测的,但这事还须柳心眉亲自证实。
“本宫呸,那个肮脏的老头早就该死,你可别忘了,本宫现在仍是一品妃的封号,即使本宫现在就要死了,可也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发妻。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撤了我的封号,不是吗?而你到现在都只是区区一名宫女,什么无冕之后?那都是蒙人的玩意儿。”柳心眉昂着头嘲笑道。
嘲讽的话语在天牢里回荡,她看到对方不为她的话语所动,唇边的笑容一收,正色道:“不过你还是来了,来看我怎么死的?不过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只能当一名宫女,即使你爬上了皇上的床,即使你为他生儿育女,也改变不了你是一名宫女的命运。”她恶毒地诅咒她。
“你的话说完了?由头到尾你说的话都没有丝毫意义,就算我不能获得封号,而你却有没有想过你不过是枉担了这一个发妻的名头吗?由头到尾,你都应清楚你不是他的妻,入东宫为正妃一直以来就是你筹谋的,要了面子没了里子,这值得吗?如果我是你,我会在这一世的最后一刻再来悔悟一通,其实你我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恕荀真不再奉陪,黄泉路上娘娘走好。”曾经的曾经,她们也是彼此的玩伴,只是很早以前已形同陌路。不再看她那落魄的样子,她转身轻移莲步出了牢房。
“成者王候败者贼,本宫认了。不过你以为你真的抓住皇上的心?荀真啊,你不要太天真了,你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就会步上本宫今日的后尘……”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荀真岂能走?
那几个太监早已一拥而上抓住她的手臂,准备行刑……“不许走,荀真,我诅咒你与那负心汉还有孽种不得好死,你以为你得到的独宠是他真的对你有爱吗?不是的,那都是因为他现在需要荀英出征为他守天下,一如当年他利用我柳家的权势巩固了太子之位,所以我成为了东宫正妃。他登基不过三载,一旦坐稳江山,无内忧外患,他还会待你一如当初?哈哈……不会的,我到黄泉……之路……等……你……我要……看……你怎……么……死……”
柳心眉的呼吸渐渐急促,脸色涨成了紫色,开始体会到被缢死的痛苦,她的眼睛不甘地看着天牢的门,往事一幕幕如流水一般在脑海里,最后定格在她一身太子正妃的装束在太和宫中的大婚中,俊美无俦的太子夫君,未来的皇后,那一天的她是全华国女子都羡慕的女人……御书房里,荀真有丝落寞地走进去,正好看到严翰等人出来,看到她,都尊敬地行了一礼,她也打起精神来点了点头。
宇文泓正吩咐高文轩一些事情,看到她进来,遂挥手道:“你先下去执行吧,对了,安幸始终是朕的皇妹,她现在有改过之心,你也就别再固执了,试图改善一下你与她的关系。”
高文轩皱了皱眉,支吾了一句后,看了眼荀真点了点头后即快速离去。“怎么这一脸难看的?”宇文泓起身上前抱着她在怀,不悦地道,“我都说了不要去天牢,你还偏要去?那个老太监死不足惜,谁杀的也不重要,柳心眉就是一个晦气到极点的女人,去见她能有什么好处?”对于这个惟一与他拜过堂的女人,他始终难有好感。
荀真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她死了,就那样死了,想到童年时与她的情谊再到这几年的斗争,不禁心生感慨。”鼻端都是他的味道,对于柳心眉最后诅咒的话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柳宸妃一死,荀真在后宫的地位如日中天,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群女人都安份地呆着,人人都看到顾清蔓、柳心眉是什么下场,谁还敢在背后乱搞小动作?惹来皇帝的怒斥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小命可能都保不住,还要祸及家族。
暮春时节雨水渐渐减少,天气回暖了不少。
荀真拆开江南陈家大舅母写来的信,看了看,眉头轻皱,着燕玉展开信纸准备回信,突然听到小娃娃的欢呼声,想起邀姑姑进宫一叙的事,放下笔,忙起身,一名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跑进来抱着她的小腿,“表姐姐…”
荀真蹲下来轻轻地掐着魏彬的小脸蛋,“想不想表姐姐啊?”看到小娃娃点点头,低头在他的脸蛋上一亲,看到姑姑随后进来,忙惊呼了一句,“小心些,姑姑你现在的身子可不是一个人,要当心些才好。”
燕玉机灵地上前扶着荀兰,“魏夫人小心。”
荀兰笑道:“没大碍,不过才三个月的身孕,要生还早着呢。”走至桌前正要坐下,看到荀真放在一旁的信,执起来看了看,眉头轻皱,看向正向儿子介绍小太子的荀真,“真儿,这是你大舅母写来的信?芝儿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入不了你大舅母的眼?”
荀真吩咐小表弟魏彬与小宝宝玩耍,着一旁的侍女看着,回头看向姑姑,“芝儿的两次订婚都不顺,大舅母心存疑虑也是正常的,再说曾经差点就进了荀家的门,这事七表哥不知,但大舅母却是知晓的,怕别人说闲话,这才会写信要我劝七表哥打消娶宋家女的念头。”顿了顿,“我正打算给她回一封信将此事说清楚,当初极力让哥背黑锅,还是累及芝儿的声誉。”
“这事我也听说过,陈大状元是京城多少大户人家眼中的乘龙快婿,不说因你的关系,光是这状元的名头就让人眼红,五月又要外放升官,多少人想将自家女儿嫁与他?偏偏却是着媒婆上宋家提亲,宋家有顾虑没应承,而芝儿似乎对他有些偏见,所以至今这婚事还没成。我前儿见着宋夫人,还特意劝了一下,虽说是表兄弟,但无碍的,难得有情郎嘛。”荀兰道,“但没想到陈家却也不中意,只有陈大状元一头热,这……终究是我的错。”
“这事都过了一年多了,姑姑还自责做甚?”荀真拍了拍荀兰的手道,“芝儿是对七表哥有些误会,依我看,她那性子能对七表哥表现出爱憎来,何尝不是好现象?大舅母不过是有些小误会,我正准备给她回信将此事说清楚。”
荀兰这才心宽了些,对于侄子依然没有下落的婚事,心里虽急但也知道不能越俎待疱,“我算了算,芝儿的年纪不小,陈大状元又要外放为官,若是能玉成此事,这段时日内就应办婚事,拖不得,不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