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庄女史现在倒是帮了真儿不少忙。”温妮总算不再对庄翠娥抱有芥蒂。
“典制大人夸奖了。”庄翠娥恭敬地道。
荀真却是满脸的怔愣,脑海里回荡着庄翠娥那句还有太子殿下的,他果然也有这种侍寝的特殊宫女,心突然抽痛起来,她很想哭,很想把心里郁闷地憋着的情绪释放出来,为什么心会痛?
她突然捂着胸口慢慢地弯腰下来,心就要被挖出来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
“掌制大人(真儿),你怎么了?”
身旁几人这才留意到荀真没有跟上前,而是满脸痛苦之色蹲在地上,带着关怀之意惊讶出声。
荀真想要说话,但喉咙却是挤不出声音来,然后倒在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尚食局的司药大人亲自来给她诊治,把了一会儿脉,“没什么大碍,之所以会晕过去,与她前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有关系,现在一放松,身体才会出这种抽搐的现象,吃过一两剂药,好好睡上一觉即可恢复过来。”
许悠这才放心,一脸感激,“谷司药,这次还是麻烦你前来一趟。”
“许尚工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毕竟是我的份内事,荀掌制是掌级宫女。”谷司药的脸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涡,所以看来份外和眉善目,想到她这一房那几个惨死的宫女,轻叹一声,“荀掌制真是走大运,休息过后身体自然会恢复过来。”
荀真知道她仍心痛那几名宫女,虽然知道她们是何人所杀,但是不能祸从口出,感同身受地道:“司药大人还是多多劝慰尚食大人吧,人死不能复生,还须节哀,若那晚我不是幸运,只怕现在也是这样一个下场。”
谷司药和气地摸了摸荀真的头发,“傻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许悠笑着送谷司药离去,然后吩咐庄翠娥等人煎药,这才转身又再推门进来,担忧地看着荀真,“你好好歇息吧,特殊宫女之事我会让温妮跟进的,这事不再由你负责……”
“不,尚工大人,属下没事,这事还是交由属下负责吧。”荀真忙爬起来正色道,她要亲眼看一看那些特殊宫女。
许悠的心里也有着疑问,她是不是逼得她过急了呢?虽然知道早点让她看清,她就会不再沉迷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傻孩子,就如你愿吧。”
荀真这才躺回床上,她不能再对宇文泓有特殊的感情了,那个男人不会属于她,她的身份与容颜都会提醒着她不要有非分之想,只把他当成可以将来为荀家洗清冤屈的人就好了,对,不能再对他产生非份之想。
闭了闭眼,她的手靠在额头上,自那天夜里方瑾的玩笑话后,她是真的认真考虑了自己与宇文泓的事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正视了自己的感情,那狂跳的心,炽热的心,实则都表明了她真的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不应该产生的感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他第一次在文轩哥哥面前做戏吻她之时?
还是,他庇护了姑姑与让父母合葬,为爷爷收尸之时?
还是,在那夜色迷茫的山野里对她的不离不弃?
还是,那次宫女暴动时,他在背后出的力?
还是,这一次事件中……
一幕幕,包括他吻她,大掌抚摸她娇躯时的令人悸动的那一刻,自从上次渐渐地沉迷在他的拥抱中时,她就意识到不对,她……居然会沉迷在那种肉欲的一刻?
想在想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尤其是被他抚摸过的地方更是泛出羞人之意,瑾儿那些关于男女之事的玩笑话又回荡在耳边……
猛烈地摇了摇头,她要甩开这种让人羞耻的感觉,不再让宇文泓再操纵着她的情感,握紧粉拳,她不应该沉迷在这种感情当中。
天牢。
两个女人对恃着,一个身着华丽的明黄服饰,头上插着耀眼的凤凰宝钗,丝毫不在意曳地的裙摆染上了尘埃;一个身着囚服,披头散发,但眼中却有几分不甘,她们都默默地打量着对方。
良久,贤妃说话了,“皇后娘娘,你的心愿已了,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不要牵扯到我的皇儿身上,他一点也不知情。”
唐皇后冷冷一睇,即使这个女人再狼狈不堪,再怎样的放低姿态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听说你要见本宫,就是为了说这句废话?”
贤妃一改那哀求的姿态,两眼狠瞪起来,“皇后娘娘,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皇儿的主意,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次我只是替罪之人,你我皆知淑妃之事与我无干,那些所谓的证据是你买通我身边的人安插的,皇后,你这样做迟早会有报应的……”
“啪”的一声响了起来。
唐皇后举手狠狠地掴了贤妃一巴掌,然后蹲下来狠狠地揪着她的囚衣领口,“贤妃,生前你都斗不过本宫,死后本宫又何会惧你?”
贤妃把嘴角的那一抹血迹抹去,回头看着唐皇后,“皇后,你别一脸笃定,偷了别人的东西来当成自己的,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迟早都要还回去的,不信,你就等着瞧。”笑了笑,“皇后,若我的皇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诅咒你也会有我的下场,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三尺白绫之下,你,尊贵的皇后,将会步上我的后尘。”
此刻,她的表情严肃,那轻飘飘的语句里似有着一股魔力,像要把皇后也卷进去。
唐皇后不禁浑身发冷,这个贤妃都快要死了还要说这种话?半晌,“你威胁不到本宫的,贤妃,本宫一个字儿也不会信。”转身,示意宫人推开牢门,准备离去。
贤妃在她身后道:“皇后,那我在黄泉等着你,看你到时候的死相是不是舌头突出,脸泛青紫之色?不然就记住我的话。”
唐皇后告诫自己,这不过是临死之人的狂言,不应放在心上的,冷酷道:“若是三皇子成为本宫的挡路石,本宫会不遗余力地搬开他。”示意绿衣阉人上前动手。
身后的牢门关上,唐皇后没有回头看去,挺直腰板前行,但那尊贵之极。的容颜上却是微微扭曲起来,手中的明黄衣裙上的凤凰图案被她紧紧地揪住
“娘娘,贤妃只是信口雌黄而已,若娘娘真的心有忧虑,奴婢有一策。”一旁的心腹道。
“讲。”
“娘娘,贤妃死后是肯定不能进帝王陵寝的,我们只须以发覆面,让她无脸见人,再以糠塞口,让她有口难言,再寻一处有蚁之处安葬,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那样她的心再有怨忿,在阴间也做不出来诅咒娘娘之事。”
唐皇后瞬间转头看向心腹之人,忽而一笑,“此计甚好,若是三皇子来讨要生母尸首,你知道该如何做?”
“奴婢晓得,会吩咐下去,说是遵圣旨抛去乱葬岗了,那儿每天死的人那么多,而且又有野兽无数,三皇子寻不到生母尸首也在情理之中。”
唐皇后闻言仰头大笑出声,这才放下紧捏着衣裙的手,心安理得地拾级而上,而那笑声久久地回荡在阴冷潮湿的天牢内,伴随着贤妃最后的咽气。
回到了凤仪宫,唐皇后一踏入偏殿,即见到那名宫女正在等她,此人身着花青色的宫装,梳着灵蛇髻,戴着绢花,插着几支簪子,瓜子脸上有一双狭长的眼眸,肤色绯红,年约二十上下,细看长得极其美艳。
“绿霓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皇后坐在首位,靠着明黄绣红梅的迎枕上,笑着接过宫人递上的茶碗,“绿霓,本宫一直对你欣赏有加,不然当年也不会让人教你人伦之事,继而教导太子人事,虽然不能获封为妃,可本宫也不会亏待你,让你的待遇比肩掌级宫女。”
绿霓忙改蹲为跪,抬起明艳俏丽的脸庞看着唐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奴婢都会照做。”
“太子这段时日没有宣你吗?”唐皇后突然转了个话题。
绿霓两弯青翠秀眉微拢,“殿下已有多时没宣奴婢了。”
“那可有宣其他的人?”唐皇后突然紧张地道。
绿霓摇了摇头,“特殊宫女每年都会添上不少处子以供陛下及众皇子选择,但没听闻有谁获太子青睐。”咬了咬唇,“太子似乎不太热衷这种事。”
唐皇后暗松一口气,然后又不禁皱眉,这是好还是不好?“你上来,本宫有事要吩咐你。”
绿霓看着唐皇后那威严的样子,心里不禁打颤,太子也是这般的容颜,其实这对母子还是颇相似的,膝跪上前。
唐皇后吩咐了几句,绿霓一脸惊讶,太子有喜欢的女人?难怪皇后娘娘会如此紧张?遂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照做。”
唐皇后这才满意地挥手示意她出去,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眉尖,突然有一双手在她的肩后捏着,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道:“娘娘是不是多心了,荀真长得不出色,太子怎会看上她?”
“司徒,你不懂。”唐皇后回头看她,脸色凝重,“若是他迷恋她的容颜,那我早就放心了,可他不是,一旦他对她真的动心动情,那个局面不是我想看到的,太子会越来越脱离我的掌控,最近我感觉到他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我不能让他把心交给某个女人。”
“那杀了她岂不更妙?”司徒尚宫撇嘴道。
“杀?”唐皇后冷笑出声,那天儿子的警告之言尚在耳边,若她敢动手,等着她的就是母子决裂,这万万不行。
正文 第六十章 交锋较量
司徒尚宫看到唐皇后的神色有异,心知不妥,遂沉着脸踱到一旁,半晌,正视唐皇后,建议道:“娘娘,依我看,绿霓虽然长得好,但年龄偏大,不得殿下的喜欢也在情理当中,不若再挑几个绝色美人给太子殿下,这样可以转移太子现在对荀真的兴趣。”
男人哪个不好新鲜的?司徒尚宫一直觉得唐皇后在这方面一直不太积极,而且在她看来这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能说皇后对荀真的反应太大了,那个宫女的长相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一直是不太起眼的。
唐皇后闻言非但没有欣喜的笑容,反而是凝着脸,严厉怒斥道:“司徒,你糊涂了?太子还未及冠,男人的精血宝贵得很,岂能任由那些下贱的女子掏空他的身体?况且皇室有规定的,皇子未及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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